首页 百科知识 瑞典酒类管制严格,走出唐人街,畅享醉人之夜

瑞典酒类管制严格,走出唐人街,畅享醉人之夜

时间:2024-09-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瑞典,酒类管制很严。我在瑞典参加过几次酒会,一个突出的感觉是,非常仪式化。在这种场合,酒只在起调节气氛的作用,人们常常只是略略喝一点,润润嗓子好说话。由于瑞典有严格的酒类管制,人们只好出国过酒瘾。在船上住一夜,有很好的床位,价格只与在斯德哥尔摩市里的普通旅馆住一夜差不多。历史上瑞典和芬兰曾由于这个岛的归属问题而发生争执。

瑞典酒类管制严格,走出唐人街,畅享醉人之夜

在瑞典,酒类管制很严。这与宗教传统有关,绝大部分瑞典人信奉新教,崇尚勤奋、节俭的生活。当然,瑞典不是没有酒,但这个国家的酒文化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几年下来,有关酒,也积累了不少故事。

我在瑞典参加过几次酒会,一个突出的感觉是,非常仪式化。第一次参加酒会是斯德哥尔摩学校长请一位中国去的著名学者,我们也被请去作陪。酒会定在下午五点,我们都按照规矩认真地穿上礼服,准时出席。进去以后才知道,所谓酒会,是一种只有酒的招待会。学校办公楼中的一个装饰典雅的大厅里,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种酒,以及为不喝酒的人提供的软饮料。还有一点果仁,小饼干一类小吃。酒会开始,每人手持一个杯子,听主持人发言,校长发言,东亚系主任发言。最后,客人也发了言。发言结束后,大家就手持杯子,在厅里走来走去,分别和自己熟识的人打招呼。我那时刚去不久,认识的人不多,几位关心我的人就介绍我去认识一些人。在这种场合,酒只在起调节气氛的作用,人们常常只是略略喝一点,润润嗓子好说话。

这当然不算是宴会。正式的宴会上,一切都要讲究得多。我参加过几次,后来我博士答辩结束后,自己还组织过一次。首先,宴会上的酒必须是三道。第一道是餐前酒。客人来了后,先在宴会厅门口取一杯酒,和主人及陆续来的其他客人寒暄起来。餐前酒一般选度数不高,味道不重的酒。算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在正餐前休息一下,自由地,不受座席限制地相互聊聊。这是宴会的准备。客人来齐后入席,就要倒上正餐酒。正餐酒一般也选度数不高的酒,例如红白葡萄酒或啤酒等。正餐时喝酒一般特别讲究仪式。在有人提议举杯时,要恭恭敬敬举起杯,用目光向坐在桌对面的人和左右的人行注目礼,合着大家的节奏把酒杯放到唇边喝一点,再微笑着往前、往左、往右看一看,把酒杯放下。在这方面,做得最优雅的是瑞典的国王和王后,每年总有几次电视直播他们赴宴的镜头,特别是诺贝尔奖发奖后的当天晚上,都有一个诺贝尔大餐。王室成员与获奖人在大餐上是明星,实际掌管这个国家事务的首相和议长们只是坐在远远的角落作陪衬。这时,瑞典人都打开电视,欣赏他们心爱的王后的高贵举止和笑容,也在欣赏中学习礼仪。

吃完正餐,才开始上烈性酒,比方说威士忌白兰地等。这时客人们已经过拘束的,太具有仪式性的正餐,从“必然”走向“自由”了。说话的气氛热烈起来,而且不再限于在这个场合“应该”说的话,而是说想要说的话了。人们开始了更具有个性的交流,流露着真的性情。由此下去,一直到酒酣耳热,尽兴而归。

宴会后,瑞典人还会给主人寄去一张明信片,谢谢这一愉快的夜晚。下次见面,有时已过去一两个月了,还会以对这个愉快的夜晚表示感谢来作为说话的开场白。

由于瑞典有严格的酒类管制,人们只好出国过酒瘾。欧洲不像中国,人们出一趟国根本不是一件大事。瑞典与一些邻近国家有互免签证协议,出国只要带上一份护照即可。护照是个人身份证明,人人都可申请,绝大部分人都有。

在斯德哥尔摩附近,最方便的是去芬兰。芬兰与瑞典一海之隔,船行八、九个小时,可到芬兰的土尔库,瑞典人称这个城市叫奥波。开往赫尔辛基也只要十二个小时。开往两地的班轮都是晚上开船,早晨到。这是一种豪华的大船,最大的船有十三层,最小的也有十层,像一个浮动的大厦或小城市。开这条航线的有两家公司,一家叫“维京”(Viking Line),一家叫“塞里亚”(Selia Line),实力都很雄厚。两家公司相互竞争客源,船票价格被压得非常便宜。在船上住一夜,有很好的床位,价格只与在斯德哥尔摩市里的普通旅馆住一夜差不多。如果带上学生证,还有特别优惠。

船上的各种娱乐设施一应尽有。这么说吧,看过电影泰坦尼克号》吗?《泰坦尼克号》毕竟是本世纪初建的船。时代在进步,那艘有名的大船比起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建的行驶在瑞典、芬兰间的这些船来说,还是要差许多。这是一个移动的海上乐园。对于沉静而理性的瑞典人来说,登上船,可谓是一种解放。人们可以在船上看演出、跳舞、赌博、玩电子游戏、去吃自助的西餐大菜,到楼上楼下的各个娱乐厅和商店里走走、看看,还有就是喝酒、买酒。

轮船公海上航行,依照法律,船上的人就可以享受免税的待遇,于是,那些征收高额消费税的东西,一下子就便宜了好多。特别是酒、烟和香水,价格不到瑞典国内的一半。许多爱喝酒的人就先在船上猛喝一通,再带两瓶回去。按照规定,只能带两瓶,一瓶葡萄酒,一瓶烈性酒,不能多带,否则海关没收罚款。

这样的船我大概总共坐过六、七次。有两次是去芬兰,都是去开会。还有几次只是去瑞典与芬兰之间的一个叫奥兰的小岛上。那小岛上的人讲瑞典语。历史上瑞典和芬兰曾由于这个岛的归属问题而发生争执。岛上的人愿意属于瑞典,后来服从国际法庭的判决而属于芬兰。这以后成了和平解决国际间领土争端的典范。岛上有一艘古船,有一个老教堂,除此以外没有多少可看的,很多人已去过无数遍了,干脆不出港口,为坐船而坐船。不过,89年我第一次乘这种船时,却真的吓了一跳。船上总是有喝醉了的人转来转去,有一个人老是缠着我们说话,直到下船后,还追着我们不放。我们知道他醉了,为避免冲突,躲着他,却又躲不开。最后,我们弄清楚了他的意图。他是说,要过来和我们握一下手。我们满足了他的要求。他嘴里念念有词:握了手就是朋友,一辈子是朋友,永远是朋友。也许他和有些西方人一样,觉得中国人有一种神秘感,不好接近。这一点我们自己感觉不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印象,我也不清楚,但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听不少瑞典人说过。记得曾看过一个美国的电视节目,一个被采访的美国白人女中学生也说,她有许多黑人朋友,但中国朋友很少。她认为,中国学生聪明,在班上成绩总是特别好。但她总觉得中国人的眼睛背后有某种特别的东西,使她感到难以接近。由此可见,这位醉酒的人大概也是如此,平时不敢接触,有了酒壮胆,发现中国人其实也是可以接近的,于是要交朋友。(www.xing528.com)

还有承受不了这种解放,而喝得更厉害的。我在塞里亚公司的轮船码头附近救过一个人。那一年圣诞夜,我和妻子到市中心的教堂去听音乐会,散场后应邀到一位从加拿大去瑞典的朋友家赴晚宴。我们一道乘地铁,来到了Gardet车站。人们都在家过节,外面冷冷清清。我在出了车站后,想去一下厕所。谁知一推开厕所门,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身旁是他吐出的食物,已醉得不省人事。我赶忙跑回地铁站,让检票员给警察打电话。一会儿警车开来,把那人抬上了警车。斯德哥尔摩位于北纬六十度,冬天本来就冷,那天又下着大雪,气温接近零下二十度。要不是被及时发现,他那天大概会没命了。

看着他上了警车,我们也就走了。事情的结果大概会是,他去了警察局,酒醒后,给家里打电话,家里人把他接了回去,从此无事,直到他下一次喝醉。而我们那天晚上在朋友家做客时总在想这件事,说给朋友听,结果是作出决定,大家今天不喝酒。

在瑞典西南部的人就到丹麦去。瑞典南部城市马尔默与丹麦哥本哈根只有一水之隔,乘气垫船只要二十多分钟就能到。在浪漫的哥本哈根,有赞美真正爱情美人鱼塑像,有呼唤以性代替战争的性史博物馆,当然,还有酒。在离轮渡船码头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啤酒街,据说主要顾客都是瑞典人,特别是周末赶去放纵一下的瑞典青年。坐在啤酒街上,沐浴着灿烂的阳光,面对一条静静的小河,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周围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瑞典人,别是一番味道。

到哥本哈根去,要看是从哪儿去。从巴黎去是一种感受,从瑞典去则是另一种感受。我在瑞典住了几年,就像是在乡下呆习惯了,第一次到哥本哈根,就对这儿的气氛,特别是啤酒街上的瑞典人印象深刻。回到斯德哥尔摩后,一位瑞典教授有事给我打电话,顺便问起我在哥本哈根去了什么地方。我说了几处,也提到“那个听说瑞典人爱去的啤酒街”。谁知这位教授自我检讨起来,说:“我们瑞典人是有这个缺点。”我有点意外。这算什么缺点?人生嘛,总是这样。生活之道和“文武之道”一样,要一张一弛。

几年后我又去过一次丹麦,这次不像上一次,不是去参加学术活动,而是专程陪几个中国去斯德哥尔摩的朋友参观哥本哈根城。我特地把他们带到啤酒街,让他们也体验一下那种气氛。

瑞典当然有一些真正的酒仙。我们在瑞典时应邀到一位汉学研究者家里作过客。他是研究中国梆子戏的专家,家里摆了许多梆子戏资料。在中国,我也算是跑过不少图书馆的了,从哪儿也没有见到他搜集得这么多,这么全。他在中国住过多年,要问他从北京的城东某处到城西某处,他能准确地告诉你怎样乘公交车,乘哪路车,在哪儿换,末班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说完后,他会补充一句,也许现在有了一些变化。那次我们到他家时带了一瓶茅台作礼物。他特别高兴,从柜子里拿出二十种中国的名酒让我们品尝。有很多酒我们没喝过,于是每样尝一点。在瑞典才第一次尝到了这么多品牌的中国名酒,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在斯德哥尔摩的汉学圈中传颂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斯德哥尔摩的东亚图书馆有一套《文渊阁四库全书》,摆满了这个图书馆阅览室的一半书架,北欧爱好和研究中国古史古文的人常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为的就是从这本书中查一条资料。

这套《四库全书》就是该馆馆长喝酒得来的。这个图书馆的馆长是瑞典人,说一口纯正的北京话,年轻时在北京的胡同里泡过几年,关于中国煤炭炉子的生火法能说出不少道道,发音中的那股京味我们这些中国人也比不上。他爱酒,会品酒,能谈酒,酒量也不小。据说他正在写博士论文,题目是中国酒文化。有一次在台湾,与台湾中研院的某个大官在一道喝酒。酒酣之际,那官员表示可以送他的图书馆一套书作礼物,他就提出这套《四库全书》,在酒精的作用下,当着在场的许多人,那官员要撑面子,一下子答应下来。第二天找他兑现时,那官员犹豫了。说定的事不能反悔掉。这位馆长一催再催,最后终于得到了这套书。我们和那位馆长很熟,深知他那身上那股中国古代名士风度,也相信他的确有办法把喝酒赢得的承诺兑现。这套书对那个图书馆的意义太大了。我们只要看看地图就知道,瑞典离中国有多远。在那个天涯海角的地方,有这么一套书,所有中国研究者,不管是瑞典人,还是中国人,都得益匪浅。读书不忘喝酒人,这个故事在瑞典所有与中国文化有关的人们中传颂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