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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全民医疗保险与中国医生在瑞典的局限性

时间:2024-09-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瑞典看病实行全民医疗保险,病人需交挂号费和一定数量的药费,在此以上所花的钱由国家付给。他们在国内都是一些相当出色的医生,在瑞典由于没有执照,不可以行医。有时,中国医生一眼就能看出的病,瑞典医生要花很多检查费才肯开药方。在瑞典过了几年后,这种观念慢慢地有了变化。

瑞典全民医疗保险与中国医生在瑞典的局限性

出国前,我到学校医务室开药。医生问有什么病,答,没有。问那为什么开药,答,出国。谁都知道,出国是非带药不可的。于是医生给我开了一大批药,在处方上注明:“出国带药。”我把那批药捧回家,妻子说肯定不够,又想办法再找。后来每次给我寄东西,都寄一些药。到她出国时,再带一批。以后我和妻子的父母亲每逢给我们寄东西,包裹里都夹一些常用药。我在国外的家中有一个高高的直抵屋顶的多层柜子,最下面的两层就专门用来放药。其实我在国外这些年身体一直很好,这些药绝大部分都用不着。每过一两年,在打扫卫生时,我们就把药拿出来看看,挑出过期的扔掉。等到我们回国时,则反过来,挑一两样最珍贵的药带上,把其余的全部扔掉。

那年头出国的留学生人人带药,原因是听说在国外看病既贵又难。刚到瑞典那一阵子,也没有什么病,不去医院。但在那儿那么多年,总是要去几次的,因此也对在国内听到的传说有了实践的机会。

瑞典看病实行全民医疗保险,病人需交挂号费和一定数量的药费,在此以上所花的钱由国家付给。因此,看病实际上并不贵。但对于刚去瑞典的留学生,那还是贵的。挂号费170克朗,药费一般也得有二、三百克朗。要说看病难,倒也不是。看病并不需要去排队,给打个电话,约好时间,到时间准时去即可。但在那儿,去医院的几次经历并不愉快。

我第一次去医院是陪人去的。一天清晨,一位住得很近的邻居给我打电话,让我立刻去一下他们家。这是一对从中国来的访问学者,到瑞典时间不长,对各种情况都不熟悉,有什么事常问我们。我去了后他妻子告诉我,夜里他腹部剧痛,现在已好些了,问我怎么办。我说,我先给几个朋友打电话问问。在斯德哥尔摩的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和一些大医院,有不少中国医生在那儿做研究。他们在国内都是一些相当出色的医生,在瑞典由于没有执照,不可以行医。中国留学生生病时,常常先问问他们,可以自己吃点药解决的,就从自己的药柜中取一点药,或在留学生中间互通有无。学医的朋友们在电话中问了病情,都得出一致的结论,是结石。他们说,结石运动到一定的位置会剧烈地疼痛,但也许一会儿就能自己排出去。不过,他们建议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和他的妻子一道陪着他去了一家大医院。医生问了病情,说要检查,拍片子。我问,估计是什么病,他回答,检查完才知道。问什么时候能检查,答要看X光室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等通知。我说,听一些中国朋友说是结石,答,有可能。问,能不能先开一点这方面的药,答,不行。回来后,过了五天,他妻子拿来一封医院来信,说约定在十天后的某时某刻,去医院拍片子。必须自己到药店买灌肠工具,夜里灌好肠,早晨不吃东西去。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请瑞典人再读一遍这封瑞典语写的信,确信无误,才上街去给他买灌肠工具。那工具的包装袋中果然有详细的说明有灌肠操作法的示意图。我经过一番研读,弄懂了说明的意思,又一一向他和他妻子解释。第二天一早去他家,被告知均已按照规定做完了,我们才放心地上路去医院。在医院里,检查人员一下子拍了十多个大片了,让他做出各种姿势拍。拍完后,又让我们回家等。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腹疼再也没有犯过,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又过了十多天,医院又来一封信,说是要再检查一次,并在信上约定了时间,是在半个月后。我翻译给他听,他苦笑了一下,灌肠的痛苦经历肯定还记忆犹新。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不疼了。快到那天时,我提醒他,如果不想去检查,必须事先打电话告诉医院,否则按照规定要罚款。他说,那就请你给打个电话吧。

第二次去医院是陪妻子去的。那天她在工作时突然晕倒了。她的同事给我打电话,我去了后,她说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但她的同事说,还是去医院看看为好。于是,我就带她去医院挂急诊。那天恰好医院很忙,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见到医生后,医生问了病情,又问她在哪儿工作。回答说,在图书馆,要常常坐在电脑前工作。医生问,腰痛吗?回答说,是。于是,医生写了一张处方,说,回家每天吃三粒。他的字写得很潦草,又是拉丁文写的,我根本没法猜出写了什么。到了药店一问,才知道是一种放松腰部肌肉的药。两百多元一瓶。我们买了一瓶,但感觉总对不上号。晕倒了吃与腰部肌肉有关的药,有一种滑稽感。那瓶药吃了一两次后,就进了药柜,等待过期再扔。(www.xing528.com)

第三次去医院是带孩子去。那天孩子的右嘴巴肿了起来,学校说可能是一种传染病,让孩子在家休息几天。我带他到医院去,医生说要化验,让我带孩子到楼下去抽血。这不是在耳朵或手指头上刮一点血放在显微镜下看看,而是从静脉中用针管一管接一管地抽血。抽到第二管,孩子脸色煞白,恶心要吐,却又吐不出来。化验员给倒了一杯水,说,喝点水,歇会儿。歇会儿后又来抽了第三管。临走时化验员说,结果一下子出不来,要第二天才能知道。孩子回家写作文说,今天吃了个大苦头。第二天我打电话,医生回答说,孩子没什么病。我问是不是可以上学,回答说,可以。于是,什么药也没吃,前后折腾了三天,又上学去了。孩子很可惜他的三管血,我们也心疼。

经过这几次经历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医院。和一些在那儿做访问学者或读学位的中国医生交谈,他们说,瑞典人少,自然环境好,人不常生病,因此医生接触的病例也少,同时,也有些严格的医疗规定,使他们太依赖仪器和器械而不相信自己的经验。有时,中国医生一眼就能看出的病,瑞典医生要花很多检查费才肯开药方。以检验作根据决定的治疗办法,即使做错了医生也没有责任;而凭经验去治,出了问题就得医生负责。我问他们,是中国医生医术高还是瑞典医生的医术高,他们都认为中国医生比瑞典医生强。中国医生经验丰富,见多识广。我的一位朋友的妻子,在国内时是妇产科医生,到卡罗林斯卡医学院读硕士。她说,当她的教授听说她曾做过一百多例剖腹产手术时,惊讶得张开的嘴一分钟没合上。据我的这些留学生朋友讲,瑞典医生依赖两点:一是医疗仪器、设备好,二是药品好。他们其实没有真本领,就是制度这么规定,不让中国人有执照。

在瑞典过了几年后,这种观念慢慢地有了变化。第一次使我对瑞典医院产生信心是我自己的一个毛病治好了。我的家在南方,地方潮湿,小时候学游泳时,传染了皮肤病,后来几十年都没能治好。刚到瑞典,也不相信这能治好,总是用带去的药对付。后来带去的药用完了,没办法,只好去医院。医生给我配了一种药,说每天吃一片,吃六个星期就好了。吃完后,果然从此再没有犯过,解决了一大问题。我对朋友们说起此事,那些朋友,特别是一些当医生的朋友,回答说这不能代表这儿的医疗水平高,而只是药好而已。

后来孩子牙疼,我带他去看牙医。按照瑞典的规定,十六岁以下的孩子治牙免费。制度规定,孩子治牙后,医疗费可以由医院向社会上有关部门收取,这样对于我们是免费,但医院还是可以有收益的,治牙者和医院都有积极性。牙医给他检查,拍了片子,说他牙上有四个洞,需补上。并给他设计了一个计划,在三个月内,每个月去一次,约好时间。看牙是一件苦事,但孩子去的积极性很高,原因之一是那牙医幽默,能把孩子逗得很高兴;原因之二是她从画报上剪下许多小画片,每去一次可以得一张,孩子觉得有吸引力。三个月后,孩子的牙齿治好了,牙医又帮助安排了牙齿保健医生,还是每月一次,去洗牙,教孩子如何刷牙。医生们反复向孩子讲从小保护牙齿的道理,使孩子从小就有个信念,牙齿是人体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必须要保护好。

再后来,有朋友的妻子在那儿生孩子,说起医院的情况。又有一朋友得肿瘤,住院开刀。还有一朋友被汽车撞了,住院治骨折。对瑞典医院的印象有了进一步改变。觉得“真正”需要治疗时,医院还是可信赖的。再后来,瑞典语能力强了一些,常去瑞典的药店,有点什么小病,自己到药店去买点药即可。药店的人也懂一点医,可以帮助选药。再后来,到药店里就不仅仅是买药。牙膏牙刷护肤膏洗头膏等许多生活用品也都去药店买,因为那儿买来的东西质量可信赖,价格也相对便宜一点。这时,也就给家里写信,让他们再也不要给我们寄药了。经过几年的折腾,终于适应了那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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