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常州：五三勇士越狱归队，战友齐聚归队！

五、三勇士越狱归队

1947年春，后梅镇陈玉中接任镇长，杨小青任自卫队队长，这帮顽固的反共分子控制政权及武装后，妄图扑灭武工队。

后梅乡在西石桥集镇，地处澄武公路的中段，又是江阴西部的中心集镇，南与武进县的郑陆桥镇接壤。东、西、北与申港、利港、利城乡相连。自卫队有32人。自卫队员张传生、孙林祺两人当了班长。他们在前任镇长须林根组建自卫队时，认识了武工队刘伯铨，李顺之也曾到张传生家住宿过，对张传生做过一番教育争取工作。

1．敌人狡诈设阴谋

陈玉中、杨小青经过一番策划，设了个毒计。派自卫队员徐国生、张林夫、孙林祺3人经东双桥村找到武工队的联系人谢锡芳，再联系上刘伯铨。故意几次送子弹约1000多发，有七九、三八式的步枪子弹。还送一些情报，如自卫队出发到哪里去捉人等等，使得谢雪芳不再怀疑，相互问混得很熟。

1947年9月中旬的一天，徐国生和孙林棋跑来对谢锡芳说：“送子弹的事已被发觉，张林夫已关起来了，我们两人是逃出来的，现在有家难回。”谢锡芳说：“没关系，跟着我有吃有住。”两人说：“跟你跑算什么，还是送我到正规队伍里去吧!”谢锡芳说：“目前情况紧张，等两天再说吧!”过了几夹，自卫队出动到西双桥搜查，故意先派人送信给谢锡芳不要回家，西双桥有自卫队。于是谢锡芳、孙林根、徐国生等向南到费家桥头，见到汪明、刘伯铨、李顺之、潘宝生、宋金文等。同时得知9月26日晚上在羌家头太阳庙集会的消息。谢即出来与孙林根、徐国生向西走不多远，两人忽然向谢提出回去取替换衣服，谢锡芳答应另想别法，两人执意不从。谢关照路上小心，看清情况再回家。说完，两人就走了。谢锡芳也回到羌家头岳父周荣和家住宿。

2．谢锡芳、羌定国、江锡君被抓

9月25日，后梅乡自卫队得到徐国生、孙林祺的情报。9月26日吃过晚饭集合出发，直奔羌家头先将村子包围起来，经徐、孙两人的指点，敲开了周荣和家的门，七八个自卫队员直冲到谢锡芳睡的阁楼上，谢锡芳还没睡醒，自卫队员陈和民用短枪敲响楼板说：“快醒来，查身份证!”谢锡芳从梦中惊醒，看见这班人知道不好，就说：“大家认识的几个人，不用查身份证，要做什么就说吧!”陈和民说：“好!把谢锡芳裤带收了，绑起来，拉到太阳庙去。”其余的自卫队员到处搜查，把村人羌国顺、羌国成还有一个住在他家的裁缝，一起带往太阳庙。

当谢锡芳被拉到太阳庙时，看见江锡君已躺在地上，全身湿淋淋的，显然是受了重刑，昏死过去又被冷水喷醒的。谢锡芳也随即被吊到梁上打断了两根木杠，打死过去，又用冷水喷醒过来，要谢锡芳说出新四军在什么地方。

再说汪明、李顺之、潘宝生在羌家头会见后，根据约定，当晚去太阳庙与王鹏会合。几个人简单商量一下就分头去太阳庙。李顺之、单顺大出村向南。不远处单顺大看见月光下刺刀的光亮在太阳庙游动，对李说：“有敌情广两人随即返身向东，另走别处去了。

刘伯铨、潘宝生、邓锡坤3人刚转到太阳庙附近的田埂上，蹲下来观看动静时，听见庙内“啪嗒!啪嗒!”打人的声音，潘说：“有情况。”3人立即分开探看虚实，潘宝生在河边看到对岸高降上架着机枪，3个人在游动；刘伯铨、邓锡坤转到木桥转弯处高墩后面察看，刚一露头，被宝生看见，以为是被敌人发觉，随后打了一枪向后转移。

庙内的自卫队听到枪声，惊惶地问谁打了枪，不知是谁喊了—声：“快走，新四军来了!”阵脚一乱，庙内的自卫队一枪未放，带着抓来的6个人，匆忙逃回西石桥去了。

3．刑讯逼供坚贞不屈

自卫队回到西石桥已是半夜12点，他们将谢锡芳关在积谷仓里，把羌定国、江锡君等关在梅家祠堂，就去喝酒吃饭了，等到喝足吃饱已是半夜过后。军统特务王植槐、区长陈锡畴、乡长汪玉麟3人提审谢锡芳，旁边站着几个打手。汪玉麟问了两个问题，谢锡芳说了两遍“不知道”。旁边的打手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把谢锡芳打了一顿，仍是回答不知道!陈锡畴无奈说：“拉下去，明天再审。”

9月27日上午，自卫队将昨夜抓来的羌国顺、羌国成和一个裁缝、交保长保释出去。过了一会，羌定焕来探望谢、羌、江，也被陈玉中、杨小青按上“通匪”的罪名关押起来。江、谢、羌知道敌人不会放过他们，暗地商量好，不论敌人如何审问，都说：“不知道!”声音要高，能互相听到，说一样的话。

到了晚上，陈锡畴、陈玉中、杨小青陪同江阴来的县政府军事科长张志石提审谢锡芳。张志石对谢锡芳说：“我是为你才来的，你要好好说，可以放你回家。”“你认识刘伯铨、潘宝生、李顺之吗?”谢锡芳说：“刘伯铨是我亲戚认识的，潘宝生是丈母家村上人，也认识，但多时不来往了，李顺之不认识。”张志石又问：“新四军在什么地方?”谢锡芳回答：“不知道”。一群打手又把谢锡芳吊到梁上，打得晕死过去，放下来冷水浇醒后拉出去关起来。(www.xing528.com)

9月28日晚，又是这几个人提审江锡君。杨小青问：“江锡君，狄桥倪阿乱(倪星耀)被杀，你可参加?”“曹春大是谁杀的，你可知道?”江锡君大声回答说“不知道。”又接着几个问题，江锡君只是个“不知道”。一旁的打手说，好好问他是不会说的，几个人把江锡君架到一靠柱子的长板凳上，两手反绑在柱子之后，把两腿和板凳紧紧绑牢，小腿中间放条扁担，然后用力扳起足后跟垫上一块砖头，上“老虎凳”刑罚。当垫到3块砖头时，江锡君已痛得晕死过去。打手们用冷水泼在面孔上，苏醒过来后，继续在脚后跟加垫砖块。陈锡畴说：“好了，好了!等会枪毙他还要抬着去呢。”于是江锡君仍被关了起来。

10月2日，来了一个特工，叫长脚吴林生。有人告诉他江锡君口供最硬。吴林生说，把他吊起来，背脊压上重物，用门闩打，江锡君被打得昏了过去，冷水喷醒后仍是说：“不知道。”

10月4日，在梅家祠堂里，汪玉麟吃过早饭叫打手们把羌定国拉出来。汪问：“可认识张志强、俞迺章、刘伯铨、汪明、李顺之吗?”羌答：“张志强、俞迺章在郑陆桥戏楼上看见过的，其他人不认识。”汪问：“你可是新四军?”羌答：“没参加新四军，参加过大刀会。”站在旁边的徐国生、孙林祺出来插嘴证明他是新四军。坐在旁边的曹春大的妻子也站起来说：“你还要赖。7月13日你到我家来吃馒头，还用手巾包了几个去给汪明吃。你们把我男人杀了，你借的草帽是羌富春的，还要赖!”汪玉麟说：“不打不会招的。”于是徐国生、孙林棋、沙毛大等一涌而上，拉羌定国去坐“老虎凳”，垫第一、第二坎砖时还挺得过去，当垫第四块砖时，还用扁担撬打。羌定国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冷水喷醒后，羌定国坐在地上不动，打手都走了。一个自卫队员王阿兆低低对羌定国说你坐过“老虎凳”，不要坐，要立起来走动，否则以后脚就不能走路。羌定国照办了。心想敌人中也有良心好的人。

西石桥的梅家祠堂里关着11个人。有因打架、贩卖壮丁或其它钱债纠纷的人。有一个人对谢锡芳说：我们是吃的钱债官司，投有死罪。你们有性命危险的，要想办法出去啊！

10月6日，双桥夏家头的保长夏龙飞来探望谢锡芳时说：“外面保你的力量已用尽了，你们有办法就自己想罢!”当谢锡芳被抓时，汪明、刘伯铨等就设法叫郑陆桥的镇长沈产泉再请国民党炮兵的上校军官和地主士绅周亚声出面担保。陈玉中、杨小青提出要棉军衣40套、短枪10支、步枪30支，否则不能取保。刘伯铨接受送棉军衣的条件，但送武器没法接受。便派羌家头的羌雪大以送钱送香烟为名来探望江、羌等人，香烟中央了一纸条，上面写的是“保不出了，你们见机设法为重。”

4．挖壁洞死里逃生

谢锡芳、羌定国、江锡君议论一下，觉得保路已绝，出去已无望，只有逃跑一法。逃出一个，多一份力量。

10月11、12日敌人的审讯放松了。羌定国发现关押处的粪桶箍是铁丝圈，用稻草搓成绳替下铁丝圈，然后用手力扳直，准备用作挖墙壁工具。待到晚上守卫人员少时，动手挖砖墙。那几天正好石庄和利城做大戏，自卫队员大部外出看戏，半夜才回来，敌人看戏回营睡觉了，羌定国就坐在墙角边开挖。这墙是空斗墙，很容易地撬下一块，但碎砖掉下有响声，就用棉被垫好，挖下的砖放到棉被底下。谢锡芳则高声赶老鼠，掩护羌定国挖砖。惊动看守来问为何高声说话，谢锡芳说睡不着，老鼠吵得很。看守知道谢锡芳会唱戏，便把谢锡芳叫出去，自己拉胡琴，谢锡芳唱《空城计》、《追韩信》，外面唱戏，里面挖砖。墙洞的里面一层挖好，仍把挖下来的砖原样镶好，用被絮 靠墙遮好，羌定国靠棉絮而坐。第二天晚上，待查过监后，只留少数值班的，别人都去睡了。这一晚，老鼠也特别帮忙，不断地在屋上屋下走动，发出响声。谢锡芳认为机会已到，可以行动了。定国说：“我个子大，我能出去，你们也能出去。”江锡君也同意，一同约好，出去后在双桥会面，拍两下巴掌为号。

10月13日，外面漆黑。自卫队员都到利城看大戏去了。到下半夜，看戏的人回来吃完半夜饭睡大觉去了，只有一个哨兵在游弋，不时走到监门看一下。羌定国拿一支烟给哨兵，定国说：“天冷了，你也可以睡觉了。”哨兵说：“不能，外面狗咬，有新四军。”定国说：“不是的，是看戏的人引起的。”哨兵吸完烟，就走开去睡了。定国说：“时机到了，可以行动了。”于是卸下砖头，把外面一层砖头也扳下来，有一尺三寸见方的洞，定国随即爬了出去，接着谢锡芳也爬出去，把鞋子脱下插在裤腰带上，赤着脚走了。接着江锡君也从洞里爬了出去。

羌定国走出后到西双桥约会的地方听不到人声，觉得不能久等，直奔闸口，到景顺生家通知景顺生赶快避开，自己直奔羌家头家中叫开门，对母亲讲了情况，便跑到村外莶萪降内的安全地点休息。不久果然有大队人马把羌家头给包围了，村上狗叫声不绝，好长一会时间，听得吹哨集合。下午汪明派羌金苟来联系，与羌定国同到郁家头洗澡换衣。

谢锡芳出洞后直奔自己家中，母亲出来开门，锡芳对娘说：“我逃出了，你把我衣服送到朱屯树下好了。”说完回身就走，到黄天荡岐下村时听得西双桥村上群犬狂吠，知道敌人出动了。杨小青和保长带着自卫队到羌定国家搜查。杨小青对羌母说：“你儿子回来了，叫他到西石桥去自首，没事，给工作做。在西桥吃的饭钱要来付清。”羌母说：“我儿子被你杨先生抓去，死要还尸，活要还人。你把我儿子杀了，还来说鬼话，你要了我儿子的命，我也要你的命!”说完，一步赶上，揪住杨小青的衣襟拼命。杨小肯无奈，由自卫队护着离开羌家头。

自卫队在杨小青带领下，又一直追到西双桥谢锡芳家，打开大门，搜查不到人，对谢母说：“你儿子回来了?”谢母说：“没有，你不要瞒我，我下午送衣服去的。先生说句真话吧，锡芳在什么地方?我买不起棺材就用芦菲去卷回来!”杨小青说：“锡芳不是笨人，不会逃到家里来的。锡芳回来，你就叫他来自首吧!”说完就带着队伍走了。

5．胜利归队

江锡君逃到西双桥见谢锡芳的妻子，江锡君对她说，叫锡芳快走开，不要回家等了。说完，自己到羌家头村南的蟹棚里，看到羌林春。林春起身说，你不能回家。你要拿什么东西我去帮着拿，你到棚里来躲一躲。江锡君叫他拿一件棉袄和一双蒲鞋。他还未走远就听得西石桥来的自卫队喊：“不许动”。江锡君觉得不对，随即过桥，跑到杨树岸村，肚子饿了，又向东北走到章家头陆金保家。陆金保让他吃了点东西过了一夜，羌定国和羌金苟来联系，第二天与羌定国同到横山桥北陈家村，见到张志强、王鹏等首长。张志强摸摸江锡君说：“牙都没了。”又摸摸伤处。锡君说：“是三上吊被绳子勒的。”张志强说：“这狗头，早晚要给他算逼笔账的。”王鹏说：“你们辛苦了，我们来娱乐一下。”随即打开收音机，电台发出：“打到南京去!活捉蒋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