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工队留守坚持磨难多
1.周金大高家塘遇敌 脱险归队
周金大(周青)原任澄西县抗日民主政府警卫班班长,1945年10月中旬,随澄西县党政军人员北撤靖江四圩港。县长俞迺章对周金大说:“你有条件留下坚持,但斗争是艰险复杂的,要作长期打算。”周金大表示坚决服从组织决定。
当晚,作为澄西县特派员王文生的警卫员,共12人从四圩港上船渡江至新沟港西面上岸,按组织分工,连夜奔赴各自的战斗岗位。
11月2日,王文生和周金大住在武进县境的黄沟底村,王文生写两封信,要周金大设法联系李汉平和郦琴。周金大把短枪、手榴弹文件妥善隐藏后,带了480万元储备票(约合5石米钱),从黄沟底村出发,先到戚墅堰北面后潘村联络点联系李汉平,国民党军突然进村搜查。联络点老潘说:“你快走,敌人挨户搜查,有危险!”周金大饿着肚子,急速离开村庄,跑了10多华里。下午5时左右,到达常州东门青龙桥堍亭子里憩启、,巧遇秘密党支部书记高炳荣的父亲高洪太摆的香烟摊,正是联络点。因未见过面,互不相识,对了联络暗号,高洪太把周带回家,一路闲谈,知道郦琴已好久没来了,但情况没有大的变化。
晚饭后,高洪太听周金大说没带武器,就把周金大留宿在自己家里。不多时,高妻急匆匆跑来说,敌人来了,周金大想打开后门出村去,门一开已被敌人堵住了。敌人说他是新四军,周金大笑笑说,“我是郑陆桥的生意人,到这里批几副纸牌回去买卖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无田无地全靠做生意维持生活。”敌人满屋搜寻,找不到高洪太的儿子,就指着周金大问高:“他可是新四军?”高洪太说:“今天街上回来,老太婆说,郑陆桥来客人要买几十副纸牌,因为纸牌没画好,怎能不招留人家住宿呢?”
敌人把高洪太和周金大抓走,在路上,有几个敌人轻声问周,金大身上带来了多少钱?周金大想,这帮匪徒要的是钱,要瞒也瞒不过,就说:“带来480万元。”这些家伙无耻地说:“你把钱给弟兄们吃香烟,我们到队长面前帮你说好话。”周金大装着无奈地说,小商人本来没做坏事,好话也用不着说,吃香烟是可以的。钱给强盗们拿去了。敌人把两人带到宋家塘住在一户老百姓家里,在那里,敌人进行种种诱吓,要他们招认新四军。周金大说,我们小生意人,也要吃官司吗?敌人看他毫无惧色,也就不问了。次日,敌队长叫高洪太回去找保人,目的是诈一笔钱。敌队长对周金大说,你是不是好人?周金大说:“队长先生,我说也无用,你看吧?”队长笑笑说:“我看你也是好人,等保人来了,你可以跟着一起回去,不过他花的钱你也要负担一部分。”下午周金大、高洪太和保人一同脱离虎口:这次被诈去20多石米钱。
周金大脱险后,回到原地寻找王文生,未找到,便到朱家头找到朱汝生,希望找到领导。汝生知道周金大的要求,也知道金大家境贫困,处境艰险,自然应允了。
1945年12月的一天,郦琴住宿吴家村吴汉海家,朱汝生派党员朱腊生告知金大,吃过晚饭可到汉海家去看石。金大依言,天黑后,独自前往敲门,吴汉海应声开门,见是金大,但没让他进门,叫他在门外站一会。吴汉海回屋,周金大听到郦琴和许云龙说话的声音。一会儿,郦琴、许云龙从房间走出门外与周金大边走边谈,周金大汇报了高家塘发生的情况和出来的经过。郦琴听后,叫周金大自己回家等待,隔几天会派人来联系的。当即分手。
周金大依嘱等待多天,不见音讯,也无法找到王文生,敌情日益严重,白天不能露面,夜晚挟条破被絮,和两捆稻草睡到莶萪埄里。又等了多天,也不见郦琴派人来联系。转眼已是1946年的1月份,实在无处立足,春节之前只得携带妻儿潜往上海。在亲戚的帮助下,以帮做清洁工、倒马桶、拉粪车谋生,度日如年。曾让妻子回乡几次,也没得到任何消息。
1946年7月间的一天,周金大在上海遇见贾家头的贾和尚,贾和尚告诉周金大,王文生已经牺牲,吴翼、李参谋在乡下坚持活动。周金大得悉,即搭火车到常州步行回家,已是下午4~5点钟,在朱家头村边看到朱汝生在黄豆田里除草,讲了自己急于找到组织的心情。朱汝生叫周金大先回家等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他。周金大回家吃了两碗无米麦糊粥,独自坐在门前场上等待消息。不多时汝生来了,叫周金大同去见到吴翼、郦琴,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吴翼叫周金大立即归队。周金大就跟吴翼走了。
隔了一天,周金大到黄沟底村阁楼西山墙里取出自己早先藏好的一支盒枪和4颗手榴弹。
2.李汉平等丰北遇敌,赵谷平下台
赵谷平当上区长后,反共反人民更为猖狂,迫令抗战有功的民兵“自首”,同时带领张荫杰、阚泉林等区自卫队下乡肆意“清剿”。
1946年1月24日夜李汉平、陈元度、陈展技住在丰北街陈元度的亲戚家。25日,赵谷平带了区自卫队下乡“清剿”,窜到丰北街。李汉平等3人机动转移,不意被赵部发觉。在追击中,3人脱险,却打死了一个过路人。自卫队员搜了死者的腰包,把金戒指、手表等值钱的东西全部抢走,死者的同伴敢怒不敢言,告诉了死者的父亲。死者的父亲在国民党里有一定的地位,向赵谷平的上峰告了一状,说赵谷平“剿匪而来,为匪而去”。随后不久,赵谷平被撤职下台,丢官而去。
3.衡根兴被捕、坐牢、保释,坚持战斗到解放
衡根兴是武进县衡家湾村人,中共澄西三区区委组织委员。1945年10月间,与杨汉民、陈新、戚振芳、黄炳海等在滨江乡收齐最后一批公粮,便从申港口渡江北撤,住在靖西四圩港。一天晚饭后,俞逆章和王文生找衡根兴、杨汉民等开会。俞迺章对衡根兴说:“你仍回江南干留守工作,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地下党员和革命家属不受损失。”发给一支三号盒枪,几发子弹。同时讲明了有关同志的分工:衡根兴在四区,杨汉民在三区,陈元度到五区,李汉干在戚北。王文生说:“衡根兴、杨汉民的联络点在刘桂初家。”又说:“你们先回江南,等几天我也过去。”会后,衡、杨等由四圩港渡江到芦埠港上岸,分别进入指定地点开展工作。与衡根兴同回本地的有周多朗(周建林)、顾洪坤、周亨才等,随后回本地的还有周月良、沈礼和(沈小和)等。
同年10月间,王文生就过江了。衡根兴和王文生见了面,王文生留一支手枪在衡根兴处,王文生交待衡根兴,今后民兵骨干、军属等生活有困难的,可以通过关系到富户人家借些钱。你自己不要出面。
由于国民党到处搜捕地下工作人员,留守的党员和从苏北回来的党员干部很难立足生存。衡根兴将周月良、沈保相、顾文汉、顾志清等转移到外地隐蔽。国民党建立了保甲制度,每户具“联保联坐切结”,一家隐藏新四军,数家问罪,弄得人心惶惶,老百姓不敢接受衡根兴等住宿,就是有些地下党员夜里也不敢开门,同时子弹奇缺,一斗米换一粒子弹也无处买到,生活都发生困难。衡根兴记起王文生的话,可向富户财主家借钱。1945年农历十二月初二日,衡根兴通过关系向某富户借得100)元关金券,6个同志分用。就在借钱的第三天,苏雪大领了反动派情报组20多人,突然来到戴家村刘如深家,衡根兴把枪放在床上,开着门正在读《水浒》,措手不及,敌人冲进门就将衡根兴两手扭住,并用于榴弹把衡根兴打晕,同时被抓去的还有李如良和刘如深的妻子。敌人把衡根兴的棉衣剥掉,只剩单衣,解到江阴七十二师师部,日夜被捆绑着,时常被打。后被解到八十一军军部。之后又被解到武进法院,又被解到苏州江苏省第三监狱。
衡根兴在狱中坚持斗争,团结难友,向狱方提出三条:一是释放政治犯(他在报纸上看到有释放政治犯的消息);二要全天放风;三是要求改善伙食。不得狱方答复,决定绝食7天。这次斗争的领导人叫蒋世清、林树荣(又名张荣,1939年曾在澄西搞过宣传工作)。绝食开始后,送来的饭放在走廊里不拿不吃。经过三天斗争,初步获得了胜利,伙食由大家管理,犯人派员去称米称油。后来衡根兴被改为刑事犯,判了5年徒刑。1946年秋,同监犯人发动被判处死刑和20年以上徒刑的犯人痛骂被囚的汉奸,逼迫汉奸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吃。有一次名义上是冲过去打汉奸,实际上是组织冲监。冲到大门口时,被青年军用机枪扫射镇压,于是冲监犯人被加上了手铐脚镣。
衡根兴后又被解到武进法院,写信到家里去要棉衣。1947年5、6月间衡的母亲去探监时告诉衡根兴:王文生、吴翼、陈新牺牲了,黄鸣岐投敌了。衡问现在的情况,听说汪明在承家桥一带活动,也到衡家住过。此后,衡根兴几次发信,用暗号问汪明“生意可好?”接到回信说:“生意发达。”
1947年5月,狱方告知衡根兴:“可以交保释放。”衡就写信给上海的妹妹在苏州找到杨汉大面店作保,待到出狱那天已是中秋节了。
衡根兴回家后不久,就与汪明取得了联系,继续从事革命工作。1948年2月参加中共澄武锡工委举办的地窑训练班,学习结束时,工委书记张志强对他说:“现在恢复你的党籍,要好好为党工作。”张志强问他:“过去入党有没有宣过誓?这次恢复党籍和宣誓手续一起办。”于是在张志强的主持下,由汪明、王鹏作介绍人,在“丫叉铺”地窑里补行了入党宣誓仪式。
以后,衡根兴在汪明领导下继续做党的秘密组织工作。按照在地窑学习的经验,在整顿党组织中,为党员补行了入党宣誓手续。第一次在承家桥支部承俊宝家举行。第二次是在张炳泉家为莫仲清等补办宣誓手续。后来在舜过山上庙里为顾文汉、卜泉初等补办了宣誓仪式。
就在舜过山上庙里补办入党仪式的第二天傍晚,衡根兴从马鞍山下山时,和驻焦溪的吴林森联防队遭遇,双方相距一间屋,敌人要近身搜查。衡根兴和同行的江元大立即开枪射击,敌人惊散时,两人迅速向山下往西直冲,拼命奔跑。跑了好一阵,见前面灯光明亮,原来已靠近申港,于是折向南到翟家湾,吃过晚饭,在桑树地里住了一夜。
次日晨,得知舜过山庙里的和尚被捉去了,背上背着一面红旗,就是举行宣誓仪式的党旗。这个和尚叫文贤,又名文贵。被捉到联防队后,经受了拷打、电刑,文贤和尚始终未招供,保存在那里的文件没有泄密。请乡长顾利卿去保释未准,又解到镇江军事法庭,由师兄去常州请天宁寺方丈作保,才放出来。衡根兴把他送到苏北长江工委,1949年4月解放后才回江南。
4.刘伯铨、潘宝生、羌金苟梅家头突重围
1946年春,国民党白色恐怖空前加紧,在西石桥一带坚持武装斗争的武工组人员刘伯铨、潘宝生、羌金苟的处境十分困难。
刘伯铨在抗战后期当过郑陆桥的镇长,潘宝生当过民兵干部,羌金苟是通汛站长,与当地各界人土有相当广泛而密切的联系,在国民党的恐怖统治下,立足生存发生了极大困难。龙潭桥是抗战时期坚持斗争的可靠村庄,现在却极易引人注目。村外的大片芦柴全部割光,失去了青纱帐的隐蔽。刘、潘到张苟大家也不放心住下,住到另一处景顺生家去。景顺生说:“不知道国民党会用什么手段?”言下之意顾虑重重。刘、潘等只得离开。姚家头的姚焕生和保长姚虎大都是抗战日才期的“两面派”。刘伯铨去了,他很惊异地说:“还来做什么?你们不要再等了,与国民党讲和算了!”姚焕生给刘、潘二人烧了晚饭,说:“你们吃了夜饭走?”言下之意不肯留宿。刘、潘二人掉头就走。北夏墅的李克成是可靠的朋友。刘、潘二人去后,留饭留宿。饭后李克成与刘伯铨作了一席对话。(www.xing528.com)
李克成说:“国民党过来,有人对国民党抱希望,你们在江南可能站不住脚了?”
刘伯铨说:“我们坚持华中,死守华北,放弃华南……我们一定要站住脚:”
李克成停一回说:“伯;们要特别‘把细点’(小心点),国民党某某人回来讲,以后的中国没有共产党,只有国民党。”
刘伯铨说:“我们要死守在这里!”
刘、潘、羌3人时常夜宿莶萪降,有时连住10多天。后来住到黄岸桥陈福全家捉蟹住的临时小草棚。陈福全白天送饭,虽比住莶萪降要好一点,但是河塘里捉鱼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也很容易暴露,此处也不宜久住。
1946年5月2日,刘伯铨对潘宝生说,明天住到梅家头梅洪秀家去,但地形不了解,因此白天由潘宝生化装去梅家察看地形。梅家头村南、西、北有竹园,树木很多,西北向是河降,梅家有三厢房屋,从地形看是很好的,便决定今晚住宿梅洪秀家。
当日下午,潘宝生到卞家桥给李参谋(李顺之)送信,分手时约定谁先到谁等。傍晚以后天已黑下来,刘、羌两人先到梅洪秀家,洪秀是个老实的农民,家境还算富裕,当即热情地接待二人住下。刘、羌在梅家等候潘宝生的到来。
潘宝生黑夜赶来,走错了门堂子,摸到瞎坤泉家去了。坤泉当保丁,与保长曹春大之妻私通。宝生在抗战时收缴公粮款与他相识。潘进家后,看见坤泉的父母还未睡。坤泉正倒水给娘喝,一见是潘宝生,先是一愣,接着便打招呼:“有什么事情?”潘宝生走错了人家,便随口问:“梅洪秀家是……找他有点事。”瞎坤泉连忙说,有的有的,并且把宝生送到梅洪秀家,在第二厢房屋见到洪秀,洪秀接进厂潘宝生,坤泉便回了家。
刘、潘问洪秀,坤泉知道有没有问题?洪秀说没有问题,刘等3人要离开,洪秀挽留,说:“住下来不碍事。”于是刘、羌二人住三层楼上,潘住第二层房里。
第二天早晨,瞎帅泉端着早饭碗来踹门,谈了一些话便走了。梅洪秀上西石桥街上买菜,不久就回来了。潘宝生觉得还是离开安全,刘伯铨见主人买菜做饭招待,忽然离去,会引起主人不满。于是促梅洪秀快快做饭,上午约10时左右便在第三席楼上吃中饭。
洪秀的妻子钱杏娣急匆匆跑上楼报告:“军队来了!”刘、潘等立即放下饭碗察看敌情。果然,大门已被封锁,于是作好战斗准备,把守楼门。伯铨和宝生各有一支短枪、两个手榴弹,羌金苟是交通员,没枪,只有两颗手榴弹。三个人的弹药都不足,卜壳枪又是汉阳造,打几枪就发烫不响。
几个敌人从前厢冲到二厢,又冲到三厢,但一时不敢上楼。当一个敌军士兵上楼看到拿枪的武工队员,吓得滚下楼梯。羌金苟赶下楼梯,敌军士兵慌着退到二席,于是三人从楼上转到楼下,把住了第三厢的前后门。
那个敌军士兵逃出三厣之后,敌人知道新四军在三厣楼上,于是将前后门守得更严了。潘宝生不知情,把后门的木闩拔下,想冲出去,敌人就向门里打枪,宝生随即关好后门,上好木门闩,紧闭后门,又撑上一条扁担,三人退到屋角枪弹打不到的地方,刘伯铨提醒大家当心点,不要乱动。
敌军的机枪、步枪无目标地向屋里打,门上墙上打了许多弹孔。枪声一响,四周几个乡的自卫队都闻声赶来,但都不敢进屋,约莫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三人作了一番计议。刘伯铨说:“我们大家不要怕厂羌金苟说:“怕死就不会第一个冲下楼!”刘伯铨叫潘宝生上屋,潘宝生说:“上屋会暴露目标。”这时敌人在屋外嚎叫:“缴枪!缴枪厂有些敌人在天井里走动,潘宝生上楼去甩厂一个手榴弹,炸伤了敌人,敌人又往外退走。潘再下楼来,觉得前后门是万万走不得了。于是观察两侧的墙头,西侧是双墙,东侧是单墙,想推倒侧墙走,又怕惊动敌人,决定挖洞。立即动手扳砖头。敌人不敢进来,只在外面虚张声势:“冲进去!冲进去!”就是不敢进屋。
东侧墙的洞口挖好了,外面还有一道土砖坯砌成的矮墙,一人一手高,三人合力推倒土墙,宝生走第一个,冲出断墙,穿过竹园,脚底被竹桩刺破,衣服被棘刺拉开,还是猛力向西直冲,竹园外面是麦田,麦杆很高,宝生在田埂上斜着跑向河降,过河到居家湾村东一户人家,推门进去,跳过土墙,才慢慢隐蔽转移到卞家桥村东面的莶萪降里,甩开了敌人的追击。
刘伯铨、羌金苟跳过土墙,向东直跑。敌军在后追赶。刘伯铨把一小包钞票边走边撒,敌军在后面边追边拾,速度慢了,枪也打不准了。到下午四、五点钟光景,摆脱了追赶的敌人,转移到卞家桥与宝生会合,再转移到郑陆桥北面的杨树岸村,天色已黑,还可以听到敌人在远处的零星枪声。三人觉得精神疲乏,说话也有点吃力。宝生脚上又流血不止,面色苍白,擦点豆油,休息一夜,才消除疲劳,伤口流血也渐渐停止。
梅家头突围后,刘、潘、羌警觉性提高,群众也更加害怕,农户人家已不能住了,想住到杨树岸村附近的河泥塘里,宝生说,河泥塘太潮湿,还是住到朱场沟的荒地过夜,便向杨树岸村农民许千大借了一只蚕匾作屏蔽,露宿在荒地里。同时打听到梅洪秀已躲避到上海,梅洪秀的妻子钱杏娣正有身孕,被反动派抓去,遭到毒打。洪秀家耕牛被牵走,锅灶被打翻,衣服被抢走。村人说:“这一下,洪秀怕活不成!”梅洪秀托人斡旋,卖掉4亩地,才得回乡并赎回妻子。刘伯铨和潘宝生送去几石米钱,安慰洪秀,但洪秀坚不肯受,并说:“你们在江南比我苦得多,不能要你们的钱。”刘伯铨反复动员他收下,洪秀说:“以后你们有了钱再给我吧!”终于谢绝了。
敌人为何突然来包围梅家头?5月3日上午8点多钟,有国民党军队几个人,到保长曹春大家喝酒。其间瞎坤泉曾去过曹家。几个敌军不久就动身了,根据情况判断,刘、潘要找瞎坤泉算账,梅洪秀说,不会的,不要动他,甚至要跪下来为瞎坤泉求情。
西石桥的敌人发出嚎叫:“一定要捉住刘伯铨、潘宝生!”西石桥自卫队长杨小青召集保长开会。杨小青说要捉刘、潘二人,保长曹春大曾在会上说过:“这件事很容易。”另一名副保长谢锡顺是羌金苟的亲戚,把这个情况告知了羌金苟,羌又反映给刘伯铨,才引起刘对曹春大的注意。有一次,刘伯铨与熟识的某副保长相见,问到曹春大要捉新四军的事。他推说不知道,但事后去问曹春大:“有没有在新桥开保长会议?”曹春大不敢正面回答,因为做贼心虚,随即逃到上海躲了起来。
区特派员汪明从江北过来,听了这个情况,和刘伯铨商定,这个祸害肯定要除。曹春大于农历八月初四回来了,为了稳住他,刘伯铨还特地约他谈了话。半个月后,汪明、刘铂铨、单顺大、潘宝生、羌定国、羌锡苟等商量了镇压曹春大的具体细节。
那天是暴雨之后,潘宝生、单顺大到曹春大家去,曹穿了纺绸衫裤,穿着拖鞋,睡在躺椅上。潘宝生走上去招呼一声“曹保长”后,便说,汪区长、刘铨大请你去有事谈谈。曹穿着拖鞋跟着走出村,到竹园边,地面很湿,曹要回家换胶鞋,潘说不要回去了,曹春大脱下拖鞋放在竹园边,赤着脚走。潘宝生在他后面顶着,他晓得不好了,停下不肯走,潘宝生连说带吓,走过一座小桥,羌锡苟等突然冲出来,用绳子把曹春大绑好,押到一块桑园田旁,潘宝生打了一枪,羌锡苟又挥起一刀,曹春大“啊哟”一声倒地。潘、羌两人掉头就走,在河降对岸监视的汪明、刘伯铨发出口令:“人未打死!”羌锡苟、潘宝生返身到桑园地,见曹春大已挣扎着坐了起来。羌锡苟再挥起大刀结果了曹春大的狗命。
铲除了曹春大,当地太平了许多。曹春大妻子赶到西石桥报告杨小青,杨又带领自卫队员下乡骚扰一阵,因为耳目没有了,也就悻悻回乡。从此西石桥的多数保长,都通了武工队。坚持的阵地扩大了,并得到进一步巩固。
5.大林寺外李汉平遇敌脱险
1946年5月的一天上午,李汉平和省庄村的民兵韩宗庆从省庄村出发,送陈元度去芳茂山山北,J顷便到大林寺看看。广亮和尚很高兴要留他们吃中饭,李汉平辞谢,陈元度说: 和尚的素斋好吃。”汉平同意了。但吃饭尚早,相伴到山上去玩一会。到了山顶,元度变卦,说是吃了饭还要爬山,不如径直下山吃饭,便独自先走,下了北山。
李汉平和韩根庆回到大林寺,应广亮和尚的招待,吃了一餐素斋,两人吃毕就走,不再耽阁。刚出寺院,在围墙角外碰上从横山桥出发的国民党部队的前哨,相距仅20多米,两人回头就走,敌人从后赶来,两人向山上跑,敌人边打枪边追赶。过了大林寺,两人分开跑,李汉平向北山顶跑,敌人也追上山顶,子弹在身边噗哧、噗哧响,汉平乘势从山坡上往下滚,一直滚到山下,衣服被山石树枝扯破,脚和而孔上划破几处,一支驳壳枪掉在半山。汉平一口气跑到郑陆桥附近的朱福度家,洗了脸,作短暂的休息。等太阳西下时,背上草篮,手拿镰刀,赶到山脚,沿着滚下的线路,找到了驳壳枪。
韩根庆从西北下山,敌人也没有追上,朝着跑的方向打了几枪,就停止了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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