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革命人民遭残害
常州火车站和铁路机务段的员工,在抗日战争时先后参加“青抗团”、“兄弟会”,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领导下与日寇进行英勇顽强的斗争。日寇投降后,国民党来常州接收铁路的大员们,把派来的接收人员和后方复员归来的铁路工人分为“中华派”或“复员派”,把留在日伪统治下的铁路工人称做“留用派”、“日伪派”,前者为监工或领班,后者为苦力,并进而公开宣布“日伪派”就是汉奸,一律要清洗。引起广大工人的抗议。秘密党支部书记朱祥生立即向许云龙、黄盘林作了汇报,并经戚拯指示,朱祥生等在工人中广泛串联,宣传说:“国民党不抵抗,把大好河山让给了日本鬼子,是你们国民党把老百姓丢下不管,使工人沦为亡国奴。工人盼望8年,盼来了胜利,亡国奴竟成了汉奸,天下竟有这样不讲公道的事!”并且说:“国民党不要我们,我们只好去找共产党。”于是,沸沸扬扬,怨声载道,铁路运输也陷瘫痪。反动派看到“复员派”是少数,没法保证铁路运输畅通,又听说工人要找共产党,一时慌了手脚,又公开宣布“纠正错误”,发给每个工人2500元伪币作“安慰费”,以此平息民愤。广大工人在这场反迫害斗争中取得了胜利。
在火车站也发生了同样的斗争。国民党派员接收后,大批裁减“华铁”工人,卖票的全部裁掉,沪宁铁路各站人心惶惶,于是由上海站发起各车站派代表去上海铁路局请愿。常州站由宋豪棠、谢汉昌二人为代表,乘南京开出的列车到上海,一下车就被国民党军队包围,押到办公大楼开始谈判。代表们提出两个条件:(1)不准无故裁员; (2)待遇太低,要求提高工资。由于“华铁”人多,复员派人少,且业务不熟,几经斗争,路局同意了。谈判取得了胜利。宋豪棠回来后,被调出任新闸站副站长。
10月中旬,朱祥生等16人被召到段长室谈话。门口及楼下蒋军士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段长吴耀万对16人宣称:“目前人多事少,你们暂时回去等着,需要时再叫你们来上班厂就这样,朱祥生、钱良海、陈富生、骆德行、陈毛大等16人被当场饬令脱下号衣制服,开除出铁路机务段。
同一时期,戚机厂的骨干分子张春鸿等也以“共匪嫌疑”被开除。
反动派对于留在铁路上的同志仍不放过,随时设法对铁路的进步工人进行迫害。
陈毛大是抗战时期兄弟会骨干,1945年6月入党,由黄盘林单线领导。他看到国民党接收人员把铁路工人当汉奸对待,非常气愤,于是用对付日本鬼子的办法对待他们。9、10月间的一天下半夜,陈毛大和兄弟会的王金元、吴兆连一起,依照同黄盘林事先研究的决定,撬开油库门,搬出机车用的干油20多块,搬到煤史村的田野里埋掉。由于行动不慎被发觉,第二天,陈、王、吴三人同时被抓,在押解上火车时,王、吴二人趁机脱逃了,只剩陈毛大一人。到了上海铁路局警卫处,敌人把陈毛大吊起来拷打,然后上老虎凳,逼陈毛大出共产党的地下组织和戚志兴、许云龙、黄盘林的下落。陈毛大说:“我做工吃饭,不知道什么共产党,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些人!”敌人说:“你这个贼,连黄盘林都不认识?”敌人知道陈毛大和盘林都是机务段的工人,也知道陈毛大和盘林经常来往,但不知道内情,陈毛大抱定主意一句话也不说,看你们这些坏蛋怎么办。陈毛大想:“你们最狠毒的一手就是杀掉我。我准备死就是了,便开始绝食。绝食后,敌人就不再用刑逼供了。敌人看看从陈毛大身上捞不到油水,决定放人,但要花钱。结果,由毛大的陈母亲花去200块光洋,才释放回家。但陈毛大回来后,与朱祥生等一起以“共匪嫌疑”被赶出铁路局。
2.反动派疯狂迫害革命群众
1946年的澄西县境内,革命群众遭受的迫害连续不断。地下党员单顺大、包多生,年初先后被捕。
单顺大,西石桥单家丹村人。1944年任民兵中队长。1946年2月的一天,被反动分子李金初抓到焦溪,严刑拷打,上老虎凳,加至七块砖头,逼问新四军的情况,单顺大没一句口供。敌人把他的衣服剥光,李金初坐在他的膝盖上,用香烟头烫他的胸脯和下身,单顺大怒目而视。敌人用毛竹扁担把他夹起来,用皮鞭抽打。又施以“十指穿针”的酷刑,每钉下一根铁针,单顺大就昏死过去一次,冷水浇醒后再插,敌人还用“下馄饨”的办法折磨他,他的衣服全部被剥光,反扭手脚,用绳子拉住,沉到水里,拉上来,沉下去,折腾两个小时,没有得到口供。敌人对他没丝毫办法,关押到江阴牢房。5月7日夜单顺大串连同监难友徐银林、李银生等10多人,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越狱成功,找到武工组长刘伯铨,继续参加革命活动。
包多生被捕后关押在苏州监狱,家人卖田借债央请乡长阚泽如保释出狱。同年冬季包多生得悉当地有武工队活动,与外甥潘友仁(潘诚)踏着寒霜在大风家湾找到李顺之,把买来的枪及子弹交给武工队使用。并积极地进行地下革命活动。
国民党反动派对烈军工属的迫害也不放过。许多烈军工属在同志和朋友的帮助下,勇敢地同敌人进行机智的斗争。1946年1月24日下午,国民党江阴县政府情报头目莫振祥、情报员殷根海、谈纪明带领警察20多人到后江墅村把胡甫大的爱人、胡廷太的母亲、胡裕生的侄子胡祥金捉去,关在电港区公所一间房里。25日上午,家属请保长胡定范、乡长周和大到区公所去保人。他们对区长匡耀文说:“这几个人都没有做坏事,也没有参加新四军,他们的亲属参加新四军,他们没法把人叫回来,捉他们没有用。”经过半天交涉,匡耀文同意交保释放。释放前敌人对家属进行审讯。胡廷太的母亲和胡甫大的爱人回答敌人说,自己做不了丈夫和儿子的主,也没有办法叫他们回来,敌人无法。提审胡祥金,胡祥金说,他是裕生的领养儿子,只知道种田吃饭睡觉,管不了长辈的事。敌人对3人的审讯一无所获,只好叫他们在口供上画押,交保释放。这一次因为有乡长周和大帮忙,没花多少钱3个人就出来了。
同一天捉去的还有柏木桥村周金大的爱人李梅英,洗菜沟上的江顺和,两个人被同时保了出来。
1946年10月2日黄昏时分,莫振祥又带领警察到朱家头来抓地下党支部书记朱汝生。莫振祥等10多人破门而入,朱汝生的爱人朱杏娣刚生第二个孩子,正在家里洗碗,朱汝生抱着另一个孩子。莫振祥问他叫什么名字?朱汝生用了弟弟的名字回答莫振祥。于是莫拉住他的手要到外面去找朱汝生。在另一家的大门口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莫振祥问他可看到朱汝生在哪里。孩子无知,指着朱汝生说:“他就是朱汝生!”莫振祥打了朱汝生几个耳光,绑了起来带走。押到仇庄街槽坊店俞敖怀家。一同抓来的还有烈士陈小宝的儿子陈宝林。房间里已经有六七个人在里面了:许林生、张荣大的爱人,张兆生的二弟张保生。不到3小时,又陆续捉来几个人,也关在一起。(www.xing528.com)
10月13日下午3时光景,把关在一起的人用绳子结好一连串押到西石桥街铁匠巷的庙里。一进去便看见许产玉的母亲、陈康锡的爱人、胡裕生的侄媳、陈新的爱人、陈新的弟弟陈松大和父亲陈志泉、吴翼的爱人徐绍琴抱着吃奶的儿子继成和父亲吴金福,共有二三十人。
10月14日,保长胡定范、吴章才和乡长何冠五来保朱汝生,与莫振祥谈判。莫振祥说:“朱汝生替新四军收100石米公粮,交出来再谈保释。”众人经一番请求,力为辩白。莫振祥说:“不交公粮就做100套军装罢!”胡定范对朱汝生说了保释的条件。朱汝生说,把家产卖光了也不够,请你对我家里人说:“把两个孩子带好,让我去吧!”
胡裕生的侄媳怀孕已达月,即将分娩,乡长何冠五对保长施家林说,设法把她保出来。施家林说:“嘴唇皮还没有潮哩!”于是立即请吃,用掉6石黄豆钱,才被保释出来。
10月15日下午,敌人用两辆汽车把关在庙里的二三十人分两批押去江阴。吴翼的爱人徐绍琴和吃奶的孩子,因篁村的保长许士法和乡长戴德熙的作保,到江阴后未进牢门就交保释放,抱着孩子回去了。吴翼的父亲吴金福却没有释放,仍和朱汝生等关在一起。以后花掉上百石黄豆钱才赎了出去。
保长胡定范和朱汝生的叔父朱林甫,到看守所看望朱汝生,几句话未说完,就被狱警撵走了。下午提审朱汝生。军事科的人问了姓名住址职业后,问:“为新四军做过什么事?为什么替新四军收公粮?”朱汝生说:“当保长是在抗日时期,老百姓推选出来的,没有替新四军收公粮,可以调查。”审讯人说,你可以找保人释放了。朱汝生找保长胡廷范作保人,盖章办了手续出狱回家。
朱汝生回家,爱人告诉他,借高利贷,共用去30包洋纱,搞得倾家荡产,刚生孩子未满月的妻子得了终身难治的病,弄得生活也难维持。
3.地下党员徐培生被枪杀
1946年农历八月二十日,朱家头村地下党员抗战时期的交通站站长徐培生在下午3时左右到仇庄姐姐家吃点心后去曹庄桥看戏。在曹庄桥庙前碰到了张兆生,相互打招呼,不料被区自卫队短枪队员徐志明发觉,立即举枪射击,张兆生和吴连生急速转移,徐培生腰部中弹,当场牺牲。
4.侯细苟、韩维林宁死不屈保武器
1945年10月,江南新四军奉命北撤时,为保存省庄村联防队实力,武工队员韩绍根决定将武器弹药集中保管,保管任务交给省庄村原联防队员侯细苟、韩维林负责。两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将武器弹药转移隐藏,被本村一个密探发觉,向国民党区大队告密。五区军事助理张荫杰带着一伙人将侯细苟、韩维林抓去,并搜出一个地雷。敌人扩大搜查范围,结果什么也没有查到。张荫杰不死心,把侯、韩两人吊起来严刑拷打,施行种种非人的折磨。两人咬紧牙关,宁死不屈,没有露出半点机密。张荫杰无计可施,把昏死过去的韩维林扔到外面,用铁丝拴上一个10多斤重的地雷挂在侯细苟的脖子上,押进监狱。党组织设法把侯营救出来,韩维林也被及时营救,才幸免于难。
5.林和荣身受酷刑志更坚
林和荣是武进横山桥镇奚巷村林家巷的贫苦农民。林家巷位于横山桥镇清明山西北的山脚下,林和荣家是地下党一个重要的联络点。1946年秋,林家联络点为叛徒蒋如度告密,武进县五区自卫队长张新保带着自卫队员10多人前来搜查,翻箱倒柜,一无所获。张新保把林和荣绑起来一记耳光,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又把林和荣带到林家祠堂上“老虎凳”,要林和荣供出地下党员的人名。林和荣双脚被捆绑在长凳上,敌人在他脚跟下一块块填砖。林和荣紧闭双眼,咬住牙齿,尽管敌人问一阵,填一块砖,加上一顿皮鞭,打得浑身是血,始终不发一言。敌人像发了疯的野兽,当脚下砖头加到第七块时,“咯”的一声,林和荣小腿骨断了,人也痛得晕死过去。
无计可施的敌人把林和荣抬到横山桥关进监房,又被押解到常州市监狱。经武工队长汪明的多方营救,林和荣才出狱回家。但他已断掉一条左腿,打瞎一只右眼,造成终身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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