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对结构的承受
由于在原样和抽象之间既做出区分又使两者整合在一起,因此,我们再一次遇到共相和法则是否真实这一老问题,它们完全是人造的或人为了自己的方便而发明的吗?或者,它们是被发现的而不是创造出来的吗?虽然模糊不清,它们是一种对于外界先于人而存在的什么东西的知觉印象吗?我在这里不企图做出任何确定的回答,但可以提供一点见解,也许有助于问题的澄清。
首先,疑问最大的就是问题的二歧式、非此即彼的说法。难道这不是一个程度的问题吗?原样和抽象之间的区分暗示这是一个程度的问题。
事实确实如此,对原样的感知比整合与抽象的完成在大得多的程度上更是道家的、承受的、被动的。但这并不像许多人所认为的那样必然,对共相的感知只能看是一种主动的任务,一种权威的创造。它也可以是一种承受的开放,一种非干预的意愿——希望事物是它们自身的状态,一种耐心等待的能力,等待知觉对象的结构自身向我们显露出来,是一种秩序的发现而不是一种秩序的安排。
在这种承受过程中,最为人熟知的是弗洛伊德对“自由漂浮注意”的发现和推崇。从长远角度考虑,在试图理解一个接受治疗的病人时,或有同类问题的任何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放弃主动集中注意和力争迅速理解。这里的危险在于可能有一种早熟或不成熟的解释和理论,而且它还很有可能是一个人自己的构造物或创造物。从初级过程的角度看,力争、集中和注意聚焦不是前意识或无意识层次上最好的感知途径。这些活动属于次级过程并有可能掩盖或排除初级过程的资料。精神分析家的指令是:“让无意识向无意识诉说或倾听。”(www.xing528.com)
这类问题同样也出现在文化人类学家身上,特别是在他们理解某种文化的全部繁杂情节时。在这里,早熟的理论同样是危险的,因为它可能弄得此后任何有违早熟构造物的资料都被排除在外。最好要有耐心,能承受,顺从资料,让资料各就各位。
对于习性学家、生态学家和野外博物学家也是如此,对于和任何种类的大量资料打交道的任何人在原则上也适用。一个人不仅要学会主动而且要学会被动。一个人安排,再安排,玩弄资料,懒洋洋地看报表,拼来拼去,像游戏一样,坠入白日梦中,不慌不忙,一遍又一遍,“夜以继日”,把全部事业交付给无意识。而科学发现的历史表明,这通常很起作用。
总之,理论和法则的构建与它们的被发现通常很类似,似乎有一种主动和承受之间的相互作用和连接。对于任何认识者,不论一般人或专业人员,最好是依据情况的需要具体分析,既能主动又能承受,即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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