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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其骧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一生致力于学术

时间:2024-08-2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信中提到《中国历史自然地理》一书定稿的事,一直是季龙师在病中关心的大事。谭师是很愿意去北京的,他认为北京是搞学术的好地方,他在北京的老朋友也多。从这封信中看出,谭师虽在病中,也无时不在为历史地理学的发展而操心,他的一生就是为学术而活着的。

谭其骧先生百年诞辰纪念文集:一生致力于学术

他的一生就是为学术而活着

——恩师谭其骧教授百年冥寿纪念

邹逸麟 张修桂(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

今年是我们的恩师谭其骧季龙教授诞辰一百周年。谭师于1992年8月22日逝世至今已经二十年了。每当我们在研究工作中遇到困难时,往往会想起,季龙师对我们的指导和教诲。2005年开始,我们承接了中国地理学会交付编撰《中国历史自然地理》的任务。不禁使我们回忆起1982年版《中国历史自然地理》的工作,在上世纪70年代谭师主持这项工作时正在病中,是如何认真对待此项工作的。现在让我们将当年他给我们的一封亲笔信披露如下:逸麟、修桂:

逸麟、修桂:

你们的信先一天到,桥驿先生的信后一天到。连日琐事颇多,信到后搁了三四天才动手复。又因为每天写不了多少就得休息,桥驿的信就复了三天才复完,你们的信因而拖到今天才复。

看来这个开封定稿会议还是值得开的。既讨论了黄河长江的稿子,又起了催稿的作用。问题是:名为定稿会议,稿怕不见得定得下来。

会上对山经河水的意见,桥驿信上提到了,我在给桥驿的信上作了答复,不过桥驿只提到了黄委会的意见,不知史先生有何意见?又,会上对我们分期叙述和所定大改道,有何意见?

长江一章,我们除三大湖外,不是也写了上下荆江的变化吗?下游从南京附近到镇扬一段也应该写,记不得是否分工交给陈吉余先生去写了。如陈未写,怕得考虑补写。

你们的信收到第二天,郑子文、徐常太来看望我,我对他们提到了陕西师大只有师徒二人搞历史地理,明年要招待全国历史地理工作者在他们那里开学术讨论会。我们复旦相形之下太惭愧了。他们说:复旦也可以召开这种会啊!我说复旦不肯花钱。他们说,现在不成问题,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只要你们研究室把论文准备好。那天刚巧阿福(引者按——指赵永复先生,“复”原作“福”,后改)、钱林书也来此。我请阿福把他们二位的话传给研究室。又把你们信上提的明年西安讨论会和地理所出集子的事,请阿福告知周维衍发动研究室同志们快写文章。我看目前我们最要紧的确是多写文章,写得像样些。至于在不在复旦开会,这倒无所谓。在复旦开而招待不周,还不如去参加人家召开的会。而复旦能否招待得令人满意,我是没有把握的。论文集人家搞的,我们要写文章,还得准备自己编的。听说上海人民出版社要我们研究室编二册论文集,一册是搜集选择建国以来全国范围内有代表性的历史地理论文,一册要以我们研究室为主,发表一些未发表过的新论文。所以你们二位要加油写,写出来既可以在讨论会上宣读,又可以在刊物上发表,不愁没地方发表。

告诉你们一个最近的北京传来的消息:原先社会科学院确是想增设几个所,中间有历史地理所;但最近中央意思暂时以少添新所为宜,所以这个所一时恐怕不会办了。又听说上海要办历史地理所,但不知是办在复旦还是在复旦之外。又听说学校要我们办专业,我们都认为要办专业就搞不了研究工作,更不用说办所。应该是先开展科研,写出了文章写出书来,若干年后再考虑办专业。(www.xing528.com)

桥驿先生信上说到开封的热、脏、陋、乱,我有去年留汴一周的经验,深知这四个字的确切。印象最深的是火车站,特不知新车站今年已否修成?到了哪些去年我们没有到过的地方?

在郑州住在哪里?

从本星期起我的治疗除一三五打针外,又再加上二四六推拿,希望能对康复进度有所推动。你们七月份回上海,那时我肯定还在龙华。

草草不一,即祝 旅祺

谭其骧 6.22

信中没有写下年份。1977年11月开始,在谭师主持下,我们一批人在上海华东师大集中审定《中国历史自然地理》稿。1978年1月底回复旦。次日,2月1日上午,谭师来办公室开会,时近中午回家,走在半路即中风,急送第六人民医院,经一段治疗,基本稳定,即送龙华医院作康复疗治。这封信应该是1978年在龙华医院写的。

信中提到《中国历史自然地理》一书定稿的事,一直是季龙师在病中关心的大事。1977年年底在华师大集中审稿时,大部分稿子是写出来了,但经谭师通览一道后,基本上是不满意的。一方面,谭师随便查查就发现许多史料,引用不对头,解释不确切,都要重新核对;另一方面,感到有部分稿子没有讲到点子上,根本不能用,要重写。于是在谭师主持下,我们曾多次开会,讨论下一步稿子该如何修改,同时我们也日夜忙着核对资料,谭师也往往工作到深夜。后来因时间已到旧历年底,学校要放假了,不得不暂停工作,预备下学期开学再说。不料谭师在回校后第二天即中风入院,以后由陈桥驿先生主持审定工作,我们几个人协助,曾在开封、郑州、北京、武汉、南京多处查阅资料,征求意见,进行修订,最后因出版社计划限定,于1982年出版。事后,谭师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以后的事都是我们几个做的,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我们知道谭师心中对此书是不满意的。我们这次重新编写(估计2012年出版)请了有关方面的专家,共同协作。应该比1982年版有所提高,以告慰谭师在天之灵。

信中关于陕西师大召开全国历史地理学术讨论事,是指1979年在陕西师大历史系史念海先生主持下,在西安召开了第一次全国性历史地理学术讨论会,规模不小,我们都去了,谭师因病未能出席。我们回来向他汇报后,他很有感叹。于是向复旦校领导提出,也想在复旦开历史地理学术讨论会的意向,学校很支持。后由校方出面,我们具体筹备,终于在1982年召开了第一次国际性的中国历史地理学术讨论,到会的有一百多位学者,其中十余位海外学者,在当时可以说是空前的。

关于成立历史地理研究所的事,我们在70年代曾有风闻,说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有意要办历史地理研究所,请谭师任所长。谭师是很愿意去北京的,他认为北京是搞学术的好地方,他在北京的老朋友也多。他曾与我们聊天时,问过我们这些老学生愿不愿意跟随他去北京,我们都支支吾吾不明确表态,他知道我们都不肯离开上海,也就不深谈了。以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从这封信中看出,谭师虽在病中,也无时不在为历史地理学的发展而操心,他的一生就是为学术而活着的。时隔三十多年,我们现在重读这信时,仍然对谭师有着无限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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