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副刊中的民族话语
就新文学而言,《中央日报》副刊除了1930年代戏剧方面的内容外,并没有多少亮点,也没有自己鲜明的特色。主要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作为执政党的国民党对新文化、新文学的相对漠视;二是作为副刊主要依托资源的新都新文化、新文学基础的薄弱。所以,新文艺界针对某些问题展开的讨论和论辩,地点往往在北平和上海,比如1930年代的京海派之争、大众语讨论等等。新都南京则如一个尴尬的他者,不能建立起和自身政治中心地位相对应的文化地位。《中央日报》副刊对新文艺界的讨论和论辩,也会从自身的立场作出反应,但很难引发“原创性”的话题,产生全国性的影响。
如果打破新与旧、传统与现代、文言与白话文学之间的界限,以1920年代末到1940年代末这二十余年为观察期,《中央日报》副刊还是自成风格的,即民族话语的贯穿始终。“民族”是国民党树立自身正统地位的中心话语,也是学界研究国民党文艺活动最重要的切入点,不过,以往的研究往往集中在1930年代的民族主义文艺运动上。实际上,民族话语贯穿国民党执政始终,它与文艺的结合也有着非常丰富的形态。《中央日报》伴随国民党政权中枢的特性,使其副刊成为观察民族话语之文艺形态的重要窗口。(www.xing528.com)
本章力图梳理副刊中丰富而散漫的民族话语,并提炼出具有代表性的事件或运动进行分析。可以发现,在文艺中强调“民族”,固然有值得肯定的民族意识和爱国情感,但这种内含强烈“中央”意识的民族话语,本质上则不断走向窄化和褊狭:一方面,出于国民党的文化保守主义,它有排拒新文化和新文学的指向;另一方面,出于树立国民党所谓“全民族中流砥柱”的地位,它有唯我独尊,排拒异己的倾向(其中最大的异己力量来自左翼和共产党)。这种窄化和褊狭,主要源自国民党自身的文化渊源和文化姿态,也受到南京保守主义文化氛围的影响。本应成为凝聚全国文艺界力量的民族话语,经过国民党的窄化处理,遭到思想界与文艺界的普遍抵制;而观察《中央日报》副刊中民族话语与文艺结合的诸般形态,也可看出国民党政权格局与气象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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