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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群体认同中的族群性建构

时间:2024-08-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二)族群性建构的文化资源在强调西道堂的族群性是社会关系建构的同时,要看到其族群性建构所依托的社会文化资源。因此应该认识到,族群性的建构并不是无源之水,但也不是亦步亦趋的模仿和认同。因此,在大传统上,西北回族穆斯林所依托的文化资源基本相近,但是,由于社会关系中多重因素的影响,却造成了回族内部认同的差异,而且这些差异一旦产生,就不可避免地会成为族群冲突和排斥的焦点。

宗教群体认同中的族群性建构

(二)族群性建构的文化资源

在强调西道堂的族群性是社会关系建构的同时,要看到其族群性建构所依托的社会文化资源。在这个方面,它主要是依托于广大的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的宗教传统,即苏非主义。这就决定了西道堂人是一个宗教性族群,属于门宦或者苏非教派的支脉,并不是商业性族群,如商会,或者行会,也不是民族(Nation)。如果仔细地考察了西道堂马启西思想、历任教长功修、教长崇拜、经典的选择和使用、尔麦里等,甚至部分日常生活的细节,并将这些特征和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不同门宦进行比较,你就很难回避将西道堂也视为是一个新的门宦。

从马启西思想的分析中,我们认识到,他是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中乃格西班底耶传统的集大成者。而且,他创建西道堂的实践应是一种苏非教团式的实践,因为,他将其命名为道堂,而不是其他什么教派。而道堂恰恰是苏非主义者修道的场所。所以,从他给西道堂的命名上,就应该体现了其苏非主义的倾向。

而且其思想涉及了苏非主义比较重视的教乘、道乘和真乘三个层面。只不过他遵循的乃格西班底耶传统是属于严格在教乘基础上,进行道乘和真乘的修行的,也就是说是属于尊法派的苏非主义。因此,在部分特征上,西道堂和格底目有相近之处。但是从其历任教长的功修中,我们看到,马启西是严格按照北庄门宦的传统来进行功修,长期的静坐,远到新疆游学。丁全功、马明仁、敏志道的赞念等,都是苏非主义功修传统。再者,就是教长崇拜上,强调教生对教长的顺从和跟随。这从马启西创教初期看来,主要是由于大家对其人格魅力和功修的赞赏。教长在道堂事务中的绝对权威。教长死后,教生要给教长修建拱北等,也是苏非主义传统的礼仪。在经典的选择和使用上,我们知道,西道堂的使用的《卯路提》《麦达艺海》《穆罕麦斯》等都是来自马来迟和马明心两人所传下的虎夫耶和哲赫忍耶的经典。这些经典主要用来赞圣。而且诵经上,其音调也是来自于这两者的。在尔麦里上,对于教长尔麦里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于伊斯兰教基本的宗教节日之上,也是苏非主义对教长崇拜的体现。而且尔麦里的仪式中拜谒拱北、点香、围圈赞念和奉献海地耶等都是苏非主义教派的特点。甚至,本书在前面提及的西道堂的六角帽,也是从哲赫忍耶中来的。因此,从这些方面看来,西道堂俨然是一个新的门宦,并不是什么教派,更不是什么汉学派。和中国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其他苏非主义门宦相比,西道堂在宗教生活实践中建构的集体认同,是来源中国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中苏非主义传统,其主要来源就是对于这一传统的选择和吸收。

虽然,它接受了西北苏非主义中的许多特点,但是它并没有融入某一个门宦中去。这是为什么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涉及到族群性和宗教关系上的理论问题,也就是说,宗教文化传统相近的族群,并不一定会互相认同各自的族群性。而且,“在宗教变迁中,如果领导者对实践的规则,有修正的可能性,那么就为选择和定义新的族群认同,或者激发新的族群性建构,提供了条件。”[7]结合历史来看,西道堂创生于北庄门宦的变迁之中,在变迁之中必然会出现需要革新和修正的情形。恰恰在这个时候,马启西站出来要求修正,并将这些修正真正地付诸于实践,并赢得了一批追随者。于是给他提供了重新界定集体自我的可能性。其次,因为马启西等本来多是从北庄门宦分离出来的,也就是从苏非主义门宦中分离出来的,这种分离一般是不可逆的。这就造成阿萨德所说的,伊斯兰在各地都是不同形式的体现。(www.xing528.com)

一旦这种分离之后的群体自我界定成为可能,并不断被制度化和仪式化。那么,在既定的社会条件下,就会成为一种具体化的实践和生活方式的族群。而且,由于分离造成的对立,也使分离者逐渐独立于原有的、先在的族群,使自身获得新的身份和认同。因此,即使在教仪上是相近的,但是,也不一定没有族群间的差异。

正如族群的边界是流动的一样,社会成员在族群性建构上的选择是具有一定灵活性的。这种灵活性牵涉到领袖在宗教和社会实践上的对于部分特点的修正和革新。比如西道堂人在将《卯路提》《麦达艺海》和《穆罕麦斯》引入之后,但是在念经的音调上,要作一点改动。将哲赫忍耶的六角帽,作为自己的特征接受后,也做了一些改动,即将六角帽顶部的中间的塔楼,做得比哲赫忍耶六角帽更高。因此应该认识到,族群性的建构并不是无源之水,但也不是亦步亦趋的模仿和认同。而是要在接受的过程中做出相应的变更,从而将自己和其他苏非主义的门宦区别开来。如此,虽然西道堂沿袭了中国西北回族穆斯林社会中许多传统,但是并不因此而失去其能动性的改造和创新。

此外,如果将西道堂放在西北回族社会的大背景下看的话,那么西道堂应是西北社会中门宦教派生成机制的延续。对此,李兴华认为,在西北历史中,门宦教派是第一次分化的产物,伊赫瓦尼、西道堂是第二次分化的产物,[8]也正是这种分化,导致了西北回族穆斯林内部认同的差异。因此,在大传统上,西北回族穆斯林所依托的文化资源基本相近,但是,由于社会关系中多重因素的影响,却造成了回族内部认同的差异,而且这些差异一旦产生,就不可避免地会成为族群冲突和排斥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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