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表明,每个地方的回族,都有一些历史比较悠久、人口较多的大家族。如广西的白姓就是广西回族中人口较多的家族,主要分布在桂林、柳州、南宁各地。又如南宁的杨姓,也是南宁回族历史较早的家族。这些回族家族的历史,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地回族的历史,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当地回族的经济、人物等状况。因此,如果要研究各地回族的历史与人物,调查各地回族的姓氏和家族情况应该是一个可靠的途径。
据初步调查,南宁历史上和现在的回族姓氏主要有40多个。有:杨、马、刘、黎、田、苏、熊、白、傅、皇甫、李、翁、麻、海、哈、张、章、回、虎、彭、韩、唐、宋、金等。前述南宁“重建清真寺碑”记有若干的姓氏,如马、杨、黎、白至今仍有保存。回姓系从上海迁来。这些姓氏情况是了解南宁回族姓氏重要的原始资料。据1997年的最新调查,南宁回族现有106姓之多。当然,其中不排除一些其他民族因某种原因而成为回族姓氏者,例如在广西,农、覃姓主要是壮族,但现在也融入到了回族的姓氏中。目前,南宁各姓回族的主要情况如下:
杨姓 原籍湖南,乾隆初年到南宁贸易,后定居南宁。《杨氏族谱》载:“吾族始祖乃湖南衡州府清泉县人,居对河江东岸,世守天方回教。乾隆初年常来广西各地贸易,因承南宁方上众戚留在清真寺掌教,故遂置产业于北城内而家焉。”杨姓世居南宁,后裔多热心教务。杨荣甫,曾任广西装备厂厂长、军械局局长等职,陆荣廷每出常与之同行,可见其亲密关系。晚年退隐林下,每日诵读《古兰经》,信仰虔诚。杨森,字廷甫,邑人称杨老五,曾入广西陆军讲武堂学习,与张光玮、莫树杰等同窗,南宁清真寺董事和理事。杨渭甫,与马鋆堂为连襟。新中国成立前,曾任南宁清真寺董事长;新中国成立后,任清真寺董事会董事。杨普姗,女,曾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杨刚武,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委员,均热心教门。
马姓 有多支。就世居马姓而言,至少有三支:一是“宛平马”。祖籍河北顺天府宛平,先入桂林旧村,始祖马昆岗,后迁南宁。马驹誉、马楚宝等为其后人。“宛平马”为南宁回族大姓。二是“陕西马”。其先人原籍陕西省扶风县,清嘉庆年间因事充军至广西,遂落籍百色,后迁南宁。马殿勋、马济、马若云为其后裔。三是“古里马”。他们中有马行民兄弟,原籍桂林,民国时期从桂林迁来南宁。除此以外,还有司马,后去“司”,改姓“马”。原籍山西,迁居桂林、南宁。他们中有马安禄,现任广西壮族自治区伊斯兰教协会常务副会长、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会长。下坝马。他们中有马永强,原籍贵州威宁下坝,现任广西壮族自治区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甘肃马。他们中有马正胜,祖籍甘肃平凉,现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委员,南宁清真寺伊玛目。安徽马,祖籍安徽阜阳。他们中有马庆生,曾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副书记、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主席。河南马,祖籍河南南阳,民国时期迁至广西。他们中有马明龙,曾任中国农工民主党广西区委主任委员、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等。
白姓 白姓是广西回族第一大姓,人口最多,并广泛分布于广西各地。白姓回族进入广西时间最早,据族谱记载,其始祖早在元末即已进入广西。三世祖伯龄于明洪武年间又到广西为官,其后,白姓后裔即开始定居广西。关于这段历史,族谱有较详细的记载。《白氏族谱》云:“吾族始祖伯笃鲁丁,系江南应天府上元县人,进士,答失蛮人。蒙古至元三年(1266年)以廉访副使莅任广西,生子孟斌,斌生三子,长曰永清,次曰永龄,官名伯龄,季曰永秀。公任满报政,致仕归里,所遗子孙世居金陵,迄今相传不替,但人文远不及叙,以故厥如。惟次孙永龄于洪武十三年(1380年)宦游部属,因挂误失戍,复至苍梧随征八排有功,继而镇守两江州。彼时兄清弟秀仍随入粤,遂隶籍兹土。”白氏家族人物极盛。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白榕华,柳州教授,《题名录》作四川开县知县。有清嘉庆十年广西南宁“重建清真寺碑”,其后署名为胡长庆撰文,署“特授四川夔州府开县兼署直隶茂州知州加三级记录七次临桂白榕华书”[7]。民国年间,白润苍,后留学日本,是《醒回篇》的创始人之一。[8]白崇禧,民国著名将领,曾任国民政府国防部长,一级上将。民国末期,部分白姓回族前往台湾、香港等地,其后又迁往美国、加拿大等国,美国华侨协会前主席白先忠,即系白崇禧之子。白先勇,白崇禧之子,著名作家,现居美国。临桂县六塘镇白少兰的孙子白先慎在美国新泽西州贝尔实验室工作,1982年曾应中国科学院钱三强的邀请回国参加在北京召开的“凝聚态物理及其应用新年学术讨论会”。白少兰的第四子白明新是农业经济学硕士,现在加拿大工作。白先经,祖籍临桂县,曾任广西壮族自治区民政厅厅长、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外事委员会主任,热心教门,为广西回族做了大量实事、好事。
傅姓 原籍江西。《傅氏宗谱》云,“吾族先世由阿拉伯于唐贞观年间受唐主之聘,随宛葛思来中国,征服安禄山后留居中国,代远年湮,无从稽考。自吾始祖弘烈公由江西进贤县游宦来粤,为广西提督军门,幸赖真主鸿恩,子孙繁衍遗传至今已一十三世”。其后裔傅继叔,原籍桂林,曾任广西壮族自治区宗教局副处级干部。傅德新,原籍桂林,广西壮族自治区交通厅退休干部,现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副会长。
刘姓 后裔刘秀风,又名刘穗,南宁知名老中医,热心教门,曾长期担任南宁清真寺董事长。新中国成立后,曾出任南宁市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南军政委员会民族事务委员会委员。刘洁明、刘其椿姐弟与刘秀风同姓,但祖籍桂林。刘其椿曾任广西壮族自治区伊斯兰教协会会长,并三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会长,为南宁市回族群众做了不少工作。
田姓 祖籍宁夏,祖上为武官,曾辗转各地。分三支:一支迁往山东,一支迁往湖北,一支迁往广西。田姓在清道光时,由山西先到桂林,再迁到南宁。后裔田云青、田新宙等多热心教门事务。
黎姓 据传先祖系山西人。据碑文,黎姓至少在清中叶已进入南宁并与杨姓有姻亲关系,现杨姓碑文有记,迄今已十二代。其中一支后迁河池。历代行伍,其中一人官至五品。后裔黎剑雄等多热心教门,曾任南宁清真寺副董事长、董事长,南宁市第一届伊斯兰教协会会长。在任期间,为清真寺做了大量工作。
苏姓 祖籍陕西西安,清乾隆初年来广西游学、贸易,到宣化县(即今南宁市),居城内,遂落业。苏姓一度迁居崇左县,民国年间迁回南宁。据闻,现仍有一部分居住在崇左县。后裔苏梦庄女士编有《苏氏族谱》一册,记述苏氏来源及人物情况十分详尽。苏觉民,曾任南宁清真寺董事。
虎姓 原籍河南平顶山市,民国时期迁居南宁,迄今已有四代。虎姓后裔有虎克昌、虎克明兄弟,皆从河南迁来,虎克明曾任政府部门公职人员。虎姓后裔热心教门,曾参与回民坟场的迁坟事宜。
宋姓 原籍山东泰安,清初定居桂林,后迁南宁。其后裔宋光诩,祖籍临桂六塘,广西大学经济系毕业,曾任广西大学副教授,民盟广西区委常委、秘书长。宋德生,原籍灵川县,曾任广西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所所长、研究员。宋铭华,原籍桂林,中央民族大学毕业,曾为广西民族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麻姓 祖籍陕西上谷,始祖是一名武官,于明天启年间迁来桂林。来桂林前在长沙驻防娶一室,其子孙留在桂林,称“上谷堂麻氏”,其后裔即今桂林麻姓回族。今南宁麻姓回族是从桂林、柳州等地迁来。麻先德,原籍桂林,曾任广西戏剧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现任南宁市伊斯兰教协会副秘书长。(www.xing528.com)
翁姓 据《翁氏族谱》云:“始祖讳世昌公,系江南江宁府上元县人。清康熙丁未六年(1667年)避难来粤,寄寓广西桂林省城,既而迁居临桂西乡太平圩,遂落业焉。不肯入仕途,经营商业,公平处世,不数年发达万金,娶太平圩马文佐公之女马氏太君,蒙真主福佑,生二世祖云松公、云柏公、云开公。其后子孙绳绳绵绵延延,移居桂柳邕垣及桂南六塘圩各处,至今十一代矣。”今南宁翁姓回族,主要是建国后由桂林等地迁入。
海姓 有三支,一支来自桂林,一支来自四川,一支来自河南。海代民,原籍临桂县六塘镇,曾任广西大学副教授。海代芳,女,原籍临桂县,曾任广西农学院副教授。海鹏,原籍河南南阳,曾任广西艺术学院教授。海虑太,原籍四川,曾任广西民族大学副教授,其子海路,中央民族大学博士。
民国时期,南宁回族尚有熊、妥二姓,后熊姓迁往重庆,妥姓迁往百色。妥姓现仍居住在百色。
【注释】
[1]参见侯宣杰:《回族与广西城镇社会的历史变迁》,《贵州民族研究》,2005年第6期。
[2]答振益、安康汉:《中国南方回族碑刻匾联选编》,宁夏人民出版社,1999年;余振贵、雷晓静:《中国回族金石录》,宁夏人民出版社,2001年,均已全文收录这两块碑。
[3]“南宁地处桂南,明清时期商品经济逐渐发展起来,吸引了众多的外来移民,其中不乏回族移民。清乾隆初年,湖南衡州杨姓回族经商至南宁定居,形成南宁杨姓回族一支。清道光年间,山西田姓回族穆斯林从桂林迁入南宁,形成南宁田姓回族一支。此后,许多回族陆续从桂林或柳州迁入南宁。民国年间,又有苏姓回族先迁崇左,而后又从崇左县迁入南宁。”见侯宣杰:《回族与广西城镇社会的历史变迁》,《贵州民族研究》,2005年第6期。
[4]马骥君:《南宁市回民情况调查后之感想》,《广西回教》创刊号,民国22年(1933年),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地方文献部藏。
[5]载《天方学理月刊》周年纪念特号,1929年,转引自李兴华、冯今源:《中国伊斯兰教史参考资料选编》(1911~1949)下册,宁夏人民出版社,2003年。
[6]摘自广西档案局1955年档案材料,档案卷号41.1.249。另外,1952年广西省委统战部对南宁市回族和伊斯兰教情况作了一个比较系统的调查,形成了一份《南宁市伊斯兰教情况调查报告》。本文根据该调查报告整理而成。
[7]余振贵、雷晓静主编:《中国回族金石录》,宁夏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152~154页。
[8]马明龙主编:《广西回族历史与文化》,广西民族出版社,1997年,第268页、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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