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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沙粒》评析:蒋明诗集的疼痛与仰望

时间:2024-07-2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尘世的疼痛中仰望着蒋明诗集《命运的沙粒》评析吾弟蒋明是一个有心志有情怀的诗人,其诗歌文本表现了他对人生深刻思考和对自我灵魂的探寻。由群言出版社近期出版的《命运的沙粒》,便可以看作是诗人为“疼痛诗学”研究贡献的又一范本。从这个意义上说,《命运的沙粒》就是“宿命的隐喻”。蒋明的诗是富有“疼痛感”的,《命运的沙粒》便有着诗人“弥漫在灵魂里的疼痛”。

《命运的沙粒》评析:蒋明诗集的疼痛与仰望

在尘世的疼痛中仰望着蒋明诗集《命运的沙粒》评析

吾弟蒋明是一个有心志有情怀的诗人,其诗歌文本表现了他对人生深刻思考和对自我灵魂的探寻。由群言出版社近期出版的《命运的沙粒》,便可以看作是诗人为“疼痛诗学”研究贡献的又一范本。在这部诗集里,诗人以自己的方式构筑了一组“疼痛与幸福”、“故乡与行走”的诗性画面,试图凭自己的想象理解现实世界,把他生命中最本质的东西揭示给读者

《命运的沙粒》是一场个体体验与群体经验的对话,不仅反映了诗人个人的悲喜与荣辱,同时反映了我们这些“流浪一族”普遍存在于内心的困惑与出路。袒露了诗人“平凡的奢求”——通过灵魂的净化来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世界,在喧嚣中找寻一份属于自己的归属感。诗人这种静观灵魂的个性,时刻估量自己的处境,使他的诗极富象征意义,充满真情的思想中蕴涵着一种人气的温暖。

蒋明秉承了四川人的语言特性,其文本语言机智、生动、幽默,充满了随意性。读《命运的沙粒》,我们便可以发现,他的作品不仅体现在语言、形式和技巧上,而且还表现在诗歌所具有的意念性和哲理性上——诗人透过一幕幕简短的生活情景,暗示出某种人生道理,某种观点或某种思想。既朴素又含蓄的诗句,既自然又清淡的诗风,生成了其作品的诗性意义。我们可以说,诗性是蒋明文本里的核心隐秘,不仅体现了诗人追求诗意的一种本能,还包含了更多不可思议的能量。

在诗歌创作中,蒋明不主张情感的直接宣泄,更不主张语言的直来直去,因此,他的作品是一种基于“隐喻认知”的语言呈现。正如爱默生所言:“世界是象征性的,语言是隐喻构成的。”虚构的是隐喻,真实的亦是隐喻。从这个意义上说,《命运的沙粒》就是“宿命的隐喻”。诗人的这个“隐喻”是:命运的偶然与必然、内省与冲动、挣扎与执著、忍耐与坚韧、受难与救赎。认识蒋明的人都知道,他在出任一家外资企业高管之前,有着复杂的人生经历。经过了长时间的积淀,他才投向了诗歌生涯。面对生存的种种困境与挑战,诗人没有再逃避,而是在寻觅。不是寻觅生命,而是寻觅命运。

马科斯·韦伯有名言:“人是悬挂在由他自己所编织的意义之网中的动物。”社会生活,形同一张覆盖每一个角落的蛛网,生活的诸般味蕾,皆取决于这张“网”。正是因为“生活的大网”网罩在蒋明身上太深了,诗人才时刻保持一颗热忱的心,对生活进行总体考察、把握,促使其对“命运沙粒”的拾取与提炼——从最小的可能性开始,以“疼痛写作”的诗歌独立精神和艺术超越,抵达生存广度与深度的叙事界域与文本界限。

《命运的沙粒》实际上已经充分显示出了蒋明在诗歌创作上如“井喷”般不可扼制的创作动能,其笔下的文字具有诗歌文本的多重指向。文本是任何论者感悟力、学养和气度的试金石。基于此,我仅简析这部诗歌文本中流露的“疼痛感”、“漂泊感”、“回归感”三个指向,以凝聚大家的视线投向其内在意蕴的纵深处。

蒋明的诗是富有“疼痛感”的,《命运的沙粒》便有着诗人“弥漫在灵魂里的疼痛”。在这部诗集第一辑《在尘世的疼痛中仰望着》的系列作品里,凸显出了诗人的艺术思维向自我内心的深度开掘与富于疼痛感的多样态表达;在第五辑《我不会再歌唱五月》里,诗人用3个有关“5·12”地震的诗歌文本,表达了一个诗人的疼痛和其“用温暖抚慰伤痛”的愿望。倘说诗人是用自己的文字记录下内心的疼痛,还不如说他是用个体生命体验轻轻唤醒了文本的灵魂。透过这个“文本灵魂”,诗人所传递的“疼痛感”,是隐蔽而沉重的:

整整三十六年,我学会了俯首,弯腰

保持微笑。把生活的皱纹熨平。

生病吃药,也要把每一粒药片

都细细地咀嚼,从苦中品出痊愈后的甜。

我不停地在移动中寻求着平衡,在平衡中

移动。小心避开生活的陷阱。把每一个伤疤

都当作命运馈赠的一块铠甲。有时仍旧不能避免

被无形的墙碰得头破血流。真实的疼痛

提醒我还真实地活着!

——《在尘世的疼痛中仰望着》

这首《在尘世的疼痛中仰望着》,是诗人内心的一道光影,却如一道亮丽的闪电直指生活和命运的深处,对灵魂和生命的终极意义都有了大彻大悟的拷问和体会。从他写“疼痛”的大量诗篇中,我们了解到蒋明是一个疼痛感极为强烈的诗人——“疼痛感”完成了思与诗的联姻和融合。这种“疼痛感”并非只是一己的疼痛,而是对“一个群体”生存现状的忧思,对人生理想境界的追寻,对底层人物命运的严重关切。由是,诗人对于当下社会存在的一些现象,尤其不可平视的精神沉沦展开深层透视,诚所谓“所见者真,所见者深,所见者疼”。

“漂泊感”是蒋明文本中的一条情感主线。有人说,“漂泊是找寻诗意的梦,生命于起程的瞬间,就注定了漂泊。”在人世的旷野上漂泊,自然就成了诗人的生存常态。作为“漂泊者”的蒋明,如同那求佛的行僧,对生活充满了虔敬。寄居东莞期间,他的诗歌创作出现了大量表现“漂泊感”的语汇与意象。第三辑《在大地上行走》就可以称为“漂泊诗”,在这些作品中,诗人赋予了它们重大的社会内容,表达了诗人“人在他乡”的哀伤和浓厚的乡愁,以及渴求幸福的主题;在第二辑《拥有诗歌的人是幸福的》里,诗人借以诗歌的力量,搭建了一座从“漂泊感”通达“幸福彼岸”的桥梁。尽管这桥梁是用大量“蛇皮口袋”奠基而成的,但它起码能够承载我们“卑微的命运”。

在城市,它一眼就暴露了我的身份

像一枚标签贴上我的额头与灵魂

丑陋的外表,与繁华的都市格格不入

卑微的命运,让它永远无法直起腰板走路

只能同我一样,像一只过街的老鼠

偷偷摸摸穿行在喧哗与富庶的缝隙

小心又小心,以免弄脏和触痛(www.xing528.com)

城市华丽的外衣,以及外衣包裹下

贪婪与虚伪的神经

流落异乡的蛇皮口袋,我们多像

一对连体的兄弟,在别人的屋檐下

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小些,再小些

让我们的头低些,再低些……却依然无法改变

被垃圾一样抛弃的命运,无法让

干瘪的口袋装满希望的风声

漂泊的灵魂找到一条归家的路

——《蛇皮口袋》

读这首《蛇皮口袋》,我有意想不到的亲切,我的第一部诗集便名曰《蛇皮口袋赶路》。这个“蛇皮口袋”并非流浪者的行头和他们的面具,而是漂泊者内心追寻的一种隐喻——随着这个“蛇皮口袋”的被搬来搬去,命运也就随之颠簸不定,心灵上的那份漂泊感便愈来愈浓。

“走遍天涯”,终要回归。然而,漂泊异乡者的路虽然漫长,可归家的路比想象的遥远得多。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意义,诗人才发现,在这个喧嚣而充满痛感的时代里,惟有诗歌文本才能承载起那积淀着悠悠往事的生命记忆,承载起那浓缩着漫漫岁月的思乡情怀,指引我们重返人生的精神驿站与心灵的温馨家园,让我们重又找到生命的某种归属感和回归感。

“诗人从人生理想的漂泊启程,为的是从诗歌中找到自身的生命回归。”换句话说:“灵魂漂泊,却有一种宿命决定了诗人文字的地域回归。”当年蒋明离开四川中江漂泊异乡,“故乡”,便成了诗人诗歌生涯最早的启蒙地。对于诗人而言,老家的一草一木里,都镌刻着深深的归属感。在第四辑《我不敢轻易写到故乡》里,诗人着重表达了自己的“回归感”,诗人透过《纸上的故乡》,将《童年后花园》、《乡村生活》场景,以及邻里关系、世态人情等生动地呈现了出来,给人提供了一种最熟悉的陌生感。

没有什么比针刺心尖更疼痛的了!

一针一线,缝合的都是伤口!

一丝一缕,缠绕的都是牵挂!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走遍天涯,

子规的啼鸣都是同一种声音!

让我脱下这件衣服吧——

我不要温暖,

只要一份不再愧疚的心安!

——《游子衣》

“让每一次漂泊都成为回归。”这首《游子衣》的意义,也就在于此。“游子衣”的意象,作为人类精神的一个凝结,既汇聚了生存个体的痛苦与欢乐、悲哀与追求,也凝结了社会群体的生活状态和精神本质。因此,这件“游子衣”包藏着诗人永远的诗意怀想——回归。当诗人“穿上这件衣服”,他感觉到的是“比针刺心尖更疼痛”,不得不“在漂泊中挣脱,在挣脱中漂泊”,最终沉默地呐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当诗人“脱下这件衣服”,他一直寻找的回归之路,在他呼求的瞬间,便在他的身后畅达地铺展开来,只要稍一回头就能看见。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一件“游子衣”,它召唤着我们,引领着我们,它可以是理想里的栖息地,也可以是梦中的乐土与福祉,甚或是某个莫可名状的远方。

概言之,蒋明诗集《命运的沙粒》垒砌的是三种文本指向,即“疼痛感”、“漂泊感”、“回归感”,这三种文本指向并非一条直线,它们是一个圆。也就是说它们不是递进关系,而是相互依存的。在对“疼痛诗学”的文本构建中,诗人叩击灵魂的生命意识和悲悯情怀,以其独特的视角打开了这蒙尘的命运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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