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紫的诗空里蓝紫的疼痛诗学观及其文本
在蓝紫的诗空里,她是一只被命运放逐的囚鸟、一只忧郁的夜莺,总是蛰伏在自筑的深闺阁宇间,酌字释怀,啜诗止渴。
有人说“诗是理解生命的喉舌,诗人是理解生命的先知。”真正意义的诗歌,向来有着与信仰同样的高度,与宗教同样的深度,因为它们有着共同的旨归与取向。表现为对人类命运的关怀、对命运跌宕的扣问、对时代脉动的把握和对价值意义的反省等特点。读蓝紫的作品,透过意味深长的“纸背”,我们会触摸到一种震撼人心的“质感”:作为一个有追求、有思想、有“疼痛感”的知性女子,她的内心中充满了人性的悲悯,饱含着深切的人文情怀,深重的忧患意识。
“面对周周遭的生存境遇——精神沙漠正慢慢扩张的时候,人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疼痛着,他们忧伤、悲苦、孤独,这种巨大的精神承担,不能依靠物质来消解。它需要表达、需要诉说、需要被理解和接受,需要与生命意识形成双向互动,形成一种深刻的水乳交融,要辉映出现实生命中的价值和可能,从而让生命获得一种新的、更高意义的体验。”
从蓝紫在其《疼痛诗学》中的这一段话中可以看出,在飘零与挣扎中,诗人结缘孤独,独自反刍生命与生存的况味。她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不断颤栗的琴弦,一直沿着感悟和体证的幽径,去领悟和洞见存在的真谛——疼痛。诗人追寻时代的脚步,从个人生活、生存空间的纵深探寻更具个人化的艺术语言,从不同角度,开拓着诗歌理论与文本的广度和厚度,不同程度地从单纯的“个体疼痛”向着“群体疼痛”与整体社会思考中,创造着新一轮的艺术风貌。她那越发洒脱奔放的书写中,蕴藉着复杂的人生感悟和影响的焦虑,诉说着作为女性诗人的精神历史和生命历史。
生命的顿悟
蓝紫在冷静、缓慢中亲历、体验着生活,不骄不躁,在细细品察间,嚼出浓浓的深情,犹如一汪深潭;然后,又如春蚕破茧,将自己生命深处涌出的——对人与自然、社会与生活等的顿悟,织成一首首精美的诗绣,敬献给受众。
诗人对人生与命运前所未有的陈述——像迷雾般反复无常、不容驯服。对于孤寞的漂泊者来说,人生是很脆弱的,因为,命运罄其所能向人们展现出它的残酷、冷漠及复杂性。
贯穿诗人生命历程的两条主杆,是她——“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漂泊无依”。而她的诗歌创作,则是攀沿于这两根主杆上的藤蔓。蓝紫曾经两次遭遇身体的戕害,一次是2000年11月遭遇的车祸,使她右小腿粉碎性骨折,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才能下地走路;一次是2005年8月遭遇了“飞车党”抢劫,骑摩托车的劫匪从后面将她拖倒在地,造成腰脊压缩性骨折,整整卧床一个月才基本恢复。人生经历的两次“创伤”,带给蓝紫的,除了令人怜惜的肌肤伤痕和伴随而至的后遗症,还有留在她心灵深处无法痊愈的“疮面”。这个伴随她一生的个体生命之“痛”,连着漂泊无依的心境,与她沉郁凄凉的诗风,有着剪不断的关联。
像一个巨大无比的夜
一片漆黑的海
它扑过来,蹂躏着寸寸肌肤
逼迫我
到一粒麦芒上去生活
到一片荆棘中去生活
身体是一个迷茫的容器
装着它,宠着它,还时时纵容着它
——《痛》
披上一层血肉外衣
伪装成一个男人或女人
与生活轻率地负隅顽抗
受伤、流血,它们只是
生存的一种必须预防措施
等待神灵的抚慰
我再植入善良、慈悲、隐忍
我披着一层血肉外衣
在疼痛中走得如此之深
——《骨头》
身体此时成了涨潮的海
一浪棘荆跟着一浪绝望
一厘米一厘米的伤
从地狱铺到了天堂
——《阿司匹林》
在《痛》、《骨头》、《阿司匹林》等作品中,诗人寓深刻的痛感于诗行之中,她的感觉哀婉而深切、隐蔽而锐利。诗人通过肉体的痛感,传递出自身的某种精神状态:压抑中的无奈与挣扎、抗争中的接受与拯救,并赋予其哲理的沉思——城市,只是现代人逐渐被命运禁锢和围困的暗喻,没有了田园牧歌,深陷在钢筋、水泥和玻璃构筑的一个个奇形堡垒中,每个人都感受着被连根拔起的伤痛,像鳞羽一样漂浮不定。而人又是一个充满欲望的矛盾体,作为混迹其间的诗人,她见证着它的变迁,同时也感受到城市在物质文明疾速奔跑的过程中,人性和灵魂的滞慢。虽然红砖碧瓦堆砌成的建筑物一步步吞噬了绿树、小溪、野草、湿地构建的“原始”生存状态,但一切表面的浮华,遮蔽不了“人的问题”。正如波德莱尔认为的“石头的建筑、林立的脚手架等等,都是文明的、痛苦而光荣的装饰”。对此,蓝紫在诗行中有同样深刻的描述:
再多的时光
也无法治愈这遍地的罪过和羞耻
嫩绿的草地被水泥覆盖
断裂的树枝挂在通天塔上
鸟雀和池塘,一切都走远了
支形吊灯下的酒杯都满斟着
昏暗的酒楼厢房里各种交易都在进行着
行走的人悄悄掩藏起逐渐年老的蹒跚
走进一条条狭窄的巷道
这遍地的繁华对我充满了敌意
这悲伤的,被诅咒的监牢
——《城市》
我们摧毁山河、草地
钢铁,深深插入大地的肌肤
灰石淹盖青草,在古老的神床上
我们建造悲伤的塔
悲伤的塔,形如我们的肉体
高耸、空落
我们在塔内生老病死
灵魂布满擦痕
向着财富、欲望、死亡追逐
一边空虚,一边喘息
——《悲伤的塔》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说过:“我坚信人类文明是以牺牲原始的本能为代价而创造出来的。”在当下这个特定的社会环境中,人们还在将“打工”一词诉诸于苦难的时候;在芸芸众生马不停蹄、绞尽脑汁,为生计、为名利忙碌而不可终日的时候;抑或在一些人为了短暂而肤浅的感官享受,盲目跟从而随波逐流的时候,蓝紫已将她文字的触角伸入了社会生活的神经末梢。她敏感地察觉到,在物质衍生和异化的“全民娱乐时代”与“全民快餐时代”,人类心灵与大自然正在一起溃败,这种溃败导致了诗人灵魂的疼痛。当然,这种“疼痛”已不仅仅是个体生命的反应,而已是或将是社会乃至全人类的疼痛。在《城市》、《悲伤的塔》、《大地》、《迷途》、《救赎》等一系列作品中,诗人对生态的破坏、对生存环境的隐患、对人文精神的丧失,表现出过“忧”不及的忧患意识和救赎与新生的渴望,带有浓烈的悲情色彩。在这里,诗人的写作,已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的写作,而是一种充满了责任感、使命感的“必须行动”。
精神的指向
经过一段时间的文本探索,蓝紫从极端的“个体”中走出,把视域转向了更为广阔的诗性空间——她直面人生,关注人与社会、关注他/她人的生存状态,在冷峻的理性思考中投注着热烈而深切的人文精神,在文本创作中实现了对个体生命有限的超越。
从诗人接连出版的两部诗集《与蓝紫的一场偶遇》和《蓝紫十四行诗集》,到近两年的一些短诗,我们可以看到,诗人的眼光从个体生命出发,投向了有着与之同样命运的底层人群,她关注着这个时代下底层人群的悲欢离合与生命苦痛:在他乡的酸涩守望、在异土的浓浓乡愁、在彼此相濡里的款款亲情、在茫茫人海间的孤寂无依,展现了作为个体生命承受时代挤压的疼痛、工业文明下人类灵魂缺席的状况。她清居改革开放前沿城镇的一隅,用文字与时代短兵相接,关注现实生活、人的命运、时代诟病等细微主题。通读蓝紫近二年的诗作,漂泊、命运、生活、生命、死亡等是她写作的“素材”,她擅于营造与广大读者具有通感的语境,超越了她以前的,甚至一般女性诗人的思维空间与思维向度,呈现诗歌价值与意义的本质。
世间的两道门,生和死
生命短暂
死亡因穿过时间而获得永恒
肉身枯萎,僵硬
把世间的罪过都带进泥土
善良和慈悲是惟一遗物
大地有着最仁慈的风度
包容一切善与恶,美与丑
死亡是每一个人的预兆
穿越茫茫时空击败了所有生命
——《坟墓》
没有什么比承受命运更为幸福
无论繁华和萧条,都是生动的场景
那么,我此刻的孤独
就是高贵而美好的
我伸出双手的动作,我写下的诗歌
只是在向着虚无赎回自己
——《我一再感到虚无》
繁闹的、热烈的
不会因我短暂的惊愕而变得冰冷
这漂浮在空中的生活,停留在叶尖上的生活
命运的煎熬
像水,一次次烧开
我们处于这混乱而无序的危险
在灵魂震颤的瞬间
在水泡泛起之时
那最后的绝望的闪耀
——《生活》
从这些零碎的诗行中,我们可以感觉到诗人内心的彷徨无措,和匿伏在她灵魂深处的痛感。诗人对死亡、虚无、孤独的深刻体验,来自于失去归属感的漂泊,与现实生活的芜杂与窘迫。读蓝紫的诗,我们可以发现,蓝紫几乎不讲究任何诗写技巧,而是任凭感情驰骋,让诗韵畅通无阻、自然流露,直奔心灵。
我们只是一个糟糕的隐喻,生活
只是纸上虚构的风暴
这里,没有一个晚上(www.xing528.com)
供我们颓废。没有一处屋檐
供我们停留
——《给建筑工人》
我是否属于这房子和街道?
在这里,每天
随着阳光呼吸
带着日渐腐朽的笑容
不掩饰,也不流露心的落寞
——《别处》
这淡水,也逐渐肮脏了,被污染
被聪明的人类肆意伤害
苍白,冷血、身体冰凉
没有眼泪
不和沙滩、巨浪周旋
不接近阳光,只贴着泥土行进
这鳞片
每一寸反光都是邪恶的
——《鱼》
蓝紫的心灵触角深入了一个广阔而宏大的社会群体,表现了在时代与命运的纠缠与裹挟下,个体生命与强大现实的碰撞与裂变。蓝紫的诗中有多种精神向度:在《给建筑工人》、《我看好那个人抽烟的方式》等作品中,表现了诗人对底层弱势群体生存状态和命运的关注;在《别处》、《鱼》等作品中,诗人从个人的遭际复而品味着我们所面临的生存困境;《那么,我们走吧》、《流年》表达了诗人对时光、生命流逝的惋惜之情。《生活》、《城市》等作品以冷峻的目光,通过女性的私密空间与充满欲望的城市相呼应,探求当下城市精神的价值指向。诗人人性化袒露的“生存报告”,既是漂泊者的生活影像实录,又是我们生存状态的标志性精神符码。
“人有一种共通的、自意识的、能够静思自己的对象并能将该对象无限制扩大的本能”(柏格森语)。蓝紫以不同于小说家和戏剧家的表现方式在探索、在冥悟、在升华。可以说,她对人的精神迷失、灵魂缺席等方面的探求已达到了相当的深度。诗人这种出于“本能的”、“人性的”诉求,摆脱了由语言建立起来的、那些习以为常的知觉经验,她把语言置于重新命名的背景中,借以重构它的感性内涵,形成新的意义指向:无论我们现在依附在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中,无论我们见证过多少疼痛与哀苦、死亡与诞生,能“左右”我们的,最终只有我们自己,就让我们收拾好精神的行囊,继续飘零的形迹,去找寻那失落已久的精神家园吧……
心灵的栖居
意象,是蓝紫“链接”自身生存状态与心灵栖居的桥梁。
意象是诸多要素中最重要的因素,是诗歌的灵魂、脉搏,是理解诗人情感世界、思想意图的关键,是一首诗的生命所在。“在路上”、“虚妄”、“乡愁”、“灰尘”、“浮萍”、“原罪”等等,是蓝紫诗歌中出现频率最多的意象。而这些“意象”的“象化”,包孕着生命的无限绵延与心灵的诉求——“归家”,从而创造出独特、丰盈的审美价值。
生活在“城市流行病日益泛滥,物质欲望无限膨胀”的东莞,蓝紫却避开喧嚣与浮躁,回归简单而苦涩的庸常生活,展示了一种生活的本真状态。诗人意图以此来抵制城市生活中钢筋混凝土的生硬,营建起一片独属于自己的、柔软的栖息地。
天空不是归宿
脚印和伤口都是一种姿势
在路上
我只是一只背负蛛网和尘埃的昆虫
走在时光葱郁的青苔上
——《在路上》
作为一朵漂流的浮萍
我是不是曾经到达过堤岸?
是不是曾经开过花朵?
将流水抱紧,并用手捧着脸哭
这是不是浮萍特有的表情?
我多么希望
漂流,只是浮萍一场快乐的演习
我不愿做那个在旅途中
丢失了故乡的人
不愿做那个在奔跑中
丢失了身世的人
——《深夜乱写》
朝南的方向,有未曾说出的
有默默守候与等待的
亲人居住的地方
总想回去的地方,叫故乡
那一片沉默的土地和树林
只适合孤单地怀想
那片春花、秋月
眺望的时候,湘中
就端坐在一枚小小的枫叶之上
多年来,我总是从远处
窥视也亲近着。心中的渴念
在体外堆积。被召唤,被折磨
在空旷的原野,用涣散的呼吸
把湘中来回不停地搬运
——《有一个方向是用来眺望的》
蓝紫一直在用诗歌追问人生的答案。在《在路上》、《深夜乱写》、《有一个方向是用来眺望的》等诗中,诗人试图把“自我”放进时代进程去思考,表现在似水流年的变化中,人们在漂泊的困境中辗转疏离的矛盾心情,以及挥之不去的“乡愁”。诗人用一双清澈的眼睛,默默地回望生养她的故乡,注视着在那块土地上所呈现的一切,用自然、朴实、清澈的语言描绘了她赖以生息的那块土地的原生原态,在这种原生原态中,我们竟然感受到了一种诗性的澄明。不得解脱的一切,执著苦痛的一切,在诗中获得了恬然的安顿。
十年异乡地,十年漂泊身。蓝紫在颠沛间,谋求着工作,寻求着生活,这使得她终究游离在社会的边缘,似乎未曾离开,但也不曾融入,就这样深藏在夹缝间,来更多地舔舐、体验灵魂的孤独与虚无。
业余时间,蓝紫很少参与各类社会、社交活动,而是安静地蜗居在长安镇一间逼仄的“篱下”,看书、写作,间或看看电影、听听音乐。这种安静、与世无争的性格,使她远离了日趋“娱乐化”的文学圈,对文字的追求更为纯粹和干净,对灵魂的探索更为深入和彻底。诗人似乎有着“明察秋毫之末”的眼力,把当代人“形上的迷失”、“信仰的缺失”等种种沉疴顽疾纤毫毕现地解剖了出来:焦虑、忧郁、冷漠、孤独、敏感、狂放、自卑、狭隘、刚愎、奸诈……《无常》、《荒芜》、《结束》、《虚构》等作品,便是通过强烈的个体经验,将现代各阶层人的各种生命情态斥诸于诗行,表达出诗人对精神生态危机的观照与忧思。
我们认不出自己的房子和街道
认不清现实、爱恨
我们赋予了自己在生活中逃亡与奔跑的权力
捂紧灵巧而愤怒的心
成为城市里看不见的居民
沉默、无语,躲进一间小小的屋子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钟爱这种无常的命运
——《无常》
就这样潜伏,在栉次鳞比的
楼群中
藏起内心可耻的欲望,藏起肺腑里
嘶哑的声音,藏起发肤和名字
藏起筋骨,五脏六腑,藏起自己
在生活中
虚构一场堕落和缺席
——《虚构》
蓝紫一直在描述内心的情状,抒写人类焦灼的现实人生和紊乱的精神世界以及无家可归的灵魂世界。从这些感伤与伤感同时涌现的诗句中,我们不难看出蓝紫是一个悲观主义的诗人。这种悲观,同时也是古往今来很多诗人的一致诉求。蓝紫始终在作品中冷静审视人的生命处境和精神状态,并以追寻精神家园为价值旨归,在诗性的艺术审美中对精神困境作深刻的理性剖析和冷静的文化批判。正如诗人在《疼痛诗学概论》里所说的:
“这时,必须要有一种理想来拯救我们的灵魂,需要一种关乎心灵、精神的语言艺术,来缝合这种裂缝。它不能只是刻板、简单的平面反映,不是只将目光停留在事物的表面,只攫取日常生活中那些习空见惯的表面现象。而是需要深入,要洞察里面隐秘的应和关系,要在短短的词语中,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它沉重而轻盈,苦难而美好。它要摒弃那些单调和平淡,通过丰富而立体的语言达到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当大部分人在理想与现实对决的疼痛中麻木的时候,真正的诗人,他们的心灵往往能够接通时代那根粗大的神经,能感知到众生心灵的迷失、未来的迷惘。”
“奇特的创造需要奇特的理论,而奇特的理论属于一个人”(索尔·贝娄语)。蓝紫的《疼痛诗学》及其诗歌文本,已经难予为通常的概念所把握,我们姑且把蓝紫的诗美特质与诗学向度,理解为一个人的精神史。并且,这种精神历程已在广大读者群中,起到一种强烈的共鸣效应。因为,从蓝紫的诗里,众多的“我们”已经或正在嗅出,深陷一个过度消费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情状与精神生活风貌。
概而言之,蓝紫的疼痛诗学观不是一个流派的写作倾向和风格,而是一种写作精神。它的内涵是“让‘疼痛’不断地觉醒着生命”,进行“灵魂孤旅与生命体验”(龙克语)。在文本实验中,蓝紫似已认同加缪命名的“荒谬”,呈观日常生活中的荒谬性以及它与存在的关系。诗人呈现“我”之所见,让“人化”(黑格尔)的世界恢复“不言说”状态,正如其作品《灰尘》:
听见来自世界内部的呼吸
在一颗灰尘里
来自河床、山峦、地壳深处
它身体里有火焰奔腾的声响
悬在半空中的声响
树木汲水的声响
它从天地初开的混沌走来
它有那么喧嚣的内部
却独自沉默,静寂无声
解读完蓝紫的诗观及文本,我只想用泰戈尔的一句诗,与诗人共勉:“如果你在黑暗中看不见脚下的路,就把你的肋骨拆下来,当作火把点燃,照着自己向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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