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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答辩五十法:假痴假呆和真痴真呆的实用关系

时间:2024-07-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假痴假呆与真痴真呆的关系是个很有实用价值的理论问题,似乎值得一提。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假痴假呆的功能往往是自我调侃,而真痴真呆则用以讽喻他人。正因为此,假痴假呆的自我调侃和真痴真呆的自我暴露,都属轻喜剧范畴,即使有所讽喻,其间敌意很少而善意很多。

幽默答辩五十法:假痴假呆和真痴真呆的实用关系

——假痴假呆有利于幽默感的产生,真痴真呆也可能产生幽默,关键在于要让对方一目了然荒谬之处——

幽默家不可把自己的智慧放在脸上,而应该把智慧藏起来,因为理智与情趣是互相矛盾的,智慧愈是直接表述出来,愈是缺少幽默之趣。因而为取得幽默的效果,往往需要假作痴呆,因此才有故作蠢言,故作大言的幽默法门。不动声色地做出一副傻相首先有利于自我调侃,与对方心照不宣地共享心领神会的乐趣。其次可以钝化攻击的锋芒使得锋利的智慧以呆言傻语的形态出现。

故为使谈吐幽默,人们得学会不动声色地装傻。

相传为冯梦龙所作《雅谑》中载唐伯虎为华学士家使女桂花(在后来的传奇及说书中叫秋香)的艳色所动,不惜卖身为华家之书佣,达到目的后携桂花私奔而去。后来华学士在苏州遇到这位鼎鼎大名的唐解元觉得很像他家的书佣,几次启问,唐伯虎故意装傻。直到最后把桂花引出相见时还说:“你说我和你家书僮很像,不知我的妻子和你家桂花相像否?”其实桂花一出场,事情的真相就大白了,可唐伯虎此时如果直接承认并介绍相见,还有什么幽默的情趣呢?他装得傻乎乎的才有味道。

心照不宣的假痴假呆能构成幽默,这是一个相当普遍的规律,但这并不是说真痴真呆就不可能有喜剧性的意味。恰恰相反,在古今中外的许多经典性喜剧文学作品中,大部分主人公是真傻真呆的。从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到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从《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到民间传说中的程咬金,都是真诚地迷谬不悟的。他们不是故作蠢言,自我调侃,而是以谬为真,以愚为智的。

自然,这些传说中的形象的动人之处不是他们的愚而执着,而是他们的一片天真。弗洛伊德说:“当一个人完全感觉不到抑制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天真。”“当我们听到天真的言辞,抑制的作用就会骤然解除,从而产生笑。”

清朝独逸窝退士编的《笑笑录》中有《痴人说梦》一则。

有位书呆子一天早上起来,问家中的使女说:“你昨天夜晚梦见我了吗?”使女说:“没有。”书呆子大为光火起来说:“我在梦中分明见到你,你赖什么?”他还跑到自己母亲那里去告状说:“傻女该打,我昨夜明明梦见她,她偏死不承认梦见我,真是岂有此理!”

假痴假呆,故作蠢言之所以可笑,是因为双方明知其谬误,真痴真呆的蠢言愚行,虽一方甚至双方均不知其谬,但是读者却能一眼看出其荒谬绝顶,有悖于常理,甚至不合常识。常理和常识是人际交往中不言自明的前提,而在故事中却成了矛盾的焦点。

有一个卖鸭的,因要出恭,把鹅放在地上去登厕。有人以鸭子把鹅换去了。这人从厕所出来大为惊叹:“很奇怪,才一会儿不见,鹅就饿得这么又黑又瘦了。”

虽然此人不辨鹅鸭,但读者是有此常识的,因而幽默效果油然而生。

关于假痴假呆与真痴真呆的关系是个很有实用价值的理论问题,似乎值得一提。那就是不管是假呆还是真呆,读者与故事中的双方至少有一方是真假分明的。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假痴假呆的功能往往是自我调侃,而真痴真呆则用以讽喻他人。

例如,在一个小学生面前放着一个苹果(或任何其它东西),老师问:“这是什么?”如果小学生觉得老师这个问题问得没有水平,没有必要,他要调皮一下,就可以假痴假呆,用故作蠢言的方法来和老师逗趣说:“这是地瓜。”(可以把声音拉得长一点增强喜剧效果,向老师暗示他是故意捣乱。)

如果这个小学生生在穷乡僻壤,从来没有见过苹果却说:“这是地瓜”,就是写这个故事的人对小学生的讽喻。

因而若讽喻他人,就让他在普遍常识和常理上说显而易见的蠢言,如果是瞧不起对方,则可以故意在常识问题上出不合常规的谬误。

真痴真呆之趣属天真烂漫范畴,但是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是还有一种自我暴露性质的,这就不限于抒情诗式的天真了,有时可能是人们内心深处阴暗面的暴露。(www.xing528.com)

明朝赵南星的《笑赞》中有一则笑话

有人得到一种草,叫做隐身草,拿着它,别人就看他不见。此人即拿着草到街市上去拿人家的钱,一拿就走,钱主人报之以老拳。这人说:“不管你怎么打,你反正是看不见我。”

这是讽刺财迷心窍的,迷到明明给人家看到了(看到才能打),可他仍然迷信草的神通。

这种方法常常用来把某种小小的自私贪婪愚笨喜剧化。由于常常是在虚幻的境界之中,所以调侃意味强于讽刺意味。

赵南星的《笑赞》中有一则自私的故事:

兄弟二人攒钱买了一双靴子,其兄常穿之,其弟觉得吃亏,待其兄夜间睡了,便穿上到处行走,遂将靴穿烂。其兄说:“我们再出钱来买一双”,其弟说:“买来靴子会误我睡觉。”

冯梦龙的《笑府》中有一则愚笨的故事:

一个剃头匠初学剃头每刀伤一处,则以一手指掩盖之,后来刀伤越来越多,不胜其烦,就感叹起来:“原来剃头这么难,须得千手观音才好。”

两个故事的特点是把小小的毛病的后果夸张到异乎寻常的极端上去,以致带着明显的虚幻性,读者和作者在虚幻性上已达到一种默契,因而对后果的可信性没有任何疑虑,因而严重的后果不导致人物的可恨而是可笑、可叹。

清石成金的《笑得好》的上集有一个贪财的故事:

有一个富翁储藏大米数仓,遇着荒年,农民出加二的重利来借他都嫌少不借。有人给他献计:“将这些大米熬成粥借给穷人,每桶到期,年成好还好饭二桶。逢到好年成,你的子孙又多,近处你可自去讨饭,远处你子孙去讨。”

本来这样的高利贷是十分凶残十分可恨的,但是由于这个主意是如此荒谬,竟把债主变成了讨饭的,因而这个出主意的人就不但一点不可恨而是变得十分可笑了。

真痴真呆在民间故事中常被运用,那些智力上体力上有缺陷或并不强的,并不叫人讨厌,相反,往往在阴差阳错之间独得好运,有时连他们的缺点和毛病都会让人觉得可爱。正因为此,假痴假呆的自我调侃和真痴真呆的自我暴露,都属轻喜剧范畴,即使有所讽喻,其间敌意很少而善意很多。

在人际交往中用这两种方法对付朋友或斗智的对手,最少走火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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