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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力挽狂澜,助力野草书屋

时间:2024-06-2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鲁迅“开书店”,“闲暇”何在?“三闲”倒闭了,鲁迅不甘心,又帮助“北新”的员工费慎祥开办野草书屋,鲁迅为其贷款、看稿、做广告,实际上就是“野草”的后台,有篇广告也是鲁迅所撰:“投机的风气使出版界消失了有几分真为文艺尽力的人。三味书屋曾经想来抵抗这颓运,而出了三本书,也就倒灶了。我们只是几个能力未足的青年,可是要再来试一试,看看中国的出版界是否永远是这么没出息。”

鲁迅力挽狂澜,助力野草书屋

振兴中华,“首在立人”。从鲁迅留学日本时提出这个命题开始,他一生致力于思想启蒙与文化建设。“立人”的途径,对鲁迅来说,除了前半生的教育活动,绝大部分是著译与编辑。

鲁迅著译的出版,按关系的亲疏,依次是北新书局(一度曾称青光书局)、未名社、文化生活出版社等。奇怪的是所谓大书局,比如“中华”、“世界”等等,与鲁迅都没有干系。鲁迅早年翻译的《北极探险记》,曾投商务印书馆,竟遭到编辑的一顿臭骂,“说是译法荒谬”,连那书稿也丢进纸篓里了。后来他们才陆续出版鲁迅的小说《怀旧》、翻译小说《工人绥惠略夫》等。由这个蹊跷的现象,可以看出鲁迅当年并不在“主流文化”之中。“今索诸中国,为精神界之战士安在?”(《摩罗诗力说》)对于鲁迅这位寂寞孤独的荷戟者来说,来得亲切的还是“五四”中涌出的学生办起的书局了。

新潮社李小峰办“北新”,既得鲁迅鼎力相助,也得鲁迅的时常盘桓,它出版过许多鲁迅的著译,后来虽因版权双方产生龃龉,鲁迅对这个新文化运动中发挥作用、几度为军阀查封的书局,大体还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不过再也经不起风浪的李小峰进入“守成”的局面后,与鲁迅在精神上是疏远了,进而他唯恐与现实政治相接触,出书不超出大、中学校参考书及儿童用书的范围,“北新”失去风光就在所不免了。鲁迅叹为“大大的失策”,以为“如果他坚持早先立场,倒是一个为了文化服务、令人敬佩的书店”(许广平《鲁迅和青年们》)。另一个未名社,鲁迅曾说他的书稿,是“除未名社是旧学生,情不可却外,我决不将创作给予别人”,而一定要给“并非势力之交”的“北新”,未名社鲁迅寄予的关怀其实是不下于“北新”的,不过后来都让鲁迅失望了。

上海过去一直是中国的出版中心,所以鲁迅定居上海后,与许多书局打过交道:“合众”、“同文”、“兴中”、“联华”、“文生社”、“群众图书公司”、“湖风”、“大江”、“神州国光社”、“生活”、“良友”、“开明”等等,此外还有鲁迅自己开办的书屋

鲁迅自己办店,原来在广州就有一家北新书屋。那时鲁迅任教中山大学,“以为广州的文坛太寂寞了,想‘挑拨’一下,从外面运些家伙来”,这“家伙”就是“批判的武器”—书籍,其中多是“北新”出版的,所以这个小书店就叫“北新书屋”,坐落在广州芳草街44号楼上,在1927年3月25日开张,那正是历史大剧变的前夜。不久,形势恶化,鲁迅经营书屋恐怕也非其所长,他自己也要离开广州,就把书屋盘给一家共和书局了。到了上海,“我自寓沪以来,久为一班无聊文人造谣资料,忽而开书店,忽而月收版税万余元,忽而得中央党部文学奖金,忽而收苏俄卢布,忽而往莫斯科,忽而被捕”,以至“老母饮泣,挚友惊心”(《鲁迅书信集》),不过有一点不能算“造谣”,就是开书店,只不过这个书店又叫做“书屋”。说来今天很难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傻子”,开书屋不指望赚钱,而是甘心倒贴钱,为什么?抵制文化专制主义!还是“首在立人”的宗旨!这就是“三味书屋”。(www.xing528.com)

创造社成仿吾讥讽鲁迅“矜持着的是闲暇,闲暇,第三个闲暇”,可是天下哪有这样的“闲人”,异想天开,从拮据的生活费中拿出“一千资本”开书屋?三味书屋没有门市部,没有编辑部,没有工作人员,有什么?有鲁迅!编辑、翻译、校对、装帧设计、跑印刷厂、接洽代售……就是他一人,还有许广平的从旁协助,如是而已。鲁迅“开书店”,“闲暇”何在?

《三味书屋印行文艺书籍》的广告也是鲁迅亲自创意—“敝书屋因为对于现在出版界的堕落和滑头,有些不满足,所以仗了三个有闲,一千资本,来认真介绍诚实的译作,有益的画本,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宁可折本关门,决不偷工减料。……编辑并无名人挂名,校印却请老手动手。因为敝书屋是讲实在,不讲耍玩意儿的”。坦诚、无华,是鲁迅的做派。这三味书屋,出版“诚实的译作”,有《铁流》、《毁灭》,两本书一下来,资本已经亏损,可怜鲁迅“两书皆自校自印,但仍为商店所欺,绩不债务”,鲁迅怎么能玩得转上海滩的生意人呢?后来存书折半价打发光了。“有益的画本”,这有《士敏土之图》、《引玉集》、《凯绥·阿勒惠支版画选集》、《死魂灵百图》。

“三闲”倒闭了,鲁迅不甘心,又帮助“北新”的员工费慎祥开办野草书屋,鲁迅为其贷款、看稿、做广告,实际上就是“野草”的后台,有篇广告也是鲁迅所撰:“投机的风气使出版界消失了有几分真为文艺尽力的人。三味书屋曾经想来抵抗这颓运,而出了三本书,也就倒灶了。我们只是几个能力未足的青年,可是要再来试一试,看看中国的出版界是否永远是这么没出息。”

“野草”也是一家“皮包公司”,一切事宜都在费慎祥的住处进行,由于资金乏,“野草”出的书几乎都是由鲁迅来垫付印刷费用,这有《萧伯纳在上海》(鲁迅还事前申明:书不赚钱,他就不要编辑费。这书是鲁迅与瞿秋白编的。如果亏损了呢?他还可以垫付)。后来“野草”易名联华书局、同文书局、兴中书局,总算是从“书屋”扩大到“书局”了,这也是因为鲁迅的著译在“文化围剿”中一再被查禁,“野草”一看就会联想鲁迅的同名散文集,“野草”出版物鲁迅作序也在碍眼之列,所以变出不同名目的书局,继续与统治者周旋。鲁迅晚年的著译也大多由这个书局出版,为了这个阵地的维持,“只要印得书,在读者中间得到传播,即算是对敌人示威的目的达到了。故由费慎祥出的书,从未结算过版税,甚或自己贴出纸张、印刷费亦所甘愿”(许广平《鲁迅回忆录》)。鲁迅就是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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