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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深红、深绿之美

时间:2024-06-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深红、深绿的广州广州有几处可看的地方:黄埔军校旧址、陈家祠堂,还有白天鹅宾馆一带的沙面,都是不错的去处。鲁迅是这样加以区别的:“广州是深绿和深红……江浙是淡墨和淡绿”。20世纪80年代,白天鹅宾馆是中国最好的酒店之一,也是广州的一处标志性建筑。

广州的深红、深绿之美

深红、深绿的广州

广州有几处可看的地方:黄埔军校旧址、陈家祠堂,还有白天鹅宾馆一带的沙面,都是不错的去处。但要我说,广州最好的去处是中山大学老校园。

一、深红和深绿的中大

中山全称“国立中山大学”,是一所以孙中山命名的大学,也是当时孙中山培养自己干部的基地。中大鼎盛时期,全国各地的许多著名大学都被划为中大分校。

“国立中山大学”六个字刻在一座二层楼高的大牌坊上。牌坊是水泥的,一看就知道是新建的,但还比较到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牌坊下是个广场,晚上附近的居民啸聚此处,大多是来扎堆跳舞的,人气很旺,红男绿女,又唱又跳,又闹又笑。江面上则是灯火辉煌,彩船来来往往,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去中大从北门进好,可以走水路,乘船沿珠江而来。江边有一个小码头轮船每小时一班,票价很便宜,0.80元一张。二十年前,北门外的江边还是很空旷的,现在是公寓楼林立,全是二三十层的高层塔楼。从建材上看,楼房也算是高档住宅了,但人口密度很高。美国一位议员来华时说起,中国一幢楼里住的人,怕是比美国一个小镇上住的人还要多。我听了肺都要气炸了,怎么这样损我们?不过,或许议员先生并非不怀好意,只不过是我自己多心而已。

中大历史上有过不少名教授,有名人便有名人故居。大钟楼便是一处,鲁迅在这里住过,还专门写过一篇《在钟楼上》,称这里是“中山大学中最中央而最高的住处……到清晨呢,就有工友们大声唱歌——我所不懂的歌。”但钟楼内外见不到任何关于鲁迅的遗迹,也不见任何介绍,完全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中大校园内有些旧宅门前附带小牌牌,说明此处曾是某某的故居。不知道为何鲁迅住过的大钟楼不见说明。鲁迅对中大似乎也并无多大好感。他的回忆是:“学校大事,盖无过于补考与开课,与别的一切学校相同。于是点头开会,排时间表,发通知,秘藏题目,分配卷子……于是又开会,讨论,计分,发榜。”

大钟楼内可以沿楼梯攀到顶层,居高俯瞰校园,下面是涌动着的大片绿色树冠。广州四季如春,处处是绿色,无怪诗里说:“战士指看南粤,更加郁郁葱葱”。绿色中也夹杂红色,木棉花紫荆花都开在树上,而且是红色。但绿色与绿色不同。鲁迅是这样加以区别的:“广州是深绿和深红……江浙是淡墨和淡绿”。

惺亭是中大校园内一景。小亭建于1929年,纪念民国的三位志士,其中一位名叫史坚如的由孙中山钦定为烈士。

天黑后在中大校园内穿行,只见惺亭内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远看还以为是聚众闹事,近了才知道是英语角——也不用太近,离开二三十米就听得见一片说英语的声音。时下学英语很热,也有利用英语角找男女朋友的。同行中有位朋友是人民大学的。据他介绍,一个美国男生暑期来京,在人大的英语角频繁活动,一气找了三个中国女孩作临时女朋友。都说中国新生婴儿男女比例失调,但如果到处都有英语角,如果时有欧美男生不远万里前来采芳,那么即便国内婴儿男女比例并不失调,中国男生觅偶还是困难重重。好在惺亭的英语角似乎没有洋人,我仔细看了一下,当晚确实没有发现洋人。

中大校园内有个叫康乐园的一角,几片草坪,几幢当年建的大屋顶三层楼房。蓝色的琉璃屋,绿色的草地,再加红色的花,也算是相映成趣了。园中还有一座明朝的进士碑,1991年重建的仿真品,很像一回事。

中大校园内也有新建筑,中心地带的图书馆就是钢筋混凝土大楼的,与周围的老房子格格不入。图书馆前是个大广场,对立着两排人物雕像,都是近代的所谓英雄人物。只不过排得像皇陵前侍立的石人、石马,不像是受人敬仰的英雄,而且不同的人搅在一起,不伦不类。秋瑾严复多半是耻于与洪秀全为伍的,但在中大校园他们却被放在了一起。立像人显然并不真的敬重他们,所以把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拉在一起。如此品位与“文革派”很是相投。我们大学的衰败,由此可见一斑。

校园很安静,过往的学生不多。与其他许多大学一样,中大也是一分为二,本科生都被圈到了远在珠海的分校,所以广州城里的老校反倒是很安静。不过安静归安静,估计还是时有盗贼出没,因为我发现校园南门口的一位保安手拄一根木棍。我仔细看了一下,木棍像是打人用的。我在东京也见过这种哨棒似的东西——《水浒》中说的哨棒,只不过东京拿哨棒的是个警察

二、洋人住过的地方(www.xing528.com)

从中大北门出来,沿珠江而上,可以到沙面。沙面曾经是租界,但现在见不到什么外国馆舍。领事馆我只看到一家,是波兰领事馆。不过,这里仍有成片的中、西老建筑,风格各异,人口似乎也并不密集,很有异国情调,一看就是个有年头的地方,是个洋人住过的地方。这里树木高大,枝繁叶茂,街道、房屋都掩映在浓阴之中,显得有些暗。

沙面也有现代建筑,白天鹅宾馆就在这里。20世纪80年代,白天鹅宾馆是中国最好的酒店之一,也是广州的一处标志性建筑。酒店已显陈旧,但还是个好去处,是达官贵人宴请宾客的地方——酒店的位置好,临江而立。这里有上好的包房雅座,沿江一面临窗望出去,满目江景,波浪滚滚。广州本地朋友有感而发,说是看见塞纳河便想起珠江,看到珠江又想起塞纳河。广州与巴黎还真有相像的地方:据说巴黎专门打劫华人的歹徒很多,而广州似乎也不安全,好心的本地朋友会提醒你注意安全。

三、亲爱精诚

位于黄埔长洲岛上的黄埔军校旧址是值得一游的地方。当年这里曾经是赤旗飞舞的地方,现在已经人去楼空。旧址保留得不错,教员餐厅和办公室还是原貌,办公室内是老式电灯,天花板垂下的长长的电线上挂着电灯,桌椅依旧,似乎办公室的人刚刚出去。

据资料介绍,当时黄埔军校的炊事兵领中士衔,每月军饷十六块大洋。做馒头的师傅可以拿到每月二十八块大洋。这在当时算是同行中比较高的工资了,足以吸引比较优秀的人才。由他们烹调出来的饭菜,想必非常可口。炊事兵薪饷不低,上面的待遇就更好了。校长、党代表和副党代表是上将或中将军衔,每人每月薪饷六百大洋整。而到主任一级,即教授部、训练部、政治部和经理部的四位主任,都是领少将或上校军衔,每月薪饷三百六十个大洋。这在当时是很高的工资了。鲁迅在北京阜成门附近购置一座四合院,花了八百大洋。按黄埔军校的薪饷,主任一级的领导,干三个月便可以购置一处像样的房产。这样的革命,谁不愿意干?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物质利益任何时候都很重要,革命时期也不例外——主义的感召毕竟有限。食不果腹的饥民,为了红米饭和南瓜汤就可以揭竿而起,而衣食不愁的人投身革命,那就需要更多的诱惑。

黄埔军校时期的广州,是气象万千的广州,是全国各族人民衷心向往的地方,一时间少长咸集,群贤毕至。而鼎盛时期的黄埔,常有各界名人来此讲演,鲁迅也到校做过报告,题目是《革命时代文学》。报告中鲁迅提到,“烈士的事情早已不提了,大家都传诵着谁的挽联做得好:这实在是一件很稳当的买卖”。不知道当时军校的热血青年,能否听出鲁迅的弦外之音?

参观黄埔,我最喜欢的是军校的四字校训“亲爱精诚”,非常温暖人心。不错,江湖是险恶的,亲爱精诚仍然可能只是一个梦想,至少在校时同学们是可以是亲爱精诚的。

四、陈家祠堂的琉璃屋顶

有时间的话,不妨到陈家祠堂一游。最奇的是陈家祠堂屋顶的琉璃瓦,五颜六色,亮丽鲜艳,比北京故宫的还要好,像是崭新的或是刚刚翻修的。但一问才知道,琉璃瓦原先就是这样,百年不变。但除此之外,祠堂也就是几幢大房子,没有可看的。所以大房子内还办了展览,有许多表现民俗的泥塑,都是憨态可掬的平常百姓。

五、魂度枫林是也非

“风萧易水今尤昨,魂度枫林是也非。”广州最让人欷歔不已的地方是黄花岗。这是一处墓园,占地3万平方米,1918年兴建。1911年4月27日,同盟会在广州举事,攻打两广总督衙门,喻培伦等100余人捐躯。同盟会会员潘达微冒险四处奔走,收敛遗体,共得72具,合葬于此。潘达微死后也葬于此。中国充满雄性的时期不多,清末民初算一段,有黄花岗烈士这样的死士。

黄花岗的纪念碑让我大感意外:纪念碑都是西洋造型,有的上面还有自由女神的小塑像。再想想也不奇怪:黄花岗烈士中许多是“海归”,深受西洋文化影响。如果今天“海归”自称回来报效祖国,闻者大多嗤之以鼻。可辛亥革命前后,还真有许多“海归”回国效命。“海归”中也有不肯效命的,鲁迅就是一位。当时有人鼓动鲁迅回国刺杀满清要员。鲁迅的回答是掷地有声的八个字:“家有老母,恕不从命”。

有位四五十岁的男子,像是远道而来的,久立墓前,满目悲情。我问他陵园为何如此冷清。男子说:“他们不在乎的。”不知道他说的“他们”指谁。言谈之中,男子眼中可见泪光。鲁迅也有文章专门纪念黄花岗烈士,题目是《黄花节的杂感》,其中有一句是,“然而战死在黄花岗的战士们呢,不但姓名,连人数也不知道。”鲁迅不知道,黄花岗今天还收门票,8元一张。葬在此处的是一些高贵、高尚的人。许多是海归,在国外已经有吃、有喝,有家有业,还慷慨回国赴死。用鲁迅的话说,他们是“到了已有赴宴的资格……还替我们诅咒中国的现状者,这才是真正有良心的真可佩服的人!”这里收钱似乎是对他们的不敬。我还见到一对穿军装的青年男女,坐在潘墓的台阶上,谈恋爱的样子,嬉笑玩耍,很是开心。黄花岗应该是个很肃穆的地方才对。我们自己苟且偷生惯了,但对勇敢的人,我们应该表示敬意。我觉得在中国殉道实在是悲哀,死也是白死,后人对死者毫无敬意。如此说来,黄花岗不去也罢,想要戏耍的话,更不应该去黄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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