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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宗教与哲学的兴盛与发展

时间:2024-06-1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元代最盛行的宗教是佛教中的喇嘛教。喇嘛,是西藏佛教僧人的专称,意为上人,即长老之义。其中最大的是禅宗中的曹洞和临济两家。其中对全真教发展贡献最大的是丘处机一脉的“龙门派”。全真教因此广泛传播,盛极一时。在沿海及内地,基督教徒修建了众多的教堂。其信徒在汉文史籍中称“回回人”。

中国宗教与哲学的兴盛与发展

第二节 宗教哲学的兴盛和发展

一、元代宗教的兴盛

辽、夏、金、元时期,各朝的宗教政策都十分宽松,宗教十分兴盛。各种宗教在这一时期都有很大的发展。尤其在元朝,除了一直很有势力的佛教道教继续发扬光大之外,基督教伊斯兰教以及摩尼教、婆罗门教犹太教也都随着西域人的大量东来而遍及沿海和内地许多城市。在当时的元大都,各种宗教活动场所林立,呈现出一派兴旺的景象。

元代最盛行的宗教是佛教中的喇嘛教。喇嘛,是西藏佛教僧人的专称,意为上人,即长老之义。喇嘛教是佛教传入西藏后与西藏原有的本教相互影响、融合而形成的一个教派。喇嘛教的教派主要有萨斯迦、噶举、噶当、宁玛等。至元六年(1269年),萨迦派领袖八思巴因创制蒙古文字有功,被封为帝师。自此,元朝历代皇帝都尊喇嘛为帝师,并亲自受戒。帝师领宣政院事,不但是吐蕃地区的政、教首领,而且是全国佛教的最高统领。帝师制度极大地提高了藏传佛教领袖的政治地位。除了政治上的扶持,元统治者给喇嘛教经济上的待遇也非常优厚,所以元代喇嘛教的势力空前壮大,因而喇嘛们骄横不法、为非作歹的事也屡见不鲜。

除了喇嘛教,元代内地流行的佛教还有禅(即禅宗)、教(指天台、法相等宗)、律(即律宗)三大派。各派特点是:“禅尚虚寂,律严戒行,而教则通经释典”。其中最大的是禅宗中的曹洞和临济两家。曹洞宗在元初北方势力较大,代表人物有万松行秀、福裕等人。临济宗在元代有南北二系,南方的临济宗著名人物有雪岩祖钦、高峰原妙、中峰明本;北方的临济宗代表人物有海云印简等人。

辽、夏、金、元时期,在北方活动的道教,主要有太一、大道、全真等新创诸派和固有的正一道。其中全真教对后世影响最大。全真教的创始人是金代道士王重阳。他著有《立教十五论》,主张儒、释、道三教一家、三教同源,倡导清静自然,重视心性、性命的修养。王重阳有七大高徒:马钰(号丹阳真人)、谭处端(号长真真人)、刘处玄(号长生真人)、丘处机(号长春真人)、王处一(号玉阳真人)、郝大道(号广宁真人)、孙不二(号清静散人),后世称之为“全真教七真人”。其中对全真教发展贡献最大的是丘处机一脉的“龙门派”。王重阳死后,丘处机曾隐居苦修数年,后元太祖成吉思汗召之,因为太祖讲解修身养命之道受到太祖的赏识和宠遇,被赐号“神仙”,爵“大宗师”,并受命掌管天下道教。全真教因此广泛传播,盛极一时。太一道是金天眷年间道士肖抱珍在卫州(今河南汲县)所创的道教流派,其教法以笃人伦、翊世教为本,禁止道士饮酒、食鱼肉及娶妻。太一道在元代得到很大发展,七传之后始渐衰落。大道教为金初刘德仁所创,蒙哥汗时改为真大道教。它以《道德经》的清静无为为中心,兼收佛教的“五戒十善”要素和儒家的忠、孝、仁、义等,具有明显的儒、释、道三教合一的倾向。真大道教一度与全真、正一两派不相上下,后经十余传而衰落。这一时期,在南方活动的道教主要是正一道,又称“玄教”。元成宗大德八年(1304年)世居龙虎山的第38代天师张与材因以道术治潮患有功,被封为正一教主,主领龙虎山、閤皂山、茅山三山符箓。正一道讲究斋醮祈禳、符咒印剑,天师的职位世袭。与全真道不同,正一派道士可以娶妻生子,不必出家。全真道与正一道是道教后期的两大主要派别。

辽、夏、金、元时期除佛教、道教之外,基督教也十分流行。元代称基督教为“也里可温”、“也立乔”,意为信仰基督之人。其时中国的基督教有两派。一派是聂十脱里派,随波斯商人由泉州、广州等沿海城市传入内地;一派是天主教的圣方济各派,主要在大都附近传教,第一任总教主是奉教皇之命来华的意大利传教士约翰·孟德高维奴。元代基督教在全国各地都有信徒,比较集中的地区是唐古特、汪古、大都及江南沿海。在沿海及内地,基督教徒修建了众多的教堂

伊斯兰教在元代也很流行。其信徒在汉文史籍中称“回回人”。元代回回人足迹遍天下,他们主要来源于蒙古西征时从中亚、波斯等地俘掠的工匠或平民,先后签调来的军队,入仕于元朝的官员和学者,来中国经商因而留居的商人,以及少部分在前代即已寓居中土的波斯和大食人后裔。元代伊斯兰教主要就流行于这些回回人中。蒙古贵族中仅有忽必烈之孙阿难答是回教徒,阿难答自幼受伊斯兰教熏陶,他继位安西王后,曾使部下15万大军改信伊斯兰教,天下震动,使得伊斯兰教在西北地区流行一时。

此外,在辽、夏、金、元时代活动的宗教还有:犹太教,其教徒元时称为“术忽”或“主吾”。今开封犹太教教堂的明朝碑刻《重建清真寺记》,证明该寺初建于金,复修于元,重建于明。摩尼教,主要流传于东南沿海一带。珊蛮教,是漠北游牧民族和东北诸部落中十分流行的宗教,元代还进入了宫廷。

二、元代的理学三大家

理学兴起于北宋,宋、金对峙期间,理学在南方继续发展,而北方因“南北道绝,载籍不相通”,很少能见到南宋理学家朱熹陆九渊等人的著述。首传理学于北方者,是湖北德安(今湖北安陆)人赵复。赵复,字仁甫,学者称“江汉先生”,是朱熹门生谢梦先的学生。赵复于公元1234年被俘至燕京,忽必烈专门请他讲授程朱理学。赵复以其所记程朱所著诸经传注,选取遗书8000余卷,对孔孟之道、程朱理学的书目、宗旨、师承关系作了全面介绍,培养了一大批理学家。理学在北方由此而得到传播。在元代众多理学家中,最著名的是许衡、刘因、吴澄。

许衡(1209~1281年),字仲平,因其所置斋名曰鲁,故学者称“鲁斋先生”。河内(今河南沁阳)人。曾官至左丞、国子祭酒。他热心事功,主张“践履”以进,积极向忽必烈陈《时务五事》,推行汉法,与刘秉忠、张文谦在元朝开国之际立朝仪、定官制。在兼管太学期间,许衡著《中庸直解》、《大学直解》等书,并以此为课本,选其主要弟子12人分任各书院山长,教授蒙古子弟,传播朱熹哲学,“使天下人皆诵习程朱之书”。在确立朱熹学说正统地位和传播朱子学方面,其功甚伟。在哲学思想上,许衡一生“以朱子之言为师”,以朱熹为宗。他继承了朱熹“天即理也”的思想,以理为最高本体。认为事物的变化是由阴阳、刚柔之间“相感应”、“相胜负”,是既统一又斗争的关系推动的。他用自然现象推论社会现象,强调“自古到今,天下国家惟有个三纲五常是治乱之本”,还认为社会的治乱和历史的进退,都由“命”支配的“时”、“势”决定。在政治上主张“王道”、“仁政”,认为“衣食以厚民生,礼义以养其心”。(《农桑学校》)因许衡在理学方面的重大成就,卒后赠光禄大夫、司徒,谥文正,从祀孔庙。许衡有《鲁斋遗书》传世。(www.xing528.com)

刘因(1249~1293年),一名骃,字梦吉,号静修,雄州容城(今河北保定徐水)人。自幼从国子司业砚弥坚学训诂疏释之说,后从赵复学,始得程朱之书,研习义理之学。在乡邦授徒讲学,从者日众,被视为元初北方大儒。因祖父本为金朝人,刘因遂以亡金的遗民自视,除至元十九年(1282年)有一次短暂的应召之外,“遗世独往”,不肯仕元,谓“不如此,则道不尊”。(《辍耕录·片聘》)刘因认为遵道未必用世,达道不在治功,而在于自身德性修养。既主张读六经圣贤之书,以复全材善性;又强调视物若无,专务其静,反求本心。著有《四书精要》30卷、《丁亥集》15卷、《易系辞说》等,均已失传,仅存《静修文集》。

吴澄(1249~1333年),字幼清,抚州崇仁(今属江西)人。所居草屋,同门程钜夫题曰“草庐”,故学者称“草庐先生”。15岁始读朱熹《大学章句》,16岁拜新安理学家程若庸(徽庵)为师,系朱子四传弟子。吴澄后又师从晦静学派程绍开,为象山私淑。在元代,吴澄是名重一时的南方大儒,与许衡并称为“南吴北许”。他曾四入京师,历官至翰林学士。为学折中朱(熹)陆(九渊)而倾向于朱。认为“理在气中,原不相离”,而“理”是“气”的主宰。主张为学至要在于“心”,“学必以德性为本”。推崇朱熹的“格物”、“诚意”之说。吴澄对《礼经》研究颇深。他将《礼经》内容按朱熹之意整理修编,分别将《仪礼》、《大戴礼记》、《小戴礼记》、郑玄《三礼注》梳理成《仪礼》、《仪礼逸经》、《仪礼传》,在经学史上有突出的贡献。吴澄卒后,被追封为临川郡公,谥文正。主要著作有《五经纂言》、《老子注》等,后人辑有《草庐吴文正公全集》。

在以许衡、刘因、吴澄三大家为代表的元代理学家大力弘扬下,理学由南而北,遍及全国。三家虽互有矛盾,但基本观点完全继承了宋代理学。元代的理学在宋明之间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自元代始,理学真正确立了“显学”的地位。

三、“异端”思想的遗世独立

元代社会思想的主流是儒、佛、道的三足鼎立。元朝统治者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控制比较宽松,因而在元代思想界出现了一些反对理学、不信佛道的“异端”思想家。邓牧就是其中突出的一位。

邓牧(1247~1306年),字牧心,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南宋亡后,游历四方,誓不仕元,晚年隐居在余杭大涤山中的洞霄宫。大德九年(1305年),元廷诚请邓牧出山做官,邓牧坚拒不行,自称“三教(儒、佛、道)外人”,以示不入任何“正宗”行列。又曾号九鉴山人,世称“文行先生”。他的代表作有《洞霄图志》、《伯牙琴》。

邓牧的哲学思想集中反映在《伯牙琴》一书中。在亡国的悲痛中,邓牧对现实社会有十分强烈的对抗情绪,并进而大胆揭露封建君主“以四海之广,足一夫之用”,“夺人之所好,取人之所争”,“竭天下之财以自奉”。(《伯牙琴·君道》)他还痛斥贪官污吏“与虎豹蛇虺均为民害”。(《伯牙琴·吏道》)对人民群众的反抗斗争寄予了深切的同情,邓牧说:“夫夺其食,不得不怒;竭其力,不得不怨。人之乱也,由夺其食;人之危也,由竭其力。而号为理民者,竭之而使危,夺之而使乱!”这种“官逼民反”的见解是具有进步意义的。

邓牧对于当时社会的剥削与压迫现象揭露得很深刻,但是他将这种不合理性归结于秦朝的统一与秦始皇。他认为秦始皇的统一破坏了分封制,拢天下为一,竭天下之财。又焚书坑儒,严刑苛律,为一己之私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江山当然不可能长久。这种见解是错误的,秦的统一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他还没有认识到剥削压迫存在的真正根源。

邓牧的宇宙观基本上来源于道家的学说。在《伯牙琴·昊天阁记》中,邓牧说:“太极之动生阳,而静生阴。阳轻清,上为天,日月星辰、雷电风雨丽焉;阴重浊,下为地,丘陵山岳、川泽江海丽焉。阳变阴化,其气冲和则为人。其两间莫不有主宰者焉。”在这里邓牧将宇宙万物的生成,看做“太极”之动静生阳阴而成,与道家的观点基本一致。他还把自然界的运动人类的生养,完全归功于“玉皇上帝”。邓牧说:“慕惟昊天玉皇上帝陛下,位三极之尊,御万有之众,凡天地所以覆载,日月所以照临,星辰所以运行,雷电风雨所以薄激荡沃,丘陵山岳之所以郁盘,川泽江海之所以流浸,生人之类所以相生相养,万古而不息,熟知乎帝力哉”!由此可见道家思想对邓牧的影响。

他还受道家“小国寡民”思想的影响,幻想重新出现一个“天下无乐乎为君”的像尧舜时代那样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君子道高而愈谦,德尊而愈慕。其于人也,遏恶而扬善;人之有善,若己有之,惟恐其不得闻,而以为己所不逮;不幸闻人之过,则亦含容覆护,不忍其不得为君子”。人们都有很高的精神境界,君民之间相安无事,选用真正的贤才充当官吏,废除冗烦的机构,不设县令,让天下人自己管理自己。这个理想社会无盗贼、无战争、无剥削压迫,人人各操其职,自食其力。然而历史的车轮不能倒转,邓牧这种乌托邦式的思想,自然只能是一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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