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新面貌，国家计委整改态度坚决

国家计委要有新面貌^[1]

我完全同意张全景同志和曾培炎同志刚才的讲话。培炎同志跟我讲了几次，要我一定讲讲。下面我讲三点意见。

第一点意见，计委过去五年工作当中的缺点、不足，以至错误，应该由我负责。

最近中央领导同志多次批评计委，也讲了在机构改革中各部委对计委的意见，还有这次人代会上有的代表团对计委的意见。各方面意见主要是讲计委的权力大，有些干部态度不好，讲话口气大，办事效率不高。我对这些意见心里是很不安的。这是我的工作没做好，给计委带来了批评和责备，我是有压力的。讲点私心的话，我很担心这些意见扩散开来，影响不好。我还担心人代会的表决。我这样想，倒不一定是对我个人有什么影响，因为我已经即将离开计委的岗位了，没有什么得失了，我觉得这件事对计委机关，以至对全国整个计委系统，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我的不安主要在这一点。真的要像有的报告那样的表决结果，我将无法交代。同志们和我一起工作，辛辛苦苦，加班加点，还有一批所谓的“工作狂”，常年加班，落成这样一个说法，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大家。那一阵子，我跟有些同志谈过，我的压力很大。当然，这对我们也是一种动力，是帮助、教育。3月19日人大表决了，表决结果：赞成计委工作报告的是2　840票，反对的29票，弃权的19票，9票未按表决器，得票率98%。那天我算是一块石头落下来了。如果真的差上几百票，我将愧对大家。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人民是好的，对计委有批评、教育和责备，但是该鼓励的时候、该支持的时候，还是给计委以鼓励、支持。我衷心感谢人民代表对计委工作的理解、信任和支持。

刚才培炎同志讲了，计委有些同志态度不好，讲话的口气很大，不能平等待人，应该讲都是老问题了。包叙定同志今天在场，他找我谈过，我向他当面道歉过，我说很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请你原谅，我一定注意处理好这些事，但实际上我还是没有做好。我感到，计委一定要重视这些事。老问题，说得不好听叫做“老毛病”。在新的形势下，老毛病有可能成为大问题。但是我也有一个看法，“老毛病”并不是计委900多人都有，而只是在少数单位、少数同志身上，但是这少数单位、少数人工作影响面大，造成的影响也大，使人家感到计委“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大家记得，前年中组部考察计委领导班子时，我在述职报告中讲到这件事情时是动了感情的，讲得有点慷慨激昂。何必呢，让人家在这些事情上总讲我们，不值得。我多次讲过，凡是接待来人，第一要以礼相待；第二让人家把话讲完；第三，说明情况和意见，能办的抓紧办，不能办的讲清楚原因。千万不要耍态度，不理人，更不允许训人。但我们一些年轻的、刚刚上来的同志，特别是一些处长还是不太注意。现在改为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了，我非常赞成在机关建设上好好抓抓这件事，一定要给大家一个新面貌、新气象。

对有些意见，计委还是要有个整改的态度。比如有的地方反映的意见非常具体、非常强烈：应该上的项目，计委几年都不批，把时间耽误了；不该批的，计委一个劲批，造成很多重复建设。这样的话相当有分量，在简报上登出去对计委影响很大。我觉得像这样的意见，计委要举一反三，要有虚心的态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有些意见讲得很具体，那就要认真地去核实一下。比如这个地方究竟这几年报到计委多少个项目，及时批了哪些，哪些没有批，哪些耽误了，哪些没有耽误，耽误的原因是什么。查出结果以后，该我们检讨的要检讨，该改正的改正，该向地方政府、人大汇报的要汇报。那一阵子机关议论很多，我问了很多同志，包括机关党委的同志，不光我有压力，同志们压力也很大。这是我想讲的第一个意见，过去的一些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做好工作，今天温家宝同志、张全景同志都在，我应该作检查。五年了，这些问题应该有所改进，但是有些问题没有得到改进。对少数单位、少数同志，要重点抓一抓，无论如何要督促、帮助他们改进，使计委有个新的气象。

第二点意见，我们这届班子变动比较大，有很多同志离开计委现职岗位或调离计委了，我想讲讲我的看法。

这次叶青同志、郭树言同志、陈耀邦同志、陈同海同志、马凯同志的工作都变动了，面是比较大的。对这些同志，在中组部两次考察时，我都讲过我的看法。我认为，这些同志都拥护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政治上与党中央保持一致；执行党的基本路线、基本政策、方针是坚决的。有一次朱镕基同志讲到，国务院的号令出不了中南海，我说那也不一定，至少能到三里河。我的意思国家计委还是坚决执行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的。这些同志工作都是很积极、很认真负责的，在他们分管的领域里，工作都抓得比较好，应该说是有贡献的。像这几年的结构调整、基础设施建设，叶青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还有郭树言同志、陈同海同志，也都做了大量工作。这些同志在维护党的团结、执行民主集中制方面也是好的。这次调动，都是正常的，但我在机关中也听到各种各样的说法，我觉得有些说法不一定是对的，应该正确看待这些同志的工作变动，正确看待他们在计委的工作。(www.xing528.com)

我觉得我们国家很大，经济发展又很不平衡，方方面面的问题非常多，各种不同群体的利益和权力经常在摩擦、冲突，需要有个部门来协调和处理，帮助党中央、国务院把第一线的事情处理好。我在想，1993年经济过热，通货膨胀严重，基本建设战线很长，重复建设、超概算、资金不落实，房地产热、开发区热，各方认识又不完全一致，这是计委工作中最难的一个方面。由于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由于各部门、各地方的努力，计委在这个过程中是起了好作用的，尽管也有不当的地方，但总体上讲还是起了好作用的。经济增长率从14%多降到8%～9%，固定资产投资年增长率从最高年的62%，降到现在的10%～15%，通货膨胀率由月度24%多降到1%以下，调控的难度完全可以想象。

面对这些问题，计委做了大量工作。在做这些工作的过程中，因为涉及各方面的利益和权力，计委是得罪人的。大家对陈同海同志有意见，说同海同志态度不冷静。他自己应该注意改正，我也找他谈过。但说真的，有很多事情他也是很作难的，是帮我受累、代过。这两年他和重点司抓项目超概算的审查工作，两年逐个审查了150个大项目，节省投资180多亿。180个亿可不是个小数字，用来办科教文卫事业，可以做多少事，但大项目很轻易地就花掉了。这当中，你要砍投资，这能不得罪人吗？是要得罪人的！我觉得，为了维护国家利益，计委到什么时候都要有认真负责的精神。除非不让你管，不让管就算了，让管就要认真地管，就要有这个认真的态度，不然要你干什么，我说是“尸位素餐”。我觉得在这些问题上也要全面一点，把是非和态度分别开来。

计委处的这种位置，领导上要全面地看，既有批评、教育的一面，还要有关心、支持的一面，不然计委没办法工作。把计委搞得灰溜溜的，我看没什么好处。都不敢做工作了，都不敢讲话了，要多少就给多少，要什么就给什么，这可能吗？不可能的。当然，计委的同志一定要注意态度，不要衙门化。

第三点意见，刚才曾培炎同志讲了，我非常赞成。对今年的宏观经济形势，要充分估计到严峻的一面。朱镕基同志讲的要“一个确保，三个到位，五项改革”，都在不同程度上与计委工作有关。特别是要保证经济增长8%，通货膨胀率低于3%，计委责任重大。我感觉完成今年的任务，确保一个必保，关键是扩大内需。中央决定，扩大内需要搞基础设施建设，这是完全正确的。我在计委党组会、办公会上先后讲过，这件事至少晚抓了半年，是“见事迟”、“反应慢”。按照现在这套程序，要到位，要发挥作用，我估计要到下半年。我感觉还有一些更重要的问题需要研究。这次人代会通过的政府工作报告的决议中有这么一句话，“要坚持和完善适度从紧的财政货币政策”。我认为“和完善”这三个字值得很好研究。去年我就和综合司的同志讲要研究“和完善”这三个字。没有这三个字，方方面面活不起来，乡镇企业、出口企业、有市场有效益的企业和生产都活不起来。没有市场，什么都活不起来。所以我主张除了基础设施、重点项目投入以外，对生产、对市场要采取动作。现在住房市场很大，没有这个东西，我看很难很快见效。美国从20世纪30年代起，就搞住房贷款或分期付款，现在还在实行这个办法。我们就是搞不起来，我们的银行可以大批放款搞高档办公楼、商厦、别墅，就是不热心房改，不热心居民住宅建设。这个疙瘩究竟在哪里，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我还研究过，经济真的要滑到8%以下，那就有可能出现另外的情况，影响最大的是国内就业和对香港的影响。

我和曾培炎同志共事五年，他主要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工作，同时在计委工作，对我们国家宏观经济的稳定和改善做了大量工作，也是有贡献的。他的专业和文化水平都比较高，思想作风也好，由他主持计委工作，有王春正同志协助他，还有其他副主任，我想会比我做得更好。

最后，我要衷心感谢计委全体同志五年来对我的支持。我在很多单位工作过，我感觉计委是一个非常好的单位，我将永远牢记同志们对我的深情厚谊。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