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佛游记》之后:《一个小小的建议》
1728年初史黛拉的去世对斯威夫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据说,他悲痛过度无法去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参加她的葬礼。因为他的寓所离教堂很近,所以他不得不把房间的窗户都堵死以免看到外面追悼用的蜡烛。此后,他病得越来越重,现在我们知道他当时得的是美尼尔氏综合征,这是一种内耳迷路积水引起的疾病,往往导致恶心、眩晕,最终令他发了疯。
1729年,爱尔兰人还没有团结一致反抗英国压迫,深深的沮丧驱使斯威夫特出版了创作生涯中炉火纯青、也是迄今为止登峰造极的讽刺文学作品,全名为《一个使爱尔兰的穷孩子不致成为他们父母负担的小小建议》。在这篇檄文中作者字字珠玑地逐步推理,进而得出一个解决爱尔兰大量赤贫儿童的可怕办法:
我有一个美国朋友住在伦敦,他见多识广无所不知,他告诉我说不管烹、炸、煎、煮,养育良好的健康孩子在一岁的时候都是最美味、营养价值最高的健康食品。我敢肯定即便是清汤炖肉,那也一样是很不错的。(Gulliver’s 489)
时值连年歉收的第三年,克伦威尔占领这个国家之后安置的地主要么愚蠢无能,要么远走他乡,这使得社会条件无限制地恶化。而英格兰的单边贸易政策又禁止爱尔兰对包括英格兰在内的任何人任何地方出口羊毛(爱尔兰前景最好的商品),这更是给爱尔兰雪上加霜。在《一个小小的建议》里,斯威夫特愤怒地呐喊:(www.xing528.com)
我想这种食物对于地主来说将会是因为珍贵而愈加适当的,他们在吞噬掉大部分父母之后似乎理所当然地获得了孩子的所有权。(Gulliver’s 490)
《格列佛游记》第四部分和《一个小小的建议》一起给斯威夫特扣上了“厌恶人类者”的帽子,这一名称的误用最早始于奥雷里勋爵的《评乔纳森·斯威夫特博士的人生与作品》,在1725年写给亚历山大·蒲柏的一封信里,斯威夫特解释说:“尽管我也由衷地喜欢约翰、彼得、托马斯等等,但整体来说,我很憎恨和讨厌叫做人的动物。尽管我从未表明,但是很多年来我一直都坚持这一看法,我也会坚持到底”。在他的一生中,斯威夫特一直都特别慷慨仁厚,都柏林人民都很怀念他。据说,斯威夫特教长把自己三分之一的积蓄都捐赠给了慈善机构,更伟大的是,他又把另外的三分之一用以建造医院,这一念头是他年轻时在伦敦的一家精神病院工作时就有的。他的遗嘱中提到“在都柏林城里或者附近买一片地,建一个医院,竭尽上述土地和财力所能收容尽可能多的傻子和疯子。”(Swift,A True Copy of the Late Rev.Dr.Jonathan Swift’s Will 2)
圣帕特里克医院是爱尔兰的第一家精神病院。多亏了斯威夫特博士周密的安排,这家医院直到现在还矗立在博威巷和詹姆斯街。他要求医院由独立的董事会负责管理,确保只接收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此外,他还亲自和设计师一起设计,确保给医院预留了足够的拓展空间。
除了穷人和智障之外,斯威夫特也越来越深切地关心自己的同胞。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是第一代英裔爱尔兰人,尽管他深深热爱着自己的英语国家,但仍有足够的勇气去担当爱尔兰的民族事业重任。他似乎是第一个觉悟到除了都柏林之外,还有一个“民族”的存在(不管这个民族有多么的贫穷),这个民族应该能够在没有来自大洋彼岸的政治干涉的情况下自足自立。这并不是说斯威夫特真正理解或者甚至希望民族独立。他所关心的都是很实际的问题,目标仅在于改善生活在这个岛屿的人民的生活。斯威夫特作品中的反面角色都是西敏寺里贪求英国纺织业利益的人,而并非英国人本身。但不管怎么说,乔纳森·斯威夫特仍然是一颗火种,是真正担当自由事业的文化人之一,而这项事业最终的目的就是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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