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尔的立场混淆：透析量子力学

24.玻尔被自己的立场弄糊涂了

EPR论证无意中对每个人的实在观都惹起了麻烦，包括爱因斯坦在内。按照哥本哈根哲学我们该如何理解它呢？尼耳斯·玻尔深刻地思考过它的含义，如同他通常思考量子力学的意义那样。作为哥本哈根解释之父，他有关这类问题的著作一直起着一种类似犹太法典的作用，甚至在当今这批判的时代，当一些困难的问题应该解决的时候，可以说还起着供查阅的参考文献作用。这绝不是对玻尔的一种恭维：虽然人们可以这样想象，通过深思熟虑，玻尔对EPR论证的重要意义和正确解释获得了个人的理解，至于他是否能够把他的这种理解传达给其他人则是另一回。如果现代物理学家至今还感觉自己不能清楚地说明EPR争论中将出现什么情况，而代之以求助玻尔向其非难者抛出的深奥的话，这多半等于靠权威的力量阻止批评以获得启发和一致。

尽管如此，关于EPR，实际上是关于他们的实在定义，例如能对系统无干扰地决定或推断之类的话，玻尔不得不说的是：

有一个涉及很多的基本问题，它规定关于系统未来行为之预言的可能类型……这个描述可以表征为毫不含糊的测量解释的所有可能的合理利用，在量子理论范围内它同客体与测量手段之间的有限的、不可控制的相互作用相矛盾。

这引文的第一部分经常被重提，但几乎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说明，作为玻尔关于EPR“悖论”应如何避免的确定的陈述。爱尔兰物理学家约翰·贝耳，他正在这重要的阶段进入我们的故事，在1981年勇敢地承认他有“一点关于这意味着什么的想法”。(www.xing528.com)

玻尔的量子力学观的确是令人惊异的，他关于解释的忠告原来是有用的和可辩护的，尽管其后许多年技术的辩护一直没有出现。显然玻尔已经摸索到前进的正确方向——无论如何是一个伟大科学家的目标。虽然，如此之多的努力一直使玻尔专注于那冗长且往往是不可思议的言语中的戏弄人的废话，不过是科学史的一段插曲。

许多年来，物理学家们和哲学家们谈论EPR“悖论”（如果说实际有一个悖论的话，那么从未放弃对那能正确地说成是悖论的东西进行裁决），更不必说薛定谔猫、魏格纳的朋友和那老而可靠的双缝干涉实验了。几乎全是抽象的讨论，从头到尾贯穿着关于这样一些问题的争论，诸如实在的性质、“测量”的意义、量子体系与用来从一个不定的状态产生一个确定结果的古典装置之间的分界线、物理和意识之间可能的联系、远隔粒子瞬时作用的影响（可直接发现的或不可直接发现的）存在还是不存在，如此等等。长期以来没有多少得以解决，许多物理学家谨慎地遵循，也许是困惑地遵循着量子力学的“意义”而同时又不真正清楚正在争论着的问题，并且希望在任何情况下都知道，对于似乎明白无误运作的量子力学是否谁都知道该如何运作。

科学的进步，按照长久的传统，被假定为得自于实验，它能以产生支持一个理论并且不与其余理论相矛盾的决定性结果，以检验竞争着的假说。在量子力学中我们已经有的是一个单纯的理论，它产生一些毫无疑问的预言，并附带一个有关这些预言“意味着”什么的模糊不定的争论。许多年来，的确没有提出什么实验，但是通过关于如何更好地理解一些基本问题的争论，这类实验的设计才慢慢开始出现，并且量子力学的一对修正观点吸引了一小群狂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