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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达昌毅然确定培罗蒙接班人

时间:2024-05-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许达昌于1950年初在东京富国大楼开设“培罗蒙”分店。

许达昌毅然确定培罗蒙接班人

三、在东京:许达昌毅然确定“培罗蒙”接班人

在许达昌的谋略方阵中,香港只是“培罗蒙”创业的一个点,或一处新家园,“培罗蒙”在此安营扎寨,其目的是为了借助这个“自由港”自由地向世界其他地方辐射开去,寻求有利于“培罗蒙”拓展的新市场。1950年,许达昌相中了第一个辐射点——日本东京,在东京富国大楼设立“培罗蒙”分店。

日本东京、横滨等地,原是红帮裁缝的旧地,也是红帮事业起步的地方。一个多世纪以后,即20世纪40年代末,红帮裁缝又重新踏上了这块土地。

20世纪40年代末,日本因侵略战争给自己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经济几近崩溃。从1948年起,由于国际形势的变化,特别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战争取得节节胜利,美国开始把控制亚洲局面的赌注重新押到日本身上,变削弱日本为扶植日本,试图通过重振日本、武装日本来抗衡亚洲的共产主义浪潮。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美国把日本作为军事基地和战略物资供应基地,东京随处可见各国军人,还有各国商人们出入来往。这些洋人为东京成衣业的发展带来了机遇。

许达昌于1950年初在东京富国大楼开设“培罗蒙”分店。是年7月,他的身体状况堪忧,谁来接替自己管理“培罗蒙”?这一严峻的问题摆在许达昌的面前。按照传统的习俗,一般会传给自己的亲人,或子侄,或兄弟,很少会传给一个外姓人。但是许达昌对此有着与老一辈截然不同的观念,作为新一代的红帮人他已经跳出了家族利益这一狭小的圈子,而是从“培罗蒙”事业发展这一大局出发,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培罗蒙”的事业更加兴旺发达,让“培罗蒙”的名声更加响亮的人才。这一人才其实他早就物色好了,而且在他还是学徒的时候许达昌就有意地培养他,他就是许达昌的大徒弟戴祖贻。在危难之际,许达昌毅然决定授命戴祖贻接替他掌管日本的“培罗蒙”;更为令人惊叹的是,1969年,许达昌竟然将日本“培罗蒙”所有资产全部转让给戴祖贻。而戴祖贻不负业师所望,全心全意经营“培罗蒙”,不但使“培罗蒙”生意兴隆,享誉日本,而且吸引了其他许多国家各界要人名人的关注和光顾。如果说,在香港,许达昌将“培罗蒙”推向了世界服装舞台,那么,在日本,戴祖贻带着“培罗蒙”站在世界服装舞台上出色地完成了他们的表演。也正因为这样,戴祖贻被人们称为“培罗蒙先生”。

许达昌是伯乐,戴祖贻就是千里马。日本“培罗蒙”的兴盛与戴祖贻这匹千里马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戴祖贻,宁波镇海县霞浦镇戴家村(今属宁波市北仑区)人,1934年6月,年仅13岁时到上海“培罗蒙”拜许达昌为师。他是许达昌也是“培罗蒙”的第一个学徒,当时店堂只有绍兴来的沈先生和戴祖贻两个帮手,从早到晚十分忙碌。他时时处处留心师傅的裁缝诀窍,不懂就问,学了就做,废寝忘食,直到弄懂为止,强烈的求知欲望,使他很快掌握了西服缝制技艺。

当时“培罗蒙”顾客除上海上层社会外,常来常往的还有英、德等国的银行家,商行的高级职员。为了摆脱语言交流的困难,戴祖贻遵守店堂的规定,到营业打烊后,就刻苦学习英语。由于戴祖贻的聪明和刻苦,因而得到许达昌的器重。1936年起,许达昌先后结识了国民党南京政府的几位达官显贵,他多次派戴祖贻到南京为这些军政要员量体订制服装。这样,戴祖贻穿行在南京政府的有关部门和官员的别墅之间,试样,交货,度身,接货,谨小慎微,精益求精,不敢有丝毫懈怠。实践的磨炼,不仅提升了他的业务水准,也让他获得了经营生意的经验。许达昌有心栽培他,还保送他到顾天云为校长的上海市西服工艺职业学校深造半年。

经过10余年的磨炼和积累,戴祖贻不但增长了知识,学到了西服裁剪制作技艺的精髓,而且丰富了人生阅历,积累了经营之道,这些都为他以后在日本独自撑起“培罗蒙”的事业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1950年戴祖贻受命于业师后,随即朝鲜战争爆发,来来往往的商人和途经日本赴朝鲜半岛的军人,都看好日本东京价廉物美的成衣业,纷纷上洋服店定制西服。“培罗蒙”很快便在东京众洋服店中脱颖而出。有了资本以后,戴祖贻便扩充店面。正在这时候,红帮名师顾天云来日本寻找创业的机会。顾天云懂日语和英语,裁剪缝纫样样精通,戴祖贻以学生和朋友双重身份盛情邀请他一起管理“培罗蒙”。经过几年的打拼,“培罗蒙”在东京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戴祖贻经营“培罗蒙”秉承了师傅许达昌的经营之道:注重经营环境、服装质量,把握商业机遇,还有就是注重名人效应。在日本的“培罗蒙”主要客户多是生活在日本的外国商界巨头及外交官员。美国远东总司令及“联合国总司令”李密滋将军等都光临过“培罗蒙”,日本演员高仓健,体育界王贞治,也都是“培罗蒙”的客人。

1963年,因富国大楼改造迁移,“培罗蒙”迁到东京北青山。1964年,奥运会在东京举行,世界各国的运动员、观众纷至沓来。“培罗蒙”高级的面料、精湛的工艺、周到的服务、适中的价位像磁铁一般,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他们纷纷走进“培罗蒙”度身定制西服。戴祖贻带领着“培罗蒙”的员工一丝不苟地赶制了一套套精美的西服。当他们将这些“培罗蒙”西服如期送到客人手中时,凭着辛勤的劳动和出色的工艺,不但得到了丰厚的利润回报,而且也赢得了一声声真诚的赞美。“培罗蒙”的美名更是远扬天下。

1990年,新建的东京帝国饭店开业,帝国饭店是日本的第一饭店,也是全世界的顶级饭店之一。光临帝国饭店的宾客,不是日本的皇族、权贵,便是来日本的各国重要人物,多国大使馆的外交人员。这些人物的着装都是高级的西装。60多岁的戴祖贻又一次捕捉到了商机,为了在帝国饭店争得一席之地,戴祖贻不惜重金,租用两间80多平方米的铺面,作“培罗蒙”营业之用。在帝国饭店附近另租一个工场,作裁剪和试样之用。帝国饭店内的“培罗蒙”营业厅装修新潮,环境舒适;西服样品款式时尚,面料高档,因而引来了大批客人。

经营这样一家高级西服店,戴祖贻自然有不少窍门,其中重要的一条是:尊重顾客,奉行“顾客永远是对的”原则。值得一提的是,“培罗蒙”的收款收据是自己设计印刷的,收据的最上方写的是对客人的感谢之语,以示敬意。戴祖贻曾经说:“名誉的损失比任何金钱方面的损失都要大。”

图4 戴祖贻与美国前总统福特的合影

几十年间,“培罗蒙”先后为美国前总统福特,日本内阁大臣及商界领袖,20多国驻日本大使,文体明星等精制了数以万计的西装。在这期间,戴祖贻和很多客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福特在“培罗蒙”先后做过很多衣服,先是亲自上“培罗蒙”定制,后是做带货邮寄过去,最后是邀请戴祖贻去美国为他定制。福特还曾送戴祖贻一副有美国国徽标志的袖口纽,一幅他在白宫的签名照片,每年年底,福特还会特地给戴祖贻寄来贺卡韩国三星物产的创始人李秉喆会长也是“培罗蒙”的老主顾。因为他的身材是“特别”的平肩,戴祖贻就替他特别加工,做成普通肩。李秉喆曾特地请戴祖贻到韩国工厂参观指导一星期。

在丰厚的经营利润和极高的社会知名度面前,戴祖贻立志攀登世界西服的高峰。他经常出洋考察服装市场,充实提高自己。戴祖贻每年亲自到英、美、法、德、意大利、西班牙、瑞士、苏联等国家参观服装展览会,学习特殊工艺;回到日本后,便以各种方式向消费者传达西方时尚服饰的信息。与日本服饰市场联姻,将“培罗蒙”作为交流平台,经销世界名牌服饰,便是众多方式中的一种。

在日本,“培罗蒙”第一家经销获英国女皇嘉奖的“Aquaotum”(名店)皇家出品的现成大衣和西服,原定一年推销200件,后来超过2000件。其中不少款式曾为贵宾所钟爱。“培罗蒙”还经销意大利Balvest现成衣服工厂出品的名牌西服,取名Bailitti,一年定制数十套,价位每套20多万日元上下。名牌西服、名人效应、名牌商店,“培罗蒙”的生意自然越来越红火,“培罗蒙”的名声自然越来越响亮,戴祖贻的名字也伴随“培罗蒙”品牌,飞向亚洲、欧洲、南北美洲。

日本的“培罗蒙”因为戴祖贻而名扬世界,戴祖贻因为许达昌而成就大业。上海电视台记者在纪实频道采访戴祖贻时,他曾哽咽着说了这样一段话:“我在父母身边13年,在老师身边20年,我们一起生活一起做事,我感谢我的师傅许达昌,有他的关心方才有我今天的日子。‘培罗蒙’就是我的生命。”

【注释】

(1)关于许达昌经营西服店的时间、地点有多种不同的说法。2003年出版的枟红帮服装史枠(季学源、陈万丰主编)认为:1928年在上海四川路独资创办许达昌西服店,1932年搬到南京路新世界楼上营业,1935年迁至南京西路,改名培罗蒙西服店,同年又迁至南京西路284号。2007年出版的枟中国红帮裁缝发展史枠(上海卷)(陈万丰主编)认为:1919年,借南京路西藏路的“新世界”附近街面房开设许达昌西服店,1932-1933年间,搬迁至静安寺路(南京西路)735号,改店号为“培罗蒙”。本文采用2005年出版的枟宁波帮与中国近现代服装业枠(宁波市政协文史委编)的观点。

(2)根据季学源、陈万丰枟红帮服装史枠,宁波出版社2003年版。又根据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采访戴祖贻先生时戴先生的谈话。(www.xing528.com)

(3)枟申报枠1912年7月15日。

(4)枟大公报枠1912年6月1日。

(5)季学源、陈万丰枟红帮服装史枠,宁波出版社2003年版。

(6)(7)尤莼洁、吴卫群:枟“培罗蒙”:手工缝制80年枠,枟解放日报枠2008年3月10日第5版“新闻视点”栏目。

(8)(11)(12)(13)(14)(17)季学源:枟红帮的一次战略性转移枠,枟宁波服装职业技术学院学报枠2004年第4期。

(9)(10)转引自夏英杰:枟战后香港经济的腾飞及其成因分析枠,枟中国政法大学学报枠1998年第1期。

(15)(16)卡季斯基、丽斯曼:Operations Management—Strategy and Analysis。转引自季学源:枟红帮的一次战略性转移枠,枟宁波服装职业技术学院学报枠2004年第4期。

【主要参考文献

[1]季学源、陈万丰主编:枟红帮服装史枠,宁波出版社2003年版。

[2]宁波市政协文史委编:枟宁波帮与中国近现代服装业枠,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

[3]宁波市政协文史委编:枟宁波帮研究枠,中国文史出版社2004年版。

[4]陈万丰主编:枟中国红帮裁缝发展史枠(上海卷),东华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5]陈万丰编:枟创业者的足迹枠,宁波服装博物馆2003年9月编印。

[6]陈高华、徐吉军主编:枟中国服饰通史枠,宁波出版社2002年版。

[7]宁波市鄞州区文广局、宁波服装博物馆:枟红帮裁缝与宁波服装研讨会文集枠,2009年10月编印。

[8]安毓英、金庚荣:枟中国现代服装史枠,中国轻工业出版社1999年版。

[9]张竞琼:枟西“服”东渐枠,安徽美术出版社2002年版。

[10]季学源:枟红帮的一次战略性转移枠,枟宁波服装职业技术学院学报枠2004年第4期。

[11]夏英杰:枟战后香港经济的腾飞及其成因分析枠,枟中国政法大学学报枠1998年第1期。

[12]尤莼洁、吴卫群:枟“培罗蒙”:手工缝制80年枠,枟解放日报枠2008年3月10日第5版“新闻视点”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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