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爱”和“仁爱”
“爱”是一个经常在各种人文思想中出现的概念,宗教会讲神爱、互爱,哲学家喜欢谈爱情。但令人略微有些失望的是,老子和孔子的思想中却很少涉及爱。那么,爱到底在人文系统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孔老思想中很少谈到爱是疏忽还是必然?通过“人文系统图”或许可以找到上述问题的答案。
《老子》和《论语》中虽然讨论“爱”的段落不多,但就从仅有的一些关于爱的段落我们不难找出爱和“人文系统图”各个部分之间的关系。首先,爱同系统图中的“欲望容器”就有着密切的联系。爱的衍生词爱情就有着明显的欲望痕迹,甚至可以说爱是因为人的欲望而产生的。爱不仅同“欲望容器”有关,还与“寻求合理性单元”有关,这两个单元合并起来在《论语》里被称之为“惑”。《论语》第十二章的一段正好说明了“爱”与“惑”的关联:
子张问崇德辨惑。子曰:“主忠信,徙义,崇德也。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诚不以富,以祗以异。”
这一段在第四部分“道德特性”的第五章中曾经引用过,用来说明德的特点。孔子对子张提问的回答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在这里,孔子非常清晰地指出来“爱”与“惑”的关系。如图4.10所示。
“爱之”是爱一个人、爱一件物品、或爱一件事;反过来,“恶之”是恨一个人、恨一件物品、或恨一件事。当爱和恨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惑”。而“惑”又是由“欲望容器”和“寻求合理性单元”组合而成,孔子回答中“既欲其生,又欲其死”,不仅非常形象地描绘了人的欲望那种永远也不会被填满的特性,而且也表明了人对这种不合理的欲望的疑问。从孔子的回答中我们可以看到,“爱”同“欲望容器”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同时,“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还表明了这种与人的欲望紧密相连的“爱”是与“恶”(也就是“恨”)相伴而行的。
图4.10 崇德和辨惑——对于张的回答
《老子》中涉及“爱”的言论很少,却也明确地指出了这种与欲望紧密相连的“爱”的特点: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以上引用的是《老子》第四十四章,这一章讨论的是人的自我与其载体——“身”之间的关系,其中的“知足不辱”正是本书第二部分第五章的标题。在“知足不辱”一章中我们解释了“知足”实际上就是了解自己的欲望,包括欲望的水平、变化规律等等。由于欲望随着填充物的增加而变大、并且永远不会被填满的特性,就导致了“得”与“失”一样会给系统带来麻烦,因此老子才反问“得与亡孰病”。在获得(也就是填充欲望)同样会给我们带来问题的情况下,就有了“甚爱必大费”。这里的爱就是爱惜自己,尽量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是由于欲望的特点,这样的爱惜会导致巨大的耗费,而巨大的耗费不仅没有填满自己的欲望、使得自己的满足度增加,却由于填充物很多而使得自身的欲望急剧增加,满足度反而降低,这样的结果不由得使人产生怨恨。从老子的论述中也可以看出,“爱”同“欲望”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而这种与“欲望”紧密相连的“爱”是与“恨”结伴而行的。
我们可以将出现在“欲望容器”和“寻求合理性单元”周围的爱称为“欲爱”。“欲爱”因欲而生,又有“恨”与之相随,这样的爱有些自私,很容易变质,也就是因爱生恨;或是很容易褪色,也就是爱会逐渐消失。“欲爱”对于人生系统的作用是利是弊很难说,要看这种爱出现时系统中各个单元的状态。爱虽然对于人生有着滋润的作用,但由于“欲爱”与欲望的紧密联系,使得它带有欲望那永远无法被满足的特点,也就会“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也就有“甚爱必大费”的效果。
除了与“欲望容器”和“寻求合理性单元”相关的“欲爱”之外,“人文系统图”中的其他部分有些也与爱有关联。比较容易想到的是,除了爱自己的“欲爱”之外,人还有爱别人的爱,这样的爱涉及与他人的关系,因此具有社会性。“人文系统图”中表达人的社会性的部分是“德循环”,于是,“德循环”上的“礼旋钮”和“对‘礼’的认识单元”就与爱有了一定的关联。《老子》和《论语》中有这样几处所提及的爱与“礼”相关:
爱民治国,能无知乎。(《老子》第十章)
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老子》第十三章)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论语》第一章)
《老子》第十章的“爱民治国”和《论语》第一章中“节用而爱人”中的爱是一个意思,都讲的是治国之人应该做到“爱民”。这里的爱已经不完全是欲望产生的了,一个领导者,要爱所领导的民众,这是对一个领导者的要求,因此,“爱民”之爱属于“君君”,从第三部分“知礼是德”的论述中我们知道,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特点的礼的恒定边界是人与社会互动的结果,它以忠的形式体现出来。要求一个人做好自己的社会角色,是礼的这种边界的特征。可见,“爱民”之“爱”与“人文系统图”中的“礼旋钮”有关联。《老子》第十三章的“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说的是一个人能像爱惜自身一样来对待天下的事,才能将天下托付给他。这里所呈现的“爱”也是在表达一个人只有热爱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才能做好自己的社会角色。于是我们看到,“爱以身为天下”中的“爱”也是与“礼旋钮”相关联的。这几段所涉及的“爱”属于“爱民”中的爱,是由上至下的爱,宗教会将其称之为“神爱”。
另外,除了由上至下的“爱民”之爱,人文社会中还存在平级之间的相互之爱。《论语》中有两段说的就是这种爱: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论语》第一章)
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论语》第十四章)
在第一段中,“泛爱众而亲仁”中的爱就是一种对周围所有人的爱,这里的“爱众”还没有广泛到爱全人类的人,只是自己周围的人。由于孔子在这里提出的是对于一个年轻人所应遵循的准则,行为准则是礼,于是,这一段中的爱是与礼相关的。第二段中孔子说:“爱一个人能从他的角度着想,从而减少他的操劳吗?忠于一件事,能做到不后悔吗?”很明显,这里所提到的爱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爱。这种平级之间的爱实际上就是我们很熟悉的“友爱”,宗教会将这种爱称之为“互爱”。无论如何称呼,这种同人与人关系相联的爱是与礼相关的,也就自然会出现在“礼旋钮”的周围。
与礼相关的爱除了由上至下的“爱民”之爱,平级之间的“友爱”之爱,其实还存在一种自下而上的爱。前面引用的《论语》第十四章中“爱之能勿劳乎”中的爱其实就具备一定的自下而上的含义。这种自下而上的爱用现代的语言讲就是“爱国”之爱,用宗教语言讲就是“爱主”之爱。
有意思的是,“爱之能勿劳乎”不仅表明了人与人之间的爱,而且还说明了爱的表现形式。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可以根据这句话来判别什么才是爱。爱产生于欲望,是一种“无为”的冲动,是无法用语言说出来的。仅凭一个人说他爱谁,我们很难判别他所说的爱是真实的内心冲动,还是理性表达。如果是理性的表达,就不属于爱(尽管他自己以为是),而是自身逻辑的需要,是观念。那么,如何来判别人的爱是否真实呢,就通过这句话“爱之能勿劳乎”来判别。可以想象我们面对热恋的情人,总是千方百计地讨她欢心,不让她有任何劳作而获得惊喜,这种能使其“勿劳乎”的行为说明爱的存在。爱国也是一样,很少有人承认自己不爱国,但判别一个人所说的爱国是否真实地存在于他自身的系统中,就要判别他的言行是否达到了“能使国家勿劳”,也就是不让国家操心,推论下来爱国应该是对国家奉献而不是索取。移民的人拿着自己在中国挣的钱去到发达国家交税只能说明他爱那个他给予了付出的发达国家,而不能说明他爱自己离开的中国。评论国家的行为也是一样,如果对于自己国家所做的大事、小事,无论好坏都给予负面的评价、都给予批评,这样的行为不是建设性的,这样的行为不符合“能使国家勿劳”的原则,因此不是爱,而是怨。真正的爱国是:当看到国家有哪些不足时就马上行动起来,提出建设性意见,积极参与改进;而当国家取得成绩时,哪怕只是很小的成绩,都给予真诚的赞美,就如同一个人对待自己爱恋的情人一样。如果我们不去讨论爱国是否正确,也就是说我们将爱国的政治色彩、意识形态色彩去除掉,通过孔子所说的“爱之能勿劳乎”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自己认为的爱国之爱、爱XX之爱是否真的存在。
现在回到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在“礼旋钮”周围所出现的爱包含了“爱民”、“友爱”和“爱国”三种形式,分别代表了在人文社会中,人对自己所领导的、周围的、和所归属的人或组织之间的爱。另外,爱除了是对一个人的规范,同时还会帮助一个人增加对社会中所存在的种种边界的认识,也就是增加对“礼”的认识。可见爱不仅会出现在“欲望容器”和“寻求合理性单元”周围,还会出现在“德循环”中的“礼旋钮”和“对‘礼’的认识单元”周围。
除了上述的几个单元之外,“人文系统图”中还有一个单元与爱有关,这就是“仁旋钮”。在这一部分的第三章分析“仁旋钮”的特点时就遇到过“仁者爱人”,在确定了“仁旋钮”是类似于频道选择旋钮之后,我们发现孔子在《论语》第十二章当樊迟问仁时所作的回答“爱人”是“仁旋钮”的第一个档位。这个档位相当于财务系统中的银行定存档,也就是说,爱相当于德的银行,“道”蓄积成为“德”可以通过“爱人”的方式使其增值。因此,爱一定会出现在“仁旋钮”周围。这种出现在“仁旋钮”周围的“爱”可以简称为“仁爱”,这是一种博爱,不仅爱自己的心上人、亲人,还爱周围的人、认识的人、还有不认识的人,总之是全世界的人。可见,“仁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大爱,是一种无私的爱。这样的爱不计回报,不顾私利,同样,这样的爱也不会转变为“恨”。因此,同“欲爱”有所区别的是,“仁爱”与自身的欲望无关,是无私的,同时,也不会有“恨”与之相随。(www.xing528.com)
在上述的五个单元之外,“人文系统图”中的其他单元都与爱没有直接的联系。“逻辑旋钮”代表一个人的观念,表现为理性,这个旋钮与完全富有感性特征的爱是冲突的,因此,逻辑旋钮周围不会出现爱。另外,“学习单元”是人文系统自身完善的机制,它远离欲望,与社会的联系是间接的。就像学会一个本事,例如开车,最终还是取决于学习者本身,老师和教练的作用都是间接的。因此,“学习单元”与“爱”没有直接的联系。“德容器”同“爱”的联系也同样是间接的,虽然爱可以使德增值,但必须通过“仁旋钮”的操作。就如同银行可以使得存款增值,但如果你不去存也是无法增值的。
图5.22 爱的洋流
现在,我们对“爱”与“人文系统图”中各单元的联系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总体来说,人文系统中的“欲望容器”、“寻求合理性单元”、“礼旋钮”、“对‘礼’的认识单元”和“仁旋钮”周围有爱的身影。可以想象的是,存在着这样一个“爱的洋流”在上述五个单元之间流动。
图5.22表明了爱与系统中各单元的联系,在左侧“欲望容器”和“寻求合理性单元”附近的爱是“欲爱”,在右侧“仁旋钮”附近的爱是“仁爱”。而中间的部分,在“礼旋钮”附近的爱是与社会相关的爱,有“爱民”之爱、“友爱”之爱和“爱国”之爱,宗教会将这样的爱称之为“神爱”、“互爱”和“爱主”。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想象爱的洋流是有其流动方向的,它从欲望开始,流经“礼旋钮”而最终流向“仁旋钮”,与洋流的流动同时发生的是,爱逐渐摆脱了自私的性质而发展为博爱;逐渐摆脱了恨的纠缠而发展成为大爱。
爱的洋流很好地解释了各种不同的爱与人文系统的关系,不仅如此,它还可帮助我们了解“寻求合理性单元”的工作方式。一般来讲,当一个人对自身无法满足的欲望感到困惑时,他会提出关于其合理性的疑问。“寻求合理性单元”在接收到欲望提出的疑问后,有两个出口用来寻求答案:一是走向“失循环”的“逻辑旋钮”方向,一是走向“德循环”的“礼旋钮”方向。走向“逻辑旋钮”是将自己对欲望的困惑诉诸自身的逻辑,很显然,这样的结果对系统是不利的,当自身自成逻辑之后,就会认可欲望的无限增加,于是,它只会增大“失循环”的效益,而使得系统加速失道。我们当然希望“寻求合理性单元”会将其开关倒向“礼旋钮”的方向,在社会中寻找答案对人自身欲望的限制是有益的。可遗憾的是,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人的本能会将“寻求合理性单元”的开关倒向“逻辑旋钮”一侧。换句话就是说,要想将这个单元的开关倒向“礼旋钮”的方向,就需要外力的帮助。现在,我们恰恰拥有这样的外力。
从图5.22中可以看到,爱的洋流就流经“寻求合理性单元”,而它的流动方向又正好指向“德循环”、指向“礼旋钮”。于是,有如图5.23所显示的那样,爱的洋流成为推动“寻求合理性单元”中的开关倒向“礼旋钮”方向的力量。可见,爱在这里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一个没有爱相伴的系统,“寻求合理性单元”就很难导向“礼旋钮”一侧,“德循环”也就很难启动。
图5.23 “寻求合理性单元”的工作方式
既然爱是以洋流方式流动的,那我们就会问,它应该是以什么为坐标流动的呢?答案很简单,就是时间。可以想象,在人生的早期,青春期萌动的是人的欲爱,爱情在此时产生。随着人更多地接触社会,与礼相关联的友爱、爱国、爱民之爱才会逐渐产生、并越来越强烈。当人在社会中的体验中有了一定的积累后,那种超越自身欲望的仁爱才会显现。可见,爱的洋流是随着人生的演进逐渐从“欲爱”,流经“友爱”而最终成为“仁爱”的。
图5.24 爱的洋流随时间流动
上图表现了爱的洋流随年龄的流动,在这样的流动中,爱的性质逐渐从自私转为无私。与此同时,与“欲爱”相互纠葛的“恨”也在流向“仁爱”的过程中逐渐消失了。图中所给出的年龄只是一个示例,对于爱的洋流,其流动的规模和时间段是因人而异的,尽管如此,爱的这种流动的方式和趋势却是人所共有的。
爱随着人年龄的增加在系统中流动,因此,上图所表现的爱的洋流我们是无法在某一个年龄点上同时看到的。这说明,在某一个特定年龄,我们只能看到洋流的一部分。于是,我们就可以看到图5.25中所表现的不同年龄段中爱所处的区域有所不同:
图5.25 不同年龄系统图中“爱的洋流”的分布不同
人处在青春期,爱主要集中在欲望容器附近。随着年龄的增加,爱会流向“礼旋钮”而成为“友爱”,与此同时,欲望附近的爱会减少。再往后,爱会流到“仁旋钮”附近形成“仁爱”,而此时,欲望附近的“欲爱”可能已经完全流走了。爱形成了“仁爱”就可以作为人文系统中“德”的银行,可以在“仁旋钮”的调节下为自身的“德”增值。汇集到“仁旋钮”附近的爱,是无私的,没有“恨”与之相随,这样的爱可以在“仁旋钮”处长期存留。因此,如果要想使得一个系统一直都拥有爱的环境,就需要将较为自私的“欲爱”转化为无私的“仁爱”。遗憾的是,也会有这样的系统没能实现“欲爱”向“仁爱”的转换,爱的洋流在中年的时候就断流了。这样的系统表现为爱的变质和褪色,一部分早期的“欲爱”转换为与之纠葛多年的“恨”,另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了。下面这张图就反映了一个具有爱流失特征的系统在不同年龄的系统状态:
图5.26 爱的流失
“欲爱”没有成功转换为“仁爱”的系统在生命的后半程将不再拥有爱的环境,从而失去爱的滋润。
说了许多,让我们总结一下爱对人文系统的影响。首先,“仁爱”由于可以为自身的“德”增值,因此是良性的。“友爱”对人文系统的影响是利大于弊。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友爱”的自私成分较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私的成分,一个人的“友爱”很难说与自身的需求无关。这样一来,“友爱”也可能会转换成为怨恨。于是,它对系统的影响可能不完全是有利的。但总的来说,由于“友爱”的自私成分不多,因此可以认为它对系统的影响利大于弊。而“欲爱”对人文系统的影响是利是弊很难说,但由于它是爱的源头,“仁爱”、“友爱”都是由它发展而来,从这个角度讲,“欲爱”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总体来说,爱对人文系统有着良性影响。可以这样理解,爱是人文系统的一个重要的环境,爱会使得与之相伴的人文系统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运行。但环境终究就是环境,最终能否使得系统良好运转的关键还是取决于系统本身。就算是对人文系统最为良性的“仁爱”,也不过是“仁旋钮”的第一档。要想使得自身系统中的“德容器”达到自动蓄积的状态,从而蓄积至“上德”、“孔德”乃至“玄德”,仅仅依靠“仁旋钮”的第一档是不够的。爱可以使得系统向着良性的方向发展,但不会彻底解决问题。调节“仁旋钮”、增加“道循环”的增益才是使得系统走向“道”可以自动蓄积的必由之路。
图5.27 逻辑环路与爱的关系
到此为止,可以说已经回答了本章开始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爱与人文系统的关系和它的作用。现在我们来看需要回答的第二个问题:孔老思想中很少谈到爱是疏忽还是必然?其实,有了上面的讨论,要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很容易了,我们只需要将代表不同思想的三种逻辑环路和爱的洋流组合起来,答案就非常清晰地摆在面前:
以绝对空间宇宙观为基础的宗教,其逻辑环路由“逻辑旋钮”和“乱单元”构成。在第三部分“知礼是德”的讨论中我们知道“乱单元”是当“礼旋钮”调节到最左侧的“礼”位置时出现的,老子将其称之为“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如果“乱单元”完全由于“礼旋钮”调节到某些位置而产生,那么处在“礼旋钮”周围的爱也会同样会出现在它的周围。这样一来,绝对空间宇宙观所构成的逻辑环路就同爱的洋流有所重合,以这样的逻辑环路为基础的宗教就很自然地会强调在“礼旋钮”周围所出现的爱,也就是具有社会性的“爱民”、“友爱”和“爱国”之爱。当然,就像前面讲过的,这些爱在宗教中另有名字,而且都与其绝对空间——上帝有关:即“神爱”、“互爱”和“爱主”。
如果我们用这样的眼光来看另外一种思想,哲学以绝对时间宇宙观为背景,其逻辑环路由“逻辑旋钮”和“欲望容器”构成。“欲望容器”与爱的关系密切,在其周围的爱是“欲爱”、是“爱情”。可见,绝对时间宇宙观的逻辑环路同爱的洋流也有重合。由于哲学有着同“欲爱”关系密切逻辑环路,因此它必然会强调爱情,甚至会爱情至上。
孔老思想绝对光速宇宙观为基础,其逻辑环路由“逻辑旋钮”和“学习单元”构成,同上面两个逻辑环路不同的是,这个逻辑环路与爱的洋流并不重合,爱对“学习单元”的影响是间接的。由于这个逻辑环路与爱的洋流不重合,它就会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不同的爱,而不是刻意地强调哪一种。
综上所述,以绝对光速宇宙观为基础的思想中,爱不是思想体系的主要角色,孔老思想中很少涉及“爱”看来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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