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求索过程
认识论上以实践作为真理的标准进行具体检验时,由于检验验证的对象不同,具体检验和验证的规则和方法也不同。对已经过去的历史现象,如“宇宙起源”说、“人猿同祖”说等等,由于这些事件都无法通过实验再去重复,在进行检验时,主要是通过科学实践验证其提供的证据是否真实可靠,从这些证据出发所进行的推理是否符合逻辑,据此只能提出一些科学假说。科学假说和科学理论的区别主要在于前者的证据还不十分充足,在许多科学验证的过程中,尽管科学家和哲学家们进行了不懈地努力,使其每一个证据都努力符合逻辑,但每一个符合逻辑的推理或多或少都是建立在人们想象或大胆设想基础之上的。在这种情况下,以科学的名义进行理论的虚构是大量存在的,这我们从最近被提示的许多科学骗子的故事中可以得到确认,当然并不是说科学家都是骗子,骗子也是科学家中的个别现象,但当一种科学理论还不能被实践所直接验证时,科学家们在该领域内所提出的各种理论问题总是一种解说或总是一种探讨,这与科学理论应该区别对待,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发现由于没有了实践的验证,从而也就没有了权威,人们相信的程度也往往是以某一科学家一时解释的合理性而转移,当科学的发展人们认识到这一解释是局限的或可能是完全错误时,当然很自然地就抛弃了曾经的信念,转而开始了另一种感觉更为合理的所谓科学解释,在不能被科学所直观的领域内,这一转化的现象可能是一种永恒的过程。
情况往往是这样的,当我们设定了某种目标而后再去为此目标寻求证据时,大多情况下也能得出一些符合逻辑的证明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当人类把某种动物或宇宙起源等这样不具有实践意义或看起来纯粹不相干和不可能的事联系起来时,似乎也能解释得很是像模像样,因而当把这样的理念作为目标而后为此竭力去寻找某些符合逻辑的理论说明时,也能说得通,究其原因,首先是与精神主义哲学本身所表现出来的某些局限性有关,“绝对真理”并不是可以直观的,对于哲学的思维能力缺乏的人而言,怀疑它的存在也是正常的和可以理解的;其次是这一现象本身的特点所导致的,类似起源说之类的科学理论往往具有最大外延性的特征,也就是具有无限性的特征,对此任何时候都具有有限性的科学只能进行各种猜测和说明,而不能证实是出现各种矛盾和分歧的又一原因;再次是除了不能被科学证实因而人们无法提出有力的反驳理由之外,思想领域本身就难以统一也是造成这一领域内矛盾丛生的原因之一。不过好在无论是怎样的理论,即无论是哲学精神主义还是哲学自然主义,都对哲学的发展以不同的形式起着促进和推动作用,设想说服对方或消灭另一方的做法既不现实,也是毫无意义的,这种行为是违反辩证法的,这就好比是白天要否定黑夜的出现,男人否定女人一样,其结果也只能是否定白天和男人自身而已。以同样的原因,当人们把“哲学精神”或“精神实体”作为终极的目标去寻求时,似乎也同样能通过已有的科学理论和大量的事物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迹象寻找到这一实体存在的、符合逻辑的证据和原因,虽然由于实践对象不同,人们也是同样对这一认识对象不能以科学的实验来确定和检验的,如果试想以科学的实验来检验哲学的“绝对真理”是不存在这一结论,那就应该先以科学的实验来检验宇宙无限性或宇宙起源之类的自然主义真理,事实上这都不可能,因为二者都有共性,那就是都是哲学的信念或都是一种信仰。
虽然如此,但人们总是可以从当前的事物和现象表现出来的各种外在的迹象,通过理性的思考,对这一真理论还是完全可以确定或提出符合逻辑的解释的,甚至可以说,如果自然主义的许多科学理论是真的,那么完全有理由推断出,哲学真理的存在也是真的,这从以往我们详细的论述中可以得到说明,哲学精神的认识方法除了一些特殊的途径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通过大量的科学现象来为自己的主张不断地充实所需要的认识材料的,其中对事物所表现出来的各种迹象的认识是其认识方法之一,人们可以从古人的认知方法中也许能得到某些认识真理的启示。古人云:
“譬之至宝藏于皇宫秘室之中,必得人认识而此宝方贵,即认得此宝之贵,而不知此宝出于何处,不可谓认宝之人,即知此宝之出于何处,而不知此宝名为何宝,不可谓认宝之人,即知此宝之名为何宝,而不知此宝价值轻重,不可谓认宝之人,即知此宝之价值轻重,而不知此宝贵过一切金银,不可谓认宝之人,即知此宝之贵过一切金银,而不能将一切金银买换此宝,不可谓认宝之人,即将一切金银买换此宝,而不能珍重密藏为贼所盗,不可谓认宝之人。故曰,我是隐藏之宝,我喜人认我。认有二等,有形者以形认,无形者以理认。形认者如天地之覆载,日月之照临,四时之代射,万物之消长,耳得之可辨清浊高下,目得之可辨赤白青黄,鼻得之可辨馨香气味,舌得之可辨苦辣酸甜,手得之可辨温凉冷暧。是有万物不可无五官,有五官不可少万物,无五官则万物之理不著,无万物则五官之政何施,所谓有形者以形认也。理认者,如风本无形,吹则林木皆摇,息则林木皆定,见林木之偃仰,则知有风,春赤无形,发则万物争辉,收则诸绿寂寞,见万物之荣枯,则知有春,性命亦无形之萃者,有则通体皆活,无则通体皆死,恭身体之死活,则知为性命,然目不能见其形,耳不能听其声,鼻不能嗅其气,舌不能尝其味,手不能循其体,无左右上下前后表里不离于体,若离于体,其身即死。”[28]
又云:
“今夫见草木之偃仰,而知有风,睹绿翠之萌动,而知有春,视己身之灵明,而知有性,参天地之造化,而知有主。必然之理也。”并认为精神实体的本然“无形色可见,无方位可求,而人欲识之,似乎难也。然而无难也,盖凡天下之物,不出二端,有有形者,有无形者,有形者以形色见之,无形者踪跻推之,天下无不可识之物矣。譬如见,无形色者也,人不可得而见其本然也,但见草木之偃仰则知其为见矣;又如春,无方位者也,人不可得而见其本然也,但视绿翠之萌动,则知其为春矣,此二者,身外之物也,身内之物如灵性,无形色亦无方位者也,日与吾俱,吾不得而见其本然为何如也,但即吾之视听言动食息起居灵明活泼而遂知其为性矣。远取诸物,近取诸身,皆有不可见之物皆不可欺之以无者,以其有踪跻可推耳。真宰之于天地间也,虽无形色可见,无方位可求,人固不可得而见其本然也,然若视无天地之造化,日月之运行,昼夜之舒卷,寒暑之代谢,以及种种安排,色色布置,历万古而常然,恒生生而不息,则知必有主宰者,默运其间,亦不可欺之以无者也。草木偃仰,见之踪跻也,绿翠萌动,春之踪跻也,人身之灵明活泼,性之踪跻也,天地之造化,循环主宰之踪跻也。见与春与性,皆主宰所造之物也,人尚不可得而见其本然,惟以踪跻识之,况造化之主宰能见其本然乎,亦即其造化之踪跻默而识之可也。”(刘介廉《天方典理·认识篇》)精神主义哲学认为精神存在的实体“隐于用,见于为,妙于理,形于象,妙用未显,其体不可见也,妙用即显,则万事万物,孰非其本体之征哉。”[29](www.xing528.com)
在更深层次的哲学理论上,我们完全可以借鉴古人的认识方法,一味地认为古人是愚昧地或古人不懂得什么科学的观点,实是不可取的。今天的科学发展可能证实了古人认识的真理性。古人云:
“舜典曰:四类于上帝。传曰:帝者,天之主宰也。程伊川曰:夫天,专言之,则道也,天且弗远是也,分而言之,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陈北溪曰:二气流行,万古生生不息。气必有主宰之者。朱紫阳曰:天下莫尊于理,故以帝名之。或问于主宰,谓之帝。孰为主宰,朱子曰:自为主宰,盖天是个至刚至阳之物,自然如此运转不息,所以如此,必有为之主宰者。
诗书之言上帝,亦犹吾清真之言主宰也。自孔孟而降,不云帝而旦云天,庸愚者,不远至理,至于有象之天,斯异端之所以乘隙而入也。宋程伊川传易,曰:帝者天之主宰也,以形体谓之天,以主宰谓之帝,则其理晓然明畅矣。又曰:天之所以主宰万化者,理而已,天下莫尊于理。又说:世间所谓玉皇大帝亦不可,只是天理不得。先儒曰:道之不明,异端害之也。予曰:异端之害由正学之不明也,明正学,斯异端可息矣,清正之理可明矣!”[30]
正如古人所言,今正理不明,滋生了许多乌七八糟的异端邪说,也就没有了真理的标准。由于自然主义和哲学精神被认为是水火难容的哲学,历来互相质疑,产生这一思想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政治的需求。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对理论的歧见。因为人们对理论的功能仅限于“鬼火”“鬼剃头”“上帝之火”“特异功能”“气功”“超感知觉”及“耳朵认字”“牙齿认字”“遥视人体疾病”“喜鹊报喜”“猫头鹰或扫帚星报丧”,孕期妇女不能见邪色、听淫声、吃兔肉,外出前不能言得病、出海前不能说翻船及“扶乩”[31]请神等降神术活动。奥地利医生加尔提出“脑是心理活动的器官,人脑的脑型与头盖骨外型相当”的颅相学观点,并进一步把人头颅骨、大脑与心理之间联系起来,绘制了“加尔颅骨图”,认为一个人的前额突出,是“理智心能”发达的标志等等。一些有神论者就把这种“颅相学”观点与人体催眠现象结合起来,拼凑了一个所谓“催眠颅相学”,声称在人的前额上发现了“敬神器官”,只要用手摸一摸这个部位的颅骨,受到催眠状态的女孩就会自动跪下去,把双手合在一起,作出一个虔诚天使的样子。他们认为这一发现证明了“神的存在”,证明了“人的本性就是信仰神的”,“信仰是人一切生活的本质”等等。对有神论的这套胡说,费尔巴哈早就给予了批驳。他说,如果人有信仰上帝的宗教感,同样也应当有信仰魔鬼的宗教感,人们却没有这样的特殊器官可以引出这样的热情。恩格斯也指出,催眠现象不过是人从清醒状态向完全睡眠状态过渡的各个阶段的外部表现,完全可以进行科学的解释说明,根本无须做神秘主义的说明,更不存在什么“敬神颅骨”[32]。哲学信仰是一种精神,哲学信仰是一种隐藏于人的灵魂深处的一种向往,是人类生活的一种追求。人的器官哪一部分是信仰的或是在人的身体上寻找什么“敬神器官”,如果那不是物质主义者对精神主义者的讥笑或讽刺,那一定是异端邪说者的信口开河,就是无知者的热昏的胡话,或者也许是只知道信仰而不懂得科学为何物的哲学文盲。哲学是拒绝这一点的。对这一类的所谓哲学的东西总体来说既不是什么宗教,也算不上哲学唯心主义,只能说是一种人间盛传的迷信和邪说,不能上升到一种哲学的高度来谈论和讲解。对于诸如柏拉图的哲学思想、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及朱熹等人的哲学思想,虽然不能说就是唯心主义的最高境界,但对于物质主义者来说,理解起来就是非常困难的了。当然,认识哲学的精神,需要一种哲学的信仰,只有哲学的信仰者才能感悟到哲学存在的真实性,才能感悟哲学的存在。正如托马斯·阿奎那所说:由于理性认识的局限性,人必须信仰才能接受上帝启示的各种真理,一切真理,最后都要汇集到上帝启示的真理上。古人认为:宇宙是小世界,头脑是大世界,对于思想来说,宇宙太小了而不是太大了,思想所能思考到的远比宇宙大得多,也远比人类的眼睛能够观察到的遥远得多。物质实用主义者有宇宙这个小世界而没有思想这个大世界。他们只有物质的眼睛,却没有思想的眼睛,因此,物质实用主义不能对宇宙及其创造者有任何的见解,所具备的只是否定这一真理存在的理论偏见。
当然,任何一个人和民族要生存和发展,首要的是解决人们的衣、食、住、行等最基本的物质生活资料,没有满足人的生存需要的这种物质生产活动,人的其他一切活动,包括哲学思维活动都是不可能进行的。
但必须明白,这一活动与哲学精神并没有必然的冲突,相信哲学活动并没有要人们放弃物质生活去寻找纯粹的精神生活。追求哲学精神是人的生活的一部分,没有哲学精神,生活本身没有意义,人生命只是只有肉体而没有生命的躯壳,只有精神信仰活动和物质躯壳的结合,才是全部生活完整的形式。所以社会生活并不是全部信仰生活,而是哲学生活和物质生活的结合体。关于这一点两者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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