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智慧的历史较量
信仰主义与自然主义的较量自古就有,最多地和直接的表现就是唯物论和唯心论的斗争。信仰主义与自然主义的历史较量似乎是一个永恒的哲学主题。自从有人类社会开始,直到人类社会结束,这一关于世界本源问题的争论始终是哲学上的一个。然而根据我们以往论述的情况来看,这一争论更多的是曲解和人为的因素主导的,而非哲学本身的因素主导的,这到底是不是哲学的基本问题,人们还存在一定的争议,但这一问题上存在争议却是事实。这从古希腊哲学中也能看出来其中的一个片断。从较早的泰勒斯的“水”和毕达哥拉斯的“数”,到后来的德谟克利特的“原子”和柏拉图的“理念”,后来的所有时代,似乎都有着两种路线的斗争,而每一次出现斗争的高峰时,必然伴随着政治权力的争夺,因为其中有些问题是哲学的理论问题,大量的却是带有明显的挑衅性和政治目的。关于这些问题我们已经知晓并成为许多人的职业,因此本书并不赘述。以往我们也见多了机智的自然主义者对信仰主义者的讽刺和嘲弄,而对自然主义的回答并不多见,在此我们安排几则小故事,也顺便看看信仰主义的机智,这样的问题很是有趣,人们平时也不多见。例如:
故事一
一个自然主义者来到伊斯兰教的伊玛姆沙菲尔座前问道:“对真主的存在你有何证据?”
伊玛姆沙菲尔答道:“桑树叶其味、其色、其性是一个,但蚕吃了后吐出来丝;蜂吃后分泌出蜜;羊吃后生长出肉和奶;羚羊吃后,吸取其营养,分泌出麝香。谁从这单一的营养成分中分泌出各种不同的成果来?就是万能的主。”
故事二
伊斯兰大教长,伊玛姆艾布·哈尼法回答了三个即将行刺他的自然主义者的问题。据说这三个人奉时间为神,把死亡归于衰老和人体内细胞的消耗。有一天,伊玛姆在做功课,这三个人企图趁机刺杀他,艾布·哈尼法对他们说:“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你们再干你们要干的事。”
自然主义者说:“你问吧。”
艾布·哈尼法说:“倘若一个人对你们讲,我看见一艘满载货物的船,任凭风浪冲击,船上既无船长,也无舵手,然而能平稳地在大风大浪里航行。这种情况理智能接受吗?”
自然主义者说:“这是理智不能接受的。”
艾布·哈尼法说:“赞颂主!一个没有船长,也没有舵手的船在大海上平稳地航行是理智不能接受的,那么这个地球如此庞大,如此变化莫测,千姿百态,然而它既没有一个创造者,又没有一个保护者,而自己在太空中有规律地运行,这是理智能接受的吗?”
自然主义者说:“这是理智不能接受的事。”
……
最后自然主义者只好说:“你说得对,是我们没有理智。”
故事三
关于创造者的特性,艾布·哈尼法据说也同许多自然主义者进行过辩论,地点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巴格达曾经是一个传承古希腊文化与现代文明的城市,在当时也是一个伊斯兰思想和文化放射光芒的城市。据说有一个外国代表团到达巴格达,要和信仰主义学者探讨关于真主的问题。巴格达推选了当时最著名的学者艾布·哈尼法的老师谢海·哈马德。当时到会的人们正等待哈马德的出席,不料艾布·哈尼法却出现在人们面前。他先向大家致安,接着说:“象这种会议哈马德老人家不值得亲自出席,他选派了最小的一名学生名叫努尔曼·伊本·萨比特(即艾布·哈尼法自己)代表他前来回答你们的问题。”据记载共有以下几个问题:
代表团:你的真主是哪年诞生的?
艾布·哈尼法:真主不是被生的,否则应该有父母;真主也不生产,否则他有儿女。正如《古兰经》所说:他没有生育,也没有被生。
代表团:你的真主是何时开始存在的?
艾布·哈尼法:真主是无始的,他史前就存在,他是超乎历史和时间概念的。
代表团:关于真主的无始,请你举个现实存在的例子。
艾布·哈尼法:四之前是什么数?
代表团:是三;
艾布·哈尼法:三之前是什么数?
代表团:是二;
艾布·哈尼法:二之前是什么数?
代表团:是一;
艾布·哈尼法:一之前是什么数?
代表团:是0,没有数。
艾布·哈尼法:既然数字“一”前没有数,那么真正的一之前你们还要求什么呢?
代表团:你的真主朝着那个方向?
艾布·哈尼法:如果你们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点燃一盏灯,它的光亮朝向那个方向?
代表团:各个方向都有。
艾布·哈尼法:既然人造的灯光如此,那么你们对天地、宇宙之光能理解多少?
代表团:请你给我们介绍一下真主的本体,他像铁一样是坚硬的,还是像水一样的液体,还是像烟和蒸汽一样的气体?
艾布·哈尼法:你们曾在临近死亡的病人跟前坐过吗?
代表团:坐过。
艾布·哈尼法:病人在咽气后他跟你们讲过话吗?
代表团:这怎么可能。
艾布·哈尼法:死前他能说,死后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这是为什么?(www.xing528.com)
代表团:因为灵魂离开了肉体(也就是没命了,灵魂即命,亦即意识)。
艾布·哈尼法:他有灵魂(意识),死后灵魂离开了他的肉体,是吗?
代表团:是的。
艾布·哈尼法:那么你们给我描述一下灵魂,它(意识)是像铁一样坚硬,还是像水一样的液体,还是像烟、蒸汽一样的气体?
代表团:我们对灵魂一无所知。
艾布·哈尼法:你们对被造物——灵魂,都无法描述它的本体,那么怎么能要我给你们描述造物主——安拉的本体呢?
代表团:你的真主在什么地方?
代表团:肯定有。
艾布·哈尼法:奶油在鲜奶里面的什么地方?
代表团:无固定位置,它在鲜奶的各个成分里都有。
艾布·哈尼法:既然被造物奶油在牛奶里没有固定位置,你们怎能要求我为造物主指定一个位置呢?
代表团:既然在创造宇宙之前,一切都被前定了,那么真主是又如何创造的?
艾布·哈尼法:一切都由真主先前定,然后由他再表现出来。真主对万物只说:你有吧!它马上就显出来。如他意欲,提升一些民族,也降低一些民族。
代表团:《古兰经》中说:进天堂的人在里面是永久的。既然进天堂有始,那么,为什么没有终?
艾布·哈尼法:数字有始而无终。
代表团:我们在天堂里又吃又喝,但怎么既不小便也不大便?
艾布·哈尼法:我和你们以及所有的被造的生物,都在母亲的肚腹中生活九个月,从母亲的血液里吸取营养,但既不小便也不大便。
代表团:天堂里的福利怎么用之不竭,反而增多呢?
艾布·哈尼法:知识愈用愈多,不会减少。
故事四
据说自然主义者和信仰主义者在另外一些场合也进行过一些讨论。据伊斯兰教的经典记载,有一部分自然主义者,邀请教法学家艾布·哈尼法进行一次有关辩论。约定好了辩论的时间和地点,可是时间到了,却左右不见教长的影子,与会者等得不耐烦了,也有些人开始得意起来,以为教长不来,说明他理屈词穷,他怕了,不敢来。正当大家热烈议论的时候,艾布·哈呢法教长来了,人们责备他不守信用。下面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艾布·哈尼法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是因为我住在底格里斯河的那一边,我没有船渡河。等了好长时间,仍不见船来,我感到失望,正要回家,突然看见一些木板向我游来。这些木板到我跟前后,就开始自己结合在一起,变成一条精美的小船,于是我乘上它渡过河,才来到了会场,很抱歉!
自然主义者说:别开玩笑了,哪有木板自动游来,又自己结合在一起,组成精美小船让你渡过河的。
艾布·哈尼法说:这不正是你们邀请我参加辩论的问题吗?如果你们不接受木头能够自己形成船,那么,你们怎么能够接受这个完美而奇妙的宇宙,包括天地、人类、动物等万物是自然存在的,又是自然形成的呢?宇宙的千变万化及其规律的运行,如果没有一个创造者的创造而完全自己形成,理智怎能接受的呢?
故事五
类似的故事还有许多,其中比较典型的有必然和偶然的故事,这个故事是说:有两个人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座高大雄伟的宫殿,殿内墙壁上雕刻彩画,地上铺有厚厚的花地毯,顶上吊有彩灯,墙上有挂钟。
甲说:肯定有人建造了这座宫殿,还有陈设。
乙说:你真反动落后,这一切都是自然形成的。
甲说:怎么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呢?
乙说:这个地方原来有石头,后来又来了洪流,在风以及空气等的作用下,把这些石头堆集在一起了,经过几个世纪后,这些堆集起来的石头偶然变成了墙。
甲说:还有地毯呢?
乙说:后来羊毛飞来,然后自然地组合在一起,接着又有颜色矿物质被风吹来了,给羊毛染上了颜色,于是变成了花地毯。
甲说:那么挂钟呢?
乙说:铁因空气的作用被侵蚀,变成碎片,然后变成零件,这些零件又组合在一起,经过多少年之后,就组合成了这种钟表图形。
甲说:这怎么可能呢?
乙说:如果这是不可能的,那些元素又怎会自己转化成生命的呢?
偶然性的另一个举例:倘若一个人来告诉我:一个印刷厂里有一箱铅字,足够排印一本书。后来发生了一次强烈的地震,那些铅字从箱子里震动出来,排列成形,然后偶然地装订成一本有章节、有不同题目的书。这仿佛有人说:一个盲人,有人给他在木板上插了一根针,又给他一千根针,告诉他,你把这些针一根一根扔下去,让第一根针穿入插在木板上的那根针的针眼中,让第三根针穿入第二根针的针眼中……,就这样让所有的针都偶然地穿起来。我们知道这个盲人什么也看不见。信仰主义者认为,一个有理智的人能相信上述这两个偶然性吗?于是他们认为,这绝不是理智能接受的。因为他们认为这种事违背最简单的逻辑原理。既然如此,那么理智怎么能相信整个宇宙及宇宙中的每一个原子的创造与组织,是偶然的,自动的,固有的呢?当然,这并不是完全的偶然性,自然主义哲学认为,是自然本身就具有的规律所创造的,是长期由无生命的自然界自己运行出来的。信仰主义者认为这种说法只是一种假设,而不能是一种真理,并且规律和事物是一起的,是一起被创造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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