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主义的真理理念
在所有的精神主义哲学中,最直接并且最彻底的就是信仰主义的哲学,其探寻真理之路也最坎坷,其直接的信仰主义理论也最受自然主义攻击,然而,无论是持久性或是稳固性,也无论是信仰的广泛性或是群众性,谁也不能与之相比。而在自然主义占统治地位的领域,其在哲学上所受到的不平等的待遇也是无与伦比的。正因为如此,虽然这并不是本文所探讨的重点,也宁愿对此多做一点说明和介绍,也让爱好真正哲学的人们从科学和历史辩证的角度对信仰主义的哲学思想有一点宽容和了解。
今天,在许多自然主义哲学的著作中,人们会看到对信仰主义哲学所持有的一种偏见,甚至有一种极端的、非理性的、无故的敌视,似乎信仰主义哲学的存在对社会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其实,信仰主义哲学的存在有它一定的社会基础,更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正如黑格尔所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是存在的,也就是说,凡是存在的事物和现象,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反之,凡是没有存在理由的,也自然会被淘汰,那种人为的刻意树立或毁灭,本身就是违反发展规律的。信仰主义哲学是人们对另一种存在的承认和寻求,是人们寄托思想获得幸福的归宿;它是人们对一种高尚目的的追求,是人们提升精神安宁的途径。信仰被信仰主义者赋予了崇高的意义,认为是富人的宝藏,穷人的避难所;是学者的甘霖,愚人的启发者;是智者的明灯,裁判者的原则。在人类所存在的时代里,信仰主义哲学就始终伴随着人们思想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今天,科学已经与蒙昧时期不可同日而语,今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今天,人们也已经从他们所居住的家园,可以观察到离我们很遥远的星球,今天,我们甚至踏上了曾经被认为只能是神所能及的星宇空间。
然而今天,信仰主义哲学认为,唯一不能做到的就是从人们心灵深处抹去探寻哲学精神的光辉和深烙于人类心灵深处对真理的无限追求。曾经被认为科学的发展会使信仰主义的光辉自然地暗淡或消失,曾经被认为科学的发展会导致人类思想的自然明智而升华,曾经被认为科学的发展会使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加安宁与祥和,曾经被认为科学的发展会使我们生活中的一切变得无比的美丽而光明,然而今天,这一切不仅没有自然地发生,相反,这似乎是永远也无法实现的、遥遥无期的奢望。在人们心中精神的光辉并没有黯然失去,人们的思想并没有自然地升华,我们的社会也并没有因此而更安全祥和,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也还并没有看到科学所带来的光明,相反,人们看到更多的却是思想的空虚和伦理价值的丧失,无休止的战争和对生存价值的践踏,越来越严重的人类被灭绝的威胁,以及科学所带给人类一种动物式的生活品质。科学满足了我们的物质欲望,却没能够拯救我们的灵魂。正如西方哲学家费耶阿本德所认为的,科学在今天已经变成了一种“怪物”,它压制人的本性,使人变成一种没有魅力,没有幽默,而只有可怜、冷漠和自负的机械装置。他认为人们把科学的地位抬得太高了,科学和财富并没能拯救西方人的灵魂,反而使他们的灵魂被科学所征服。也正如西方哲学家波普尔所说,承认一种精神力量的存在,对人生态度有积极的意义,如果否认它,人生就成为一场空梦,大家也都玩世不恭了。因此,人们又开始挣脱锁链,寻找自由思想和生活的领域,而选择哲学信仰主义生活方式就成了一种追求高尚品质的象征。
有一点应该说明,精神主义哲学或信仰主义哲学,并不是不注重对科学和自然的研究,其实客观地说,许多自然科学最初还是由唯心主义哲学家或信仰主义者以经典的形式提出来的,甚至有些最初还是在宗教信仰主义者的经典中以神的口吻来确定的,贬低信仰主义哲学的自然论主张,无论如何也多少缺少了一些哲学的宽容。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关于“心”的意识的哲学家,并不理解关于“心”的哲学思想。对精神存在意义的理解,只有在精神信仰者或精神体验者才可能感知哲学精神的光辉。在它的现实意义上,当一种哲学不被认为是只为某种政治服务时,也许这样的哲学家也能够走进精神哲学的领域或能够理解精神哲学的意义。于是一些哲学家又开始重视信仰主义哲学,借以确立宁静和谐的社会关系。在此我们也简略介绍一些信仰主义主张,以使人们对此有些大概的了解,以便让自然主义者在进行批判时能够做到有的放矢。
基督教信仰主义哲学
约翰·司格脱·厄里根纳(约815—877),是出身于爱尔兰的苏格兰人,曾企图把新柏拉图主义与基督教结合起来,建立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因而被称为“中世纪哲学之父”,是经院哲学的开创者。他说:真正的宗教就是真正的哲学,而真正的哲学也是真正的宗教。他对上帝的存在进行了论证,在他看来,最初的存在是上帝,其次是相当于柏拉图的理念,再次是万物,最后又是上帝,但这时上帝不是作为造物主,而是作为事物的终极目的的存在。他把世间万物都汇集于上帝,并提出“造物主和创造主是一类东西”“因而,上帝是万物,万物皆是上帝”之类的话。
安塞尔谟(1033—1109),意大利人,诺曼底的贝克修道院僧侣,曾任该院主持,1093年任坎特布里大主教。唯实论哲学代表。他说:“我不是理解了,才去信仰,而是信仰着,然后才理解。”并说:“主啊,是你把理解交给信仰使唤的”[19]他认为我们相信上帝作为最伟大的实体是存在的,如果愚人怀疑,那就可以向他证明:第一,当他怀疑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所怀疑的作为最伟大的实体的上帝,是在他的心中存在的。因为他只有理解他所怀疑的对象,他才能发生怀疑。第二,但这个对象如果是最伟大的,那就不能仅仅在心中存在,因为假如他只在心中存在,那就可以设想现实中还有比他更伟大的实体。第三,所以,毫无疑问,在心中存在的这个伟大的实体即上帝,不仅存在于心中,同时也存在于现实中。虽然这一信仰主义的哲学,并不具有太多的说服力,但毕竟人们开始尝试用哲学的思想解决信仰的问题。
洛色林(约1050—1112),唯名论的第一个代表,他的思想被基督教正统派定为“异端”,因为他认为只有个别事物才是存在的,“一般概念是词,此外什么也不是”。由此,他认为所谓罗马“圣教会”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只有各个地方的教会才是真实的存在;“原罪”也只是一个虚名,只有个别人的个别行为的具体罪恶或过失才是真实的;同样,所谓“圣三位一体”也只能是一个虚名,只有圣父、圣灵、圣子的单独存在才是真实的。
彼埃尔·阿伯拉尔(1079—1142),著名的唯名论者,法国人。他不同意安塞尔谟“信仰先于理解”“理解为信仰服务”的主张,反对不加分析的盲目信仰,他认为一切教义先通过理解,看看它是否值得信仰,然后才去信仰。他认为怀疑并不是罪恶,他说:“有怀疑,而后才有探求,有探求,而后才可求得真理。”[20]因此他说:“不可能设想,上帝会因为一个人的父母犯罪会惩罚他。”
托马斯·阿奎那(1225—1274),在信仰主义哲学中,经院哲学体系的完成者托马斯·阿奎那是值得一提的人物。托马斯·阿奎那是意大利一个伯爵的儿子,曾在巴黎讲授神学,与各种异端进行了斗争,著有《反异端大全》一书。他的经院哲学的主要特征是利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论证神学的体系。最不同于前人的在于并非是绝对的信仰主义,而是用哲学体系论证神学思想。虽然由于科学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影响,他的论证有一定的初级性或朴素性,但已经可以看出当时随着自然主义哲学的进攻,信仰主义开始重视哲学问题,并借用哲学的思想为神学服务,这是一种进步。托马斯利用亚里士多德的形式与质料学说来讨论宗教与哲学、天启与自然知识的关系,认为宗教的真理与哲学的真理是较高级真理与较低级真理的关系,而不是冲突对立的关系,前者是后者的形式、目的,后者是前者的质料、工具。认为哲学永远从属于宗教,以天启真理为最高、最后的目的。他说:“神学可能凭借哲学来发挥,但不是非要它不可,而借它来把自己的义理讲得更清楚些。因为神学的原理,不是从其他科学来,而是凭启示直接从上帝来。所以,它不是把其他科学作为它的一级长官而依赖,而是把它看成它的下级和女仆来使用。”[21]他认为:宇宙间有动而不自动的东西,那就是原始质料。物质本身是死的东西,它不可能自己运动,并达到如此完美和精巧的目的,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是人对有动而不自动的原始质料的一种设想,每一物质都须借助一种外在推动力,才能沿着被推动的方向运动。他还说:有被动而又能动的东西,这就是生命。生命与原始质料最大的不同在于除了有一切物质的特性以外,还有生命自身的特征,也就是思想特征,在思想意识的支配下,身体进行着生理上的变化,进而进行着运动。这是意识能动性的特征,是意识对生理活动进行有效控制的表现。有纯粹能动而绝对不被动的存在,这就是不动的推动者上帝。他认为,由前两者的存在,即可推想到作为它们的推动者、创造者的上帝的存在,上帝是世界最高的目的。
他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上帝按照一定的秩序安排的,它们形成一个等级的体系。他说:“因为人具有某种程度的智力,天意要使根本缺乏智力的禽兽服从人的支配……,禽兽虽然没有智慧,却还有点懂事,因而天意就把它们安置于植物和其他一切无知的东西之上。”[22]在这个等级体系中,人在禽兽之上,禽兽又在植物和其他无生命的东西之上。“由于同样的道理,在人们中间也可以找到一种体系,因为才智杰出的自然享有支配权,而智力较差体力较强的人则看来是上帝使其充当奴仆。”虽然,他的哲学目的是为教会的支配权服务的,但他说的却是一种自然的事实,谁也不能否认自然界的一种天然“等级”体系。他的这些思想虽然可能从社会进步的角度和从人性的能力方面来看,具有一定的歧视性,但从事物真实性方面来看,并不像自然主义者所理解的那样具有欺骗性和反动性,因为平心而论,这不是为哪个阶级服务,也不是为哪个阶级辩护,而是叙述了自然事实,如果抹杀这种自然的差异性,反而是一种虚伪的和抽象的人性论思想。当然,作为宗教学家,其根本的目的就是要证明在所有的存在物中,禽兽高于植物及无生命的东西,人高于禽兽,圣贤品级的人高于普通人,上帝高于圣贤,这就是社会等级的根本问题。即使在人类之中,这种天然的等级的确是存在的,正如儒家品级说所言人有愚人、常人和圣人之分。(www.xing528.com)
伊斯兰教信仰主义哲学
古希腊文明陨落之时,正是阿拉伯文化兴起之机,在阿拉伯世界形成了以伊拉克巴格达等为中心的宗教和文化的研究和翻译中心,这些文化中心以伊斯兰教为基础,曾大量翻译和研究世界各地的文明,特别是翻译和研究古希腊文明,并吸收了其中大量能为伊斯兰教所能接受和认可的部分。后来当古希腊文明完全没落以后,人们几乎已经找不到古希腊文明的记载,直到文艺复兴开始后,人们才从阿拉伯的文化中找到了古希腊文明的历史,并从阿拉伯文化中把大量的希腊文明又重新进行了研究和翻译,因而伊斯兰信仰主义对哲学精神主义的研究与基督教和其他宗教相比,更加充分、更加理性和更具深刻性。它在论述中主要有以下几条原理:
(1)伊斯兰教信仰主义认为,“无”不能创造“有”。“无”,即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不能创造任何东西,因为它本身不存在。存在物,如果仔细观察每天在诞生着的被造物,诸如人类、动物、植物在宇宙中所发生的一切,如风、雨、日、夜,再观察每时每刻在运行着的一切,如日、月、星辰有规律的运行,宇宙中每时每刻在发生的变化,那么它认为人的理智会断定,这一切不可能是由“无”——不存在的东西新创造出来的,而是由存在的实体中来的,伊斯兰教称这一全能的造物主或主宰为“安拉”。
这一信仰主义哲学认为,安拉从自己之余光中造化了万物。这里的一个逻辑问题是承认:①安拉是“有”,就如自然主义者认为自然界就是一种存在一样,也就是说造物者是从“有”上造化了万物,因此不能称从“无”中创造了“有”,而是从“有”中创造了“有”。②天地万物是“有”的体现,认识了“被有”,即天地万物,也就认识了“有”;不认识“被有”,就不认识能造化之“有”。③认为自然主义者犯的一个错误是首先肯定“无”,然后再说从“无”不能创造有,认为这是一种误导,因为首先在没有证实的前提下,假定了创造者是“无”,然后再说明无不能创造有,这是前提性的错误。④自然主义的“时空无限”“世界的自然性及自然的无限性”等涉及哲学根本问题的命题仅仅是一种先天性的假定,而不是科学的证明,因为事实上科学无法证明这样的哲学问题,而这却恰恰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是哲学的根本问题,自然主义用这样一种无法确定的和无法证明的命题来反对信仰主义,本身就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和违反逻辑的行为。⑤精神主义哲学所谓的“虚无”,“世界是虚假的”,或者把精神主义哲学家,尤其是宗教信仰者所指的“虚无”或“空”或“假”,应该有正确的理解,它并不是自然主义庸俗哲学所谓的“什么也没有”,而是与“实有”相比较而言的,在现实中它还是存在的,这是有逻辑性的。信仰主义认为,相对于被造物来说,创造者是“真有”,物质实体是被创造的,物质实体要依赖于精神实体,从这方面来说一切被造都是一种“虚无”或“假有”。不过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信仰主义哲学所谓的“虚无”并不是不存在,因为它是被造的,但既然是已造的,那么它仍然是真实的存在,不能把这一存在看成是绝对的无,这是已往无论是自然主义者还是信仰主义者自己都曾忽视的问题,也在很大程度上是造成两种哲学隔阂的人为的因素。但又因为被造的要依赖于创造者,因此它又要依赖于“真有”。信仰主义哲学认为,一切存在的初始从“真有”而来,一切存在又最终归于“真有”。正如科学所揭示的“宇宙原子”那样,从爆炸扩散,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又收缩复归为初始的“宇宙原子”。⑥被造物的存在是一种“真”,因为它的确是一种真实的存在,它虽然是被造之物,但既然是被造的,那就是“有”,它就是一种存在,它的存在也不是“假”或“无”,就像我们眼前任何存在物及其规律,如果否认这一点,就不是仰主义的态度,也不是科学的理解。它认为人们说物质世界是“虚假的”,只是与“真有的”相比较而言的,这个“假”不是指不存在,而是指它是可以消亡的而非永恒的,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只能是宗教的虚无主义。⑦必须避免“调和主义”。认为哲学必须有一个真正的根源,也就是世界的统一性问题。信仰主义的另一个特点也就是人们都理解的它形而上的信仰主义特征,对信仰主义者而言,“真有”的存在是“至先的”,具有一切存在意义上的“至先性”,而形而下的形体世界只具有存属的意义,这是不能混淆,是不能本末倒置的,同时,绝大多数信仰主义,特别是伊斯兰教一神论的信仰主义不同意二元论,其哲学特征是拒绝“二元世界”或“多元世界”。
(2)认为“一无所有者不可能向别人提供任何东西”。根据自然主义逻辑中“无”不能提供“有”的思想,信仰主义哲学同样也认为“无”的确不能创造有,或者说“无”不能提供“有”,正如没有钱财的人,人们不会向他祈求财物;愚昧无知的人,不可能向别人提供知识,一无所有者不可能向别人提供任何东西。那么无生命的自然,既不具有任何知识和智慧,没有生机,没有怜悯性,又没有意志,那怎么能说自然会造就了生命呢?因为一无所有者不能提供任何东西的。信仰主义者认为,自然主义者所崇拜的自然,只是创造者创造物及其特性的体现,以自然为第一基础这是非理智的行为,认为是无生命的自然创造了生命及人类,这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自然界不可能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自己创造一种它自己所没有的东西,逻辑上也不可能,因为被造物又创造了另一物而又变成了创造者,是本末倒置的哲学行为。按自然主义“无”不可能创造“有”的原理,自然并不具备理智和意识,因而,也不会创造理智和意识。有理智的人怎么会是没有理智的自然创造的呢?认为这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所能理解的。正如信仰主义者的诗人艾哈迈德·乃法菲在一首诗中所言:有创造力的理智,都被没有理智的自然所创造,理智能接受吗?假设自然有知觉,有行为,难道真理与自然雷同?同样,自然没有知识,而人自身有知识;自然没有经验,而人却自己有经验;自然没有意志,而人们自己有意志。按照“无”不能创造“有”的原理,这同样是不能符合原理的,认为不能以时间来推翻原理,无论如何,一无所有者不能提供任何东西这条原理是正确的。
(3)信仰主义者认为“感官直觉到的事物不会怀疑它的存在”。那么不能被直观感知的是否是不存在的?自然主义者给予了否定的回答,即只承认直观或经验到的事物的存在,这使许多信仰主义者感到很迷茫,因为自然主义者是用肉眼能看见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哲学主张的。毫无疑问,对直观这一问题本身信仰主义哲学并无挑剔,这是科学的,信仰主义哲学承认这一点,也应该承认这些科学的事实。如果不承认具有存在的实有性,既不能坚持自己的信仰,也不能建立自己科学的哲学体系。但信仰主义哲学认为,创造宇宙的实体的确创造了这个自然的世界,并赋予了这个世界以“灵魂”,即事物的规律。就如人,既是一种躯体上的存在,也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存在,更是一种规律意义上的存在,同时也是维系存在与生命之间关系意义上的存在。认识人,并不仅仅是认识人的物质驱体,更主要的是认识人的精神意义,即本质意义,也就是从人的生命意义上认识人之所以为人的本质,而不是仅从社会意义或生理意义上理解人的本质。生理的和社会意义的本质,并没有脱离物质驱体的限制和社会阶级的限制。自然主义和信仰主义的区别之一就是关于对灵魂主张的不同。自然主义主张,灵魂是不存在的,人就是仅具有化学元素意义上的、干巴巴的物质躯壳。虽然也主张人有意识,但又主张意识仅是这种化学元素的表现形式,而非真实的存在。不能给意识赋予除自然以外的任何其他的特性。信仰主义哲学主张,自然的确是一种存在物,否认这一点本身是违背创造者旨意的,因为哲学主张创造的真实性,即相信创造者所说的“我创造了万物”,既然已经创造了,那么结果肯定是存在。信仰主义哲学也从这一点出发,认为世界的存在是明确的,只要正确理解,问题并不在这里。哲学信仰主义认为,以往有些精神主义哲学主张自然世界的存在是“虚假”的,用宗教“虚假”来解释信仰主义主张,使哲学缺乏者存在误区,其中主要的原因在于把重点放在了强调绝对实体“真有”的真实意义上,把被造物的“实有”的存在放在了“不存在”的位置上。其实,按照哲学的实质,自然的存在也是一种真实的存在,在它产生之后和毁灭之前,我们不能否认其存在的真实性,它和人一样都是一种实有,一种存在,和人一样都是一种运动和规律支配着的存在,不承认这一点就是生命的虚无主义。这也正是许多精神主义所忽视的弱点,总是把自然说成是不存在的东西,因此,信仰主义同样承认它是一种存在,在某种意义上这还不是一种意志的“承认”,而是一种对事实的“认可”。信仰主义哲学认为,这一存在和人一样,它们每天在按自己的规律(被创造的规律)运行着,也就是自然主义者所说的“科学的事实”,因而,也就是可直观的或可被感觉的事实。
(4)不能直观的存在。信仰主义哲学认为,有些事物我们看不见它,也感觉不到它,然而,我们像确信看到的、感觉到的事物一样确信它们的存在。正如一个人本身及其五官同一切存在物的关系,如同一个被监禁在堡垒里的犯人,堵死了门窗,只有在墙壁的四面留了几个小孔。在东边可以看见一条流着的河;在西边可以看见一座屹立着的山;在北边可以看见一座高耸的宫殿;在南边可以看见一个运动场。这个被监禁的犯人就是人的心灵,堡垒就是躯体;四周的小孔是有限的五官。视觉可以看到有形、有色的世界;听觉可以听到响声的世界;味觉可以尝到饮食的世界;嗅觉可以嗅到气味的世界;触觉可以触摸到形体的世界。那么这个犯人到底能不能认识到全部的世界呢?也就是说,这个人通过这些感官能了解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及宇宙间的一切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囚徒从面对的小孔隙里看不到整个河流,而只能看到河流的一小部分。同样,眼睛看不到整个有形、有色的世界,而只能看到它的一小部分。同样,人的视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触觉是不能看到宇宙本体的,认识宇宙本体只能通过人的心,即人的思想,只有思想才能达到对人本性和宇宙本体的认识。
(5)创造与被造的逻辑性。从因果关系上讲,凡是某一事物产生,都有一个产生的原因,也就是说,没有无果之因,也没有无因之果。根据这一原理,被创造物都有一个创造者,而创造者一定也是被创造的。按照自然主义的观点,自然的世界是永恒的创造者,它的存在是没有原因的,也就是说,自然世界不是被创造的,而是从来就有的。这叫自然主义的一元论哲学。同样,信仰主义对精神实体也有同样的回答。这一回答来自自然主义者对信仰主义者的提问:既然确认创造世界的创造者是存在的,其中证据之一就是因果律,即任何被造物有个制造者,任何存在物有个创造者,如纺织品证明有纺织工,图画证明有画家。根据这一逻辑,证明宇宙有个万能的创造者,如果要人们确信这一点,那就回答一个问题,这一问题也是从因果律中得出的,也就是说,是自然主义所倡导的因果律求证的本身把信仰主义引到这样一个问题上来的,即谁创造了创造者?信仰主义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首先,对于这样的问题,信仰主义者认为这是违反逻辑的,是一个不能成立的问题,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问题。因为人们先承认有一创造的实体,他是创造者,然后又说他是被造者,这样就把创造者和被创造者放到同一个词和同一个概念里面,这是矛盾的。
其次,信仰主义者认为,这一问题不能成立的另一个理由是,把创造者等同于服从他的被创造的规律,也就是说,因果律这种规律是创造者创造的规律,它也是创造者的被造物或被造的规律,它是宇宙间所有被造的事物和人类服从的规律,也就是说,它与其他事物一样是后生的,被创造的,包括时间和空间也是物质存在的概念,也是与事物同时被造成的事物的属性。而信仰主义者相信创造者是超时空的,所以不能把创造者想象成受制约于时间和空间的规律,也不能想象成受他所创造的因果律的制约。
信仰主义哲学认为,虽然可以用人的理智观察自然的奇迹,透过奇迹可以认识创造者,但人的理智是不可能达到创造者的理智的,这就是为什么人类无法穷尽知识的原因。人就好比是一座屋子,人的理智就好比是透过墙上的一条缝隙而射进屋子的光芒,透过这一缕光芒可以看到屋内的家什,却不能知道太阳本身,更不知道创造太阳的创造者。正如一位学者所说的那样:能证明创造者存在的证据就只能是创造者自己。理智是无能为力的,它只能证明像它一样无能为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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