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艺术》：不只是梦，而是掘出的成果

《掘出来的梦》——掘出来的不只是梦

“DREAM TO BE DUG”-IT IS NOT ONLY A DREAM

采编_王博彦

库艺术（以下简称库）：《掘出来的梦》是2010世博会主办方从全世界近千件应征作品中选出、体量最大、也是唯一具有文献展示功能、将永久陈列于世博园区的公共当代艺术作品。 在黄埔江与世博中心之间、卢浦大桥下面深蓝色大吊车旁边，呈现了与千万人的生命相关联的377件真实旧器物。这个作品的立意是什么呢？

杨研（青年艺术家代表，以下简称杨）：作品《掘出来的梦》只是说了一句真话。历史到底是辉煌的还是阴暗的、光荣的还是耻辱的，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是不能被抹掉的、不能被掩埋的、不能被粉碎的。每样器物曾经被触摸的痕迹必将永存。作品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考古现场，“挖掘出”上海人以前用过的旧器物。同时还原了过往真实的生活场景：石库门组建旁的马桶和水井；五斗橱上排列的，和时尚美感有关的花瓶和塑料花。就像画画一样，不同的笔触很丰富，也可以理解为是一个大型的用真实器物做成的浮雕。

库：黄埔江、卢浦大桥、世博中心，这些都是有极强时空意义的一些地标。这个“真实”的挖掘现场，在这一特殊的环境中，更能显现自身的力量。这个位置，让人靠近它的时候会有种时空的错位感，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个位置？

杨研作品　掘出来的梦　局部2

杨：延绵不断的黄浦江代表着穿梭的时间，在漫长的岁月和时空的更迭中，《掘出来的梦》和其中“埋藏”的器物始终有它们自己的位置，它们留下的印记也是不可磨灭的。将来或许有一天，人们也会将这个作品作为一个考古现场重新开发，看看过去的人们是如何表达自己的历史的。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它的真实性，它才具备了和这些地标对话的能力，跟周遭产生对话。这种对话关系，暗示了一种内在的逻辑，一种宣言，表达昨天与今天、今天与明天的关系，提示我们如何去看待历史。我相信，每个人内心都有自己的温暖，每个人在古人铺就的道路上行走，不管是整个人类的演变、社会的演变、集体的演变、时代的演变，每一个人的演变包括我自己，都不能忘记这些。(www.xing528.com)

库：这次创作的作品《掘出来的梦》占用了巨大的地面空间，以上海人曾经留下的日常生活印迹为出发点，给人们提供了一个心理的回顾触觉。在这片“考古现场”呈现出的是曾经几代人的生活状态，您也说想借此让大家思考如何面对历史。那么您看待历史的观点是怎样的？

杨：这个问题我已经公开回答过无数遍了，我担心，如果这是个错误，那我已经将其视作真理了。现在，如果我换个方式这样说：历史是有温度的，你我一试便知。

库：我觉得这个作品还有一个很巧妙的设置，就是您将一部分的旧器物像彩色玻璃、旧锅碗等置于观众看不到的作品内部，这又使这个作品的时间线延伸到未来，有未来的不可预知性和期盼。这个时间上纵向的发展是很好的。为什么您会产生这样的创作想法呢？

杨：一座城市的发展，是由许多和他共同付出努力的市民所见证的，在新与旧之间、过去现在未来之间，城市不是一个概念，它是由所有市民的生命、激情所构筑的生活诉求、生活愿望乃至生活细节得以体现的。所以它才会有历史，才会有延伸；然而历史并非总是向前，很多时候我们其实更处在回忆状态里，用记忆打磨的历史也许和历史的精确进程会有出入，但这只是个和艺术相关的出入。也是用艺术手段参与历史进程的契机。再现与在场，是我考虑这件作品的基础。

库：在我们看来，《掘出来的梦》掘出来的不只是梦，还有被遗忘的真实，对历史的思考，对梦想的记忆，更有对未来的期盼， 是这样吗？

杨：对。《掘出来梦》犹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撩开了岁月的尘封，触摸着我们心灵最深处的情感……确切地说被作品“掘出”来的是我们曾经的梦想，已幻化成记忆的梦想。尽管很多旧器物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废弃，但人们需要去面对这些真实存在过的过去，去感受曾经的“梦想” 。

只有每个人很真实地去面对你的经历，把身上那些尘世浮华像弹灰尘一样更多的弹掉的时候，你才会更真、你的眼睛才会更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