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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藏书文化:揭秘官府藏书的来源

时间:2024-05-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这是关于徽州地区府学藏书的最早记载。(二)地方刻书徽州官府刻书事业十分兴盛,所刻印的图书自然成为官府藏书的来源之一。二是清代徽州官修志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万历三十二年,朱熹十三世孙朱崇沐力请江东道院、徽州府和婺源县三级机构,重建婺源县学藏书楼,众儒绅纷纷捐资梓刻《朱子遗书》,充实了县学藏书,且初步形成了专藏。

徽州藏书文化:揭秘官府藏书的来源

三、徽州官府藏书的来源

(一)朝廷颁赐

朝廷颁赐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御书御札。宋代各朝君主均好舞文弄墨,作诗撰文,留下了数以千万计的御书御札,除了赐给大臣们,还经常赐给地方官府、官学、寺院。清代君主也好作诗撰文,尤其是清高宗乾隆,常有御书御札颁赐。

除了御书御札外,还颁赐朝廷刻印的经史典籍。如绍兴十一年(1141)知州汪藻重建府学,设八斋,藏御书《周易》、《尚书》、《毛诗》、《周官》、《中庸》、《春秋左氏传》、《论语》、《孝经》、《孟子》、《乐毅论》、《羊祜传》并法帖、《御制文宣王赞》、《七十二子赞》、《损斋记》,凡48卷。这是关于徽州地区府学藏书的最早记载。又如南宋宋高宗亲书的经史由国子监雕印后“遍赐泮宫(学校)”。[7]宋真宗咸平四年(1001),也曾“诏诸路州县有学校聚徒讲诵之所,并赐九经”。清代从顺治朝开始,到光绪朝止,历朝亦曾多次颁赐图书给各地官学。

(二)地方刻书

徽州官府刻书事业十分兴盛,所刻印的图书自然成为官府藏书的来源之一。据文献记载,宋代徽州的官刻有30起、25种。当时的官刻机构有徽州州学,又名新安郡斋,后为紫阳书院所取代,刻的书有图经、志书和经史典籍。如北宋时的《祥符(歙)图经》、《(歙州)图经》、《(歙)州新经》;南宋时有《新安志》10卷,宋罗愿撰,太守赵不悔修。其他著名的刻书有徽州州学所刻吕祖谦的《皇朝文鉴》150卷、目录30卷,叶适的《习学纪言》50卷,卫湜的《礼记集说》160卷、《统说》1卷等。元代官刻本有元德三年(1299)方回虚谷书院所刻李弥逊的《筠溪牧替集七类》、旌德授官刘安重所刻胡宣的《致堂读史管见》等。另有紫阳书院也刻了不少书。

明代徽州刻书盛极一时,万历间达到鼎盛。据明周弘祖的《古今书刻》记载,万历前,徽州府官刻31种图书,其中《批点〈史记〉〈汉书〉》、《四书集注》都是近百卷的大部头。周书还记载了徽州官刻中的不少精善本。如明成化间徽州府同知张英刻宋胡安国撰《春秋胡传》38卷及《附录》5种5卷;正德间推官张鹏刻明程敏政辑撰《皇明文衡》、知府何韵校刻程敏政的《篁墩程先生文集》;弘治十年(1417)徽池二郡祠司员刻程敏政撰《新安文献志》100卷、《先贤事略》1卷、《目录》2卷等。很显然,周书所载的不过是他在嘉庆、隆庆间的个人所见,不仅视野有限,且时间跨度也有限,所以我们认为:整个有明一朝的徽州官刻要比他所记的多得多。

清初大兴文字狱,书禁严酷,私人刻书和坊间刻书骤减。康熙初年书禁稍缓,徽州刻书逐步恢复。就官方刻书来说,一是紫阳书院刻书。康熙初年,刻有《施润章诗集》,其后刻有《程朱阙里志》(雍正本)、《御选唐宋诗醇》(乾隆本)、《唐宋八大家精选层集读本》、《书经诠义》、《诗经诠义》、《乐经律品通解》、《乐府外集琴谱》(均光绪本)等。二是清代徽州官修志书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宋代《黄山图经》修过4次,《新安志》是留存下来的宋志善本,明代有彭泽修、汪舜民纂的《弘治徽州府志》。到了清代,修府志6部,各县都修有县志,刻印均很精善。

自宋以降,徽州官刻到底刻了多少书,现已难以精确统计,但从有关文献的零星记载和流传刻本来看,应有相当大的数量,在全国也是较多的。这些官刻图书当然首先被收藏在官方的书库里。同时,呈缴本也增加了朝廷的藏书。

(三)购买和捐献

为了扩大官府藏书,官员们都很重视收集图书。除了朝廷颁赐、官府刻书之外,官府还有第三个藏书来源,即购买和向民间征集图书。徽州的坊刻和私刻极为兴盛,所刻之书官府可以购买,也会获得赠送。民间书坊如果刻四书五经类书籍,必须用官府刻本做蓝本才可雕印,一般来说,也可能在印后适当赠送给官府。

地方官学藏书在政府的直接支持下,有专门官吏管理,经费比较充足,藏书也必须保证一定的数量。所以,能够及时添置、补充图书,藏书数量和种类得以不断增加。因为官学的正统性,使其受到地方官吏和士绅的保护和支持,所以也常常会得到他们的捐赠图书和捐款购书。如宋淳熙三年(1176),婺源知县林虑为县学藏书阁捐书并购书,朱熹曾作《婺源藏书阁记》云:“婺源学宫讲堂之上,有重屋焉。榜曰藏书而未有以藏。莆田林侯虑知县事,始出其所宝大帝神笔石经若干卷以填之,又益广市书凡千四百余卷,列庋其上,俾肄业者得以讲教而诵习焉。”又如宋嘉定间(1208~1224)歙县令彭方捐俸贮书数百卷于学宫,罗臣为之作记。[8]绍兴六年(1136)陈之茂任休宁县尉,从学众人相率出钱修建县学,以余资买书千卷。[9]淳熙十五年(1188),绩溪知县叶楠买监本书经子史传,计2700余卷。[10]

明代万历五年(1577),休宁人胡宥偕众士绅共襄知县陈正谟重修学宫,并且“出家藏书贮之”,王世贞有记。(www.xing528.com)

万历三十二年(1604),朱熹十三世孙朱崇沐力请江东道院、徽州府和婺源县三级机构,重建婺源县学藏书楼,众儒绅纷纷捐资梓刻《朱子遗书》,充实了县学藏书,且初步形成了专藏。

至清代,士绅捐赠成风,府学、县学的藏书更加充实,如道光《徽州府志》记载当时徽州府学的藏书目录有:

《圣谕广训》、《〈周易〉述文》、《御纂〈周易〉折中》、《诗义折中》、《钦定〈书经〉传说汇纂》、《〈春秋〉直解》、《钦定〈诗经〉传说汇纂》、《唐宋诗醇》、《钦定〈春秋〉传说汇纂》、《十三经注疏》、《钦定三礼义疏》、《二十二史》、《御纂性理精义》、《朱子全书》、《御纂〈资治通鉴〉纲目》、《学政全书》、《御制乐善堂全集》、《乡会墨选》、《钦定〈四书〉文》、《平定金川碑文》、《御制日知荟说》、《吏部则例》、《御制驳吕留良四书讲义》、《礼部则例》、《御制诗初集》、《国子监则例》、《御制诗二集》、《十一经旁注读本》、《南巡盛典》、《新增科场条例》、《御制文庙碑文》、《部颁续纂条例》、《武英殿聚珍板书》、《科场则例》、《大清续纂条例》、《六部条例》、《文庙乐章》、《文武相见仪注》。

这份府学藏书目录很有代表性,其内容一是皇帝的圣训和著述;二是经皇帝批准审读的图书;三是传统的经史著述;四是本朝政府制定的相关的官府条例;五是科场考试条例和范文;六是有关文治武功的图书;七是有关祭祀和官场礼仪之书。各县学的藏书内容与府学大体仿佛,道光《休宁县志》载县学《书籍》凡56种,其云:

《圣谕广训》贰本、《御纂〈周易〉折中》贰部、《钦定〈诗经〉传说汇纂》贰部、《钦定〈书经〉传说汇纂》贰部、《钦定〈春秋〉传说汇纂》贰部、《日讲四书解义》贰部、《御纂性理精义》贰部、《御纂朱子全书》贰部、《御纂乐善堂全集》贰部、《日知荟说》贰部、《十三经》一部、《二十一史》一部、《明史》一部、《学政全书》一部、《驳吕留良四书讲义》全部又一部、《名教罪人》贰部、《御制训饬士子文》一张、《文庙乐章》一本、《上谕》五本、《续增学政全书》一部、《钦定三礼义疏》一百贰拾七本、《上谕》贰张、《上谕》三十八本、《学政全书》全部、《御选唐宋诗醇》一部、《御制文初集》贰部、《御制诗初集》贰部、《御制诗二集》贰部、《御纂〈周易〉述义》贰部、《御纂诗义折中》贰部、《御纂〈春秋〉直解》贰部、《南巡盛典》一部、《清汉上谕》四本、《御制文庙碑文》一匣、《清汉对字式》一本、《捐款条例》一本、《处分则例》贰本、《续增科场条例》八本又贰本、《御制平定两金川碑文》全函、聚珍版本一部、《钦定学政全书》贰部、《墨摹墨宝》一道、《钦定则例》贰部、《通鉴纲目》贰部、《国子监则例》贰部、《御制补笙诗乐谱三本、《万寿衢歌乐章》一部、《御论》两本、《御批〈资治通鉴〉纲目续编》贰套、《蝗蝻章程》贰本。

此外,乾隆《婺源县志》载有《颁学书目》凡21种,可见各县学藏书规模有所不同,但内容都是围绕科举考试、培养为封建统治服务的人才所划定的,官学的办学目的决定了其藏书内容。

(四)官方文书档案的收藏

徽州官府衙门的政务文书档案:一是朝廷或上级下发的下行文;二是平行衙门之间互往的平行文;三是上报上级或中央的上行文。主要种类有诰命:明清时朝廷封赠一品至五品徽州籍官吏的文书。敕书:明清朝廷封赠六品至九品徽州籍官吏的文书。谕旨:明清朝廷对徽州官员训示或委任的文书。札文:徽州官府颁布重大军政命令的文书。劄子:徽州官府上奏或启事文书。牌文:清代徽州官府逐级下达命令的文书。移文:徽州官府与不相统属的衙属互相往来的平行文;以及告示、禀状、批文、签票、谕单、下帖、官方合同、功牌、议墨、舆图等政务类官方文书。

另外,徽州政务文书还有委派文书、旌表文书、各种诉讼文书,以及户籍管理文书等等。

徽州官府还藏有鱼鳞图册:徽州府土地、田亩、登记簿册。明太祖即位后,在全国“量度田亩方圆、次以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编类为册,状如鱼鳞,号曰鱼鳞图册”。黄册:又称“赋役黄册”,是徽州府人口统计簿册。清代徽州官府又编刻了《赋役全书》,综合记录徽州地亩、人丁、赋税定额及荒亡、开垦、招徕之数。与黄册、鱼鳞图册相为表里,成为地方官府所藏的重要的文书档案。

细分起来,还有很多小类。总之,“凡是官府发生的,或是官府认可的,都属官文书”。[11]需要说明的是,在古代官衙,文书一般是被视为图书的,因为许多文书是簿册形式的。表疏、书札、铭箴、祭文、赞颂、上梁文、题跋等官文书历来是收在文集、文选中的。诰命、敕书、谕旨等官文书一向是被贡在御书楼的。因此说,徽州大量的官文书也是徽州官府藏书的重要来源。

清代的徽州官府藏书在古代历史上曾达到顶峰,但“咸同兵燹”使其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同时,由于徽商的没落,雄厚的经济基础不复存在;徽州全国刻书业中心的地位逐渐丧失;清末民初,随着科举制度的废除,官学纷纷被改为新式学堂,并伴随图书管理人员的流动等因素,藏书也必然有所流失。由于这些原因,徽州的官藏也随之逐渐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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