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积山石窟：探寻古代民族文化艺术

麦积山石窟的古代民族文化艺术

冯国瑞

麦积山在天水县东南九十华里的永川河峡谷境，群山环拱，森林丛密，风景异常幽美。有麦积、豆积、香积等名称。麦积石窟，是最突出的一个，高达七十五公尺，东西崖壁，洞窟密集，约一百余洞，为我国中古时期劳动人民文化艺术的杰作，与举世并重的敦煌石窟，是同一系统，有同一评价。

由于历代封建统治王朝及国民党政府对民族文化艺术从不重视，任其湮没，直至1941年才为一些学者专家所发现。当时虽然进行过勘察研究，但为人力、物力所限。所以，往往中辍；或是调查不够精确细致，遂被搁置。新中国成立后的短短三年中，由于党和人民政府对民族文物艺术的重视，并在各地区建立了文物管理研究机构，组织并发动了学者专家对民族文物遗产进行勘察，三年来曾发掘了不少祖国历史文化重要宝藏。单就本省而论，除麦积山石窟之外，先后发现了永靖炳灵寺、武威天梯山、固原须弥山、安西踏宝和布隆基等处许多有名的石窟。这些石窟的发现，给我们辉煌的历史提供了重要参考的真实证据，也说明了劳动人民艺术家的伟大创造精神，以及祖国古代历史文化艺术的灿烂光辉的成就，同时也证明了只有在共产党和人民政府领导下，民族的文物遗产才不会被湮没。

据史书记载和新剔出宋代石刻上的追述：麦积山石窟的历史，最早在周穆王（公元前1001年）时。秦文公墓，即在麦积山下（公元前753年）。东汉隗嚣，在麦积山雕窠峪建有避暑宫（公元前25年—公元9年）。其次在佛教艺术昌盛时期，自东晋后，秦姚兴四年（公元442年），僧玄高、昙弘、玄绍在麦积聚有三百余人讲译“经典”。西魏大同元年（公元535年），乙弗后、武都王曾再修麦积崖窟。北周保定三年（公元563年），大都督李允信曾修七佛龛，庾信并为之作铭。由隋、唐至五代，杜甫、王仁裕等曾登临题咏。经过宋、元、明、清以来的改建增修，增添了不少的丰富史实。无疑，麦积石窟将在国内各地石窟中具有最高的历史价值。

麦积山石窟，在古代石室建筑、佛像雕塑、藻井壁画等艺术上，均有优越的艺术性，特别是北魏、北周时期的石刻造像和泥塑飞天等，在国内很少见，敦煌也缺少此一类型。去年西北文化部所组织的勘察组在一月多的时间中，曾摄制了五百多张照片，临摹了五十多帧壁画和特写。并在西安举行了展览。引起了全国人士对麦积和炳灵寺石窟的民族文物艺术的重视，并得到了高度的艺术评价。(www.xing528.com)

麦积山的西窟，由于不能攀登，所以有许多丰富的宝藏未被发现。1946年木工文得权只身探险入西窟万佛阁十八碑洞后，才知道西窟蕴藏丰富，勘察组亦很重视西窟，并由文得权领导木工补修栈阁楯栏，经月余竣工，勘察组方得深入其内。十二龛架和十八碑洞，五代时曾由王仁裕登至天堂洞、大佛洞等数十窟深入勘察。所发现雕塑壁画等，均多倍于前，并专有记载文字可考。后为西窟以西又复发现数窟，内有北魏壁画雕塑等重要文物艺术。

东窟东南隅，小岑回旋下，有“瑞应寺”。立于瑞应寺南之戏台西侧，虽不能见东窟山形全貌，但重要部分，亦可指辨。卧佛龛、弥勒龛、石磴、千佛龛、庾信作铭的七佛龛均在其间，在此侧隅只可见四龛，余均隐而不现。迤东为“牛儿堂”（又称通天洞），所谓“东进西出”即指此处。此洞本与西窟相通，因年深失修，已不通行，但桩栋痕迹尚复可见。

“瑞应寺”东晋名“无忧”，旋改为“石岩”，隋名“净念”，唐名“应乾”，宋大观后改“瑞应”。今寺系明、清改建。中下为七佛阁石室，与武梁古建筑相仿佛。寺周有林木环绕，泉水甘洌，远望云中山峰，即豆积山、罗汉岩。寺门有小塔、古松。大佛肩右有随葬舍利塔遗墓。上为七佛阁，阁上端为散花楼顶，有“太平”二字，壁画、造像，俱为北魏、北周、唐代的作品。西窟栈道起点壁上，有北周时代的悬塑，其下壁为一半身怒目神像，位于莲花中心。莲有莲梗，莲蓬，左右莲蓬上有一姿态生动、翘足而坐、形式极美的石像，下有四狮，因露立风化太甚，仅余二只尚可观，余亦不可辨。像下有景祐二年（宋仁宗年号，公元1035年）应乾寺重装“东西两阁佛像施主舍钱记”墨迹，尚存二十七行，证明景祐时经过装绘。

为了进一步加强民族文物艺术管理和勘察，最近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邀集了许多学者、专家，组成了“麦积山石窟考察团”来甘肃天水麦积山进行精确细致的考察研究工作。这一措施，是符合人民多年来热爱祖国伟大文化遗产的深切愿望的。我希望考察团能提出修理、保管的意见，同时我认为主要的建修工程，应放在西窟方面；其次是东窟的栈阁楯栏，虽在1946年曾予补修，但都不牢固。上、中、下七佛阁都得修理，使造像、藻井、壁画等不露立，减少风化。特别是散花楼、牛儿堂露天中的北周壁画，上七佛阁的门栏，都需要增修，以便于保管。东西窟的栈阁沿线以外，约有五分之二的窟龛，都悬在崖壁间，可望而不可攀，有些北魏壁画，虽能清楚地看到，但因无凭倚，不能临摹。再如鸱吻石室的窟龛，远见有对立的天王，内容可能不少，还有一些造像、壁画，远看也很清楚。根据上述情况，可以仿效炳灵寺先做高梯，攀登了解。再其次是瑞应寺和麦积山馆的补修，也很需要，应当在旧有的基础上，补葺或修建。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麦积山石窟将会面貌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