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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文学中的三大小说杂志与文学使命

时间:2024-04-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登载大众文学及中间文学的杂志通常叫小说杂志,主要是三家:文艺春秋《万有读物》、新潮社《小说新潮》、讲谈社《小说现代》。赔钱也要出,有点像保护文物,根由是出版社拿杂志当招牌,或者时髦地说,是出版社的名片。文学杂志受冷落,原因种种,如消闲多样化。该社的几种文学奖在这个杂志上发表,甚至因发表芥川奖获奖作而售罄重印。文学杂志还承担了一个文学使命,那就是挖掘新作家,方法是设奖征文。

大众文学中的三大小说杂志与文学使命

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是对立的,被我们看得势同水火,日本人却一向能使之并存,例如“文学”与“大众文学”。

纯文学是日本近代文学特有的用语,事到如今,倒像是全靠这称呼支撑它曲高和寡。纯文学作家不是为了吃作家这碗饭才写作,而是有非写不可的欲望,不写就得死,在这一点上是严肃的。写了卖不出去,缺乏商品性,似乎就多了文学性。多产不是纯文学的正路,畅销如村上春树,他远非高产作家。或许划归自然科学,国家扶植,财团援助,更利于纯文学发展。

大众文学早先单指武士小说日语为“时代小说”),其他则统称为通俗小说,这是写来娱乐读者的,卖钱是常识。1970年代文学更加媒体化,更加偏重商品价值,大众文学又开始叫娱乐,来自英语entertainment。大众文学把读者当上帝,而纯文学作家自己是上帝。在纯文学与大众文学之间走中间道路,叫中间小说,其理想是“不堕于通俗,不流于高蹈,为娱乐性小说开新生面,同时也充分发挥近代小说之使命的人生教师作用”。

好似日本菜,料理得很有点简单,或生或烤,一样样摆放在形色各异的碟碗里,细致化也就复杂化,看上去眼花缭乱——杂志是摆放文学的碟碗。

所谓文艺杂志,专门登载纯文学作品,主要有五种:新潮社《新潮》(1904年创刊),河出书房新社《文艺》(1933年),文艺春秋《文学界》(1933年),讲谈社《群像》(1946年),集英社《昴》(1970年)。据《新潮》1980年代的主编说,他那时印数是三千,估计读者顶多有七八千。登载大众文学及中间文学的杂志通常叫小说杂志,主要是三家:文艺春秋《万有读物》(1930年)、新潮社《小说新潮》(1947年)、讲谈社《小说现代》(1962年)。上世纪60年代是这类杂志的黄金时代,70年代印数都还能维持二十万册,此后便一路下滑,而今只有《万有读物》虽然近十年下降了一半,犹未跌下五万册。赔钱也要出,有点像保护文物,根由是出版社拿杂志当招牌,或者时髦地说,是出版社的名片。也亏了这种饿着肚子叼牙签的武士精神,文学佳肴不至于端不上桌面。(www.xing528.com)

文学杂志受冷落,原因种种,如消闲多样化。这是文明的流向。当今若有很多闲,竟单靠读书来消,恐怕只表明他未能与时俱进。又如,文学杂志大都是月刊,大三十二开,不适于像大开本时尚杂志一样彩印,从形态上看着就落伍。从内容来说,杂志本应以登载短篇为主,但是自1970年代以降,被当作网罗、存放长篇小说仓库,或一举发表,或分期连载,而读者习惯于买书读长篇,尤其是文库本,廉价便携,没有人愿意在电车上捧读厚达三百乃至五百页的文学杂志。村上春树对于杂志登长篇就发过牢骚,那是他写了《围绕羊的冒险》之后:

“这个作品是要在《群像》上以一举刊登全文的形式发表,但写作途中换了责任编辑,编辑部的方针也大大变化。作品终于写成了,但作品的处境,我的处境,说老实话——已经是遥远过去的事情,状况也变了,所以我觉得不妨老实地说——记得好像不能说心情很痛快。心境有点像生下一个质量差的丑孩子的母亲。当然,杂志有杂志的坚定不移的性质或方针,至于我,对那种事毫不在意,不过,那时就有了一个印象,即杂志这种容器也许只适于短篇或随笔,不适于旷日持久的工作。写长篇小说是实在脆弱的劳作,它往往需要呕心沥血般的孤独的集中力,但一点点琐事就可能打乱力的平衡。也由于这个缘故,从此以后我的长篇小说全部采取直接出单行本的方式。说来人有各种各样的情况或工作方法,但是就经验而言,我觉得自己性格上适合直接出单行本的形式。其他工作全都不做,集中几个月一气呵成,然后花时间慢慢推敲,这样的写作方式,连载小说是怎么也不成的,杂志一举刊登全文也觉得好像是多费一遍工夫。掌握了最适合自己的写作步调也正是通过这个小说。”

文学杂志似不可谓多,但实际上日本有一个特色,那就是其他种类的杂志也刊登文学作品,好似杂志的海洋里到处浮载着文学的船舶,或巨轮,或扁舟,令人感叹日本很文学。尤其是那种综合杂志,大概为日本所独有,大杂烩似的,经济、社会、文艺、娱乐、哲学等,无所不包。文艺春秋出版社的月刊《文艺春秋》是典型,眼下正绵绵连载宫城谷昌光的历史小说三国志》。该社的几种文学奖在这个杂志上发表,甚至因发表芥川奖获奖作而售罄重印。

文学杂志还承担了一个文学使命,那就是挖掘新作家,方法是设奖征文。山本健吉评论1950年代前半的文学,命名为第三新人,举出第一个特征是这群作家几乎都获得芥川奖,一举成名。《群像》杂志今年又开设大江健三郎奖,当然是纯文学奖项,把获奖作译成英文,推向世界。《文艺》新人奖去年征集小说二千二百八十一篇,作者年龄从十一岁到八十七岁,最终是两名小女生获奖。各杂志年年征文,简直像一场接一场的文学运动会。在杂志上获奖,然后出版单行本,每每有一定的销路,所以从出版社全局来看一,杂志到底是赔是赚这笔账不好算。出版社操作文学奖实质操作着文学。致力于儿童书出版六十年的白杨社另辟战场,向大人重拳出击,两千万日元悬赏娱乐小说。半年多征来二千四百七十六篇,要知道,这可是至少稿纸八万格的长篇吔。日前评出了大奖,奖金之高破天荒,但愿获奖者不愁衣食三五年,创作出更好的文学来。读小说的人减少,写小说的人却增多,得力于电脑普及,真相是到了谁都想写的时代,而且说写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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