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承上启下的现实主义戏剧家果戈理
18世纪末、19世纪初,农奴制犹如一道重轭架在俄罗斯人民身上,辽阔的帝国前进的步伐如此缓慢,比起西欧大国来,简直落后了200年。在这个高纬度国家,社会生活正如自然环境一样,黑暗的时间那么漫长,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寒冷封锁着所有追求民族解放、思想进步的知识分子的心。
黑暗中,以“十二月党人”为代表的一批先进知识分子在探索着民族的出路。前提,或许就是要正视现实。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情境中,在文学界掀起了一股新的潮流——批判现实主义,在戏剧领域表现得尤为明显。有“19世纪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的先驱”之称的格利鲍耶陀夫,从学生时代起就热爱戏剧艺术,在“十二月党人”思想的影响下,他创作出了《智慧的痛苦》,使得当时俄罗斯民族戏剧的发展迈出了第一步。这部戏虽然没有完全摆脱古典主义的束缚,但它首次对农奴制度和依附于这一制度的社会弊端进行了猛烈抨击。
差不多同一时间,普希金完成了从一名浪漫主义抒情诗人向一名现实主义诗人和作家的转变,其标志就是历史剧《鲍里斯·戈东诺夫》的诞生。此外,他以音乐家莫扎特的生平创作了《莫扎特与沙莱里》,以当时一场社会流行病为题材创作了《瘟疫流行时的宴会》等剧。普希金彻底抛弃了古典主义的镣铐,师法莎士比亚,为现实主义戏剧的发展奠定了牢固的基础。
在这两位前辈的影响下,尤其是在普希金手把手的提拔下,一个划时代的戏剧家出现了,他就是果戈理(1809–1852)。
果戈理比普希金小10岁,早在认识普希金之前,他就有了一个很好的文学启蒙老师——自己的父亲。父亲是个地主,也是个作家,写过诗歌和戏剧,尤其喜爱戏剧。受父亲影响,当果戈理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对戏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进入中学以后,他对普希金的诗歌和法国启蒙学者的著作如痴如醉。当时,正是“十二月党人”革命前后,讴歌自由,追求进步的思想之风吹遍俄罗斯大地,熏染着少年果戈理。他对戏剧的热爱有增无减,经常参加一些演出。中学毕业后,他一度想做一名职业演员,只是在考取皇家剧院的演员失败之后,才到政府机关谋得一份小差使。他对机关工作毫无兴趣,对文学创作却热情高涨。
1831年,对果戈理来说是个转折,首先,他结识了仰慕已久的诗人普希金,这位前辈后来成为他最好的领路人和朋友;其次,他的第一部文学作品《狄康卡近乡夜话》出版,受到文学界的极大重视。在这部书中,果戈理把从小耳闻目睹的乌克兰民间故事和传说以清新的笔触表达出来,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既有浪漫主义的清新风格,又有现实主义的凝重品性。处女作的成功,坚定了果戈理从事文学事业的决心,他辞去公务员职务,到圣彼得堡大学讲授世界史,并从事文学创作。(www.xing528.com)
早在1833年,果戈理就开始构思戏剧,并且尝试着进行创作,可是好事多磨,他接连写了两部,都半途而废。年轻的作家没有找到戏剧创作的门径,不得已向普希金求助。普希金对这个年轻的朋友充满了爱护,他慷慨地将自己收集到的素材贡献出来。这就是后来闻名遐迩的《钦差大臣》,一部批判现实主义的杰作。在这部戏中,各类人物都栩栩如生,情节发展丝丝入扣,把俄罗斯官僚社会的所有丑恶嘴脸集中到一起,进行了尖刻的嘲笑。果戈理的朋友,文艺评论家别林斯基看了以后,马上敏感地认识到:从《钦差大臣》可以看到俄罗斯戏剧艺术的未来。
不过,不是谁都乐于看到这样的戏剧。《钦差大臣》上演后,遭到以沙皇尼古拉一世为首的官僚贵族的攻击和诽谤。1836年6月,果戈理不得不离开俄罗斯,先后到了德国和瑞士,1837年3月迁居罗马。此后,他不仅创作了自己最出色的小说《死魂灵》,也继续创作了几部戏剧,如《官员的早晨》、《婚事》、《赌徒》等。他后来为了治病,经常往来于意大利、法国与德国之间。
虽然果戈理1852年就病逝,但他所开创的现实主义戏剧道路却没有中断。当屠格涅夫初次尝试戏剧创作,成绩平平、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看到了《钦差大臣》,得到了对果戈理作品推崇备至的别林斯基的指点,开始沿着果戈理的方向前行,继续揭露社会的痼疾、反映先进知识分子彷徨无助的痛苦灵魂、探索民族和人生的前途。在屠格涅夫之后,还有契诃夫,这个小说家没少写戏剧,而且艺术水准都很高。他把对现实的探索转向对人物心理的探究,一面嘲笑着没落贵族和新生暴发户们迂腐、庸俗的嘴脸,一面又揭示出民主主义知识分子的远大抱负和不切实际。契诃夫从平淡的生活和对话中展现出俄罗斯社会“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现实处境。
沙皇尼古拉一世
除了这两人之外,受惠于果戈理传统的重要剧作家还有奥斯特洛夫斯基、托尔斯泰、萨尔蒂柯夫·谢德林、苏霍沃-柯贝林等。尤其是奥斯特洛夫斯基,他致力于戏剧创作,其艺术成就对当代及后世均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戏剧史上,19世纪俄罗斯现实主义戏剧名家名作辈出,如颗颗明星,闪耀在俄罗斯黑暗现实的星空中,指引着人们仰望天空、思索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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