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世界戏剧：《图兰朵公主》的东西方文化之美

024　东西方文化的美丽结晶《图兰朵公主》

2003年底，中国京剧院推出压轴大戏《图兰朵》，剧情大意如下：燕蓟王的女儿图兰朵公主国色天香，许多异国王子垂涎她的美貌，又觊觎王位，纷纷前来求婚。图兰朵出三则谜语，谁能全部猜中，就嫁给谁，如若猜不中就将被处死。不少纨绔王孙成了刀下之鬼。一天，外乡小伙子卡拉夫猜出三则谜语，赢得公主芳心，他也给公主出了一道难题，要公主猜他的来历。假如公主猜中，他甘愿被处死。卡拉夫的父亲铁木尔乃是流亡的国王，他被抓住，说出卡拉夫是王子。图兰朵非常不悦。铁木尔为搭救儿子卡拉夫拔剑自刎，临死前发现图兰朵的乳母正是自己从前的恋人陆玲公主。老一代情人双双殉情，新一代情人冲出皇宫的樊篱。

京剧《图兰朵》是一部典型的中西合璧的戏剧。它的故事原型来自西方，是西方人最早虚构了这样一个人物，一个发生在遥远的东方神奇国度中的爱情故事。图兰朵的故事被中西方的艺术家们多次搬上舞台，而且是以多种表演形式，京剧、话剧、歌剧、音乐剧、电影等等。虽然这个故事最早出现在17世纪波斯国的一部民间故事集《一千零一日》中，但要探寻它之所以成为世界戏剧舞台上一出传奇般的戏剧的原因，则不能不追溯到18世纪意大利著名戏剧家卡洛·戈齐（Carlo Gozzi，1720–1806），正是他，第一个把图兰朵公主搬上了戏剧舞台。

戈齐出生在威尼斯一个没落贵族家庭。他早年从军，后来从文，创作戏剧。当时，哥尔多尼正在进行改革意大利传统假面喜剧的努力，而他碰到的一个强劲的对手，就是戈齐。戈齐是个不折不扣的保守派，他反对启蒙思想，反对启蒙戏剧，反对戏剧改革。1761年，他专门创作了一部即兴喜剧《三个橙子的爱情》，把哥尔多尼等戏剧改革家大大讽刺一番，这部戏居然大获成功！他还成立了一个保守的学会，专门反对各种新思想，因此成为当时意大利文艺界的领袖人物。

虽然思想保守，但是作为剧作家，戈齐又表现出很高的艺术才能，就连歌德、席勒等人也对他推崇备至，甚至把他和莎士比亚并列。他的创作脱离社会现实，超越时空，充满了神奇、瑰丽、怪诞的内容和风格，因此被称作是“童话剧”。《图兰朵公主》堪称是戈齐戏剧的扛鼎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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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齐笔下的故事，和我们刚才看到的京剧故事有些不同：图兰朵被刻画成一个美丽而冷酷的公主，卡拉夫连猜中她的三则谜语，她本是中意这位聪明的外邦人的，但是这又让她在大臣面前丢了颜面。王子建议她猜自己的身份，若第二天还猜不中，再履行诺言。图兰朵有个侍女，是外邦流亡公主，她看上了王子，约他私奔，王子不肯，却不小心泄露自己的身份。侍女向图兰朵告密，以为公主一旦猜中王子身份，必然不能嫁给他。不想公主既然猜中，又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反而同王子结为夫妇。

自从戈齐创作了这部戏剧之后，许多名家都改编过它。德国著名剧作家席勒改编过这部戏；20世纪意大利著名歌剧家普契尼，在临终前把它改写成歌剧；德国现代著名戏剧家布莱希特则根据它创作了一部政治讽刺剧。在中国，有当代“鬼才”之称的川剧作家魏明伦、著名导演张艺谋，都曾改编过这部戏。

在众多版本中，最为著名的，还是普契尼于1924年作曲的同名歌剧，普契尼在世时未能完成全剧的创作。他去世后，法兰高·阿法奴根据草稿将全剧完成。该剧于1926年4月25日在米兰斯卡拉歌剧院首演。普契尼的戏中，有一个出彩的角色丫环柳儿，她是王子的丫环，因为王子温柔的微笑而爱上了他。她被图兰朵公主捉到，却誓死不肯吐露王子的身份。

除了影响深远的《图兰朵公主》之外，戈齐的著名戏剧还有《变成了牡鹿的国王》、《蛇美人》、《美丽的小青鸟》等。他的作品歌颂友谊、爱情，风格豪迈，情致动人，在世界戏剧史上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