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与自然的关系
人类的产生是自然界亿万年演化的结果,地球这颗行星所处的位置以及它现在所处的发展阶段提供了各种适应人生存的条件,这是人类赖以存在的物质条件。“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地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2]自然界作为人的母体,先在于人而构成人的生存与发展的逻辑前提与现实条件,为人类提供了无限的可能空间。人一刻也不能离开自然界,“我们连同肉、血和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并存在于其中的”[3],人要维持生存就要不停地与环境进行物质、能量的交换,“人在肉体上只有靠这些自然产品才能生活,不管这些产品是以食物、燃料、衣着的形式还是以住房等等的形式表现出来”[4]。
自然界的这种适人性,是在整个宇宙复杂系统本身盲目的自组织运动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界在时间演历中并不存在一条预成的发展道路,但这种演化发展是带有时间箭头的不可逆性的运动,因此自然界的适人性是一个自然历史生成过程。当自然界的发展演化向着有利于人类生存的方向进行时,人类的生存空间与生存条件会得到更大的拓展与满足。反之,如果自然界变得越来越不适合人类生存,人类的生存空间就会被挤压,生存境遇也会恶化。自然界发展的非特定性,为人类的生存提供了“潜在”的条件,而当“潜在”不断地“定在”化的时候,就提供了一系列确定性与稳定性,同时也消灭了一些随机性与可能性。“潜在”是由“定在”去塑造与剪裁,自然界“定在”的适人性直接影响着其“潜在”的适人性,当一些适人的随机性与可能性变成现实的人类生存的条件的同时,会有更多适人的可能性产生,而随着人类现实生存条件的恶化,一些适人的可能性也会消失掉。
人适应自然是建立在自然适应人的基础上的,而最初人与自然的双向适应是协同的,“人本身是自然界的产物,是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中并且和这个环境一起发展起来的”[5],人与自然的相互适应处于原始的动态平衡。然而人作为生物进化的最高阶段,就“不仅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也就是说,是为自身而存在着的存在物,因而是类存在物”[6],人的活动也就成了对象性活动,通过自己同对象的关系而占有对象。因此“只有人才给自然界打上自己的印记,因为他们不仅变更了植物和动物的位置,而且也改变他们居住地方的面貌和气候,他们甚至还如此地改变了动植物本身,以致人的活动的结果只能和地球的普遍灭亡一起消亡”[7]。随着人类对象性活动的增加,人与自然之间的原始双向适应关系被打破,代之以更高层次上的新的适应关系。(www.xing528.com)
人通过实践活动改造自然,让自然更能适应人。人来自于自然,但并不是消极被动地去适应自然,而是通过自己的活动去改造自然,“既然人的性格是由环境造成的,那就必须使环境成为合乎人性的环境”[8]。人的实践活动让人的本质力量得以展现,这种现实的感性的活动使人获得满足自己需要的物质材料,达到自己的目的,并改变周围的环境。“地球的表面、气候、植物界、动物界、人类本身都不断地变化,而且这一切都是由于人的活动。”[9]在看到自然界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人类依赖于自然界,人靠自然界生活的同时,人也反作用于自然界,改变自然界,为自己创造新的生存条件。只有人才能做到自觉地改变自然界,能动地适应自然界,“动物只能通过片面的、特定化的适应来实现对它所属的自然界的依赖,因此动物只能使自己成为它所属的自然界的一部分,而人则能通过本质上是全面的、普遍的掌握来实现对‘整个自然界’的依赖,因而能够把‘整个自然界’纳入自己生活和活动的领域,并形成一个属人世界”[10]。正如马克思指出的:“人离开动物愈远,他们对自然界的作用就愈带有经过思考的、有计划的、向着一定的和事先知道的目标前进的特征。”[11]人把他的意志贯彻到外在世界里的时候,自然事物才达到一种较大的完整性,因此人把他的环境人化了。
人通过劳动改造自身,以使人更能适应自然。“人自身作为一种自然力与自然物质相对立。为了在对自身生活有用的形式上占有自然物质,人就使他身上的自然力——臂和腿、头和手运动起来。当他通过这种运动作用于他身外的自然并改变自然时,也就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12]在人改变自然的时候,也在改变着自身,在让自然更适应人的时候,也在让自己更适应自然界。而这一切都是通过劳动而得以实现,劳动创造了人本身。劳动过程中人本身的“自然”得到改造:猿手变成了人手,猿脑过渡到人脑,学会了使用语言和创造工具,可以完成更多复杂的任务,提出并达到更高的目的,而“劳动本身经过一代又一代变得更加不同、更加完善和更加多方面化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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