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网络舆情应对原则案例分析
一、四川省成都市公交车燃烧事件舆情应对(8)
（一）事件概况
2009年6月5日上午8时许，成都公交集团北星巴士有限公司牌号为川A49567的9路公交车从金牛区天回镇到城区，行驶至三环路川陕立交桥上桥处发生燃烧。结果造成28人遇难，76人不同程度受伤。事件发生后的短时间内，成都公交车燃烧事件的相关信息和图片立刻开始在网络上、QQ群里迅速流传，无数的网民开始用电话或搜索引擎，求证信息。公众开始议论纷纷，关于事故发生原因的猜测、疑虑一时间漫天飞。成都“6.5公交车燃烧事件”迅速成为各大媒体关注焦点，境内外媒体纷纷追踪报道事件真相。
（二）事件应急指挥
事件发生后，成都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立即展开现场紧急救助，全力救治受伤人员。迅速成立现场应急指挥机构，紧急部署，全力指挥公安、消防、卫生等应急力量，争分夺秒展开各项抢险救援。成都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在6月5日上午8时02分1秒接到公交车燃烧、有群众被困的警情后，立即调集消防官兵及巡警、交警、特警、刑侦等部门和成华区、金牛区属地公安机关共300余名警力火速赶赴现场处置。8时03分27秒，市消防支队调出辖区一中队和特勤中队6台消防车、40名消防官兵，携带破拆、灭火器材赶赴现场救人，9分钟后出水灭火，2. 5分钟控制住火势，8时23分，火势被彻底扑灭。8时10分，交警二分局五大队民警到达现场，在组织救人的同时，对现场实施交通管制。8时19分，交警警力外围部署到位，对周边道路交通实施分流和疏导。8时30分，启动交通应急保障方案。9时整，现场勘察工作全面展开，9时35分完成现场初勘，9时43分，现场处置完毕，1小时30分钟后现场交通恢复，12时30分城北片区交通全面恢复正常。
（三）医疗救治：生命第一
成都市迅速建立和强化了医疗救护应急机制，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做好伤员救治工作，尽最大努力把死亡率和致残率降到最低。6月5日8时02分左右，成都市120接报后，立即调派就近的成都军区总医院、416医院、成都市第六人民医院、五冶医院（中国五冶集团有限公司医院）共计11台次救护车赶往现场进行紧急救治和转运工作。8时18分医疗救援力量到达现场，在第一时间将76名伤者收治入院，其中20名重伤员被安排在市内烧伤专科力量最强的成都军区总医院、四川省人民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进行救治。四川省卫生厅、成都军区联勤部卫生部、成都市卫生局、成都军区总医院等相关单位负责人组成医疗救治小组，快速调集市内各大医疗机构28名专家组成专家组，会同卫生部、总后卫生部紧急从北京、广州和解放军总医院、第三军医大学抽调的23名国内一流烧伤医疗专家，全力抢救危重和极危重伤员。各参战医疗单位迅速启动应急体系，对每位危重伤员实行“一对一”负责制，搭建一个治疗团队，配备1名全国一流专家、2名医疗专家、20名护理人员，每2小时进行一次会诊，争分夺秒、最大限度地抢救生命。为强化医疗保障工作，成都市政府明确所有住院伤员医疗费用，均由地方财政负担，并在事件发生后第二天就先期拨付1000万元专项用于医疗救治。市内各有关医疗机构在床位紧张的情况下，积极调整烧伤科和ICU床位，紧急调配最好的医疗设备、最好的急救药品和血液制品，确保伤员得到最好的治疗。截至7月5日10时，已有43名伤员治愈出院，实施切痂、植皮手术41台次。
（资料来源：新华网，2009—06—05）
图4—1 成都市“6.5”公交车燃烧事件现场
其中28岁的女士周小书，因伤势太严重，伤口创面太大太深，全身烧伤面积达到94％，经抢救38天后，终因抢救无效于7月12日5点45分离世。
（四）舆情应对：信息公开
事件发生后50分钟，成都市政府第一场新闻发布会准备工作就在事件处置现场展开，10时40分在事发地附近一办公楼内正式召开，市政府新闻发言人毛志雄第一时间通报了20余人遇难等公交车燃烧事件的相关情况，介绍了各级党委、政府采取的措施。14时50分召开第二次新闻发布会，及时通报了遇难25人、受伤76人的最新情况，公布了各级党委、政府尽最大努力救治伤员的具体举措。23时20分，召开第三次新闻发布会，邀请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香港大公报和文汇报等境内外40余家媒体参加，发布事件处置最新情况，回答记者关心的各类问题。事件发生次日的16时30分、第三日23时，分别召开第四次、第五次新闻发布会，向中外媒体通报伤员救治、事件调查、善后处理等最新进展情况。人民网、新华网、国际在线、新浪网等50余家网络媒体以及成都电视台等本地媒体打破常规安排，滚动发布新闻。《成都日报》、《成都商报》、《成都晚报》也及时报道事件调查、伤员治疗等最新情况。在做好及时公开、全程公开的同时，成都市政府没有回避矛盾，及时释疑解惑，对是否因为超载导致车门打不开，逃生锤、灭火器等救生和消防设施是否按要求配备，燃烧是否系自燃或爆炸引起，司机是否逃离现场，伤员救治是否及时有效等群众十分关注的问题，逐项进行梳理，认真调查核实，负责任地给予了准确、权威的说明，为消除社会猜疑、营造正面氛围发挥了重要作用。
表4—1 成都市“6.5”公交车燃烧事件舆情应对进程
资料来源：丁晨.突发事件危机报道的框架分析——以成都“6·5”公交车燃烧事件危机处理为例［J］.成都大学学报（社科版），2011.2
（五）舆情应对简评
这是一起典型的由突发事件引发的网络舆情案例。成都市“6.5”公交车燃烧事件是一件多年后谈及还让人心有余悸的、报复社会的人为事件，现场可用惨烈来形容。事件爆发后，网络上有恐怖事件等各种说法，成都市政府在危机事件和舆情应对中，直接体现了我们所论及的很多原则：生命第一、及时应对、主动应对、公开透明、互动沟通、积极回应、还原细节、部门联动、协同合作、统一指挥等，因而没有真正形成网络谣言，也没有导致社会恐慌。成都市政府通过设置新闻发布会议程的形式对媒体和公众进行引导，使网络谣言失去了滋生的土壤，“6. 5”公交车燃烧事件在危机处置、舆情应对、信息发布等方面是比较成功的，其经验值得学习借鉴。
二、云南省巧家县爆炸案舆情应对
（一）事件概况
2012年5月10日上午9时许，云南巧家县白鹤滩镇花桥社区便民服务大厅发生一起爆炸案件，导致4人死亡、16人受伤。2012年8月7日，云南省昭通市公安局通报，经过近3个月深入侦查，巧家爆炸案成功告破，涉案犯罪嫌疑人邓德勇、宋朝玉因涉嫌爆炸罪已被依法逮捕。两名犯罪嫌疑人均系案发当地村民，二人对策划实施爆炸案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二）政府应急处置
巧家县委、县政府及时成立了由县委副书记、县长丁开路任组长，县委常委、县委政法委书记张嗣斌任常务副组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王朝德，县委常委、县委宣传部部长陆卫华，副县长文启聪、吴顺义、杨朝邦任副组长的“5.10”事件处置领导组，并下设事件侦破组、综治维稳组、伤员救治组、善后处理组、新闻工作组、应急处置组和后勤保障组七个工作组具体负责相关工作。
（资料来源：人民网，2012—05—13）
图4—2 云南省巧家县爆炸案发现场视频截图
巧家县委书记方宗辉迅速作出要求：一是要全力救治伤员；二是要全力维护好事发现场秩序；三是要全力做好善后工作；四是要全力排查其他安全隐患；五是要全力追查犯罪嫌疑人；六是要全力侦破案件；七是要及时、客观向社会公布案件情况。
（三）媒体与舆情应对进程
5月10日下午：当地通报称，爆炸发生在花桥社区便民服务大厅，导致3死14伤。重伤员4人已在送往昆明抢救途中，其余轻伤员在巧家县人民医院治疗。相关部门正全力开展案件侦破工作，死者、伤者家属情绪稳定，社会秩序稳定。
5月10日21时许：通报称，事故造成4死16伤。新增3名伤员为回家后感觉不适再到医院治疗，有1人是在送往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途中死亡的。3名死者身份已确认，名单为：冉祎、唐天荣、国土局干部胡宗玉，另一死者身份尚待确认。事发现场村民正在签征地补偿协议，征地是由国土部门依法进行的，用于城市建设规划。
5月11日9点：通报称，爆炸案系赵登用所为，其在实施爆炸时当场死亡。当晚发消息称：经有关方面同意，当晚9时30分许，在县公安局查看了爆炸现场监控录像。据介绍，案发现场大院装有6个监控摄像头。录像显示，10日8时59分18秒，一个身背黑色双肩包、形迹明显异于其他村民的青年男子进入监控视野，在花桥社区居委会大院内徘徊了几分钟，随后到有人聚集的便民服务大厅门口倚墙站立，9时4分39秒发生爆炸。云南省公安厅刑侦专家介绍，现场死亡的其他遗体都是完整的，而身背黑色双肩包的人被炸得四分五裂，其站立的位置就是爆炸中心点。经辨认，实施爆炸案的男子是赵登用。经调查没人认识赵登用，证实其与征地拆迁并无关系
5月12日上午：发布通报，经走访调查赵登用的亲属、知情人、相关证人以及对现场录像、现场勘查、技术勘验和赵登用活动轨迹的调查，信息资料、本人文字资料的调取，反映出其性格孤僻、言行极端、悲观厌世，有报复社会的心理，调查中没有发现其与案发现场的人和事有利害关系。
5月13日：媒体对云南巧家爆炸案提出六大疑点。
表4—2 媒体质疑云南巧家爆炸案六大疑点
5月14日：媒体报道，“云南巧家爆炸案嫌犯家属：赵登用背了黑锅”。家属提出四大疑问。(9)
表4—3 赵登用家属提出爆炸案四大疑问
5月15日：媒体报道，巧家副县长、公安局长用前程保证赵登用是嫌犯。媒体报道巧家县公安局长曾表示“我可以一个局长的名义和自己的前程来担保，赵登用就是此案的嫌疑人，是否有其他人员参与等情况，公安机关正在调查中”(10)。此番言论在网络上引起广泛议论，不少网民纷纷表示质疑。
5月15日：媒体报道，警方公布巧家爆炸案监控录像及网络日志，确认嫌疑人为赵登用。(11)
5月15日：媒体报道，网民质疑云南巧家爆炸案如何确定是赵登用所为？(12)网民对爆炸案存有三大疑问：如何确定爆炸案是赵登用所为？他与征地拆迁到底有没有关系？为什么说他有报复社会的心理？
5月15日：媒体报道，巧家警方确认赵登用作案未公布多项关键证据。(13)但由于警方始终没有明确公布赵登用如何引爆爆炸物、爆炸物来源以及作案动机等关键证据，公众质疑不断。
5月16日：媒体报道，巧家公安局长：我并非用局长帽子担保谁系嫌犯。(14)
5月16日：媒体报道，爆炸现场被重新粉刷。(15)
5月18日：媒体报道，云南巧家公安局长回应担保嫌犯身份系媒体误读。(16)针对在网上广泛议论的以名义与前程担保赵登用为5.10云南巧家爆炸案嫌疑人一事，巧家公安局长作出回应，并解释说这是媒体的误解。
8月7日：媒体报道，云南巧家爆炸案赵登用被人利用充当“肉弹”。云南《生活新报》官方网站发布消息称：“今晚云南省公安厅披露巧家爆炸案结果：案发地巧家县迤博村村民邓德勇和宋朝玉，被证实策划爆炸案，他们花100元雇佣赵登用，让他进入拆迁赔偿现场，并用手机实施遥控爆炸。赵登用被利用，他仅仅是个肉弹。至此，巧家爆炸案真相大白。”
8月17日：媒体报道，赵登用家属向云南巧家县公安局索赔100万元。(17)
9月3日：媒体报道，赵登用家属索赔额由100万元变为200万元。(18)
（四）舆情应对简评与总结
这是一起与成都市公交车燃烧事件在性质、影响、破坏程度上都极为相似的人为突发事件，进而引发网络舆情。应该说当地政府在危机处理和应对方面是及时的，也设立了事件处置领导组，下设新闻工作组。但是在媒体应对和舆情应对方面似乎效果不尽如人意。原因在于违背了上述公开透明、互动沟通、信息准确、细节真实的原则，从媒体和家属的质疑即可看出，公布的信息没有说服力，没人相信，加之有关部门和人员用语不太准确，使舆情应对工作处于极为被动的局面，尽管相关部门发布了多次通报，也没有起到切实有效的作用。
该事件的舆情应对工作，应汲取以下经验教训：
一是平等地对待所有媒体和公众，这是我们在“公开透明，互动沟通”原则中强调的。既然信息公开就应向所有想获取该信息的媒体和公众公开，不能有所区别地对待，否则会产生误会。事件中，警方只邀请了三家媒体观看视频。有的媒体失去了话语权，必然发难，其信息可信度也降低。
二是信息公开不是要求公布结论。信息公开是要求公布已经确定的事实、细节即可，对于未明确的事实切勿妄下结论、给出定论。我们在原则中要求“及时应对”，强调快速，而不是强调快速下结论，对于需要时间调查处理的案件，应相信公众和网民有耐心等待合理确凿的结论。笔者在看到相关报道，尤其是关于赵登用家庭情况报道后，第一感觉就是案件真正的嫌疑人不是赵登用，对于一个早晨在劳务市场站工的人来说，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谋划出一起爆炸案的。巧家县公安局仓促地公布结论，对舆情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是我们应该吸取教训的地方。
三是切忌用趾高气扬的姿态与媒体、网民、公众沟通，而应始终以与媒体、网民人格、地位平等的心态来交流和沟通，牢记公务人员是“仆人”，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人民“作主”的。如果以“你信不信由你，我是相信了；你信不信由你，明摆着的事实，你不信，我拿前途、信誉甚至性命担保这是可信的”这种方式与媒体或公众沟通、说话，势必会激起媒体和公众的反感。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人词穷的感觉，反而使说话不具有说服力，也不可信。
三、上市公司网络谣言应对
（一）张裕葡萄酒有限公司网络谣言应对(www.xing528.com)
1.关于张裕葡萄酒有限公司的网络谣言
2012年8月9日晚间，国内证券杂志《证券市场周刊》在其官方微博发布次日出刊的封面报道预告，主要内容为该刊记者将三家国内葡萄酒上市公司的十款葡萄酒送国家食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检测，均检出多菌灵或甲霜灵农药残留，张裕葡萄酒残留值超过另两家。并指出多菌灵为美国禁用的农药，有导致肝癌的风险。该报道中提到的另外两家葡萄酒公司尚不得而知。
《证券市场周刊》发布的预告在资本市场引发强烈震荡，张裕股票8月10日周五放量大跌，股价重挫。截至收盘，张裕A报55.23元，跌9.83％；张裕B跌停，报42.93元，致使张裕市值一日蒸发近30亿。
2.张裕葡萄酒有限公司网络舆情应对措施
8月10日，张裕召开投资者电话会议，接受机构、个人投资者就相关事件缘由进行问询。张裕董事会秘书曲为民表示，张裕生产流程中检测符合各种标准且严格。“张裕方面认为此事件或有幕后黑手别有目的在操纵，公司正在调查当中。”
10日晚，张裕发布澄清公告称，据查，记者送检10款产品进行了检测，均未发现国家明令禁止的高毒性农药，检出低毒杀菌剂多菌灵最高含量为0.01942mg/kg，为欧盟限量标准（≤0. 5mg/kg）的1/26；检出低毒杀菌剂甲霜灵最高含量为0.01414mg/kg，仅为欧盟限量标准与国内标准（均为≤1mg/kg）的1/71。张裕还表示，目前，因记者送检产品未经本公司检验确定包含本公司产品，且目前公司所取得的检测结果均为匿名产品，公司无法确认上述检出多菌灵和甲霜灵残留的葡萄酒为本公司产品。
11日，张裕联合中国酒业协会和中国食品协会，在北京召开媒体沟通会，对媒体报道张裕葡萄酒农药残留再度作出回应。中国酒业协会葡萄酒分会秘书长王祖明表示，葡萄酒中的多菌灵和甲霜灵的残留和三聚氰胺、苏丹红事件完全不是一回事。张裕公司总经理在发布会上表示，张裕公司怀疑这场风波有幕后黑手，不放弃对“恶意陷害”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中国酒业协会表示为了中国葡萄酒行业的发展，也支持张裕集团维权。
中国食品协会葡萄酒专家委员会主任杨强在会上表示，中国葡萄酒行业历来十分重视质量安全问题，多年来，骨干企业无论是自检还是送检均未发现过农药残留超标问题，农药残留限量远远低于欧美标准，广大消费者可以放心饮用。
（资料来源：新华网）
图4—3 张裕公司媒体沟通会现场
（二）中信证券公司网络谣言应对
1.关于中信证券公司的网络谣言
2012年8月13日，有媒体称中信证券海外投资巨亏29亿，受不利传言影响，中信证券（600030）当天暴跌逾9.10％，市值一日蒸发近150亿元，并带动券商整体大跌。
2.中信证券公司网络舆情应对措施
8月14日晚，中信证券发布澄清公告。公告称，互联网上自2012年8月13日起出现的信息——公司“海外投资巨亏”、“高管出事”，2012年8月14日起出现的信息——公司董事会秘书宣称“公司裁员减薪”、“里昂证券员工大规模流失”，均与实际情况不符。对于此类不实信息，公司深表遗憾，并不排除采取进一步措施维护公司及投资者权益的可能。
中信证券公告还称，公司目前经营状况良好，资产质量优良，管理团队稳定，各项业务进展顺利。截至公告日，公司重大事项均按规定进行了公告，不存在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同时，公司董事会秘书郑京女士郑重声明：未向任何人发布“公司裁员减薪”、“里昂证券员工大规模流失”等不实信息。(19)
9月3日下午，中国证监会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中信证券巨亏29亿谣言已初步查明。
中国证监会有关部门负责人3日下午介绍，日前，中国证监会针对市场上流传的关于中信证券的一系列谣言进行调查，现已初步查明。
据介绍，“中信证券海外投资出现巨亏29亿”虚假信息的主要发帖人为张某某，男，29岁，河南省泌阳县人，2004年10月至今为福建省南平个体工商户，其于2007年开始股票投资，累计投资额为6—7万元，由于股票投资持续亏损而不满，因听闻今年多家证券公司亏损，便拣最大的证券公司编造亏损信息进而具体精确为“中信证券巨亏29亿”的虚假信息，并于2012年8月13日12日下午13时48分在东方财富网股吧发布。
负责人同时介绍，“中信证券海外投资亏损29亿元，王东明被带走”的主要发帖人为陈某，男，37岁，浙江杭州人。2011年3月至今就职于浙江某股权投资管理有限公司。陈某于1994年成立证券账户，目前账户金额为5万元左右。该虚假信息是陈某根据其QQ群内的聊天内容编辑加工而成，并与2012年8月13日14时40分通过其注册的“卯年申月”微博回复“波段兔王伟”微博时发布的。
（资料来源：朱宝深.证监会：中信证券巨亏29亿谣言已初步查明［N］.中国资本证券网，2012—09—03）
（三）上市公司网络谣言应对简评
上述两起典型的网络舆情案例，针对两家上市公司的网络谣言发生时间较为接近，对公司、资本市场、行业都有较大危害。此类网络舆情的应对主体既包括相关公司企业，也包括监管部门以及行业协会。如果应对不及时，处理不妥当，可能会对整个行会甚至资本市场造成冲击，“蛆橘事件”对柑橘产业的影响、“皮革奶粉”对国产乳制品行业的影响都是现实案例。
两家公司的应对都是较为及时，也较为成功的。张裕葡萄酒有限公司做到了及时应对、公开透明、信息准确、细节真实、与相关行业协会联动，取得了良好效果。中信证券公司应对略显不及时，在事隔一天后，直到8月14日收盘，中信证券才发布澄清公告，公告称网络传闻均与实际情况不符，公司目前经营状况良好，资产质量优良，管理团队稳定，各项业务进展顺利。上述两个案例也表明，上市公司应完善网络舆情预警、研判与应对机制。
上述两案例，相关监管部门始终没有作出及时正面的回应，我们相信事件最后会进入监管层的视野，会被稽查。为了防止某些机构和个人恶意做空，操纵市场，散播各种虚假不实信息，扰乱市场正常秩序，监管部门应完善对在资本市场上造谣惑众等违法活动的责任追究制度，严厉打击、惩治造谣惑众行为，必要时追究其刑事责任。追踪影响股价和市场走势重大传闻源头和发布渠道，依法严肃处理相关网络媒体。交易所应完善此类事件的交易时间临时停牌制度，避免股价大幅波动。总之，保护股东、投资者、上市公司利益，呵护发展中的中国资本市场，是上市公司、监管部门、交易所、媒体共同的责任和义务。
中信证券公司在网络谣言应对过程中还有可改善的地方。如果能在8月13日上午或中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同时向交易所申请停牌，就能做到近乎完美。中信证券公司在几乎过去24小时后才发布公告，而此时股价已经跌超10％了。中信证券董事会秘书郑京也表示，“公司在海外的资金一共30亿元左右，分散在保险、资产管理、基金、投行等多个领域。‘目前，公司在海外已经投资的资金总额不到29亿元，怎么可能形成这么大的亏损额？’”(20)遗憾的是，如此具有说服力的细节和信息却没有及时公之于众。
媒体和公众应更理性，更具责任意识。从张裕葡萄酒有限公司的谣言传播来看，大致经历了“农药残留——农药超标——农药致癌”的几种说法。而《证券市场周刊》也否认说过张裕葡萄酒农药超标。确实在8月9日，该刊官方微博对即将出版的封面文章所作预告为：记者将三家国内上市企业共十款葡萄酒送往国家食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检测，均检测出多菌灵或甲霜灵农药残留，张裕高于其他两家。而多菌灵为美国禁用的农药，有导致肝癌的风险。但是媒体和公众抓住了超标、致癌的关键词，信息传播也就有误了。加之公众对我国食品、药品安全的恐惧心理，其误传就在所难免。
如果媒体要发布未经确证的信息，也应该作详细的说明，同时，不能用吸引眼球的标题（有的公众可能不看具体内容只看标题）误导公众。更不能因为经济利益或其他目的而发布虚假信息，对于张裕葡萄酒农药残留事件，就有专家梳理出如下脉络：前十天资金逐步融券卖出张裕A——微博曝光农药事件——张裕A冲击跌停，成交量放出历史第二天量——当天融券平仓36000股，超过前日融券余量的一半——张裕公司启动危机公关——事件曝光第二个交易日，股价企稳回升。(21)因此，《证券市场周刊》也受到了各种质疑：送检的是哪三个上市公司的葡萄酒？在抽样时有没有公证？它们的检测数据是否超标……总之，媒体报道应恪守职业道德和社会责任。
【注释】
(1)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江泽民同志代表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向党的十六大所作的报告全文［R］.人民日报，2002—11—14
(2)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江泽民同志代表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向党的十六大所作的报告全文［R］.人民日报，2002—11—14
(3)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新华网，2007—10—25
(4)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建议［R］.新华网，2010—10—27
(5)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R］.新华社，2011—10—25
(6)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R］.新华社，2011—10—25
(7)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新华社，2012—11—17
(8)成都市“6.5”公交车燃烧事件处置始末，http://fsyjb.foshan.gov.cn/dxal/201101/t20110113_2028528.html
(9)刘江.云南巧家爆炸案嫌犯家属：赵登用背了黑锅［N］.大江网，2012—05—14
(10)田钿.巧家县警方公布赵登用日记称心理上存在缺陷［N］，云南网，2012—05—1（5参见：http://societyyunnan.cn/html/2012—05/15/content_2196749.htm）
(11)胡洪江.警方公布巧家爆炸案监控录像及网络日志确认嫌疑人为赵登用［N］.人民日报，2012—05—15
(12)袁雪莲，伍晓阳.网民质疑云南巧家爆炸案如何确定是赵登用所为？［N］.新华网，2012—05—15
(13)胡洪江.巧家警方确认赵登用作案未公布多项关键证据［N］.人民日报，2012—05—15
(14)徐弘毅，普日果萱.巧家公安局长：我并非用局长帽子担保谁系嫌犯［N］，云南网，2012—05—16
(15)于松.云南巧家爆炸案续：爆炸现场被重新粉刷［N］.东方早报，2012—05—16
(16)李健飞.云南巧家公安局长回应担保嫌犯身份系媒体误读［N］.中国广播网，2012—05—18
(17)刘刚.赵登用家属向云南巧家县公安局索赔100万元［N］.新京报，2012—08—17
(18)王梦婕.赵登用家属起诉巧家县公安局索赔200万元［N］.中国青年报，2012—09—03
(19)孟录燕.中信证券发公告澄清传闻［N］.新闻晚报，2012—8—15
(20)刘宝强，中信证券否认海外巨亏暴跌落入空头埋伏圈［N］.第一财经日报，2012—08—14
(21)张裕“农残门”现戏剧转折证券市场周刊称“没说超标”［N］.中国新闻网，2012—08—14（参见：http://finance.chinanews.com/cj/2012/08—14/4106061.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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