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碾磨业：辉煌探秘

碾磨业和烘烤业

关于罗马商业化的玉米碾磨业，很难考证它的起源和发展，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该行业在共和国后期已经稳居重要地位了。到帝国初期，罗马市民所食用的面包，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赖商业性的面包房了。据记载，皇帝卡里古拉有一次在帝国之城，“从各家面包房中征用四轮马车和牲畜，征用数量非常多，导致面包常常无法供应”。

这些商业磨坊是手工磨坊或手推磨的扩大。在庞贝城的废墟下曾发现了四个成排排列的大磨坊，这是目前仅有的一组尚算完整的商业磨坊模本。当时这些磨是由奴隶推动的，因为磨坊内空间很小，根本容不下一头拉磨的驴或马——马和驴是当时罗马各种劳动中常用的牲畜。不过若是碾拉重磨，最常用的还是驴子。这种重磨之所以非常笨重，是因为连磨石上面用于盛装谷物的厚重的储料器也是用石头制成的，其实若使用木头或柳条这样质地略轻的材料，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而且重量还可以减轻。不过奴隶和驴子一样，都是不需要什么成本的。阿普流斯的《金驴记》里讲述了一个人变成驴子的奇特故事。书中描述了一家面粉磨坊中奴隶和驴子的劳动场景，那种残酷和艰辛的程度骇人听闻。不过，阿普流斯能够唤起罗马人对这般环境下饱受折磨的奴隶和驴的同情，这件事本身也许就证明了，即使在古罗马，同情也是有可能存在的。我们无法得知他所描述的这种可怕情形是否具有普遍性，但可以确定的是，碾磨业这种最初由女人从事的行业，后来由奴隶和牲畜取代，具有了商业性质，成了名声极差的下等营生。一个自由的市民，除非受赤贫所迫，否则是不会进入磨坊劳作的。生活在公元前200年左右的罗马剧作家普劳图斯有段时间曾贫困潦倒，迫于无奈只好靠碾磨玉米为生。

大概在公元2世纪初，罗马有些磨坊主开始利用台伯河水推磨，不过水磨一直都无法与由人力和畜力推动的石磨相竞争。公元4世纪末，漫长的罗马帝国统治已近尾声时，曾出现了一份汇编的报告文书，报告中统计了罗马城内14个城区的情况，从中可以对当时各种磨坊的总数量作出粗略的估算，算上那些隶属于面包房的磨坊、私家大院的磨坊以及国家机构碾磨玉米的专用磨坊，总量大致在230座至317座之间。此时水磨几乎都位于14号城区雅尼库伦山下的台伯河畔，而那里的所有磨坊都加在一起，也不过20到30家。由此显然可见，即使是在罗马这样一座自诩创下了西方历史上迄今为止最多的人类辉煌的城市，在碾磨业这样关乎民生的重要行业中，所能使用的主要推动力，仍然是人力和健壮的牲畜。(www.xing528.com)

上述事例描述的情景发生在罗马人日常生活必须依赖的行业中，或许可以作为罗马技术低下的原因写照。罗马人在实际生活中对非机器生产力的绝对性依赖，与近代依靠机器来革新人类生存状况的局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面是对美国在开始将原子能科技有效运用到工业行业之前的各类生产力的比重估算，足以表明近代一百年来的变化有多么神速。

美国各类生产力

在有些行业中自动化的程度甚至远远高出上述数据，导致了人力劳动在该行业已经消失。而在古罗马，机器生产力所占比重极低，仅相当于今日美国社会中人力生产力与畜力生产力之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