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开屏与《鸡犬不宁》的热闹:一种城市营销的策略
这是一个媒体化的时代。麦克卢汉断言的“媒介即信息”[1]为媒体化时代的信息制造、信息传递与信息的“仿真拟像”作了生动的注脚。
这一注脚在现代社会成了孙悟空的金箍棒,被一个媒体大师演绎得炉火纯青——这就是前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自从2004年12月从广电总局局长空降河南省委书记之后,他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媒体化”策略——从改变河南人的形象开始改造河南这个中原大省。在“丑陋的河南人”、“河南人惹谁了”的“河南人恐惧”甚嚣尘上的关头,徐光春抓了四个典型:抗艾英雄高耀杰、民工英雄李学生、感动中国人物洪占辉、支教女青年王东灵等河南英雄占据了中国所有媒体的高地,这种新时代大规模组团化塑造先进人物典型的河南现象一时独树一帜。持续的、深度的、生动的、立体的媒体化“河南典型”立即纠正了河南人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媒介形象,仿佛一夜之间河南变成了一个英雄遍地的可爱之地。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高手还在持续出招。
《孔雀》开屏,使我们看到了一种从省域人物媒体化策略转向“影视眼球注意力”的新视野。2005年顾长卫的处女作《孔雀》,雀屏不开则已,一开惊艳四方。不是因为画面的美艳动人,而是影像中透出的那苦苦的、涩涩的回忆,那淡淡的、愫愫的一抹成年后的清愁首先从影视艺术层面刺痛了观众的心。《孔雀》把我们带进了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并选择了河南安阳一个“中国”城味十足的古城作为故事的发生地。情节不算跌宕起伏,非常的“家常”,家常得每一个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熟悉那样的场景:楼道里做饭、吃饭,热闹而拥杂。大街小巷的吆喝声,和着青色的墙与壁,还有许多典型的小县城特色的街道、工厂、弄堂[2]。
一串串熟悉而又有些许淡忘的场面实现了影视片的攻心为上、攻眼为实。通过安阳的方言化形式展现出来的“都市人类学”形态的生活细节、生活场景、城市空间、天空、人物、房屋、街道,并用“飞机”、“风筝”这一隐喻化的符号诠释出一个城市人的理想,这难道不是一个城市发展的理想么?顾长卫先生后来被安阳市长授予“荣誉市民”的真实故事,则为最后的“城市形象”战略提供了一个最直接的阐释。安阳市因为《孔雀》而突然开屏,城市因“影视媒介”而获取了高度的知名度。《孔雀》开屏,其实就是安阳市的“开屏”,孔雀赢得了掌声、顾长卫赢得了荣誉,安阳市收获了眼球、收获了人心、收获了广告宣传效果、更收获了一个城市激情的迸发!
继《孔雀》之后,2006年的《鸡犬不宁》从一个新的角度诠释出河南城市发展的热闹、活力与跃动。《鸡犬不宁》是一种淡淡的轻喜剧、朴实的大梁——开封口音演绎出来的城市豫剧戏团的人物故事。董团长的前后两次车祸与F4的锒铛入狱揭示了特定人物的淡淡的不幸,而焦师父三个徒弟刘兵、马三、四海三家人的生活变化与“鸡犬不宁”的家庭故事,从戏团沉沦到最后的香火延续,以小戏子的中国式侧身空翻这样一个喜剧型的定格符号结尾。其中刘兵摄影师内心的自卑、马三驯鸡师的苦乐生活、四海驯狗师的邋遢遭遇以及围绕他们的家庭鸡犬不宁的生活无不隐喻着时代变迁、社会变迁、城市变迁过程的“国企工人下岗”式的“典型性”生活世界。而攻眼为实的画面是记录着开封古城的钟楼,老民居,地方口音,小巷口,老邻居,老学校,老生活,夜间大排档,茶楼,戏楼里人们听豫剧、看表演的悠闲夜生活,再加上一开始的旅游巴士的宣传录音和最后的旅游巴士的远去,活生生的一部城市旅游形象宣传片。“鸡犬不宁”带着观众去开封古城旅游了一圈,喜剧的结尾宣布了旅途的愉快、欢乐与满足[3]。通过一个好的剧本、好的故事、好的画面来展示城市形象的宣传片细腻而形象逼真地展现了古城、原味与乡音。(www.xing528.com)
《鸡犬不宁》张扬了一种变化的活力、发展的冲突、改变的热情、进步的期待、振兴的呼唤,这不仅是城市人物的个人改变,当然也是一个中原古城的城市梦想,而且通过具体的映像传递出了真实的城市意象、城市底蕴。我想开封市也当然有理由给导演陈大明颁发开封“荣誉市民”称号。从城市旅游策划的角度,编剧与导演都是高超的策划师,更是把握了中原城市的新脉搏、新景象与新特质:开放、开拓、发力、发展。
中原大省有很多古城,《孔雀》色彩的安阳、《鸡犬不宁》热闹非凡的开封,下一个城市是谁:洛阳、南阳、郑州……相信在一个中宣部、广电总局出身的“媒体化”大师的总指挥下,中国电影的好戏也会一部一部写在一个又一个中原城市的脸上、地上、心里!
【注释】
[1]麦克卢汉著;何道宽译.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33
[2]景银辉.《孔雀》:宁静的历史、无声的残忍[J].电影评介,2007(13)
[3]毛琳.鸡犬不宁:幸福地流泪[J].大众电影,20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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