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起初潜意识是以一种有助于人的形式或者无助于人的形式出现,一段时间之后,需要通常会出现,要求意识态度以一种痛苦的方式重新适应潜意识的诸因素——从而接受看起来仿佛是来自潜意识的“批评”的东西。通过梦幻,人逐渐认识到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不愿过于仔细审视的自我人格的诸构成体。这就是荣格所称谓的“阴影的实现”。(他运用“阴影”一词来表现人格的这一潜意识组成部分的原因是,它通常以一种拟人的形式出现在梦里。)
阴影并不是潜意识人格的总体。它相当于意识自我的未知或所知甚微的特征和特性——那些大部分属于个体领域的、能够被充分意识到的特征。在某些方面,阴影同样可以由源于外在个体自我生命源泉的潜意识因素构成。
当一个人试图去发现自己的阴影时,他就会逐渐认识到(并常常愧见于)他否认阴影存在于其内心,但却明显地从他人身上看到那些阴影的特征和冲动——像是自我中心,精神上的怠倦,无所事事的闲荡;非现实的幻想、计划、蓝图构想、漫不经心和软弱怯懦;对金钱和财富的贪婪之爱等——简而言之,所有那些他可能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不起眼的罪恶:“这无关紧要;没有任何人会注意的,而且不管怎么说,其他人也这么做的。”
如果当一位朋友由于你的过失而指责你,一股压倒一切的愤怒之火在你心中勃然而起时,你可以相当肯定,在这一点上,你将会发现阴影的一部分——你对其一无所知的阴影的一部分。毋庸置疑,当他人由于你的阴影的过失而“并非公道地”批评你时,你感到烦恼不安是很自然的。然而,如果你本人的梦——你本人内心中的审判者——指责你,你又能说什么呢?这是意识自我被捕获的时刻,其结果往往是令人困惑的沉默。随后,令人痛苦的、漫长的自我培育的工作开始了——一种我们可以说是,与海格立斯(Hercules)32艰巨任务相对应的心理艰巨任务展现在人眼前,正如你所记忆在心的。厄运英雄的第一件任务,是在一天之内清理干净奥革阿斯的牛圈,在他的牛圈里,多年来,成千上万的牛排泄出了大量的牛便——这项任务极为艰巨,一个普通人只要一想到这种情形,即刻就会由于沮丧而失去信心。
阴影并不仅仅是由疏忽遗漏构成的,它同样经常表现为一种冲动性的、不由自主的行为。在人还未来得及思索之前,恶毒言语已冲口而出、阴谋已被策划、错误的决定已经做出,人所面对的是种种永远不愿意获得的、永远也不会有意识去获得的结果。除此之外,阴影向集体性的有害影响所施加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意识化人格。例如,当一个人悠然独处之际,他会相对感到一切正常;而一旦“其他的人”干那些极端邪恶、原始残暴的事情时,他就会害怕如果他不加入他们的行列,人们就会把他视为傻瓜。这样一来,他便屈从于种种并不真正属于他所有的冲动。尤其是当人与同种性别的人接触时,他既能发现自己的阴影,也能发现他人的阴影。我们看不到异性内心中的阴影,我们通常很少为它感到不安、因而也会更容易原宥它的过失。
在梦和神话里,阴影表现为与做梦人同一性别的人。下述的一梦可以作为一个例证。做梦人是一位年龄为四十八岁的男子,他竭尽全力为其自身的目的而独自生活。他工作勤恳努力、严于律己,他对于自身欢乐和本能冲动的压抑大大超过了他的真实天性所能接受的限度。
在城里,我拥有一幢巨大的房子,我住在这幢房子里面。不过,我并不了解它所有不同的组成部分。于是,我便四下走动,仔细察看。我发现,主要是在地下室那里,有几个房间我竟然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通向其他地下室或者地下街道的出口。当我看见这些出口的一部分没有锁上、一些竟然没有锁时,我感到非常不安。此外,一些在邻里区域干活的工人可能会偷偷地溜进来……
当我走上一楼时,我穿过一个后院。在后院,我再次发现了所有通往街道而不通向房间的出口。当我试图更仔细地观察它们时,一个人迎面朝我走来,他开怀大笑,大声说道,我们从小学时代就是好朋友。我也回想起他是谁了。在他向我讲述他的生活时,我和他一道走向出口;然后,我和他一道漫步在大街上。
在我们穿过一条巨大的环形街道时,天空有着一种奇异神秘的明暗对比,我们到了一块绿茵茵的草坪上,三匹奔驰的骏马突然从我们面前一驰而过。这是三匹俊美、膘肥体壮的马,狂野但却极为整洁,它们背上没有骑手。(这是从军营里跑出来的马?)
那迷宫般的神秘通道、房间、地下室里没有锁的出口使人联想起古代埃及有关冥界的图画,它是具有其未知可能性的潜意识的著名象征。同样,它表明,在个体潜意识的阴影一面,个体如何“接纳”他人的影响,以及那些陌生神秘、异己的因素怎样乘虚而入。人们可以说,地下室代表着做梦人心灵的底层。在神秘古怪的建筑的后院(代表做梦者人格的那依然尚未感知的心灵领域),一位老朋友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个人显而易见体现了做梦者本人的另一方面——那曾经是他构成儿童时代的生命的、但他却业已遗忘和丧失的一方面。经常发生的是,一个人的儿童特征(诸如无忧、欢乐、狂躁易怒,或者对他人的信赖)突然之间消逝无踪,他不知道它们是在哪里或是怎样销声匿迹的。正是这业已丧失的做梦人的特征现在又(从后院)重新出现,并试图再次交友。这一人物大概代表着做梦人忽视的享受生活欢乐的能力,以及他外倾的阴影一面。
不过,我们很快就认识到,为什么恰恰在遇到这位仿佛无害的老朋友之前,做梦人感到“焦虑不安”的原因。当他与朋友漫步在大街上时,三匹骏马脱缰而驰。做梦人认为,它们可能是从军营(从化为他的生命特征的意识戒律)那里逃出来的。骏马没有骑手这一事实表明,诸本能的驱力能够摆脱意识的控制。在这位老朋友身上,在这些马身上,做梦人极为需要的、以往缺乏的所有积极的生命活力重新表现出来。
这是当人遇到自己的“另一面”时常常出现的问题。阴影通常蕴涵意识所需要的诸价值,然而,这些价值存在于一种形式之中,这种形式使它们难以统一化入个体的生命。在这一梦里,诸通道和大房间同样也表明,做梦人迄今尚未认识其自身的心灵诸结构,而且没有能力使它们充满勃勃生机。
在这一梦里出现的阴影,是典型的内倾型人(倾向于过分远离外部世界生活的人)的阴影。在一个外倾型人,那更多地转向外部对象和外部世界的人的例子中,阴影的表现形式看上去将会迥然相异。
一位性情活泼、生气勃勃的青年男子在事业上屡获成功,但与此同时,他的梦却不断地向他暗示,他应该完成一件他已开始的个体性的创造性工作,下面就是其中的一个梦:
一个男人躺在一张睡椅上,用东西遮掩住了脸。他是一个法国人,一个亡命之徒,他会干一切犯罪勾当。一位官员随我一起走下楼梯,我知道有人已经密谋好了谋害我的计划:也就是说,法国人将杀死我,并使谋杀看上去像是偶然事情。(这将是从外表上看的那种现象。)事实上,当我们走近出口之际,他已偷偷地溜到我的背后,不过,我已高度警惕。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相当富有而有影响的人)突然之间歪靠在我身边的墙上,感到身体不适。我迅速抓住这一机会,用武器刺入那官员的心脏、杀死了他。“人只注意到了一点儿潮湿”——这仿佛像某个人所说的观感。此刻,我已平安无事,因为既然那个给他指令的人已经死了,那个法国人也就不会袭击我了。(也许,那官员和那后来的魁梧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后者不知怎么地便取代了前者。)
那位亡命之徒象征着做梦人的另一面——他的内倾型人——业已赤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躺在睡椅上(他是被动的),用东西遮盖着脸,因为他希望独自一人呆着。另一方面那位官员,还有那位魁梧高大的富翁(从隐秘意义上讲,他们是同一个人)却人格化了做梦人功成名就的外部责任和活动。魁梧高大的人的突然发病与这种事实紧密相关:当做梦人在其外部生活中允许自己的本原生命能量过分激烈地爆发出来之时,他事实上已经病了好几次了。然而,在这位成功者的血管里,却没有生命的血液——只有某种形式的潮气——这意味着,在做梦人的那些外部野心勃勃的活动中,没有真正的生命、没有激情,只有无生命的机械系统。因此,杀死魁梧的男人并不意味着真正的损失。在梦结尾之际,那位法国人感到心满意足;显而易见,他象征一位积极的阴影人,而只有当做梦人的意识态度与他的态度相悖逆时,他才会变为一个消极的、令人感到危险的人物。
这个梦向我们表明,构成阴影的是为数众多的组元——诸如潜意识的野心(那位建功立业的魁梧大汉)组元、外倾类型人(那位法国人)的组元等。除此之外,做梦人为何偏偏联想到法国人,是因为法国人知道如何极为漂亮地处理风流韵事。因此,两位阴影人物同样也象征着两种世人皆知的内驱力:权力驱力和性驱力。权力驱力一时间以一种双重形式出现,它既表现为一官员,又表现为一成功者的形象。那位官员,或曰国家公仆人格化了他的集体顺应生活;而那位成功者的形象则暗喻野心;不过,两者皆不言而喻地归属于权力驱力。当做梦人成功地制止了这种危险的内在力量的冲动时,法国人突然之间敌意全然消逝,换言之,那同样危险的性驱力的冲动也已驯服了。(www.xing528.com)
显而易见,在一切政治冲突之中,阴影的问题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假如人做了这样的梦,但却不对他的阴影问题采取明智的态度,他就会很容易地把那亡命徒一样的法国人视同为外部生活中的“危险的集权主义者”,或者把那位官员和那位富翁一同视为“敲骨吸髓的资本家”。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看到,在他的内心里,存在着这类相互争斗的组元。如果人们在他人身上观察到了他们自身的诸潜意识倾向,那么这种现象就被称之为“投射”。所有国家之中的政治鼓动中都充满了这类投射,正如小群人或几个人在私人所散播的流言蜚语之中充满投射一样。所有各种投射都将会遮蔽我们的观点和我们同代人的观点,损害观点的主体性,进而损害一切潜在的真正和谐的人际关系。
除此之外,在我们的阴影的投射之中,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不利因素。假如我们将自身的阴影视同为共产主义者或者是资本主义者的话,那么我们自身人格的一部分将依然处于对立面。其结果是,我们将会不断地(尽管是不由自主地)在我们自己背后做那些支持这另一面的事情,从而不知不觉地帮助我们的敌人。相反,如果我们认识到这种投射,并能够毫无恐惧、没有任何敌意地讨论事务,明智地对待这另一方面的人,那么,敌对双方的相互理解——抑或至少是休战的时机便会到来。
阴影成为我们的朋友,还是成为我们的敌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自己。正如那尚未探知的房屋之梦和那关于法国亡命徒之梦所表明的一样,阴影并不一定总是一种对手。实际上,阴影宛如一个人不得不与之交往的活生生的人,根据情境的需要,为了与阴影和睦相处,他有时顺从,有时反抗,有时则赐予爱。只有当他忽视阴影的存在,对阴影产生误解之际,阴影才会变得充满敌意。
有些时刻,虽然这种时刻并不经常出现,一个人会感到受一种力量的驱使,超越自身本性较坏的一面,压抑自身较好的一面。在这种情况下,阴影在他的梦里会表现为一种积极的形象。然而,对于一位生活在自己本原情绪和情感之外的人,阴影可能会表现为一个冷漠无情的、消极被动的理性主义者;然后,它具体化为曾被抑制的、充满敌意的恶毒判断和消极的、具有破坏性的思想。这样一来,无论阴影表现为什么样的形态,它的功能皆相当于意识自我的对立面,并具体化为一个人最讨厌的他人身上的种种特征。
只有当人努力做到真诚坦率,运用自己的洞察力,他才能比较容易地将阴影统一到意识人格之中。然而,遗憾的是,这种努力并非总能奏效。在个体的阴影组元之中,存在着这样一种激情的内驱力,理性不可能战胜它的力量。偶然之间,来自外部世界的痛苦体验可能会有助于压倒这种力量;也就是说,一块砖头砸在人的头上将能使阴影的内驱力量和冲动止息。有些时刻,英雄式的决断也能使它们停息下来。不过,只有当那伟大的人(潜意识自我)帮助个体贯彻这种决断,这种超人的决断才能化为现实的结果。
然而,阴影蕴涵不可抗拒的冲动的巨大力量的事实并不意味着,人始终应该不顾一切地抑制阴影的驱力。有时阴影是强有力的,这是因为潜意识自我正在指向同一方向,因此,人并不知道在内部压力的背后是潜意识自我,还是阴影。在潜意识之中,人不幸地身处一种与月光下的景色境遇相同的境遇。所有的内容都模糊不清,互相融化为一体,人无法确切知道它们是什么,它们的位置在哪里,或者一物从何处开始,到何处终止。(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内容的“污染”。)
当荣格称潜意识人格的一部分为阴影时,他是在指一种相对而言界限分明的组成部分。但是,有些时候,那些为意识自我所不知的一切,其中包括最有价值的、最为崇高的力量与阴影浑融为一体。例如,人无法明确地肯定,我所引用的梦中那个法国亡命之徒是一无害的流浪汉,还是一最为有益的外倾型人;前面的梦中的脱缰之马——应该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奔驰,还是让它们戴上笼头?在梦本身没有使事物明确显现的情况下,意识人格必须做出判断。
如果阴影人物蕴涵富有价值的、生命的力量,那么人应该把它们吸收到实际的经验之中,而不应该压抑它们。放弃自身的骄傲和自负,使某种仿佛邪恶但实际上并非邪恶的力量充分发展,取决于意识自我。这样做可能需要一种牺牲,宛如征服激情那样的英雄式的牺牲,不过,这种牺牲是一种相反意义上的牺牲。
当一个人遇到自己的阴影时,种种道德问题便油然而生,在《可兰经》十八书中,对于这一情境有一段精彩的描述,其描述见于沙漠中摩西遇到黑德尔(Khidr33,“绿神”“神的第一天使”)的传说。他们一道漫步,黑德尔担心一旦摩西目睹他的行为,一定会发怒;而如果摩西不能容忍他、相信他,那么黑德尔将不得不离他而去。
黑德尔沉没掉了一些穷苦渔民的渔船。接着,就在摩西眼前,杀死了一位英俊的青年,最后,他修复了异教徒们的城墙。摩西无法按捺他的愤怒之情,这样,黑德尔只好离他而去。然而,在临行之前,他解释了自己采取那些行为的原因:通过沉掉渔船,他实际为渔船的所有者们保住了渔船,因为准备偷窃渔船的海盗已经快到了。这样一来,渔民就能保住渔船不被海盗们偷走。那位英俊的青年正准备去犯罪,杀了他,黑德尔可以使他那虔诚的父母不至于声名狼藉。通过修复城墙,两位虔诚的年轻人得救了,因为他们性命般贵重的宝物埋在城墙的废墟下面。摩西,那位满怀道德义愤的摩西,此刻(已经太晚地)看到他的判断操之过急了。黑德尔的所作所为好像完全是邪恶的行径,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如果单纯地来看待这个故事,人可能会认为,黑德尔是那位虔敬的、信守法理的摩西的阴影,他无法无天、反复无常、阴险邪恶。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黑德尔绝不仅仅是神性的某种神秘的创造性行为的化身。(在由亨利·齐默尔释义的著名印度传说《国王和尸体》之中,人可以发现与之相似的意义。)我没有引用梦来形象地表现这一微妙的问题,这绝非是偶然的。我从《可兰经》中选择这一著名的故事的原因是,它概述了整个生命的经历,而在个体的梦里,这种经历很少能够得到如此清晰的概述。
当黑暗的人物出现在我们的梦里,并仿佛渴求某种东西的时候,我们无法确定它们体现的是我们自身的阴影部分,还是潜意识自我,或者同时体现着二者。预先推测我们阴暗的同伴象征一种我们应该克服的缺点还是我们应该接纳的有意义的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在个体化的进程中面临的一个最难解决的问题。除此之外,梦常常是那么错综复杂,难以捉摸,人无法确切地得知它们的蕴意。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所能够做的是,承受道义上的疑惑带来的不适——不做终极的决定或允诺,继续留心观察梦。人的这种处境类似于辛达丽拉的处境:继母扔给她一堆好豆和坏豆,要她把好豆和坏豆分开。尽管这看起来好像毫无希望,但是辛达丽拉依然耐心细致地开始分豆,而就在这时,鸽子(或者有些版本上说的蚂蚁)突然之间前来帮助她。这些生灵象征着有益的、深沉的潜意识的冲动,这些冲动只有在人的身体中才能为人感觉到,它们仿佛为人指出了一条出路。
在某个地方,在一个人自身生命深处的某个地方,他通常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和不该往哪里走。不过偶然也有这样的时刻:我们称之为“我”的丑角以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样子做出行动,以至于内心的声音无法使它的存在为人所感觉到。
有些时刻,所有试图理解潜意识的暗示的努力都无法获得成功,在这种困境中,人只能鼓起勇气,去做那看起来仿佛是对的事情。与此同时做好准备,一旦潜意识的暗示突然之间指向另一个方向,立即改变行动的方向。但是,这样的情况同样也会发生(虽然这种情况相当罕见):人感到最好是去反抗潜意识的强烈冲动,而不是要过分远离作为人的境遇,尽管其代价是,感觉自身被这样做的行为所束缚。(这可能是那些为了完全成为自我,保持自己的先天犯罪倾向的人所处的境遇。)
意识自我需要力量和内心的清晰性,以保证那伟大的人秘而不宣地做出这一决定,显然,那伟大的人并不希望过分清晰地显现自身。或许潜意识自我希望意识自我做出自由选择,或许潜意识自我依赖于帮助它显现自身的人类意识及其决定。当遇到这类难解的伦理问题时,谁也不可能对于他人的行为做出真实的判断。每个人皆必须面对自己的问题,努力判断什么是于己有利益的解决办法。正如一位年迈的佛教禅宗大师所说的一样,我们必须以监视自己的牛的放牛人为楷模,“使用一根棍子看牛,这样牛就不会到他人的草地里吃草。”
这些深蕴心理学的新发现注定会在某些方面改变我们的集体道德观,因为它们迫使我们以一种更具体、更微妙的方式来判断一切人的行为。潜意识的发现是近代影响极为深远的发现之一。然而,潜意识存在的认识包括自我审视和自我生命的重新构合的事实却使为数众多的人继续以旧有的方式生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严肃地对待潜意识和解决潜意识所提出的问题需要人拿出很大的勇气。大多数人耽于懒惰,不愿去深入地思索那些甚至他们能够意识到的道德方面的问题;不用说他们更懒于去思索潜意识如何对于他们产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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