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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耳甫斯:歌手、预言家、先师,殉道者之谜

时间:2024-01-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俄耳甫斯可能是一位真实的人,一位歌手、一位预言家、一位先师,他是位殉道者,他的坟墓变为一座神殿。难怪早期的基督教教会在俄耳甫斯身上看到了耶稣基督的原型。然而,在俄耳甫斯宗教和耶稣基督教之间,存在着一种重要的区别。虽然俄耳甫斯教升华成为一种神秘的宗教形式,但其神秘奥义依然使古老的狄奥尼索斯教活灵活现。

俄耳甫斯:歌手、预言家、先师,殉道者之谜

“美人与野兽”是带有野花特征的童话,它是那么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并在我们内心里创造一种自然的奇迹之感,以至于我们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它隶属于植物的一个明确的纲、属和种。与这一童话故事相一致的那种神秘玄义不仅普遍地运用在涵盖较大的历史神话之中,而且也广泛地运用于诸仪式之中。通过仪式,神秘玄义得以表现;抑或,从这些诸仪式之中,神秘玄义衍生而出。

从希腊—罗马的狄奥尼索斯(Dionysus)宗教里,从其继后形式俄耳甫斯宗教里,我们可以发现确切地表现这类心理体验的那种仪式及神话的具体例证。这两种宗教皆提供以“神秘奥义”著称的一种意味深长的创始仪式。神秘奥义唤起与具有雌雄两性性格(androgynous character)的神人相关的诸象征,人们相信,神人对于动物或植物世界的本原了如指掌,他是传授它们的秘密的大师。

狄奥尼索斯宗教里蕴涵有诸狂欢仪式,这种仪式暗示着,一个新入教的人需要把自己完全交给他的动物性的本能生命力,并由此来体验大地母亲的完美的繁育伟力。在狄奥尼索斯宗教仪式中,使人进入这一启蒙典礼的始动因是酒。据说酒能够产生减弱意识的象征性作用,以便使初入教的人洞悉到看管严密的诸大自然的奥秘,大自然的精华表现为圆满性爱的象征:狄奥尼索斯神与他的情人阿莉阿德尼一道,共同加入一神圣的婚姻仪式。

随着时间的推移,狄奥尼索斯的仪式失去了充满激情的宗教感染力。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近乎东方式的渴望,渴望自身能够从那种对于生命与爱的纯粹自然的象征的全神贯注之中解放出来。狄奥尼索斯宗教,不断地来回摆动于精神与肉体之间,对于那些克己禁欲的灵魂来说,它可能显得过于狂野放纵、过于骚乱狂暴。这些灵魂宁愿在膜拜俄耳甫斯的过程中,体验他们内心的宗教狂喜。

俄耳甫斯可能是一位真实的人,一位歌手、一位预言家、一位先师,他是位殉道者,他的坟墓变为一座神殿。难怪早期的基督教教会在俄耳甫斯身上看到了耶稣基督的原型。两种宗教皆为后期希腊世界带来了一个未来神的生命的希望。因为他们都是人,但他们同样也是神的调解者,在罗马帝国统治的岁月里,为了大量的濒于死亡的希腊文化,他们坚信一个未来的生命终将到来。

然而,在俄耳甫斯宗教和耶稣基督教之间,存在着一种重要的区别。虽然俄耳甫斯教升华成为一种神秘的宗教形式,但其神秘奥义依然使古老的狄奥尼索斯教活灵活现。精神的动因来源于神人,在神人身上,根植于农耕艺术的宗教的最为重要的特性依然保留着。这一特性是繁育之神的古老的模式特性,这些繁育之神仅仅来源于季节——换言之,来源于永远循环往复的诞生、生长、鼎盛和衰死的轮回。

另一方面,基督教却排斥神秘奥义。耶稣基督是一父族的、游牧的、田园宗教的产物和改革者,基督教的预言家们把他们的救世主表现为一个其身世完全是神的救世主。人类之子虽然是由一位童贞女人生育的,但他的生命却始于天堂,从天堂那里,他以上帝的名义来到人间,化身为人。在他离开人世之后,他重新回到天堂——但他回到天堂便一劳永逸,他坐在上帝右侧,统治着人间,直到那“当死去的复活时”第二位救世主的到来。

当然,早期基督教的禁欲主义并没有能够延续多久。轮回的神秘奥义的记忆萦绕基督教信徒的心灵竟然到了这种程度:教会终于不得不从以往的异教之中吸收大量的实践活动,将其并入基督教的仪式之中。这些实践活动之中最有意义的活动可以从古老的记载之中找到,从这类记载里,我们可以看到基督徒为了庆祝基督的复活在圣主日和复活节主日所做的礼拜式——浸礼仪式,中世纪的教会把这一仪式变为一种合乎教义的、意味深长的入教仪式。不过,在当代,这种仪式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在新教之中,这种仪式消逝得无影无踪。

保存完美,并依然对于虔诚的人具有一中心入教神秘奥义的仪式,是天主教徒举行升华圣餐杯的实践活动。在其《弥撒中的转化象征》里,荣格描述了这一仪式:

“举上天空的圣餐杯为酒……的精神化做好准备。这一点由随之而来的对于圣灵的祈祷加以证实……祈祷的作用在于,将酒注入圣灵,因为正是圣灵创造万物,使万物臻于完美,使万物转换变形……升华圣餐杯仪式之后,圣餐杯像先前一样,放在圣灵的右侧,与从耶稣基督的右侧流出的鲜血相互对应。”

无论是在哪里,圣餐的仪式都是一样的,它或者表现为从狄奥尼索斯的杯里饮酒,或者表现为从神圣的基督教的圣餐杯中饮酒;然而,每一种实践活动带给它的参与者的意识知觉层位则是不同的。狄奥尼索斯仪式的参与者回溯万物的起源,追索神的“霹雳般的诞生”,从大地母亲阻力重重的子宫之中猛烈地冲出的神的诞生,在庞贝城的玛斯特里别墅壁画里,实施的仪式使人追忆起那作为恐惧的面具的神,神的面具映照在由教士向初入教者供奉的狄奥尼索斯的酒杯之中。接着,我们发现了簸扬用的篮子,里面装满大地奇珍的硕果,发现了男性生殖器意象,那作为化生万物、使万物生长的本源,作为神的显现的创造性象征。

与这种追本溯源,将其主旨集中于生与死的自然永恒轮回循环的观点相对照,基督教的神秘奥义则向前指向入教者渴求与超验的神明结为一体的终极愿望。母亲大自然和其所有的美妙动人的季节变化,全都被抛在后面,基督教的中心人物为人提供的是精神上的信仰,因为他是天堂中的上帝的儿子。

然而,在某种程度上,狄奥尼索斯和耶稣基督二者的形象混融为俄耳甫斯的形象,俄耳甫斯神对狄奥尼索斯记忆犹新,但又向前展望耶稣基督。瑞士作家琳达·菲尔兹—戴维(Linda Fierz—David),在她对于玛斯特里别墅的壁画俄耳甫斯仪式所做的释义里,描述了这位居中人物的心理意义:

“俄耳甫斯一面拨动七弦琴吟唱,一面传授教义,他的歌声美妙动人,魔力巨大,以至于这歌声竟然主宰了整个大自然;当他伴着七弦琴吟唱时,鸟儿在他头上飞舞,鱼儿跳出水面向他涌来。风儿停止了吹拂,大海变得平波如镜。河溪向上朝着他流淌而来。天不下雪,不下冰雹树木,甚至连岩石都在追随俄耳甫斯,猛虎和雄狮在他身边挨着绵羊而卧,狼与牡赤鹿、雄獐并肩栖息。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毫无疑问这意味着,透过一种对于自然事件的意义的神的参悟……自然的事件从内部变得和谐一致、井然有序。在膜拜的行为中,当调解者代表着自然之光时,万物皆变得欣悦欢乐,所有的生灵皆和睦相处。俄耳甫斯是忠诚和虔敬的化身;因为由此整个灵魂被转向位于其他一方的所有的冲突,所以他象征着化解一切冲突的宗教态度……而一旦他这样做了,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俄耳甫斯;也就是说,是一位真正的牧羊人,他的本原的体现……”

作为可靠的牧羊人和调解者,在狄奥尼索斯教和基督教之间,俄耳甫斯发现了平衡之点。虽然,正如我所说的,狄奥尼索斯教和基督教在时间和空间的指向上迥然不同——一个是地狱世界的轮回宗教,而另一个则是天堂的、末世的、终极世界的宗教。但是,我们发现,狄奥尼索斯和耶稣基督皆扮演着一种彼此类似的角色。从宗教的历史的背景中引出的这一系列入教仪式事件,在现代人的睡梦和幻想里,伴随着所有可以想象出的意义的个体曲解,永无始尽地重复呈现。

在处于筋疲力尽、抑郁寡欢的心境中,一位接受分析的女人脑子中出现了这样的幻想:

在一间有着高高的圆形拱顶、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我坐在一张狭长的桌子旁边。我的身体整个弯成了弓形,缩成一团。我全身上下什么也没穿,只有一块长长的白色亚麻布搭在我的肩膀上,垂向地面。某种生命攸关的事件在我的身上发生了。我的生命的时辰已经不多了。画在金盘子上的红十字在我的面前出现了。我回忆起,在很久以前,我曾经信奉过某种形式的宗教,而现在无论我在哪里,我都必将是这种宗教信奉的一部分。我长时间地坐在那里。

这时,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我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我的身边,正要为我治疗。他显得很自然、和蔼可亲,他正在向我讲话,虽然我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他仿佛对我所经历的一切了如指掌。我感到自己丑陋不堪,死亡的气息一定笼罩着我。我心里想,他会对此感到厌恶的。我良久地注视着他。他并没有转身离去。我的呼吸感到较为舒畅了。(www.xing528.com)

接着,我感觉到一丝清爽的微风,或者一股清凉的泉水流遍了我的全身,我将白色的亚麻布裹在身上,准备自行入睡。男人用于治疗的手放在了我的双肩上。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在他手压之处从前有着创伤,但是,他的手压却好像治愈了创伤,并赋予我力量。

这位女人先前感觉到,对于她本来的宗教机构的诸怀疑,使她受到威胁。她是作为旧式学校的虔诚天主教徒长大成人的。但是,从青春时代起,她就开始力争获得自由,摆脱为她的家人所遵奉的正统宗教的惯例习俗。然而,在教堂里度过的岁月中发生的种种象征性事件,以及她对于这些事件丰富而深刻的理解,依旧贯穿于她的心理转变的整个过程的始终;在对于她的分析过程中,我发现最为有用的是这种关于宗教象征的实际知识。

她从自己的幻想里挑选出的意味深长的组成部分是白色的亚麻布、拱顶房间和她的宗教信奉。她把白色的亚麻布理解为祭献用的布,拱顶的房子在她看来是一个坟墓,至于她的宗教信奉,她联想到的是服从的体验。这种宗教信奉,正如她所言称的一样,暗示着一种伴随着灾难性地沉入死亡坟墓的陨落的入教仪式,这一切象征着她远离教堂和家人,以她自身的方式体验上帝存在的途径。她在一种真实的象征意义上经历了一种“耶稣基督的入教仪式”;而且正像耶稣一样,在其死亡之前,她经受了种种创伤磨难。

祭献用的布使人联想到了裹尸布或者寿衣,人们用裹尸布将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裹起来,然后放进坟墓。幻想的结尾之处引入了一位男性治疗者的形象,他使我模糊地联想到了她的分析者,但他又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出现作为对于她的经历了如指掌的朋友。他用她无法听到的语言向她说话,不过,他的双手却令人信赖,并给人一种治愈的感觉。人从这一形象中感觉到了那可靠的牧羊人的触摸和言语,这位牧羊人是俄耳甫斯,或者是耶稣基督,他是位调解者,而且自然也是一位医治者。他站在生命的一边,并使她坚信,她此刻可以从死亡的坟墓那里重新返回生命的一边。

我们应该将此称为再次诞生,还是称为复活呢?大概,我们既应该称其为再次诞生,又应该称其为复活,或者既不是再次诞生,又不是复活。在幻想的结尾处,本原的仪式显现了自身的意义,清爽的微风或泉水流遍了她的全身,这是纯化或者净化死亡的罪恶的原始意象行为,是真正的浸礼的精华。

还是这同一位女人,她脑中出现了另一幻想,在这一幻想中,她感觉到,她的生日恰恰正是耶稣基督复活之日。(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比她对于母亲的记忆要有意义得多,因为她的母亲从未给予她信赖感和新生感。在她的童年时代的生日之际,她最渴望得到的正是这类感觉。)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把自己与耶稣基督的形象认同为一。虽然他有着一切权力和荣耀,但是她却缺少某种东西;而当她试图通过祈祷走向他时,他和他的十字架升入了非她的人力所能企及的天堂。

在这一幻想里,她求助于作为冉冉升起的太阳复生象征,接着一种崭新的女性象征开始显形。起初,它表现为一个“水袋中的胚胎”。然后,她带领一位八岁的男孩“通过一个危险点”,穿越过水。此刻,一种新的变化过程出现了,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她不再感受到死亡的影响或者死亡的威胁。她在“一片森林之中,坐在一条小清泉瀑布旁边……四处长满了绿色的藤蔓。我的双手捧着一个石碗,碗中有清泉水、一些青苔和紫罗兰花。我在瀑布下面沐浴全身。这是金色的沐浴,泉水‘柔滑光润’,我感到自己宛如一位芳童。”

虽然忽略大量变化着的意象的神秘描述的内在意义是可能的,但是这些事件的意义则显而易见。在此,我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生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一种更博大的精神自我获得了新生,它宛如一个孩子一样接受大自然的洗礼。与此同时,她拯救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孩子是她儿童时代心灵创伤最为惨重时期的意识自我。她带着它通过危险点,涉越过水。这暗示着,如果她过分远离她家人所信奉的传统宗教,她害怕自己内心里将不可避免地产生令人难以忍受的罪恶感。然而,由于没有这种罪恶感,因而宗教象征具有了深远的意义。一切都在大自然的掌握之中;显而易见,我们并没有生活在冉冉飞升的耶稣基督时天国之中;而是生活在牧羊人俄耳甫斯的王国之中。

在此幻想之后,她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把她带到了一个教堂,这教堂很像埃希西的教堂,里面有乔托(Giotto)画的圣·弗朗西斯壁画。在这个教堂里她感到比在任何其他的教堂里都更自由自在,因为圣·弗朗西斯宛如俄耳甫斯一样,也是一位大自然的宗教信奉者。这一切使她的种种感情死灰复燃,这些感情是那些有关她极为痛苦地忍受其宗教组织机构的变化的感情。然而,此刻她却坚信,在自然之光的灵启下,她能够满怀欢悦之情来迎接这种体验。

她的一系列梦以一种对于狄奥尼索斯教的遥远的回响而告结束。(人可能会说,这是一种暗示,甚至就连俄耳甫斯也会不时远离人类心灵中的动物神的繁育丰饶的伟力。)她梦见自己在拉着一个金发儿童的手向前走着。“我们在兴高采烈地庆祝一个节日,太阳照耀着我们,森林、万紫千红的鲜花簇拥着我们。金发儿童的手中拿着一朵小白花,她把这朵花插在了一只黑色的公牛头上。公牛是节日的一个组成部分,它的全身缀满了节日的装饰。”这种陈述使人联想起了借用公牛的形象来庆祝狄奥尼索斯的节日的古代仪式。

然而,到此梦并未结束。做梦的女人接着说道:“过了一会儿,那头公牛被人用一支金色的箭射死了。”此时此刻,除了狄奥尼索斯的仪式之外,另一种前基督教的仪式出现了,在这种仪式中,公牛扮演了一位象征性的角色。波斯的太阳神密特拉(Mithra)用一头公牛祭献。正像俄耳甫斯一样,他象征一种对于精神生命的渴望,这种精神生命可能会战胜人类原始的动物激情,并在入教仪式之后,赋予他灵魂的安宁。

这一系列意象证实了一种联想的意义,这种联想从这一类大量的幻想和梦的系列中都能找到——没有终极的安宁,没有安歇之点。在其宗教的探索过程中,男人和女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现代西方基督教化的社会中的人们——依然还处于那些早期宗教传统势力的控制之下,这些早期宗教传统在他们的内心中依旧在奋力寻求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是一种异教或者基督教信奉的冲突,人可以说是一种新生或者复活的冲突。

关于摆脱这种窘境的解决办法,我们获得了一个较为直接的启示。在这位女人的第一个幻想中,人们很容易忽略象征的一个难以理解的组成部分。这位女人说,在她的死亡的坟墓里,她发现,在她的眼前,出现了画在金盘上的红十字的景象。随后在她的分析里,这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她将经历一场深刻的心理转变,超越这种“死亡”,进入一种新的生命领域。因此,我们能够想象出,这一源于她那生命的绝望的深层的意象,将会以某种方式预示她未来的宗教态度。在她随后的分析里,她的确提供了证据,证明她认为红十字象征着她对于基督教世界观的忠诚;而金盘却象征着她对于前基督教神秘宗教的忠诚。她所看到的景象告诉她,在展现在未来的新生活中,她必须将这些基督教与异教的组成部分统一起来,使之和谐一致。

最后一个,却是重要的观察结果,是关于古代仪式及其与基督教关系的观察结果。在埃留西尼亚神秘宗教里举行的入教仪式(对于丰饶女神德墨特尔[Demeter]和普西芬尼[Persephone28的崇拜仪式),在那些仅仅追求使生命更为繁育丰饶的人们看来并不完全恰如其分;因为这种仪式同样也运用于为死亡做准备,仿佛死亡也需要同种类型的启蒙入教仪式一样。

在靠近埃斯癸莱恩山上骨灰匣壁龛的古罗马坟墓里的一个骨灰瓮上,我们发现了一幅清晰的浮雕,表现入教仪式的最后阶段:初入教者被女神接纳,皈依女神。浮雕的其余部分表现两种初始的净化仪式——“神猪”的祭献和神秘化的神圣婚姻的景象。这一切皆指向进入死亡的初始仪式,但其形式则缺乏那种哀悼的终结。它暗示着那种较晚期的神秘宗教的内容——特别是俄耳甫斯教的组成部分,它使死亡蕴涵一种永生的希望。基督教甚至走得更远。它所做出的许诺并不只限于永生(从轮回神秘宗教的传统意义上讲,永生仅仅意味着投生转世),因为它为其笃信者提供了天堂中的永恒生命。

因此,在现代生活里,我们再次发现了那种重复呈现古老的模式的倾向。那些不得不学习面对死亡的人应该重新学习古老的启示,这启示告诉我们,死亡是个谜,我们自身必须以同样的顺应和谦恭的精神,为死亡之谜做准备,正如我们曾经学习为生命之谜做准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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