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作品转向法国教堂建筑的代表之作——巴黎残废军人院,就又会碰到比较严肃的法国式古典拘谨,但我们仍可看到在正面两层和鼓筒部都有成对的柱子,也有像罗马建筑物表面那样的突出部分及韵律变换。鼓筒上一对对凸出的柱子,通过圣苏珊娜教堂的那种旋涡形纹连接到圆顶表面的弯梁上。虽说这个教堂有种种清规戒律,有确定的方形基底,又有垂直的强调重点,但它的设计也十分生动完整。它内部就更是典型的巴罗克特色了,尤其是圆顶。人们抬头看时,穿过内壳上一个大洞,就看到有画的上壳,内壳与最上一排窗子平行,从窗中透进的隐蔽的光把上壳照得通亮。
几乎和残废军人院教堂同时的,是雷恩建造的伦敦圣保罗大教堂。这两座教堂有间接的联系,因为雷恩最早开始设计圣保罗教堂时,曾参观过巴黎。他还在巴黎见过伯尔尼尼,也可能听说过伯尔尼尼和路易十四的建筑师们讨论设计卢浮宫。
78. J.H.芒萨尔建造的巴黎残废军人院,1680——1691年。
79. 克里斯托弗·雷恩设计的伦敦圣保罗大教堂,1675——1710年。
建造圣保罗教堂花了很长时间——虽说还没有圣彼得教堂花的时间多,这两个教堂间也有很紧密的关联。一方面因为花的时间长,一方面也因为雷恩远没有他所希望的那种随意造计划的自由,所以圣保罗的设计就不那么统一。也许最成功之作是交叉形十字堂的左右两个门,圆顶就在其上巍峨升起,恰似一顶完美的皇冠。鼓筒给人的印象深刻,周围有柱廊,和底层门廊正相呼应,而门廊显然是学圣玛利亚·德拉·帕契教堂的样。西面正门有塔楼占据两侧,带山形墙的门廊则如纳沃纳广场的圣阿涅塞教堂那样,但各部分的比例却大不相同,两层楼的门廊更像残废军人院,而塔楼也只在门廊之上才附上去,而不是由整个表面的凹进凸出奠定基础。如果说法国建筑像法国绘画一样是感情受到理性的抑制,那么雷恩的圣保罗大教堂尽管也有类似之处,却是理性受到委员会抑制。不管我们喜欢不喜欢,巴罗克建筑在为头脑简单的专制统治者效劳时,它最能表现自己的本色,而无论这些统治者是世俗君主还是教廷诸侯。(www.xing528.com)
80. 格奥尔格·丁岑霍弗尔建造的布拉格小城区圣尼古拉教堂,中殿,1703——1711年,Artia版权所有。
81. M.D.波佩尔曼建造的德累斯顿茨温格尔宫门楼,1713年。
巴罗克艺术的最后光彩超出这本书的严格界限,把我们带进18世纪早期,所以我们只能简单谈一谈。截至17世纪中期为止,中欧受三十年战争蹂躏,变成一片不毛之地,直到世纪之末才恢复过来,开始进行一些较大的建设项目。和约造成一大批各自为政的小暴君(包括宗教诸侯),这些人竞相修造教堂、建筑寺院和修建宫殿,因此,正当法国和意大利这些巴罗克艺术早已发展、生根的国家现在却转向新古典主义,重视表面装饰而无视基础建筑时,这些新主顾却对巴罗克艺术趋之若鹜。同时,对基本上仍属于农业社会的天主教农民来说,巴罗克艺术的丰富色彩和直接感染力,也一定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教堂一般采用一百多年前罗马耶稣教堂的设计方案,但在表面的不断运动和空间的无确定界限方面,却依照博罗米尼和瓜里尼的先例作变动,由于使用天顶绘画和灰泥装饰(类似于圣依纳爵和耶稣教堂中的那些),效果就更为明显。同样浓郁的装饰,有时再加上同样富丽的表现,现在也用于宫廷建筑,德累斯顿的茨温格尔宫就表现得很明显。请看在门楼上一个表面的凸出如何接着另一个表面的凹进,人字山墙分成两半,先向外,然后再向里,整个向上的律动出人意料地在一个如挤扁的皇冠那样的小圆顶那里戛然而止。如果有什么能比博罗米尼还博罗米尼,那么波佩尔曼在这儿就做到了,而且其成就还特别突出,因为一切都没有失去控制,底部建筑结构仍旧很清晰。当这种结构在泥塑装饰品的大量泛滥中消失之后,巴罗克也就让位给人们所说的“罗可可”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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