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本斯回安特卫普时,那里受到与西班牙的战争的严重破坏,教堂在捣毁圣像的新风潮中被掠夺,这股风潮和1566年爆发的反抗西班牙统治的起义同时兴起。接着,低地国家事实上分为南(佛兰德斯)北(荷兰)两部,斯凯尔特河受到封锁,安特卫普将其港口和商业中心的重要地位让给了阿姆斯特丹。然而当北部主要成为新教地盘时,安特卫普却留在天主教阵营中。这种情况和上一世纪中期罗马的形势有点像,但奇怪的是这种形势让艺术在教会和西班牙总督(代替教皇)的保护下出现新的繁荣。
鲁本斯在意大利已经有一些名声,这一定先于他传回来,因为他回安特卫普后不久就被任命为宫廷画师,还接下许多大型教堂祭坛画、天顶画的任务。他像伯尔尼尼一样在画坛无真正对手,因此大量使用其他画师做他的助手。他可以画小幅彩色样图或勾出全图的底稿,助手们则在他指导下做大部分着色工作,让他来添加最后几笔为作品点睛。他最主要的教堂天顶装饰图——为安特卫普耶稣会教堂所作的画——在1718年被大火焚毁,现在只留下草稿;但我们仍有他的许多祭坛画。
33. 彼得·保罗·鲁本斯作《升起十字架》,约1610年,木板油画,462×341厘米,安特卫普大教堂,布鲁塞尔ACL版权所有。
34. 彼得·保罗·鲁本斯作《下十字架》,1611——1614年,木板油画,420×310厘米,三折屏风画中幅,安特卫普大教堂,布鲁塞尔ACL版权所有。(www.xing528.com)
给人印象最深的一幅是《升起十字架》,画中表现的那一刹那,是基督已被残酷地钉在巨大的十字架上,正被魁梧的士兵用绳子拖离地面、拉向空中。士兵们汗流浃背,基督动弹不得,但显示出英雄的美,他们在暴风雨的天空下被照得鲜明。肌肉发达的身体与武士铠甲的金属表面形成对比,它们和左面毛茸茸的小狗及右面一簇簇的树叶都以不同的方式采光。在斜线运动的顶点,舞台戏剧光及暴力折磨的中心是基督的头,他还未失败,还活着,他凝视天空,正和上帝神交,他是画上沉静的中心。尽管基督被打败了,他却在精神上取得胜利。来做礼拜的人跪在祭坛前,眼见这可怕的殉难景象,就可以加强他的信仰。这幅画由于人物健壮、色彩鲜明、半透明的颜料将人和周围的空间联系在一起,整个故事也就显得格外生动。
《下十字架》有相似的构图,也围绕基督的倾斜形象,背后是一块白色亚麻布。但现在基督已死,整个画面都与他静默的身体相呼应。假如有人要临摹这张画,他就可以自己看出活人是如何绕着尸体排列的,我们完全可以问:这样排列对细心地放下尸体这个动作,是否真有必要?
两幅画都和伯尔尼尼的《圣德肋撒的幻觉》一样表达耶稣会的观点,鲁本斯同情耶稣会说教,这在他为安特卫普耶稣会教堂所作的另外两幅画中表现得更直截了当——这是两幅祭坛画:《圣依纳爵的奇迹》和《圣方济各·沙勿略的奇迹》,后一幅画和伦勃朗的《一百盾版画》一样有复杂的主题,不同的事件也同样巧妙地组合在一起,但鲁本斯大胆地表达他的信仰,这和伦勃朗平静而亲切地重现基督治病救人的情景就相去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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