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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的记忆:四川江和上海校园河

时间:2024-01-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有着两条河,一条河在四川,那是一条大的河称之谓江,我常听母亲提起它;另一条河在上海,那是一条校园里的河,它是我儿时玩耍的乐园。它们都与我的童年密切相关,分别见证了我生命的起点和童年的岁月。为什么会称这个名字,我并不知晓也从未考证过,但在我的心中却始终珍藏着关于这条河的记忆与童年往事。童年往事,令我神往,令我陶醉。

我童年的记忆:四川江和上海校园河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有着两条河,一条河在四川,那是一条大的河称之谓江,我常听母亲提起它;另一条河在上海,那是一条校园里的河,它是我儿时玩耍的乐园。这两条河,从西南到江南,虽然相距千里,但却涓涓相通。它们都与我的童年密切相关,分别见证了我生命的起点和童年的岁月。

1944年12月20日我生于重庆市嘉陵江畔的沙坪坝,按农历计算我的生日是十一月初六。在我出生的时期,国家正处于动荡的年代,当时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的父母都不是四川人,家中也无亲戚在四川,我之所以会出生在四川,是和当时的国情以及父母的特殊经历有关。

关于这一段经历,母亲曾多次说起。她和父亲都是在1934年8月考入当时在南京的中央大学地理系,那时要考入“中大”是很难的,因为是公费生,考的人很多,招生数很少。他们同届同专业的同班同学一共才5人。母亲说她是因为受《徐霞客游记》的影响,喜欢上地理专业,才报考地理系的。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一些大学纷纷迁往内地,在后方办学。例如北大、清华、南开迁到昆明组成西南联大,北洋、东北、北平大学迁到陕南组成西北联大,而中央大学是在1937年11月迁到重庆沙坪坝,并在重庆大学的松林坡建造校舍。我父母当时正是大学四年级,随校西迁重庆,1938年夏毕业。毕业后母亲留校当气象学助教,父亲在一个气象测候所任所长。

当时,父母的生活和工作都非常艰苦和劳累。我出生时已经有了一个哥哥和姐姐,父母要做几份工作,才能维持全家的生计。由于处在抗战时期,重庆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受到日军的“疲劳轰炸”,父母常要带着我们躲“防空洞”。我们家就住在学校所在地,邻近嘉陵江畔的一个山坡上。我出生后,父母曾请了一位四川阿姨带我,使我学了一口四川话,儿时的语言是最难忘却的,直至今日我仍能说比较地道的四川话。

听母亲说,当时最高兴的事就是带我们到嘉陵江边去玩。嘉陵江是长江上游的支流,发源于秦岭,古称阆水、渝水,是长江水系中流域面积最大的支流,因流经陕西省凤县东北嘉陵谷而得名。嘉陵江自北向南纵贯四川盆地中部,于重庆市朝天门码头注入长江,全长1 120公里。江边的景色秀丽,空气新鲜,江中百舸争流,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母亲是学地理的,常和我们谈起关于嘉陵江的人文地理故事,以及她和父亲在嘉陵江畔度过的难忘岁月。母亲在世时,非常喜欢看琼瑶故事片《几度夕阳红》,每当片中出现嘉陵江时,她总会讲起在“中大”时的往事和我们儿时的趣事。受母亲的影响,我从小就对嘉陵江怀有深深的敬意和向往之情,并将四川和重庆视为我的故乡。记得在重庆大学70周年校庆之时,我曾专程前往祝贺。承蒙吴中福校长的热情接待,并在校史馆人员的陪同下,聆听了重庆大学校史和中央大学迁校情况的介绍。我还特意到嘉陵江边观景散步,在松林坡上流连忘返,并在中央大学迁校纪念碑前拍照留影,以缅怀我的诞生之地和感谢父母在那段艰苦岁月中的养育之恩。

我五岁时的照片

抗日战争胜利后,我父母没有去南京,而是到上海工作,先后到过几个学校,最后固定在华东师范大学任教。自从到了华东师范大学之后,我的童年生活就又与校园里的一条河结下了不解之缘,这条河有一个颇具浪漫色彩的名字:丽娃河。为什么会称这个名字,我并不知晓也从未考证过,但在我的心中却始终珍藏着关于这条河的记忆与童年往事。

华东师范大学是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地处上海市普陀区。她的前身是在1924年由一批追求真理和进步的知识分子所创办的“大夏大学”,她也是新中国成立后,经过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后,于1951年成立的第一所师范大学。

初到华东师大时,家住在师大一村,我就读于华东师大附小,当时教学区和教职工的住宅区连成一片,我的生活、读书和活动范围是整个大学校区。这段时期是我最快乐、最无忧无虑、身心健康得到最充分发展的时期。童年往事,令我神往,令我陶醉。我十分庆幸有这一段如此自由的、美好的、天真无邪的时光。

我的童年有两点最值得回忆:其一是我的小学,其二是我的活动环境。我上的华东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是一所非常好的学校,现在已是全国著名的小学。

附小正式成立于1952年9月,我是在1953年2月插班进附小的,1956 年9月从附小毕业。当初,附小设5个年级各一个班,每班大约20人左右,校舍简陋,办学的条件比较差。在我的印象中,当时的教师都非常好,对学生很关心,宽严结合,特别善于诱导和启发儿童的心智。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时的校长陈先墀,他既当校长、又当教导主任和上课的老师。(www.xing528.com)

我小时候是一个调皮鬼,顽皮打架,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我的接受能力和反应很快,因此学得很轻松。父母和学校老师在学习上并没有给我很大的压力,我也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只求过得去,父母常说我“玩心太重”。由于我的顽皮,每逢开家长会,母亲总会接到许多“告状”。在我的印象中,当时的老师和父母对我的教育并没有把学习成绩的好坏放在首位,而是把身心健康和良好品德放在第一。

在附小除了课堂教育,还很注重学生的课外活动,在这方面陈校长是身体力行的。记得我还参加了他组织的一个活动小组,学习拉二胡、吹笛子等。当时我还颇有些音乐细胞,唱歌不错,一位女音乐老师常让我领唱,“六一”儿童节在华师大大礼堂表演节目时,还曾担任过《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的领唱。至今我喜欢音乐、歌曲,特别喜欢民乐,时常吹箫也得益于当年的培养和训练。

在儿时的记忆中,我生活的华师大校园是一座大花园、大乐园。它不仅环境幽美、空旷,而且充满了勃勃生机:一条“丽娃河”盘旋于校园之中,河的最南端可以通入苏州河,南端的东岸长着数棵特别高大的树木,主干河流的北端是一个小岛,名曰“夏雨岛”,岛很小但很精致,岛上花草相映、桥亭别致,远远望去像一尊特大的精美盆景。主干河的中段有一座石桥横跨两岸,沟通东西交通。当时的丽娃河比现在要长一些,弯弯曲曲,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映着岸边婆裟起舞的垂柳,河面上时有小舟荡漾,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除了河、岛、桥、树之外,另一个很吸引我的地方是华师大生物系在当时的校园内建立的“实验田”,种着各种植物,如番茄蚕豆辣椒等等,每当果实成熟之际更是显得壮观诱人。我和儿时的小伙伴,充满了好奇心,时常入内玩耍。

我们最爱玩的地方就是丽娃河畔,内容丰富多彩:游泳钓鱼、划船、爬树、打弹子等等。所有这些玩耍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一群小孩“自发组织”、“无师自通”。当然,所有这些活动都需要勇气和智慧。

每当夏季暑假来临,我总是到丽娃河中玩水,从憋气、踏水到慢慢学会游泳,确实付出了许多辛劳,也尝到了水中自由玩耍的无穷乐趣。因为无人指导,没有正规训练,姿势不正确,这种儿时养成的习惯姿势至今也改不了,但我的水性很好。记得大学毕业后,到齐齐哈尔工作,曾经畅游嫩江十余里仍能应付自如。在河中钓鱼更是一大乐趣,除了钓鱼线和鱼钩是买的之外,鱼竿就地取材,用青竹竿制成,鱼食则是挖蚯蚓或用面团制备。河中鱼很多,钓得最多的是“穿条鱼”,要是钓到大青鱼、大甲鱼,大家要欢呼雀跃好一阵子。有时,我们还会划着小船到河中央去钓鱼和游泳。丽娃河南端东岸的几棵大树,树干粗大、枝叶茂盛,长长的枝干伸入到离河岸好几米处。这几棵大树是我儿时伙伴聚会之处,我们在树下谈天说地、打弹子,爬上树做游戏,玩得起劲,还会爬到树枝的前端跳入河中游泳,真是痛快之极。时至今日,我去华师大弟弟家作客时,还会常常去看看这几棵大树:树已苍老,但依然挺拔……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度过的,这是一个很难得的特殊环境:它既有城市中高等学府的学术氛围和人气,又有乡村中的田园风光和野趣。在这个环境中,我的童心、好奇心、独立能力、合作精神、勇气和智慧都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和发展。我庆幸能有这样一个人生的童年起点。

20世纪60年代,童年朋友聚会时的照片(后排左二为作者)

我童年时的朋友大多是华师大教师的子弟,上面这张照片大约是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拍摄,图中后排右二为褚君浩,他是褚绍唐教授之子,现为中科院院士。后排左二为我。左三为徐龙,他是徐中玉教授之子,现在美国工作。有几位儿时伙伴已失去联系。当年的这些顽童如今都早已过耳顺之年,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事业有成,儿孙满堂,生活幸福。每当儿时好友相聚,提及往事,除了哈哈大笑之外,也会引来一番议论和思考:童年的生活应该怎样度过?我们应当给如今的儿童一个什么样的童年?

如今我们早已是当爷爷的人了,与我们当年相比,总感到我们的孙辈已经过早地进入了“竞争”的环境,他们还缺少一些空闲、自由、独立和童心的充分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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