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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犹太:新时代古文明之战略报告

时间:2024-01-2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7章对新领域的关注与新旧危险的存在1.与基督教的关系以及新误解的危险性关于犹太人,中国人感兴趣的新领域或者更新的领域之一,是犹太教和它的“女儿”宗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之间的关系。中国的阿拉伯学者和伊斯兰教学者对此也表现出了日益增加的关注,与他们的西方同行相比,他们经常对犹太人或以色列不怀敌意。关于犹太教对《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影响方面的书籍,以及与此相关的大学主题论文已列入计划或正在策划中。

中国犹太:新时代古文明之战略报告

第7章 对新领域的关注与新旧危险的存在

1.与基督教的关系以及新误解的危险性

关于犹太人,中国人感兴趣的新领域或者更新的领域之一,是犹太教和它的“女儿”宗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之间的关系。首先说基督教。的确,中国人从19世纪初就知道《圣经》以及它的犹太起源及重要意义,然而,如今中国人对《圣经》的关注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常识性的持续认识,而似乎带有对宗教和社会根源的探讨。对于《圣经》重要性的看法在当今中国分歧很大,有些中国专家认为只是少部分基督徒和少数学者对《圣经》有兴趣,而其他人则没有任何兴趣。有些学者指出,带插图的圣经故事明显普及,几乎在所有的大书店确实都能看到。此外,中国印刷并销售了3000万本《圣经》(新、旧约合订本),与得到官方承认的中国有1200万基督徒的数目相比,是个相当大的数字。随着许多中国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受到外国影响的增强,精神层面的关注和信仰问题可能会越来越重要。另外,也出现了很多关于基督教信仰和地下教堂飞速扩张的可信的传言。

历史已表明基督教对中国犹太人地位的影响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19世纪传教士的消极影响可以在太平天国领导人充满敌意的评论中找到,然而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教,客观上对犹太人也有积极的影响。犹太人的两个著名的中国朋友——孙中山总统和伟大作家林语堂就是通过聆听基督教教育第一次听说犹太人的。据说当今的中国基督徒——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对犹太人和以色列国的态度都是很友好的。

然而,尚不清楚是否所有的年轻读者都认为《圣经》是对犹太民族历史的叙述。对于来中国的犹太参观者来说,学生问的最出乎意料的问题是犹太人为什么不接受耶稣。在与中国学生的座谈中,这个问题被提到过好几次。有些人认为犹太人信仰耶稣,而有些人甚至根本不知道耶稣就是犹太人,更不知道是犹太人写了大部分《新约全书》。当北京大学国际研究学院研究生接受测验时,一大部分学生不知道耶稣是犹太人。[1]关于耶稣的问题没有显示出对犹太教的武断的敌意,同时对耶稣的兴趣也很少导致正式皈依基督教。然而,中国的文献或知识中几乎没有涉及基督教是如何从犹太教中分离出来的内容、基督徒和犹太人的早期敌对以及上述两种宗教的根本区别,而这些好像都是能引起中国知识分子兴趣的事情。

假如来中国的第一批基督教传教士没有以失败告终,而是成功地实现了把中国变成基督教国家的目标,中国人对犹太人的看法可能就迥然不同了。已知的第一次提到犹太人的汉语文献是7、8世纪的聂斯脱利派信徒(Nestorian,叙利亚基督徒[2])的卷轴,它在20世纪被重新发现。该文献以辩论的风格叙述了耶稣的生死,解释了福音书(Gospel)中更为反犹的一些篇章。[3]然而基督教的教堂、耶稣的箴言以及传教士的活动在841—845年间,因为政治上引发的灭佛运动而消失了,尔后在中国人的语言和思想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中国正在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允许基督教教派进入中国,正如唐代做的那样,允许聂斯脱利教教徒进入这个国家。犹太人有可能继续被问起有关耶稣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确实是出于好奇,而不是针对皈依的。问题是:并不是所有的犹太人对自己的历史和基督教的历史的知识都充足到可以回答这些问题。当然,犹太人现在肯定已经注意到基督徒在中国所传授的和撰写的东西了。并非一切都是乐观的,比如说,被北京外国语大学用作教材的最重要的英文《圣经》课本,在记述犹太民族的历史时,部分使用恭敬的措辞,而部分使用鄙视的和歪曲的话语。除了其他的词句以外,许许多多的中国年轻学生已经读过而且将重复学习下面的措辞:

我们了解他们(犹太历史学家)怎样滥用真理来增加自己种族的荣耀和辉煌……自大流散以来,绝大多数的犹太人坚决要求居住在外国。他们在埃及和希腊的城市里要幸福得多……在那些地方,生意红火,金钱滚滚而来……学识渊博的抄写员喜欢掩饰希伯来句子里存在的大量赘语的意思,从而给这些句子造成了一种博学的感觉。不……耶稣说:“你应该全心全意地爱主——你的上帝,全心全意地……”而且,仔细想想很可怕,摩西律法的所有复杂的结构将在〔耶稣的〕这一可怕的新口号——“爱你的邻居”面前分崩离析。[4]

2.与伊斯兰教的关系

中国人对伊斯兰教与犹太人及犹太教关系的兴趣同早些时期对犹太教与基督教关系的兴趣有着本质的不同,后者在中国早期历史中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印记。从8世纪起,伊斯兰教在中国就有强大的影响和不间断的存在。人数众多的穆斯林和人数相对少得多的开封犹太人的关系至少从16世纪开始就已极其不好,这一点我们从耶稣会士来访者的报告中可以得知,但是这一点在中国鲜为人知,也与中国没有关系。

如今,对于犹太教与伊斯兰教的关系,在中国出现了一种新的兴趣,这种兴趣在中国以往的神学讨论或历史论述中没有被提及。中国学者和部分民众对阿以冲突的起因越来越关注,新闻中充斥着这类事件(见第3章第2节)。中国的阿拉伯学者和伊斯兰教学者对此也表现出了日益增加的关注,与他们的西方同行相比,他们经常对犹太人或以色列不怀敌意。他们认为冲突不仅仅是针对边界线和定居点,而应该追溯到伊斯兰教的起源。关于犹太教对《古兰经》和伊斯兰教的影响方面的书籍,以及与此相关的大学主题论文已列入计划或正在策划中。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的一位伊斯兰教学者说:“不了解犹太教的学者是没有资格研究伊斯兰教的。”[5]与中国外交界紧密相关的国际关系研究所的一些学者想知道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共同起源”——正如一部分人想要明白的一样——是把二者分得更远还是把二者拉得更近?重要的是一些中国学者愿意涉足他们西方国家的同行仍然不敢涉足的领域。在这一领域中所做出的任何真正的学术上的努力都应给予强有力的支持。这份努力迟早会为中国提供阿以冲突起因的独立观点,并且也许还能提供冲突是否能得以解决或如何解决的独立观点。

3.巴勒斯坦武装起义与中国民众对以色列日益增长的不良印象

巴勒斯坦武装起义给中国人同情犹太人的传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这是自1991年中国和以色列缔结外交关系以来,中国人看到的第一次阿以战争。尔后,在马德里会议(Madrid Conference)期间,阿以和平仿佛近在咫尺。在早期中东战争时期,以色列似乎很遥远,它只是处于敌对状态的西方世界的很小部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越来越近了。

包括伊拉克在内的中东纷争,经常是中国电视和日报的头条国际新闻。每隔几个晚上,关于“因提法达”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千千万万个中国寻常人家的起居室里和餐馆里。

中国电视观众经常会给出一两种解释:首先,据说中国人总是同情弱者,在整个事件中,巴勒斯坦人是弱者;其次,据说因为中国驻中东训练有素的新闻记者人数不够,中国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外国的电视报道,而外国的报道对以色列持批评态度(其中提到了CNN)。

官方公告和媒体新闻报道对公众看法产生的影响,可以从一些学生所提问的问题中得以证明(见附录1),还可以从另外一些学生写的评论中得到证明(见附录3)。所有这些都显示出了反对、忧虑、困惑的情绪。还有在少数事件中,新近出现了一种敌对情绪,如果说它不是针对犹太人的话,那么便是针对以色列的。非以色列的犹太访问者来中国,无论他怎么重复强调自己不是以色列人,并且来访的目的并不具有政治意义,也很少有人能避开巴勒斯坦问题。冲突,或者确切地说是官方对冲突的回应,使许多问题成为焦点。这些问题包括:谁是犹太人?谁是以色列人?二者之间有何联系?……这也引出了在2000年之前想象不到的问题:曾经饱受迫害的犹太人自身怎么也变成了“迫害者”和“凶手”?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进行的民意调查(见附录3)中有这样一个问题:“你认为能把犹太民族与以色列政治区分开来吗?为什么能或为什么不能?”以下两种相互矛盾的回答(一字不差地抄下来)说明了在当今中国很有代表性的观点倾向。

1.不能把二者分开,我听说大多数以色列人都是犹太人。

2.应该把二者分开,他们截然不同。犹太人确实相当友好和仁慈,然而政治就是政治,因此,“以色列人”给人的印象就不那么好了。(www.xing528.com)

中国很多研究犹太教的学者和他们的学生设法消除犹太来访者的疑虑,安慰他们说中国人对犹太人的同情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另外的证据并不总能证实这种乐观的说法。巴勒斯坦人武装起义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没有损害犹太人在中国的地位,但是这种地位已经开始受损。确实,学生的批判来自少数人,但是这种咄咄逼人之势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在中国再没有听到过的。

然而情况不是非此即彼、泾渭分明的。中国的中东问题专家可以出版阿以冲突的调查分析,[6]还可以在公开的电视辩论中发表看法,这些辩论都是关于学术方面的,对以色列毫无敌意。巴勒斯坦的自杀性人体炸弹事件在中国被广泛报道,而且也遭到了中国官方的严厉谴责,因为死伤者中有居住在以色列的中国公民。更重要的是最近中国互联网上私人在线论坛的大量涌现。自2000—2001年以来,很多这样的论坛或“聊天室”开始谈论以色列和阿以冲突。中国学者密切观注着这些论坛,这里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洞察很多中国年轻人真实想法的平台。这个聊天室被看作年轻人和知识分子在允许的情况下进行公开言论的表现。所有受到咨询的学者都一致同意:网上论坛发表的看法都是一边倒地支持以色列,而经常批判阿拉伯世界,这与官方媒体对阿以冲突所持的立场不一致。

4.西方国家和日本的反犹主义

从20世纪20年代后期到20世纪40年代,从西方和日本偶尔输入到中国的反犹主义在本书的第4章第2节已经被提及。许多年轻的中国人对西方国家的向往和价值观的模仿将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再次出现一些西方模式的反犹主义。至少一本最近出版的关于犹太经济实力方面颇受欢迎的中文书籍就改变了以往常用的赞赏语气,而是采用了很多经典的反犹用语。除此以外,一本名为《揭开犹太人非凡智慧的秘密》(Unraveling the Secret of the Exceptional Intelligence of Jews,1995年版)的书这样告诉读者:

不了解犹太人就不了解世界!犹太人在家打个喷嚏,世界上所有的银行都将连锁感冒;三个犹太人凑在一起,便能控制整个世界的股票市场[7]

这种文体可能受到了20世纪80年代在日本复发的反犹主义的影响——甚至与近些年的一些日文书的标题听起来惊人地相似,例如西藤·荣三郎(Saito Eisaburo)的《改变世界的犹太经济实力的秘密》(The Secret of Jewish Power that Moves the World,1984年版)[8]。但是2002年和2003年香港的犹太居民披露了另外一些更令人作呕的反犹表现。这件事牵涉到一个酒吧的主人,他在自己的酒吧里陈列着一张纳粹集中营里被谋杀的犹太人的照片——可能是为了煽情或者为了使顾客震惊。尽管犹太人抗议,然而酒吧主人起初拒绝拿走这类照片。香港比中国其他重要城市受西方的影响更长久,也许这一点可以解释这一特殊事件。的确,这些事件都是个例,迄今为止,还没有对大多数中国人的认识倾向方面造成任何影响。不过,完全忽视这些异常行为也是错误的。

必须制定一项犹太政策,通过这项政策,尽力向中国人展现关于犹太人经济状况和成功的恰如其分的形象,以及其他人能从这种成功中学到什么样的建议。

【注释】

[1]2003年11月24日与王锁劳教授的访谈,北京。

[2]聂斯脱利教派是基督教在今叙利亚等地的一个支派,这一教派在中国历史上被称为景教。——译者注

[3]P.Y.Saeki,The Nestorian Documents and Relics in China,2nd edition,Tokyo,1951.See particularly the“Jesus Messiah Sutra”,pp.223—224.

[4]Hendrik Willem Van Loon,The Story of the Bible,Beijing,1999,pp.7,179,182,183,184.Needless to say,the two quotations attributed to Jesus are quotes from the Jewish Bible.They are core principles of Rabbinic Juda-ism and one is an essential part of the daily prayers.

[5]2003年11月23日与周燮藩教授的访谈。

[6]例如,参见殷罡《阿以冲突:问题与出路》,国际文化出版社2003年版。本书出版后迅速售完。

[7]Chiara Betta,“Myth and Memory.Chinese Portrayal of Silas Aaron Hardoon,Luo Jialing and the Aili Garden between 1924 and 1995”,Jews in China.From Kaifengƻto Shanghai,op.cit.,p.398.

[8]David G.Goodman and Masanori Miyazawa,Jews in the Japanese Mind—The History and Use of a Cultural Stereotype,Lanham-Boulder-New York-Oxford,2000,pp.220 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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