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布查尔锡伯族刺绣：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锡伯族刺绣

申报单位：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文化馆

2011年列入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国家级传承人：杨秀玉

锡伯族刺绣，主要分布于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锡伯族居住的各牛录及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州直各县市、塔城市、乌鲁木齐市等锡伯族聚居区。

民间艺人交流刺绣技艺（舒峰拍摄）

有关锡伯族妇女的绣花技艺，民间有这样一则传说：很早很早以前，锡伯族人住在大兴安岭一带和嫩江流域，这里山高林密，常有野兽毒虫出没。每当人们在野外割草、打柴被野兽或毒蛇咬伤，又因抢救不及时而死去时，人们非常痛苦而又无计可施。有一天，一个叫墨尔根的姑娘在和家人割草时，因不小心丢失了扎裤脚的束带，于是将红色的头巾解下来扎住裤脚。真奇怪了，当她用大镰刀割草时，长虫从她脚下溜走而没有咬她；在她回家的路上，长虫见她裤脚上扎的红布带纷纷逃走。墨尔根姑娘心里很高兴，便将此事告诉了她的姐妹们。大家听闻后，纷纷效仿。从那以后，姑娘们不但用红布扎上裤脚，而且还用各种颜色的线在裤脚边上绣制各类花纹。后来发展到衣服的领子、袖子、衣襟上及鞋上绣上各式花朵。

锡伯族妇女的刺绣源于明末清初甚至更早时期，较早的刺绣制品出现在清乾隆年间，当时锡伯族生活在东北地区，其刺品主要是兵服和官服上的刺绣，具有满族和汉族的刺绣风格，图纹较多采用牡丹、仙鹤、龙蛇等动植物的形态。锡伯族西迁伊犁屯垦戍边以来，受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俄罗斯族等周边民族文化的影响，其刺绣工艺形成了新的地域特色和民族风格，从图案设计到刺绣手法都有了进一步的发展。(www.xing528.com)

刺绣工艺是锡伯族妇女最为擅长的一种艺术造型样式，她们自小便开始学习刺绣技艺，同长辈一起从事刺绣品的制作。绣品从服饰到鞋袜，从门窗罩帘、墙围布、锦帐到枕头蒙子、衣边以及荷包、嫁妆、葬服等。此外马鞍垫褥、台布等装饰用品也在刺绣之列。在众多的刺绣品中最常见的是长方形枕头顶刺绣花和绣花鞋。枕头顶刺绣一般用蓝色布料打底，绣布样呈长方形，图案纹样或用彩笔勾勒，或先剪出样式，贴在绣布上，然后用各种颜色的丝线刺绣而成。绣花鞋一般用黑布（平绒居多），先做好鞋帮，在鞋帮和鞋头位或绘或剪贴好刺绣图案，然后按照图案搭配各种颜色的丝线进行绣制。这种刺绣是根据设计好的图案，娴熟地运用各色丝线刺绣手法，有时还创造性地用绒毛绣、成绒绣和绳绣等使绣品更加璀璨夺目。

图案设计是刺绣的第一步，由妇女们自行设计。这些图案风格多样，造型优美，大都以生活中的自然物为表现对象，从而形成一个个精巧的图案纹样。比如衣罩床单图案不但将孔雀和凤凰形象化，还注重设计结构的和谐与美观。新婚用的帏帐、枕头上的图案纹样大多以花鸟为主取材。有的图案构思奇妙，突破了一成不变的摹仿，有的图案注重实用效果与欣赏价值相结合，在达到预想效果的同时，又避免繁琐。锡伯族刺绣图案还强调均齐平衡，即上中下左右和对角都要适当，如鸟虫的翅翼、花木的对生枝叶等都以均齐对称的形态表现在图案纹样上。在千百朵花的样品中选取精美的典型，加以组织，使之发生一系列变化，如此连续重复，形成一组组既有统一构思，又有各自变化的图案纹样。

锡伯族刺绣展（关德光拍摄）

刺绣用的图案，可分为平面图案和立体图案两大类。平面图案包括单独纹样和连续纹样两种。单独纹样中又分适合纹样、角隅纹样、边缘纹样等。平面纹样应用较为普遍，凡平面型物体上都可用做图案。因而根据纹样的不同要求，构成了木器上的直立式图案，衣罩、床单、门窗帘上的转换式、回旋式图案。连续纹样有二方连续纹样，包括散点式、折线式、直立式、斜行式、波状式、朵云式等，在木器和单类刺绣中使用较多。四方连续纹样比较复杂，包括转换图形连续、方形连续、菱形连续、波形连续、重缀纹样等样式，大多用在帏帐、壁挂、床被等大面积的装饰图案上。

图案色彩处理，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深底浅花，看起来花在后，光色在前，主要纹样采用明色。如柜面帏帐等多用大红、深红色，纹花用浅色，藏匿于底色之中，对比强烈。另一类是浅底深花，花在前，光色在后，纹样采用不同程度的暗色，主纹样色度不致过于明显。后一类大多用于床单、衣罩、枕套、窗帘上。图案色调由底色来选择和决定，底色深、中、浅不同，促使纹样也随之变化，浓淡有致，富有立体感。

刺绣针法主要采用串珠、刺花、镶嵌、彩漆、描金、雕花、编织、贴花、金银线、拼花、挑花、扎花等绣法。在锡伯人的传统观念中，绣花绣的好与坏是衡量锡伯族妇女品性与能力的重要标准之一，能够绣一手好绣品的年轻女子是心灵手巧的象征与体现，也是小伙子们择偶的标准。旧时，姑娘在出嫁前都要绣制一双绣花鞋作为婚鞋，之后一直珍藏到年老时做寿鞋用。姑娘出嫁时亲手制作的带有精美刺绣图案的刺绣品，如枕头蒙子、被蒙子、云枕顶、手帕，都会得到婆家人的称赞。据老人讲，结了婚的妇女还要给丈夫制作一个绣有自己精心设计的吉祥图案的烟口袋。

锡伯族刺绣是锡伯族民俗文化的形象载体，受民族生存方式、地理位置、自然环境及社会形态结构等因素的影响，具有较明显的中国北方渔猎及迁徙文化特征和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其艺术风格较统一，真实感强，色彩新颖，对比强烈，图案真实。具有民族性、地区性、文化传承性的特征和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形式，其背后蕴含着深厚的传统民族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