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伯族民间故事
2009年列入第二批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自治区级传承人:金永辉
锡伯族民间故事是拥有悠久历史的民间文学,表现了锡伯族人民的性格、气质、社会结构、生活特点、民俗风情。锡伯族民间故事伴随着一代代锡伯人成长,每个锡伯人都是民间故事传承的参与者。锡伯族民间故事短小精悍,寓意深刻,妙趣横生,经过几代人的传承和发扬,故事类型趋于成熟,体现了锡伯民族的文化创造力,是重要的文化资源。
锡伯族在新疆和东北三省均有分布,主要集中在新疆伊犁的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锡伯族民间故事主要流传于新疆伊犁州及锡伯人散居的乌鲁木齐市、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及我国的东北地区。
以锡伯语讲述和传承的民间故事主要以口耳相传和文本传承的形态流传于民间,传承形式主要有家族传承、师徒传承以及自学。目前只在我国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锡伯族当中留存,是研究满通古斯语族语言、历史文化极为珍贵的“活化石”。
由于受现代文化的冲击,年轻人向往城市生活,对传统文化的兴趣日渐减弱,导致传承队伍青黄不接,现能用锡伯语讲述民间故事的人大多年迈,对保护这一传统文化造成极大困难。
在田间讲民间故事(金永辉提供)
锡伯族民间故事是在其原始信仰、古代神话故事、民间传说等民间文学题材的基础上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信奉萨满教的锡伯族,相信万物皆有灵,崇尚与自然界和谐共存,因此产生了许多与精灵鬼怪有关的故事。
1764年锡伯族西迁到伊犁驻守边防,起先主要靠捕鱼和狩猎,后屯垦自给。锡伯族在艰苦的戍边屯垦生涯中不仅传承了古老的民间文化遗产,还在与自然的互动中形成大量的寓言、传说、故事、歌谣,其中民间故事最为丰富,如《喜利妈妈》的传说记录了锡伯族的血脉渊源,《图伯特》则是戍边屯垦时期的民族英雄故事。
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是锡伯族民间故事的根脉,其内容涉及面广,反映生产、生活、文化、习俗等各个方面,其主题深刻,宣扬善恶有报,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锡伯族民间故事起源于何时尚无定论,但史料记载锡伯族民间故事与锡伯人民的历史、生活同步产生与发展,渊源可追溯到古代鲜卑族。新疆锡伯族的先民居住在东北嘎仙洞和大兴安岭一带,先后经历了原始文化、渔猎文化、农耕文化、八旗文化、西迁文化和现代文化等不同时期的演变和发展过程,如《喜利妈妈》、《鲜卑瑞兽》、《拓跋诘汾王子与仙鹤神女的爱情》都有锡伯族在东北故地形成的根文化(渔猎文化、农耕文化)的烙印。
锡伯族民间故事在民众中传承了千百年,是因为锡伯族较完整的保留了文化生存土壤。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独特的地理环境、人文文化、民族特性、历史背景,积淀了丰富的民间文化,是锡伯族“西迁”以后民间故事产生、流传和发展的发源地。随着时代的变迁,锡伯族虽然已成为一个以务农为主的民族,但农闲之际,仍保留了围坐在老人的炕前听故事的习惯,使民间故事这一精神财富得以代代流传。(www.xing528.com)
锡伯族曾信奉佛教、喇嘛教、萨满教,相信万物皆有灵,崇尚与自然界和谐共存。锡伯族初来伊犁,条件十分艰苦,艰难的西迁历程、艰苦的戍边征战、艰辛贫困的屯垦生涯,使锡伯族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十分强烈,因此出现了一批狐仙、河神、鱼神和动物成精成仙帮助人类的故事和传说在民间形成并广为流传。这些狐仙救人、精灵帮人、惩奸治恶、善恶有报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锡伯族供奉狐仙的习俗,至今仍有留存。
锡伯族在西迁之后的生产生活中创作了大量的民间故事,这些民间故事蕴含着锡伯族屯垦戍边文化的精髓。如《卖鱼郎》的故事从侧面反映了锡伯族人民勤劳勇敢、宣扬善恶必报、重视伦理道德、恪守妇道的思想;《友谊》这则故事受萨满教人死灵魂不灭,轮回和再生的宗教影响,讲述了善良、义气的溺死鬼恒布阿与阳间善良本分的路中生结下深厚的友谊,恒布阿不忍心抓孕妇做自己的替死鬼,感动了玉皇大帝,被封为赛里木湖神的神话;《酒坊》讲述的是美丽的狐仙女羡慕人间生活,嫁给勤劳的伊本布阿,夫妻恩爱共同创造幸福生活的奇幻故事;《赛音哈哈》反映了锡伯族慷慨救助其他民族共度难关的事迹;《蝶佛玛嬷》(接生婆)流传的是锡伯人和供奉的狐仙互相帮忙,意寓技术超群的蝶佛玛嬷(接生婆)都是狐仙暗中相助,至今锡伯族将接生婆叫蝶佛玛嬷;《霍托哈哈吉》是反映聪明机智人物的代表作,民间有许多霍托哈哈吉戏弄贪官的故事,歌颂劳动人民爱憎感情,鞭挞贪婪凶狠的官吏地主;《莲花玛嬷》、《巴图鲁》反映的是锡伯族彪悍、朴实的性格;《图伯特》、《博尔果素》等英雄人物的故事,则令人荡气回肠,激励人们保家卫国的责任感。这些内容丰富具有警示意义的故事,在世代口耳相传相承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教育着人们,成为锡伯人培养道德情操、规范行为的一面镜子。
锡伯族民间故事主要以本民族语言传承,是锡伯族传统文化和民间风俗的一部分,是民众喜闻乐见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民间有“故事父子”、“故事夫妻”、“故事家庭”、“师傅带徒弟”等传承形态。
民间故事作为口头文学现象,语言是载体,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可在日常生活、田间劳作、群众集会等文化空间讲述。在察布查尔县锡伯族聚居的八个牛录,每到冬季农闲时节,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擅长讲故事的人家里听故事;在茶余饭后,一家人或在屋里或在院里由长辈给孩子们讲故事;在田间地头休息之余,由善讲故事的人讲给众人听;节日、庙会等活动时也有念说艺人(朱伯西——讲故事者)在公共场合讲,讲到精彩处,听众纷纷参与评论,喻古说今,赞誉真善美,抨击不孝和丑恶行为,意在教育人们与人为善,规范言行。
锡伯族民间故事有深厚的民众基础,是群众集体创作的结晶,它又在民间广为流传,是群众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锡伯族民间故事虽短小,但寓意深刻,妙趣横生,讲述者生动传神,听者兴趣盎然,到精彩处大家还要参与评论,喻古论今,赞誉真善美,抨击邪恶,以教育人们规范行为。每个锡伯人都可以充当“口传”或“耳听”者,都可以是传承者。
以锡伯语传承和流传的民间故事反映着锡伯族的文化身份和特征,延续着本民族古老文化渊源。锡伯族聚居的条件,屯垦戍边的八旗建制具有鲜明的地方特点,构成了独特的民族文化产生、流传、传承的环境。
在锡伯族民间故事中以比喻、讽刺、夸张、暗示的方法意寓道德规范、诚实守信和与人为善,对孩子人格塑造、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有很大作用。民间故事作为“活态”文化遗产,其中含有大量的锡伯族传统伦理道德资源,具有民族学、民俗学及人类历史学等特殊研究价值。在保护、传承锡伯族民间故事过程中,撷取、展示、宣扬其中美好向善的伦理道德资源和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的内容,将会极大地有益于我们当今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构建和谐社会。
锡伯族民间故事是群众创作的结晶,是集体的智慧,凝聚了古人对事物本质和规律的认识及实践经验,反映了锡伯族的文化传统和历史文化发展轨迹。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锡伯族民间故事,是民族精神和传统文化的象征,蕴涵着大量尚待开发和破解的锡伯族历史文化信息,对民族历史具有再认识的价值。
满文、锡伯文民间故事手抄本(金永柱拍摄)
锡伯族民间故事与百姓生活密切相关,扎根于民间,流传于民间,它体现了锡伯族长期以来发展而成的共同心理结构、意识形态、生产生活方式和习俗等特点。善恶分明的故事内容和表现形式,象征锡伯人民的精神、信仰、价值取向。扬善抑恶、爱憎分明的故事情节,往往成为人们平时约束言行和待人处事的准则。挖掘和保护以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对研究民俗学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和研究价值。
以锡伯语和满文流传传承的民间故事与满清历史和锡伯原始文化形态、文化传统和文化史具有相当程度的渊源关系,流传的民间传说和故事其时间跨度可追溯到西迁以前,对不可再现的独特历史具有解释力。锡伯族有关狐仙、渔猎和伊犁河、白石峰等传说和故事反映了锡伯族擅长渔猎、崇拜大自然的特点,这与远古时期在大兴安岭一带过着“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落在砂锅里”的渔猎民族生活相符,对研究锡伯族和满族以及北方少数民族的历史具有特殊价值。
锡伯族民间故事这一“活态”文学,既是实物,又是文化空间,富有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其文化现象和文化空间对研究锡伯族民间文化和北方少数民族具有特殊价值。
以锡伯语讲述和传承的民间故事反映着锡伯民族的文化身份和特征,延续着民族文化根脉,为本民族提供丰富的传统知识和文化身份的认同感,被称为是锡伯族历史的记忆和发展史,具有民族学、民俗学、北方少数民族及人类历史学等特殊研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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