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万提斯—罗普·德·维加—卡尔德隆—卡蒙斯
噢,无以伦比的美啊!
噢,幸福的唐·吉诃德先生啊!
噢,著名的达辛尼亚!
噢,滑稽的桑丘·潘莎啊!
若即若离地生活吧!
——塞万提斯(www.xing528.com)
对我们来说,西班牙是一个浪漫的国度,满怀热血豪情、黑亮的眼眸、独特的装束,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冒险。归纳出这些品质的,不是游人留下的印象,而是西班牙自己的作家们,甚至包括近代一些非常著名的电影艺术家。但是对具有如此骄傲、骑士道和优美礼节的西班牙人来说,最令他们感到骄傲的应该是他们光芒显赫的幽默感。17世纪的早期,塞万提斯写下了小说《堂·吉诃德》,这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一部喜剧小说。甚至连拉伯雷都无法与塞万提斯相比。对于做不同事情的天才之间,当然是不具有任何可比性的。拉伯雷写出了许多荒谬、滑稽可笑的巨人英雄,而塞万提斯则创造了不可否认、令人信服的角色,他们忠实于生活。他那奇异的骑士唐·吉诃德的思想因为阅读了太多的骑士小说,而希望像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样去四处冒险。他把风车误当作巨人,把平静的酒馆误当成骑士城堡。而他滑稽的随从桑丘·潘沙则随和直率,善意地指正他冒险所犯的错误,预言他的厄运。这是梦想与现实的戏剧性冲撞。对着做梦的人,塞万提斯和读者一样都抱有极大的同情。唐·吉诃德是一个年老的愚人,他也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好人。塞万提斯的意图是要对抗造成唐·吉诃德失常的原因。他曾说在小说的结尾,展现了他唯一的目的那就是“他对骑士的奢侈以及对于纯骑士小说的蔑视”。
也许塞万提斯在创作《堂·吉诃德》的时候,唯一的动机在于批评,但《堂·吉诃德》却远远超越了这一设定的目的,别人对他的浪漫小说的抨击他一无所知,甚至他一点都不在意是否为别人带来了快乐。这部小说的活力远比滑稽要深刻得多。塞万提斯想在狭窄的风雨飘摇的小路上进行奚落和嘲讽,但是他却踏上了一条充满人情味的大道。他对作品中的两个角色充满了关爱,这是一种像父亲般的关爱,而不是所谓的伤感。在书的第一部分出版之后,一个厚颜无耻的对手就给它写出了一个结局。这一伪造的作品更加鼓舞了塞万提斯写出才华横溢的第二部分,能写得比前一部分更好,这在历史上是罕见的。在第二卷中,塞万提斯虚构了一个名叫西德·哈迈特的人,并假托自己的作品取材于此人可靠的纪录。《堂·吉诃德》已被译成欧洲各国预言,其中最标准、最完美的译本出自莫忒克。他还翻译过拉伯雷厄的作品。这是所有时代最伟大的作品之一。堂·吉诃德和他忠实的随从在他们的旅行途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从他们身上,塞万提斯描述出了当时西班牙人民的生活状况。但是这些人不仅仅只是西班牙人,而且也是我们自己的影子。狂傲的骑士、怪癖的哲学家,他们今天都还活在我们的周围。
如果塞万提斯没有写作《堂·吉诃德》,那么他有可能作为戏剧和短篇故事作家而在文学史上获得一个忠诚而有趣的位置。就像乔叟如果不写作《乐谱架的故事》,他将会是历史上一个很重要的是人一样。但是当一个人用一部高耸的杰作超越了他自己,他便可以抱着它高枕无忧,而将其他的小作品放置一边。
在塞万提斯的时代,西班牙的政治、文化正处于全盛时期。塞万提斯死后,最早的西班牙画家维拉斯克诞生了。西班牙文化、艺术的繁盛一直持续到17世纪。1588年,塞万提斯41岁,英国舰队击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这就是“阿达马事件”。从此以后,西班牙的鼎盛局面结束了。西班牙戏剧的创立者罗普·德·维加原本是西班牙一个青年水手。在17世纪的西班牙文坛上,他具有君主般的权威。他的戏剧虽对伊丽莎白时代的戏剧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但遗憾的是,其作品除了本国文学之外,对其它国至少对英语文学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价值。但无论如何,维加本人是西班牙文学的骄傲之一,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写了一千多个剧本,或者,如果那个数字显得有些夸张的话,那么他写的数量,没有一个西班牙人可以假装读过他的全部作品。除此之外,他还写了许多非戏剧类的文学作品。但是没有一部作品可以代表他的天才,其原因可能在于他写得太多了。当我们的文学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需要暂停一下,向这位可以在仅仅24小时之内就写作出一部三幕剧的天才致敬。
整个17世纪都活跃在西班牙剧院的人是卡尔德隆。他是罗普·德·维加重视的后继者。当时,西班牙盛行一种Auto剧,它类似英、法两国的奇迹剧,其背后是宗教的推动。演员们穿着美丽但是显得庄重的服装,随着剧情的进展穿越街道,受到国王或者主教的接待。对于这种类型的戏剧来说,卡尔德隆是一个公认的大师。他还写了一些浪漫荒唐剧,例如《大魔术师》,在所谓的浪漫时期,他受到了德意志和英国诗人(通过列举那些伟大的名字,我们便会认识他们:歌德、雪莱、以及半个世纪之后,《鲁拜集》的作者、诗人菲茨杰拉德)的尊敬。这种浪漫荒唐剧是无聊的人互相玩耍的把戏,是堂·吉诃德的胯上马为骑士道争面子的事。西班牙人至今仍旧关注着它,维克多·雨果也曾同样如此,因为它是大歌剧的绝好素材。但它需要有一流的音乐家和真正的诗人将它推到悲剧的高度。卡尔德隆做到了,同样还有高乃依、雨果。
在西班牙半岛的末端,有一个邻国,它就是葡萄牙。葡萄牙也是由西班牙分化出来的一个小国。但在16世纪,它却拥有强大的海上力量。葡萄牙的诗歌王子——康芒斯,便是一个敢于乘着小舟挑战大海的水手之一,凭着经验,他了解到他所崇拜的英雄,第一个到达好望角(cape of good hope)并且因此发现了通往印度新航路的达·迦马所遭受的种种艰辛和危险。他从那场辉煌的冒险和古老的残忍的海岛故事中取材,写出了一部辉煌的叙事诗。虽然葡萄牙语是欧洲众多语言中的小语种,但这并没有遮蔽那部伟大作品的光辉。康芒斯最杰出的作品《卢济塔尼亚人之歌》来源于葡萄牙传说,它不单是描写达·迦马的故事,也不仅仅只是描写葡萄牙人的故事;而它是一部关于发现海洋、同海洋斗争和征服奇怪土地的浪漫史。它是继《奥德赛》之后关于海洋的最强有力的一部诗篇。如果哥伦布是一个诗人,那么他一定能写出此类的诗篇来。理查德·伯顿在19世纪的时候,曾经写过一个气势磅礴的译本。理查德和康芒斯一样,既是文学家,又是旅行家和探险家。当西班牙占领里斯本的时候,卡斯提尔语成为了官方的正式语言。而正是由于康芒斯的作品,才保护了他们的母语免遭毁灭的厄运,并且这些作品还激励了葡萄牙人民勇于站起来,抵抗西班牙侵略者,为维护本民族的独立而战。文学之笔也许并不像剑那般具有力量,但它往往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国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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