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心智、道、真理、信仰的研究成果-神秘神学

1. 现在让我们赞颂那善的、永恒的生命，因为祂是智慧的，是智慧的原则、一切智慧的实质、超越一切智慧和一切理解。不仅由于上帝充溢着智慧而使“祂的理解无法测度” ^[136] ，而且祂确实超越了一切理性、一切理智以及一切智慧。这一点为你我的教师和我们共同的老师之光的那位真正圣洁的人所奇妙地把握，因为他说：“上帝的愚拙总比人智慧。” ^[137] 此话正确不仅在于一切人的思考与完善的神圣思想的永固性比起来都是一种错误，而且在于神学家习惯于对上帝使用否定性的字眼，当然这正好与通常的缺失的意义相反。比如，《圣经》称那全然明亮的光为“不能看见的”。 ^[138] 还称那受到众多称赞、有众多名字的太一是无法言说和无名的。 ^[139] 《圣经》还把临在于万物之中，并要从万物中去发现的太一称为不可把握的和“不可了解的”。 ^[140] 这里，这位圣洁的使徒又在赞颂上帝的“愚拙”，这本身看上去似乎荒谬奇怪，但能（把我们）提升到先于一切推理的不可言说的真理。不过，正如我在其它地方常常说的，我们有一种固执于我们的感知觉的熟悉范畴，而去捕捉实际上超越我们的事物的习惯，于是我们便以人的尺度去衡量神圣的事物，结果我们当然就被我们赋予神圣的和不可言说的理智的表面意义引入歧途了。我们应当真正考虑的是：人的心智有一种思考的能力，借此它观照概念性事物以及超出心智本性的统一体，借此它与超出它的事物联结在一起。我们用于上帝的词语必须具有这种超越特征，而非人的意义。我们应当完全越出自身，并完全地属上帝，因为属于上帝比属于我们自己要好得多。只有当我们与上帝一起时，神圣的恩赐才会丰沛地降临我们。所以，让我们极力称赞这愚拙的“智慧”，它既无理智又没理性；让我们把祂描述为所有的理智、理性、智慧和理解的原因。一切主见属于祂，从祂之中产生了一切知识与理解，“所积蓄的一切智慧知识，都在祂里面藏着”。 ^[141] 由以上所说的一切可以得出，超越的智慧的原因确实是绝对智慧的实体、是智慧的总和与个别表现的实体。

2. 天使心智的理性的与可理解的能力从智慧中吸取它们单纯和福佑的概念。它们并非从片断知识，或感觉，或散漫推理中汇齐与得到它们关于上帝的知识的。同时，它们并不局限于知觉与理智。由于不受一切物质和多重性的束缚，它们理性地、非物质地、单纯地思考神圣领域中的思想。它们所拥有的是一种在不混杂、不污染的纯洁之中闪闪发光的理性力量和能量，它在一种不可区分的、非物质性的，与上帝相像的一体中思考神圣的概念。它们被塑造在与超越的智慧的心智和上帝的理智最近之处，这是由那神圣的智慧的工作所完成的。

人的灵魂也拥有理智，借此人在谈话中围绕着事物的真理而行。由于它们的许多工作都是零散的、多样的，它们比那统一的理性的水平要低。不过，由于它们能把“多”凝聚为“一”的工作方式，它们也以自己的方式并尽自己所能而争取到与天使的概念相像的名义。我们的感知觉也可以被恰当地描写为是智慧的回声。甚至连魔鬼的理智，就其是理智而言，也来自于上帝的智慧。当然更恰当地应当说，这是从智慧的堕落，因为魔鬼的理智十分愚蠢：不知道如何获得什么是它真正所要的——而且根本就不想要。

我已经说过神圣的智慧是智慧本身、心智、理智，以及所有感知的泉源、原因、实体、完善、保护者和目标，那么为什么超出智慧的上帝被称颂为智慧、心智、“道”和一位认识者呢？如果祂不具有理性活动，祂如何会有对概念事物的理解呢？祂既然自身超出了感觉领域，怎么会具有感觉材料的知识呢？但《圣经》却说祂知道一切， ^[142] 而且无物能逸出神圣知识之外。不过，正如我前面已经多次说的，我们必须以与上帝相称的方式解释上帝的事情；当我们说上帝是没有心知和智知觉时，我们的意思是说，祂所拥有的太丰沛了，而不是说祂缺什么。所以，我们说祂无理性，因为祂超于理性之上；我们说祂无知觉，因为祂高于并先于知觉；我们说那不可接近的光是不可触及的和看不见的黑暗， ^[143] 因为祂远远超过了看得见的光。因此，神圣的心智将万物包容于一个超越的总体知识之中。因为祂是万物的原因，祂预先具有万物的知识。在天使出现之前，祂就已经知道天使，并使他们产生。祂也知道一切其它的东西，并且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它们，并从而产生它们。我想，这就是《圣经》上这句话的本义：“祂在万物诞生之前就知道了它们。” ^[144] 神圣的心智并非从事物中获取事物的知识。祂从自身、在自身中就预先拥有理解万物的原因，从而拥有万物的知识、理解和存在。这并不是一种关于个别具体种类的知识，而是一种知道和包容万物的单一的、包容性的原因。以光为例，它在自身中便对黑暗是有一种在先的和原因性的知识。它对黑暗的认识并非从其它处得来，而是从自己是光这一事实得来。同样，神圣的智慧通过认识自己而认识万物。祂以自己的一体知道和产生万物：以非物质的、不可分的和单一的方式知道，并产生物质的、可分的和多样的事物。如果上帝只用祂的瞬间创造性作为便将存在给予了万物，那在这同一动作中，祂也通过万物由祂产生和在祂当中预先存在而知道了万物；所以，祂对事物的知识并不归结为事物自身的作用。祂将是一个领导者，给各人关于祂和关于别的东西的知识。因此，上帝并非拥有关于自己的一些专门知识。又拥有所有共同的被创造者的不同知识。那普遍的原因通过认识自身便当然知道从祂而出的、以祂为泉源的事物。这就是上帝如何知道万物的——不是靠理解事物，而是靠理解祂自身。

《圣经》还说，天使知道世上的事并非因为这些事能被感觉所察知，而是因为内在于与上帝相像的理性之中的适当能力与本性。

3. 如果上帝不能被心智或感知觉所把握，如果祂并非一个具体事物，我们怎么认识祂呢？这是我们要研究的。(www.xing528.com)

更精确地说，我们不能认识上帝的本来面目，因为这是不可知的，这超出了心智或理智的范围。但我们从万物的安排当中认识祂，因为万物从某个意义上说都是从祂当中投出的，其秩序具有上帝的范型的某种形象和相似之处。我们因此尽我们能力所及而接近那超越一切者，我们的进展靠对万物的否定与超越，通过追溯万物的原因。所以，上帝可以在万物中被认识，然而又与万物都不同。祂通过知识与不知而被认识。关于祂有着概念、理智、理解、接触、感觉、意见、想象、名字以及许多其它东西。另一方面，祂不能被理解，词语无法包含祂，名字无法把握祂。祂不是存在物中的一员，也不能在它们的任何一个之中被认识。祂是万物中的万物，又不是事物中的一个事物。所有人都可从万物中认识祂，但任何人又不能从任何一事物中认识祂。

这就是我们应当用于上帝的语言，因为万物皆根据它们以祂为原因的程度而称颂祂。但是，通过“不知”而获得关于上帝的最神圣的知识，是在远远超出心智之上的一种统一之中得到的，这时心智从万物移开，甚至从自身移开，与炫目的光芒合而为一，被无法把握的渊深智慧所照亮。

不过正像我已经说的，我们必须从万物中了解智慧。因为《圣经》说过，智慧造了万物，并不断地在改造它们。 ^[145] 祂是万物连续不断的顺应与秩序的原因，而且祂还总是在把一类事物的目标与另一类事物的泉源联结起来，并从而创造出统一之美与整体之和谐。

4. 《圣经》把上帝称颂为“道”（说），这不仅因为上帝是言说、心智和智慧的首领，而且因为祂一开始就在自己的统一体之中带有万物的原因，因为祂穿透万物，并远及万物的终端，正如《圣经》上所言。 ^[146] 之所以用这一称号，尤其是因为神圣之道比任何单纯性还要单纯，并且在其完全的超越性当中独立于万物，这道是单纯的总体真理。圣洁的信仰围绕着祂，因为祂是一切纯粹的、不动摇的知识。祂是那些信仰的人唯一确实的基础，祂将他们带向真理，将真理坚不可摧地建立于他们心中，使他们对自己所相信的真理有一种单纯而不复杂的认识。如果知识统一着认知者和被知者，无知总是变化和无知者不能前后一贯的原因，那么，正像《圣经》告诉我们的， ^[147]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信仰真理的人与真正信仰的基础隔绝开来，正是在此基础中，信仰者将能获得永久的、不变的自身统一性。与真理统一的人清楚地知道他一切都很好，即使所有其它人都以为昏了头。别人所不能看到的，乃是他已摆脱了错误之路，并在自己的真实信仰之中到达了真理。他知道他远非他们所想象的是“疯了”， ^[148] 相反，他已经被从那使他犯各种错误的心智不稳和不断变化之中解救出来，已经由于那单纯不变的稳固真理而获得自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神圣智慧的主要首领每天都在为真理而牺牲。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为基督徒拥有的真理的唯一知识作见证。 ^[149] 他们证明了真理比一切其它东西都更单纯、更神圣。或者说，他们所显示的乃是：这里有关于上帝的唯一真正的、独一无二的、单纯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