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娄宁
晚上受高广健之邀，看他们“折腾”的歌剧《杜十娘》。我孤陋寡闻，不知道在此之前中国是否有自己的歌剧。但歌剧属古典一类，对于这一类音乐“发烧”的我，义不容辞该去一睹为快。
我约上了娄宁。
广健是张艺谋版歌剧《图兰多》的舞美设计，那么灿烂华丽的布景自然是他们的杰作，才华尽显。我认识广健亦因艺谋的缘故，那段时间艺谋施了点“分身之术”，一会儿和我聊剧本，转身又去和广健等诸人谈上了歌剧。我们俩经常是相互接班，或者他们来接我的班，或者是我去接他们的班，最初只是彼此默契的点点头，不说话，头点多了，好像很自然就成了朋友。
看完歌剧，和娄宁一道吃晚饭，找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吃烤鱼，在座的还有娄宁的一位朋友，是个女孩。我不知这女孩叫什么，以感觉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林娜。她听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娄宁一开始就故作神秘。
其实我这几天就注意到他刚买的手机的屏幕上，放着一张可爱的小女子的照片，而且他还时不时地故意在我面前亮一下，又不说所以然，我也不问，他那点“小九九”我一目了然，就是不入他的套。
我先进的剧场。没过一会儿，他带着女孩出现了，远远地昂首阔步地走来，非要把自己再次演成一个大男人不可。那位女孩好像并没有因此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相反，高出了娄宁一头的大个倒是显出了一份大方。这样一来，娄宁倒是显得小气了。可是陶醉在大男人感觉中的娄宁愣是自我感觉良好。坐下后，向我介绍了一下她，开始看戏。(www.xing528.com)
吃饭的时候，我故意逗娄宁，他想继续装“小大人”，看我目光犀利又知趣地缩了回去。林娜说：“娄宁平时在办公室，可是一本正经。”娄宁那双藏在“鸠山小队长”似的眼镜片后的小眼睛又眨巴上了：嘿嘿，在办公室，我从来不跟人笑。这时候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在那儿还是个什么制片人呢。咦，我说，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老实？他羞涩地轻声说，他不知为什么怕我。我笑了，我说我凶吗？他说不是，你一急我就紧张。我又笑了。林娜也笑，说一物降一物，娄宁这是怕你了。
林娜不太爱说话，大方中又透着腼腆。她和娄宁在一起，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像是娄宁的小妈妈，目光变得像是大人看小朋友。娄宁一米六九的样子，可林娜却有一米七二，一个高女人和一个矮男人，相得益彰，不无谐趣。她说娄宁现在看来太小了。我问那以前呢。她和娄宁对视了一眼。我说是不是不敢说了？她说没有，平时娄宁在她面前真能说。哦，我说，我还真没发现娄宁居然还有嘴尖皮厚的一面。我故意歪着脖子看向娄宁，他身子又缩了起来，孩子似的嘟起了嘴，低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乐了。
娄宁是我有一次去上海为我监制的电影《青春爱人事件》选演员时认识的，不是因为他属于备选的角色，而是他当时在一家美国选秀公司当职员，为我们选秀。我发现在一群人里他最机灵，一打听，才知他是上戏美术系毕业的。我说，你来北京吧，既然你热爱电影。他来了，先是被我安排在《青春爱人事件》中当导助，后来又帮他找了一家公司，可是那家公司后来被证实是一个骗子公司，他离去了，就这么漂着。我也为他着急。正好我帮着策划的一个电视剧要开拍了，就又推荐他去当了导助，直到我自己支起了几件事，终于让他来当了我的助手。
娄宁有很多优点，聪明、勤奋、热情、爱学习，各种小孩喜欢的玩意儿他也一并狂爱，例如上网聊天、打游戏等；缺点就是爱吹点牛皮。北京人不着四六的那点忽悠劲儿他也学到了一二。交代的事倒是挺准点地去做了，但就像是在完成任务，大脑根本不想这件事究竟如此才能做得更好。贪玩是他的一大顽症，尽管现在好多了，也许是时间让他开始走向成熟。但娄宁善良，心底干净，有上进心，这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所以我认为可以将他带出来，他有很强的工作热情。
我和娄宁开着玩笑。眼前的娄宁，完全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林娜更像他的“小妈妈”了，总是用爱怜的目光偷觑他一眼，怕我看到，又迅速地缩回。我就在一旁装傻，由着他们彼此间的那点“小猫腻”，心里想，他们真的是可爱，年轻真好！
2006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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