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中石：顽皮大王的传奇故事

2　小不点的顽皮大王

到了公元1928，欧阳中石诞生。这一年，济南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是他日后常常提起的“五三惨案”。欧阳中石回忆：

我出生的那一年，1928年，这个时候我们中国整体上说算是国民政府执政，北方各军阀混战，国家需要统一。国民政府发动第二次北伐，统一的努力应该说是对的，北伐军节节胜利，开过山东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五千多名日军在青岛登陆，然后不是沿途一步一步打过来，而是坐上火车就一直攻到了济南，这就构成了所谓的“五三惨案”。

日军攻打济南城攻不开，最后把老百姓都轰出来走在前面，日本兵端着枪在后边押着，往城里面攻。城上战士一看，没办法反击日军了。如果从城上边开枪，杀死的都是老百姓。于是济南守军放下枪，上刺刀，跳了下来，出城与日军肉搏。

当发现中国军队放弃使用枪支的时候，日本人开枪了，连军人带老百姓一块儿打。中国的外交特派员公署的有关人员出来制止，而日军居然把他们都绑到了马路两旁的树上，绑了十七个。外交官都不含糊，据理力争。而日本强人就将我们的外交官割舌头、割鼻子、剜眼睛、割耳朵，这样凌迟了十七个人，酿成历史上的‘五三惨案’，惨绝人寰。当时于右任就写了两条对联拿到济南，上面写的是：“你看到了吗？你记住了吗？”

日本人在山东呆了一年，那时候日本兵见到带政府字样的都杀，连学生都不放过。季羡林先生赶上了，日本兵捉住他，喝问：“你干什么的？”“我学买卖的。”“你怎么腰上扎皮带？”日本兵认为扎皮带的是学生。季先生回答说：“我捡的。”这才幸免于难。（见《文化漫谈》）

时间上溯两年，还有一件不相干的事，八竿子打不着地相干着欧阳中石青年而后的命运：金岳霖从欧洲学成归国，开创清华哲学系，教授逻辑。

“五三惨案”发生时，欧阳中石还在娘肚子里；金岳霖的轨迹，还得二十一、二年后才会与欧阳中石相交。(www.xing528.com)

1928年10月29日，欧阳中石在泰安城呱呱落地，这是他母亲的老家，他是生在了泰山脚下。

母亲叫路兴吾，毕业于护士学校。童稚时代的欧阳中石异常聪明，而且绝顶顽皮。聪明可以用智商衡量，据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智商为160，比尔•盖茨也是160，斯蒂芬•霍金是140，这都是相当高的了。欧阳中石的智商是多少？不知道，没有测试过。笔者写到这儿，媒体正在宣扬一个英国两岁儿童的智商超过160，堪比爱因斯坦。其实，对于儿童来说，首要任务是尚玩，而不是尚“智”，更不是尚“学”，所以，我们主张给儿童增添一项“玩商”。

欧阳中石是会玩的。在儿童世界，玩，并不需要特别的条件，逮到什么都是玩，每时每刻都好玩。大人的世界专和儿童作对，小小年纪，就要他辛苦读书。欧阳中石四岁那年，母亲给他开蒙，教习读书认字。五岁，把他送进小学。1996年，欧阳中石回顾那段岁月，说：“1934年我刚满5岁时，母亲就让我去上小学。学校在泰安城里的府衙门小学。那时的我，一刻也离不开母亲。记得正上算术课，老师说‘1’，我边哭着说‘1’，后边又跟一句‘我是找俺娘’。老师说‘2’，我倒也说声‘2’，可后面还是跟上一句‘我是找俺娘’。我母亲刚往墙后躲过我的视线，我站起身就追了出来。我母亲生气死死拉着我就往回跑。我心里很高兴，这下可好了。谁知回到舅舅家，把门一插，把我按倒在床上就用竹板打了起来。听着很响，并不很痛，我意识到是用一个把不很长的鞋刷子翻过来打的。但越来越痛了，用手一摸，屁股上有点湿手，我便大喊起来。……拉开裆裤一看，屁股上果然都是血了……我娘也疼得流下了眼泪。现跑到西门外中西药房里抺上红药水。结果这一年没上，等到第二年我才开始在粮食市小学上了一年级。”（见《甜美的回忆》）

可怜天下父母心。然而谁又可怜天下孺子心！

欧阳中石的童年，年淹代远，传世资料很少。2009年岁末，笔者千里奔波，好不容易在泰安城找到他小学三四年级的同桌张庆禹。据张老先生回忆，那时候学校还没改名为粮食市小学，叫泰安县第三小学，两人个子最矮，坐第一排正中，校长是朱笏文，教语文。欧阳中石那时叫欧阳政，经常穿一身黑制服。张庆禹家在财源街，有一座四合院，院里有一口井。欧阳政白天和他一起上学，晚上也常常到他家玩。

网上流传一些欧阳中石髫年的趣事，其中不乏生动传神、活灵活现之作，笔者求证欧阳先生本人，得到的回答是：多为捕风捉影，胡编乱造。

搜集史料，还是应以严肃的文献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