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意识流小说及其创立者

“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最初是一个心理学术语，后被文学评论所借用。1884年，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在其发表的《论内省心理学所忽略的几个问题》⁽¹⁾一文中首先使用了这个术语。六年后，在《心理学原理》（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1890）⁽²⁾一书中他又对此作了进一步的论述。1918年，英国作家兼评论家梅·辛克莱（May Sinclair，1863-1946）在她的《论多萝西·理查森的小说》一文中率先在文学评论中引入了“意识流”这一概念。⁽³⁾如今，“意识流”已然成为文学评论中的热门词汇之一，国内外学者经常使用的与之相关的术语有：意识流、意识流小说、意识流语体和意识流技巧等。

对意识流概念的解读不仅要从其字面意义去把握，更要从心理学层面去探究。从词汇学的角度来看，“流”赋予“意识”这一抽象名词以动态意义，充分体现了意识的流动性与不确定性。从修辞学的角度来看，它将“意识”比喻成奔腾不息的溪流，既生动鲜明，又富于形象。不过，相对于其外在意义来讲，心理学意义才是这一概念的根本。现代心理学认为，人的意识是一个充满了各种印象、感觉与直觉的综合体，从呱呱坠地的那天起它便开始处于流动状态，这种流动不已、时缓时急的思绪绵延便是“意识流”。有鉴于此，与意识流相关的任何概念都不能脱离其本质上的心理学意义；真正意义上的意识流作品应该是指它的内容或题材，即作品中具体描述的、反映主题思想的感性生活和心理现象。

在现代主义文学中，意识流小说流派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它率先进入人物的内心世界，与传统的物质主义划清界限，掀起了文学界反抗理性主义的风潮，是一种更能反映人物内心孤独感和异化感的文学作品。意识流语体指的是意识流作家在创作中大胆采用的、用来揭示人物精神世界、符合人物心理特点，且与思维形式相适应的一种语体。他们认为，就艺术性而言，语体的适宜与得体远比语言的正确与规范重要得多。意识流技巧，即反映人物意识流动的技巧，是指作家们为了展示人物头脑中各种稍纵即逝、难以名状的印象、直觉与顿悟而采用的诸如内心独白、自由联想、蒙太奇以及描写梦境与幻觉的创作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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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illiam James，“On Some Omissions of Introspective Psychology，”Mind 33（1884），1-26.

(2) William James，The Principles of Psychology，ed. George A. Miller（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83）245.

(3) May Sinclair，“The Novels of Dorothy Richardson”，The Egoist 5（April 1918），5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