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ABETH A.KINCADE(印第安纳宾夕法尼亚大学),CYNTHIA R.KALODNER(陶森大学)
大学心理咨询中心里的心理教育、咨询和治疗团体的历史表明,多年来,团体经验在大学心理预防和治疗工作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1993年,Golden,Corazzini和Grady写下“团体治疗在很多大学的心理咨询中心已经成为直接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团体继续用于满足大量学生寻求心理服务的需求。本章以团体在大学中应用的简史开头,并以团体在更高教育环境设置下的最新综合性研究总结结尾。本文也会探索大学生日益增长的需求。我们将描述当前大学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中的心理教育、咨询和治疗团体,聚焦于不同类型团体构成和功能的建议。在心理咨询中心领域里存在大量重要的专门知识和经验证据,尽管这些在期刊文章或者书本中不常出现。Kalodner,Alfred和Hoyt(1997)指出,关注在实践环境设置下,在真实咨询中心来访者中开展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们也很看重那些在咨询中心环境中完成的研究(e.g.,Alfred,1992;MacNair-Semands,2002;Quintana,Kilmartin,Yesenosky,&Macias,1991)。
1972年,Berman,Messersmith和Mullens写道:“典型的团体领导者会是一位35岁的男性,博士毕业已3年。一般来说,他博士毕业后没有参与过重要的团体训练,不过他的研究生课程很可能提供了足够多关于团体动力和团体过程的练习。目前,他带领着两个团体,每组8人,一周进行一次2小时的活动。尽管成员年纪相仿,但是性别和诊断却是不同的。”这份报告来自一个关于230位咨询中心工作成员的调查。研究同样表明,70%的受试更加喜欢与协同咨询师共同工作,喜欢使用有时间限制的模型,不收费或收费极低的,喜欢团体活动前后会面以计划和讨论。在20世纪70年代大多数符合这种描述的团体与现在咨询中心中的团体基本一致。一个有趣的不同之处是工作人员的性别。1975年,咨询中心中的女性咨询师不足1/4。但是,由于大部分团体领导者希望和女助手合作,因此女性团体领导者数量现在增长了起来。
基本在同一时期,Conyne,Lamb和Strand(1975)提出,大学咨询中心在团体经验积累中占据了很大的比重,但却很少被人提及。他们调查了129个咨询中心,发现它们总共提供了514个团体(约每个中心4个)。大的中心比小的中心,公共机构比私人机构会提供更多的团体。这个调查的最重要发现在于,大多数聚焦于个人成长和发展-预防的团体取得了长足的提高(62%)。按照团体工作专家协会(ASGW,1998)的说法,这些团体属于心理教育团体。团体成员是正常人,团体的目的在于增强成员的技能。问题解决团体(38%)被ASGW认为是具有矫正目的的咨询或者团体治疗。这些团体的成员有一些问题,因此这些团体设计目的在于发展成员原本应该发展的技能。
Golden等人在1993年做了当时关于大学咨询中心团体的最新综合性研究。他们调查了148个大学咨询中心主管,发现他们中的92%积极运用多种类型的团体,包括结构化团体、过程导向心理治疗团体以及各种支持性的团体。Golden等人报告说咨询中心的团体一般都是合作领导的。团体每周进行一次90分钟的活动,一般安排在下午或者晚上。合作领导者们通常在团体活动前会谈10~15分钟,在活动后平均会面30分钟。团体平均成员规模从5个到8个不等。大的咨询中心提供更多的团体(15个),小中心提供得少点(4个),平均下来一个咨询中心提供11个团体。相比于Conyne等人在1975年的研究,以上的数据表明了团体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向团体的推介基本是通过如下渠道完成的:个体咨询师(90%)、招募公告(80%)、来访者申请(79%)、宣传手册(76%)、学生报纸(71%)、扩展宣传(65%),以及招募面试(62%)(Golden et al.,1993)。96%的团体领导者会负责成员筛选。排除标准包括严重精神疾病、无法与其他成员相处,人格障碍以及重度自杀倾向。接受调查的团体中有76%都提供团体前的准备阶段。团体前准备阶段包括对于团体治疗体验的口头描述,或者书面描述,或者团体内准备或者视频准备。在Conyne(1975)的研究里,最常见的团体类型是限时的结构性主题团体(66%,心理学方法教育的团体),也有大量限时的过程取向主题团体(35%,咨询性团体)。此外,59%的咨询中心提供过程取向心理治疗团体(团体治疗)。
大多数咨询中心会将他们的团体项目评定为相当或者非常成功,认为项目的成功离不开工作人员的态度和动机、行政管理的支持,和专业的发展(Golden et al.,1993)。Golden等人指出,但即使大量数据表明团体被大学咨询中心所需求且被很好地使用,但只有20%的来访者会参与团体。而且,尽管团体已经成为咨询的一种选择,但有些团体咨询中心是无法提供的。比如,Sack,Graham和Shimmons(1995)发现,几乎所有的咨询中心都能为有童年性虐待的来访者提供个体咨询,然而能够为这个群体提供团体咨询的中心还不足40%。
团体咨询能够帮助年轻人有效应对大多数心理问题,不管是发展性问题还是严重的精神问题(Golden et al.,1993)。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文献描述了校园中特殊类型的团体,比如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双性恋、异装癖问题的团体(Chojnacki&Gelberg,1995;Welch,1996),运动员团体(Fitch&Robinson,1998),学业问题团体(Halstead,1998),戒酒教育团体(Freeman,2001)以及非裔美国学生适应团体(Brown,Lipford-Sanders,&Shaw,1995)。Cornish和Benton(2001)提出了一个创新的治疗团体,为期8周,整合了人际、信念动力以及问题解决的干预方式,旨在发展健康的人际关系。这个团体将作为本章后面的一个例子。
在描述咨询中心提供的各种类型团体之前,我们简要地回顾一下大学生面临的发展问题。大学生正处在人生发展的一个特殊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他们要面对许多重要问题,比如自我身份的形成,朋友、家庭和伴侣关系中的依赖对抗,相互依赖和独立,离别父母以及生活方式和事业选择(Chickering&Reisser,1993;Whitaker,1992)。成人大学生也会经历一种类似的发展过程,因为他们接触到了关于思考自我的新想法和新方式(Chickering&Reisser,1993)。许多这些问题在正式的或者非正式的团体环境下都能很好地解决。比如,在离别父母问题上寻求支持,以及在制定和承认他们的信念系统上寻求支持的大学生,可以和处在同样境况的学生构建的安全环境下,试试新的想法和方式,也可以获得反馈。这既可以非正式地在宿舍和学校咖啡馆进行,也可以在一系列学校发起的活动中正式地进行。
大学心理咨询的专业人员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使用团体咨询解决个人发展问题。这个时候是会心团体运动的全盛期,团体似乎也很自然地成为大学生教育经历中的一部分。在这个阶段,马拉松式团体和会心团体具有让人振奋的影响力。许多大学中,这些团体一般每周末都会进行(Corey&Corey,2002;Yalom,1995)。这个时期的研究(Culbert,Clark,&Bobele,1968)记录了参与这些团体学生报告的成长和发展。然而,大学心理环境中的团体运动不仅仅是20世纪60年代时代思潮的产物,也不仅仅是自我实现的概念。60年代期间,高等教育迅速发展,大学并不担忧开设辅助课程活动带来的人事和资金问题。然而,进入70年代以后,高等教育进入了一个不同的阶段。正当支持性服务(宿管人员,发展教育者以及心理健康专业人员)持续在校园中开展,预算管理人员开始想办法控制花销(Birnbaum,1999)。个人成长和咨询性团体被认为是资源有效利用方式。通过团体的使用,少量的心理健康专业人员能够服务大量的来访者。因此,持续的团体活动成为了大学心理咨询中心服务一种标准特征。
大学一直在与预算削减作斗争(Bishop,1990)。为了更加经济,咨询中心一直被建议使用更多短程治疗、团体治疗、发展性和预防性的干预(Bishop,1990)。校方努力地寻找方法,用最少的资源去完成对越来越多样化的学生的学术以及社会/人格教育。校园心理健康服务需求持续的增加,然而个体咨询却不能满足这些需求(Bishop,1990)。因此,团体治疗项目依然是咨询中心环境下,满足多样需要的、最划算的一种干预方式。
心理教育团体
心理教育团体是大学校园中最普遍的一种团体(Golden et al.,1993)。这种团体经常是预防性的,而不是治疗性的。就意义而言,这种技巧和认知建构团体给予来访者知识,因此具有一种教育的功能。McWhirter(1995)指出,心理教育团体中有4个关键元素:一个常见且聚焦的主题,教诲式的教学,信息的个体化以及行为技巧的教学。此外,这种形式对于大学生比较有效的原因可能是,这种形式提供“情商教育”支持了大学生的智育。在大学的心理健康环境中,心理教育团体遵循一种常规的范式,平衡活动内容中的讨论和支持部分。
咨询中心网站上往往会提供心理教育团体的案例。比如,很多咨询中心都可以找到针对学业问题的心理教育团体的信息。基恩州立大学提供一个叫“留校察看生支持小组”的项目,旨在帮助留校察看生应对压力问题、自尊问题、个人价值以及身份认同问题。这个团体的目标在于帮助有退学风险的学生解决他们的学业问题。另外一个帮助有退学危险学生的团体提供5周的团体活动,包括以下的阶段:①抨击制度和教授;②成员对抗和承担义务;③执行成功的策略;④未来规划。这个团体最独特的因素在于第一条:抨击制度和教授。在这里,学生们能够在一个安全且支持的环境下发泄他们对于制度和教授的不满。让学生在一个正式团体里发泄他们的挫折有利于促进团体领导者解决问题。团体领导者的目的,在于帮助学生从情绪发泄过渡到团体内容中的技能建构部分(Halstead,1998)。
聚焦于压力管理和抑郁管理心理教育团体同样很常见。这些团体有时间限制,一般持续3~6周,这些取决于领导者的流派取向和哲学观点。压力管理团体与之类似。
心理教育团体也许会把处在风险之中的人们作为目标人群。“处在风险之中”会在下文提到,包括但不仅限于:物质依赖问题,贫困应对技能,低自尊,社交技巧缺乏,自信缺乏,学习准备不足,以及经历发展性的生活事件(比如,老人过世,首次独立生活,第一次经历感情的破裂,性能力和性取向问题,事业和生活方式选择)。有一个为女性设置的团体,成员有被熟识者强暴经历,且具有被重复侵犯的可能,叫作强暴“免疫”项目。这个项目在帮助女性发展自尊和预防被重复侵犯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效果(Himelein,1999)。
心理教育团体也可以用来适应特别的学校环境和文化环境。私人的、较小的、宗教学校学生的需要可能和大型公立大学学生的需要不尽相同。有一个案例讲的是为虔诚的摩门教徒设立的心理教育团体。团体的主题是应对令自我挫败的完美主义。然而,除了讨论学业问题以外,团体的干预和内容还整合了学生们信仰的教义。在这个团体中,学生使用宗教意象和宗教书籍阅读治疗作业来应对完美主义。讨论环节用宗教概念去讨论完美主义。评估数据表明,参与干预后比干预前在完美主义方面的分数更低,在自尊方面分数更高(Richards,1993)。另外一个类似的团体聚焦于个人宗教和精神层面的问题(Genia,1990)。
咨询中心的工作人员经常开展不同主题的推广或者工作坊。工作坊经常是一次性的展示,可能在班级或者大学社团中开展。大学工作坊的常见主题有:时间管理,事业选择,学习风格,价值观澄清,考试焦虑,如何度过学业观察期,毕业准备,大学生活指导,应对节日抑郁,决赛准备,创造良好关系,应对变化,自尊,压力管理和放松。
对于大学咨询和健康中心的一个非正式调查发现,心理教育团体的常见主题如下:
·家庭功能障碍团体(成人儿童酗酒问题,离异家庭的儿童,有精神疾病的儿童,一般性家庭功能障碍);
·增强和建构自尊;
·探索多样性和多文化问题;
·演讲焦虑;
·助人专业学生的自我觉知技巧;
·抑郁管理;
·压力管理/放松团体;
·冥想经验;
·冥想和压力减缓;
·促进改变;
·愤怒损害关系;
·进食障碍支持;
·强迫障碍;
·试读支持;
·健康生活方式;
·咨询和治疗团体。
咨询性团体聚焦于生活中的问题或者应对发展性的问题。简单来讲,这些问题都是生活带来的。咨询性团体力图为学生提供新的且更健康的问题思考方式,以使得他们在未来能够在人际关系、社交、事业和教育方面做出带来更高生活满意度的决定。从学校的角度来说,咨询性团体的目标在于增加应对技巧和对自我及他人的理解。咨询性团体促进参与学生认识到问题的人际本质。团体为参与者提供一种安全以及关怀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下,参与者可以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问题。
团体治疗则关注那些有更重大心理问题的学生。在大学校园中,这种辅导一般在无特定针对的治疗团体中进行。根据Golden等人(1993)的研究,59%的咨询中心提供这种团体设置。大学校园中的普通团体治疗常常关注于改善人际关系。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这样描述这种团体:在这个团体中,你能够“学到其他人对你感觉如何,以及如何与他人沟通,你对他们的感受。这个团体的主要目标在于通过提高你对人际关系的满意度来提高你的幸福感(Oregon State University,Counseling and Psychological Services,n.d.)”。蒙大拿州立大学对于团体的描述更凸现内容:“普通团体治疗欢迎那些希望探索自身种种问题(比如人际关系,沟通技巧,家庭问题,学习压力,抑郁或焦虑)的同学”(Montana State University,Counseling and Psychological Services,2001)。
咨询性和团体治疗同样可能关注有特殊问题的人群。比如,女生团体是流行且参与度很高的一种团体。有研究如此描述大学女生团体:“这个团体目的在于帮助那些希望更深入了解自我,与他人更和谐相处的方式的女生。团体设置是开放式的,既能够提供相互支持又能在尊重的环境下提供挑战”(Shippensburg University,The Counseling Center,n.d.)。大多数女生团体倡导在一种无威胁环境下,探索人际关系、事业、学习及其他社会压力领域。尽管大学中的女生团体兴起于政治讨论和自我觉知/自我意识增强团体,现有女性团体的哲学基础则源于当代男女平等的心理学和语言学理论。也就是说,在了解性别沟通的动力和两性关系的知识之后,女性可以不受社会压力的束缚去表现得更礼貌,或表现出对他人被压抑的情绪,自己被压抑的需求等行为(Jordan,1995;Tannen,2001)。
在大学咨询中心,男性团体也逐渐兴起。许多困扰女性的性别沟通和关系风格问题同样困扰着男性(Brooks,1998)。此外,研究男性的心理学家最近指出,“男性”风格会妨碍男人与其他人特别是其他男性,形成有意义的联结以及保持关系(Shem&Surrey,1998)。男性团体力图解决这个问题(Horne&Mason,1991)。
大学环境中的咨询性和团体治疗的典型代表如下:
·不同文化/民族背景学生团体;
·性侵犯复原团体;(www.xing528.com)
·性虐待受害者;
·性取向问题团体;
·女同性恋;
·男同性恋者,女同性恋者,双性恋者,变性者支持;
·一般性个人成长团体/一般性团体治疗;
·特殊人群的个人成长(成人学习者,毕业生,学生运动员,酒精以及毒品使用者的配偶/伙伴/朋友,男性,女性);
·发展性/生活问题团体;
·思乡;
·悲痛/丧失;
·艾滋;
·健康问题/长期疾病;
·近期事件支持团体;
·开展大学咨询性团体的临床和实践问题。
尽管咨询中心专业人员在大学环境下面临的许多问题与在其他地方面临的相似,但是差异依然存在。大学环境中促进团体发展因为一系列原因而变得复杂。首先是多样性。尽管大多数大学生是适龄学生(18~25岁),然而非适龄和毕业返校深造学生不断增加(Chickering&Reiser,1993)。此外,学生们在成绩、生活方式、文化、家庭经济状况以及体能方面也有差异。不同的学生个体的团体心理需求也不同。
探讨多元文化团体(见本书第三部分:多元文化下的团体)超出了本章的范围。然而有一个研究和本章相关。Leong,Wagner和Kim(1995)研究了亚裔美国大学生对于团体咨询的期望,发现亚裔美国大学生文化适应性越高,对团体治疗和寻求专业咨询的态度就越积极。团体也需要根据来自不同背景的成员而进行修改;比如Fukuyama和Coleman(1992)针对亚太大学生进行自我肯定训练。
大学环境的另外一个特点是其封闭性。这个特性带来最明显和最有问题的结果是团体成员间的双重关系。大学生一起上课,有相同社交圈,住在相同的宿舍楼。此外,双重关系也存在于成员和领导者之间。由于心理健康专业人员和辅助人员在大学环境中工作,双重关系可能会存在。大学中的咨询师经常教学,督导不同的团体,活跃于学校之中。这些问题可能不会存在于社区环境下,但是它们却会影响大学中团体的开展。
大学环境还有其他问题。比如,团体日程必须与学生课程安排一致。不同于更大的社区,大学生的日程是错开的。有些学生上午有课,有些学生晚上有课,而且有很多其他的变化。另外,小团体比大团体更好。这在别的设置中当然也是一样。然而在大学环境中,因为学生们通常都只有参加大课的经验,所以5~9人的团体规模会显得尤其重要。在更小的团体中,学生可以更加个体化。而在大课里,学生只是通过社会保障或者学生证号码体现自己的存在。在小团体中,他们可以变成与别人互动的人。因此人际问题可以被更有效地处理。
即便学生被团体筛选和接纳,进一步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其中一个问题就是承诺的概念,这将普通人群和大学生区分开来。大多数的学校没有课程出勤政策,因为大学生被认为能够负责任的成年人;即便不能负责,他们也能承担后果。学校中也很少有机构需要学生有约定会面。因此,学生习惯于掌控自己的日程(除了上课),而不习惯于持续的约定会面。此外,当他们在参与大课的时候,如果缺席,其实并没有人会“想念”他们。而在咨询中心,学生们需要承诺每周参与会面。
担忧保密不利也是很明显的一个问题。从学校规模方面考虑,小型学校学生更关注隐私和保密,这些会让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出现差异。一个大学团体工作者说:“当你们的餐厅、学生会或其他东西只有一个的时候,学生们在团体外就会经常见面,因此他们对于在团体中透露过于个人的信息感到不安”(L.Lankin,personal communication,October 31,2001)。大学校中的隐私和保密问题同样重要。经常地,学生们可能同乡、同宿舍楼、同专业或同在一个学生组织。相比于更大的社区,大学中的潜在团体参加者更加可能相互认识。一个大学团体工作者报告说,一个姐妹会成员非常享受女生团体,以至于在下个学期她想带5个姐妹会的朋友加入。
尽管团体对于大学生来说非常有效,但是校园里的团体存在一些操作性上的问题。大学心理咨询师认为团体在校园里招募成员就是个问题。大学生一般不会主动寻求团体帮助。尽管咨询师对此有种种解释,但是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没有。此外,潜在的团体参与者仅通过个体咨询师、大学教授或者其他学校人员了解到团体。这些学生不知道他们希望或能够从团体获得什么东西,因此他们在开始进行团体活动之前通常需要了解额外的背景知识。一位大学咨询师报告说:“我们面临的一种挑战,我称之为‘临界物质’。让6~8名同学准备好加入团体通常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然而,当我们努力为一个团体招募到3~4名同学的时候,给人的暗示却是可能适得其反:团体肯定不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地方,要不然更多人会加入进来”(J.Wade,personal communication,October 30,2001)。
同样地,咨询中心的咨询师可能不会将合适的来访者转介至团体。Quintana等人(1991)研究了大学咨询中心咨询师和博士实习生对于170名学生的转介决策。其中106名转介至个体咨询,而仅有56名转介至团体治疗。研究影响转介决策的因素发现,来访者呈现的问题本身并没有太大影响,尽管这常常是区分转介个体咨询和团体咨询的一个首要因素。相反的是,程序问题会导致咨询师更愿意将来访者转介至个体咨询,比如(团体咨询的)预约等待周期过长或者没有适合的团体开展、经济方面的考虑,以及校园外的转介渠道等。当咨询师认为来访者关注社交能力、且具有亲密关系问题时,更倾向于将其转介至团体。问题更为严重的来访者更可能被转介至个体咨询。当来访者希望选择一个心理教育团体,如果有合适的团体正在开展,咨询师会将来访者转介至团体。大学心理咨询中心也是实习机构,适合团体的来访者同样适合给实习个体咨询师练手。这样的话,学生更不会被转介至团体了。
Quintana等人(1991)还发现,有团体咨询训练的咨询师更倾向于把来访者转介至团体。Corazzini(1994)发现,当咨询中心的咨询师/治疗师更看重个体咨询工作的时候,团体就可能招募不到足够的来访者。Jennings和Anderson(1997)发现,接受专业团体训练的咨询师越多,团体项目就越成功。
本章下一部分将回顾咨询中心环境中团体的设置。我们以最常见的团体作为假设,报告从招募、筛选再到准备的过程。Cornish和Benton(2001)聚焦于人际关系的团体案例在此将作为一个例子。只要是现有研究支持的实践环节,这里都会囊括。
招募。为团体招募成员是计划过程中需要费心的一个部分。Cornish和Benton(2001)使用有吸引力的手册,海报和学生报刊文章以促进学生对团体产生兴趣。团体的名称很重要;领导者会选择对大学生比较有吸引力的名称。比如,一个大学女生团体就叫作“寻找我们的出路”(Indiana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Counseling and Student Development Center,2001)。
筛选。团体领导者应承担团体成员的筛选。Golden等人(1993)指出96%的领导者会筛选自己团体的成员。筛选也是团体工作专家协会“最佳实践指南”中的一部分,领导者在筛选过程中要“确定成员的需要和目标是否和团体相匹配”。
经常在筛选过程中大学团体工作者常常会提出的问题是:在团体中你如何表现?如果你在一个班级做团体,你的角色是什么?你是坐等任务分配,仅仅完成它?还是主动去分配工作?当你发觉团体中有人不干活,你的感受如何?对于大学生来讲,这些特殊问题的确是存在的,因为学生们已经把做团体工作当作一项学习任务了。因此这不仅将帮助团体工作者评估学生在团体中表现的程度,还将让潜在团体成员适应团体咨询。
Cornish和Benton(2001)指出,入选和排除的标准应该印在登记表上,以利于来访者转介至团体。他们用以下排除标准以使团体处在更健康的关系:当下情绪危机,人际洞察能力低,明显的反社会者,疑病,表演型,自恋人格特征,以及任何可能导致孤立的特征(比如团体中存在唯一一个异性)。入选标准同样重要:参与动机强,活动参与承诺,开放和倾听的能力和意愿,经历过至少一段积极的关系,内省的能力,以及对于关系中问题模式的清楚语言表达能力(Cornish&Benton,2001,p.134)。
入选和排除的标准似乎基于临床知识,而不是经验推断。然而,MacNair-Semands(2002)开发出一种筛选工具,能够预测成员退出。Group Therapy Questionnaire可用于评估来访者动机、目标、团体角色以及人际行为的工具(MacNair-Semands,2001;MacNair&Corazzini,1994)。“迄今为止,以出勤保证和完成团体的可能性作为经验证据,做出治疗决定似乎是不可能的”(MacNair-Semands,2001),因此这份量表是一个重大的突破。通过对两个咨询中心7年来310个团体参与者的研究,MacNair-Semands(2002)发现,社交恐惧/抑制以及愤怒/敌意的人际因素可以预测团体治疗的低出勤率。团体治疗明显也不适用于社交焦虑者。此外,具有愤怒和敌意动力的成员可能会通过缺席团体会面以设置激发其他成员愤怒的模式,等到他们返回团体时就会感受到其他成员的愤怒。团体治疗对于物质滥用和躯体化的效果也不太乐观。严重的物质滥用者有很高的退出可能性(MacNair&Corazzini,1994)。另一个方面来讲,团体对于有过治疗经验成员可能会有更乐观的效果。这些数据与之前的研究(MacNair&Corazzini,1994)相符合:相比于参加全程的人,半途退出者在如下变量上存在不同:酒精和药物使用、躯体症状、好斗、内向。
准备。Golden等人(1993)的研究表明,76%的团体领导者会给成员提供准备环节。准备形式多样,可以包括多种进入团体前的活动。以往的研究(Borgers&Tyndall,1982;Bowman&DeLucia,1993)建议在团体咨询之前,进行准备工作或角色介绍。最常使用的准备方式包括筛选期间口头介绍,手册介绍,网站介绍以及进组前的成员会面。这些方法既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组合使用。通过这些手段需要表达的信息包括:简述团体咨询及起效原因,会面次数,信任建立以及保密问题。这些都来源于团体的基本法则,有些团体领导者也概念化为“团体的权利和义务”。这些基本法则包括参与团体的期望,出勤,起止时间以及与团体领导者沟通交流。其他的“法则”包含着对成员行为和情绪的期望。比如,团体成员既有责任去分享他们关于团体的情绪,也有权利依据自己的意愿拒绝回到某些问题。这些准备阶段希望能够让成员了解到团体是一个现实社会的缩影,在这个地方他们可以就自己的信念和行为获得反馈。成员被鼓励在一个比较安全的环境中去“试验”,帮助他们学到更多帮助自己改变和成长(Miami University of Ohio,n.d.;SUNY University of Buffalo Counseling Services,n.d.)。
团体规模和领导方式。Golden等人(1993)认为,团体规模5~8人为宜;而Cornish和Benton(2001)考虑到中途放弃退出的情况,团体在10~12人为宜。大多数的团体都是协同领导的。Cornish和Benton(2001)描述了一种“学徒模式”,即团体由一位专业人员和一位受训者共同领导。Alfred(1992)研究了领导者的性别是否会影响成员感知治疗师效果这个问题。尽管从整体上来看没有统计学上的变化,但是有些团体中,领导者性别对于成员感知影响的差异较大。但这也可能源于领导者的特点问题,比如领导者的地位不同(有经验的专业人员和受训者)。关于这个方面还需要更多的研究。
总结来讲,尽管大学中使用团体依然面临一些挑战,但是团体依然是咨询中心工作的一部分,一如既往地作为一种有效且高效的心理服务方式。
以下是要点:
·咨询师必须重视团体作用,而不能认为他们低于个体咨询。
·小规模团体很好,但是太小了可能会产生相反的作用。
·广告宣传和营销非常必要。大学心理健康工作者需要联合大学中各种人力资源,让学生们理解团体的价值并有意加入。
·筛选不仅仅为了治疗,也为了保密。
·大学生对于同学的评价特别敏感。保密和隐私问题必须要注意。
·团体的准备阶段是团体成功的必要条件。
·关注团体成员的个人特点。在筛选和团体进行过程中考虑多样性问题。
·要重点考虑学生的日程。计划对于团体的成功很重要。
·咨询师对于团体的期望要留有余地,要考虑团体成员的发展性问题和关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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