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傲》的多维视野解读

晏殊一组《渔家傲》，是宋词中最为集中最为典型的采莲歌舞曲。此处逐一读解，以见宋人采莲歌舞之风貌。

宋人歌舞酒宴上，歌妓时时以采莲舞曲劝酒，《渔家傲》是采莲舞曲的主唱歌曲之一。宋代采莲舞曲盛行，就出现了大量以采莲为主题的《渔家傲》词。晏殊一组《渔家傲》共14首，都与采莲主题相关，都是酒宴之间欣赏采莲舞曲时的创作。当然，或许不是一次酒宴上的同时创作。这首词是酒宴间的创作。歌妓陪酒演唱，有画鼓伴奏，即使是短暂的两情欢爱，词人也心满意足。因为时光催人老去，还是抓紧眼前的欢乐。歌妓们齐声合唱《渔家傲》时，酒宴的欢乐气氛达到了极致。词人填写这首词，应该是当筵交给歌妓演唱的。下阕强调人生短暂、时空永恒的矛盾，强调及时行乐的必要性。人间万事，无休无止，不如抛开一切，陶醉在醇酒美女之间。这就是词人的生活态度。这是采莲舞曲的开篇，抒写听到《渔家傲》歌曲时的感受。

其二：

荷叶荷花相间斗，红娇绿嫩新妆就。昨日小池疏雨后，铺锦绣，行人过去频回首。　倚遍朱阑凝望久，鸳鸯浴处波文皱。谁唤谢娘斟美酒？萦舞袖，当筵劝我千长寿。

采莲歌舞，是富贵生活中的享受，因此就会有一些祝福祝寿之类应景的话题。这首词落实在祝寿之上。歌妓是“荷叶荷花”、“红娇绿嫩”的舞蹈装束，词人将其比拟为“疏雨”过后清新美艳的花卉，锦绣成列，招惹行人频频回首。这当然是歌舞酒宴上词人在贪婪地目不转睛地观赏歌妓之容色。“朱阑凝望”、“鸳鸯浴处”皆为舞蹈动作，其间还伴以“谢娘斟酒”的插曲。于是，舞蹈、歌唱、劝酒，三者合而为一。

其三：

荷叶初开犹半卷，荷花欲拆犹微绽。此叶此花真可羡。秋水畔，青凉伞映红妆面。　美酒一杯留客宴，拈花摘叶情无限。争奈世人多聚散。频祝愿，如花似叶长相见。

这首词咏物，咏荷花荷叶。采莲舞曲中，荷花与荷叶是歌妓的主要装饰，也是主要的舞蹈背景布置。这首词所咏写的，不是真实的荷花与荷叶，而是歌妓的化妆。荷叶半卷，荷花含苞欲放，清新可爱，词人由衷喜爱。水面上，红花绿叶相互映衬，景色秀丽。这是由歌妓的化妆而产生的联想。酒宴之间，歌妓“拈花摘叶”，劝人饮酒，含情脉脉。词人想到世人聚散容易，且往往聚少离多，一旦分手，不知何日能够再见。结尾就发出良好的祝愿：愿天下有情的，像荷花荷叶一般，年年相见，长相厮守。

其四：

杨柳风前香百步，盘心碎点真珠露。疑是水仙开洞府。妆景趣，红幢绿盖朝天路。　小鸭飞来稠闹处，三三两两能言语。饮散短亭人欲去。留不住，黄昏更下萧萧雨。

荷花、荷叶仅仅是歌女们舞蹈时的背景布置或演出化装，词人咏荷花荷叶，其实就是在赞美歌妓的美丽，舞蹈的妩媚，歌声的美妙。杨柳风前，歌妓翩翩起舞，芳香馥郁。红绿相衬，露水滚动，让人疑为身在神仙洞府。歌舞酒宴散去，黄昏时刻，萧萧细雨迷蒙，愁绪便弥漫开来。词人由眼前的歌舞欢快，已经联想到曲终人散的场景。有了这样的联想，就更加珍惜酒宴歌舞时光，更要及时行乐了。

其五：

粉笔丹青描未得，金针彩线功难敌。谁傍暗香轻采摘？风淅淅，船头触散双。　　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欲落又开人共惜。秋气逼，盘中已见新莲菂。

歌妓舞蹈中的化妆，艳丽炫目，给词人留下非常的印象。即使绘画或针绣高手，都无法重现舞者的美丽。在舞蹈中，歌妓们就是荷花，就是荷叶，歌词表层似乎依然在赞美荷花与荷叶。“风淅淅”，是舞蹈的效果，是词人的联想。“谁傍暗香轻采摘”、“船头触散双”是舞蹈动作。欧阳修《渔家傲》云：“船头阁在沙滩上”。船头也是歌妓舞蹈时的一种装饰。采摘莲子，则是舞蹈的主要表现情节。“夜雨”二句，对仗工整，澄碧与胭脂对映，色彩斑斓炫丽。荷花“欲落又开”，莲蓬中已见莲子，都是舞蹈动作带给词人的艺术感受。阅读这些作品，如果将其作为水乡女子的真实采莲劳动，处处读不通；将其作为歌妓酒宴间的舞蹈表演，就能通畅地阅读理解了。

其六：

叶下眠未稳，风翻露飐香成阵。仙女出游知远近。羞借问，饶将绿扇遮红粉。　　一掬蕊黄沾雨润，天人乞与金英嫩。试折乱条醒酒困。应有恨，芳心拗尽丝无尽。

采莲舞蹈中，水乡的许多景物都被组合在里面，如小舟和多种水鸟。荷叶下水鸟安眠，风吹荷动，送来阵阵馨香。“香成阵”，大约是歌妓化妆品的香味，也有词人的幻嗅觉作用。“仙女出游知远近”，是歌妓的舞蹈表达，表达水乡游玩的主题。绿扇是歌妓手持的装饰，红粉则是歌妓自身的化妆，舞者化妆成荷花。红绿相衬，观感极佳。在采莲舞曲中，领舞的歌妓妆扮成“花心”，下阕就是集中写领舞者。“花心”舞者，娇嫩润泽，水灵灵地动人。“试折乱条醒酒困”，是舞者与酒宴间客人的互动，以活跃酒宴和歌舞气氛。酒宴一旦结束，歌舞者离去，将留给词人无限憾恨，词人当然想把美女和美酒留在身边。词人将此种憾恨，化作“芳心拗尽丝无尽”的艺术表达，达到风流蕴藉的审美效果。

其七：

罨画溪边停彩舫，仙娥绣被呈新样。飒飒风声来一饷。愁四望，残红片片随波浪。　琼脸丽人青步障，风牵一袖低相向。应有锦鳞闲倚傍。秋水上，时时绿柄轻摇扬。

采莲舞蹈是有情节性的。从齐唱《渔家傲》开始，到荷花初放、荷叶半卷，到荷花盛开、莲子成熟，到游玩湖上、采摘莲子，到这首词的盛季过去、荷花飘零。舞蹈的妆饰和背景布置依然是美丽炫目的，五彩缤纷的画溪旁停靠着彩舫，歌妓的舞装又有了新的变化。然而，飒飒风起，荷花凋零，残红片片，已经呈现出衰飒的景象。与逐渐冷落的环境相映衬，“琼脸丽人”的舞姿转缓。她们衣袖随风低回，时而如游鱼闲傍，时而如微风中摇动的荷柄绿伞。舞蹈动作的缓慢，带来一丝凝重的气氛，歌舞的格调开始有变化。

其八：

宿蕊斗攒金粉闹，青房暗结蜂儿小。敛面似啼开似笑。天与貌，人间不是铅华少。　叶软香清无限好，风头日脚干催老。待得玉京仙子到。凭向道，红颜只合长年少。

荷花开放、盛丽喧闹之后，莲房结出莲子。词人称赞荷花荷叶的天然貌美，是上天赐予，而不是铅华妆饰而成的。这里还是再盛赞歌妓的美貌。叶软香清之际，风头日脚相催，荷叶渐渐干枯，荷花渐渐凋落。词人向“玉京仙子”喊话，期望红颜长驻，陪伴少年，永远是欢乐时光。歌词表达词人对眼前歌舞酒宴和美女的极度留恋之情。

其九：

脸傅朝霞衣剪翠，重重占断秋江水。一曲采莲风细细。人未醉，鸳鸯不合惊飞起。　欲摘嫩条嫌绿刺，闲敲画扇偷金蕊。半夜月明珠露坠。多少意，红腮点点相思泪。

这首词直接咏写采莲舞曲中的歌女，与前几首词通过咏物转折写歌女手法有所不同。歌妓化妆之后，脸如朝霞，红艳鲜丽；衣装翠绿，清新宜人。这样的妆饰，是采莲舞曲的要求。在秋江水的环境布置中，一曲采莲，婉转动听，听歌之人陶醉其间。鸳鸯惊起，应该是采莲舞一个常式化的舞蹈动作。李珣《南乡子》云“棹歌惊起睡鸳鸯”；欧阳修《渔家傲》云“叶笼花罩鸳鸯侣……惊飞不许长相聚”；丁羲叟《渔家傲》云“歌声惊散鸳鸯侣”。这个舞蹈动作表演，隐含情人分离之意，故下阕转写相思。“欲摘”二句，写歌妓舞蹈表演，略带愁苦或惧怕的表情，为离愁做铺垫。半夜月明，曲终人散，红腮上就挂满点点相思泪了。将相思融入歌舞酒宴，托歌妓表达，这是宋词的基本写作套路。

其十：

越女采莲江北岸，轻桡短棹随风便。人貌与花相斗艳。流水慢，时时照影看妆面。　莲叶层层张绿伞，莲房个个垂金盏。一把藕丝牵不断。红日晚，回头欲去心撩乱。

采莲舞曲中，重点是歌舞者的美艳。再配上环境的香艳，美轮美奂，观赏者目醉心迷。这首词就写采莲歌舞如此的演出效果。“越女”二句是歌妓轻盈的采莲舞蹈表演，歌舞者如花美貌，与花争艳。轻歌曼舞过程中，顾盼生辉，仿佛歌妓也被自己的美貌所陶醉，旁观者更加情不自禁了。下阕“莲叶”二句，是写舞蹈环境布置。“一把藕丝牵不断”，用谐音法，表达自己对歌妓的迷恋之情。离去之后，一定是心缭乱，所有的情思都会牵挂在歌妓身上。

其十一：

粉面啼红腰束素，当年拾翠曾相遇。密意深情谁与诉？空怨慕，西池夜夜风兼露。　池上夕阳笼碧树，池中短棹惊微雨。水泛落英何处去？人不语，东流到了无停住。

这首词转写对采莲歌舞者的爱慕追思之情。歌妓粉面红妆，腰如束素。在其他酒宴场所，曾与词人相遇。此度采莲歌舞，词人理解为歌妓用表演来诉说“密意深情”。歌舞散去后，留下词人空对西池，在夜夜风露中空怨慕。词的表层是咏写荷花凋零，西池冷落，故怨慕无限。下阕集中写荷花凋谢后池塘的冷清寂寞。夕阳笼罩池边碧树，微雨濛濛，池中短棹归去，一切都是那么冷落孤独。落英随水飘零，东流而去，无休无止，不知流向何处。只有留恋荷花者默默无语，伤心凭吊。采莲歌舞至此，马上要曲终人散，离思已经侵袭上词人心头。

其十二：

幽鹭慢来窥品格，双鱼岂解传消息。绿柄嫩香频采摘。心似织，条条不断谁牵役？　粉泪暗和清露滴，罗衣染尽秋江色。对面不言情脉脉。烟水隔，无人说似长相忆。

荷花凋零，美人离去，由采莲舞曲导引出离情别思。荷花盛开、莲子成熟时，曾经频频采摘。换言之，词人与歌妓曾经有过许多欢聚快乐的时光。一旦季节过去，美人不见，书信无由传达，心乱如织，就像藕断丝连，条条牵挂。词人设想，美人也正为别情所折磨，脉脉含情，对面不语，粉泪暗滴。“罗衣染尽秋江色”，一片萧瑟冷落。烟水重重阻隔，留给词人得只是“长相忆”。(www.xing528.com)

其十三：

楚国细腰元自瘦，文君腻脸谁描就？日夜声声催箭漏。昏复昼，红颜岂得长如旧？　醉折嫩房和蕊嗅，天丝不断清香透。却傍小栏凝坐久。风满袖，西池月上人归后。

这组采莲词曲始终将荷花与歌妓结合在一起咏写，荷花就是歌妓装扮的，两者不可分开。这首词上阕咏美人，可视作同时在写荷花。“楚国”二句写其体态和容貌，细腰轻盈，婀娜多姿；脸容光洁，靓丽动人。如此红颜，却在时光催促声中，在昏与昼的不断交替中，无可挽回地老去，词人为之伤感。换言之，盛开一时的荷花纷纷凋谢了。词人抓紧最后的时光，好好欣赏剩余下来的荷花荷叶。他折断莲房，凑近花蕊，想多嗅到一些花香。换言之，曲终人散之前，词人想更多地获得与某位歌妓私密欢乐的时间。“却傍小栏”三句，写一切结束之后的寂寞冷落。依傍小栏，久久孤坐，寒风满袖，冷月相照，采莲歌舞盛况此时只是“长相忆”的材料。

其十四：

嫩绿堪裁红欲绽，蜻蜓点水鱼游畔。一霎雨声香四散。风飐乱，高低掩映千千万。　总是凋零终有限，能无眼下生留恋。何似折来妆粉面？勤看玩，胜如落尽秋江岸。

这组词不会是一次酒宴上的创作，这首词显然是又一次酒宴上的创作。上阕写当宴赏花，下阕写对荷花的无限爱怜。荷叶嫩绿，荷花欲放，水中游鱼穿梭，水面蜻蜓点飞，雨起风吹，馨香四散，荷花荷叶颤动，高低掩映无数。换一角度，上阕是采莲歌舞表演的过程。读者可以通过想象，将所有的场面连接成一幅幅动态的连续的表演。荷花凋零，荷叶枯萎，将给人留下无限的留恋。词人有过这样多次的体验，所以想法弥补这种遗憾。词人设想：折下荷花，放在身边，时时赏玩，这就能够弥补事后的留恋了。这比荷花落尽秋江岸要胜过许多。

[1]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中编第1册王勃《采莲曲·解题》，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5页。

[2]程千帆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版，第374页。

[3]郭茂倩：《乐府诗集》卷二十六《相和歌辞一》，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384页。

[4]张琦：《乐府广序》卷一，转引自《汉乐府小论》，百花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第93页。

[5]王兰英：《汉乐府民歌赏析》，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8页。

[6]闻一多：《说鱼》，《闻一多全集》卷一，湖北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35页。

[7]王鲁昌：《汉乐府诗〈江南〉臆说》，《文史知识》1992年第10期。有关“鱼”与“采莲”的民俗涵义，该文有所介绍。文章介绍他人的研究说：古人“用鱼来象征女阴”，而后转移为“祈求生殖繁盛”。“在莲花象征女阴（女性）的文化背景上，《江南》‘采莲’，亦即祈子之意，是生殖崇拜观念的积淀。”

[8]王汝弼：《乐府散论》，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6页。

[9]即使梁简文帝模仿民歌所写的《江南》乐府，也已经与“采莲”劳动无关，而只是一种宫廷歌舞游戏。《乐府诗集》卷二十六引《乐府解题》说：“《江南》古辞，盖美芳晨丽景，嬉游得时。若梁简文‘桂楫晚应旋’，唯歌游戏也。”梁简文帝《江南》曰：“桂楫晚应旋，历岸扣轻弦。紫荷擎钓鲤，银筐插短莲。人归浦口暗，那得久回船。”第384页。

[10]《全梁文》卷八，严可均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第3册，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2998页。

[11]温庭筠著，曾益等笺注：《温飞卿诗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2—14页。

[12]《全唐诗》所录《采莲曲》，或称《采莲归》、《采莲女》，中华书局1996年版。

[13]唐圭璋编：《全宋词》第2册，第1251—1254页。

[14]冯金伯辑：《词苑萃编》卷十转引《闽外传》，《词话丛编》第2册，第1997、1998页。

[15]田况：《儒林公议》，《全宋笔记》第1编第5册，第131页。

[16]刘元卿：《贤奕编》卷三，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77页。《莲花落》旧时多为乞儿乞食时所歌，元人杂剧中已屡屡言及。张国宾《合汗衫》：“兀的这一座高楼，必是一家好人家。没奈何，我唱个《莲花落》，讨些儿饭吃咱。”关汉卿《救风尘》：“我嫁了安秀才呵，一对儿好打《莲花落》。”秦简夫《东堂老》：“你少不的撇摇槌，学打几句《莲花落》。”然民间歌曲在流行过程中具有很大的变通性，据明人这段记载，《莲花落》的唱腔那时还接受了《莲花歌》的影响。

[17]《小山词自序》：“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而已。而君龙疾废卧家，廉叔下世，昔之狂篇醉句，遂与两家歌儿酒使具流转于人间。”学者据此认为，晏几道词中忆及“莲”者，都与这位特定女子有关。金启华等编：《唐宋词集序跋汇编》，第25页。

[18]16首作品依次为：《渔家傲》（画鼓声中昏又晓），《渔家傲》（荷叶荷花相间斗），《渔家傲》（荷叶初开犹半卷），《渔家傲》（杨柳风前香百步），《渔家傲》（粉笔丹青描未得，另题为欧阳修作），《渔家傲》（叶下眠未稳），《渔家傲》（罨画溪边停彩舫），《渔家傲》（宿蕊斗攒金粉闹），《渔家傲》（脸傅朝霞衣剪翠），《渔家傲》（越女采莲江北岸），《渔家傲》（粉面啼红腰束素），《渔家傲》（幽鹭慢来窥品格，另题为欧阳修作），《渔家傲》（楚国细腰元自瘦，另题为欧阳修作），《渔家傲》（绿嫩堪裁红欲绽），《雨中花》（剪翠妆红欲就），《蝶恋花》（玉碗冰寒消暑气）。

[19]14首作品依次为：《蝶恋花》（永日环堤乘彩舫），《蝶恋花》（越女采莲秋水畔），《蝶恋花》（水浸秋天风皱浪），《渔家傲》（花底忽闻敲两桨），《渔家傲》（叶有清风花有露），《渔家傲》（荷叶田田青照水），《渔家傲》（叶重如将青玉亚），《渔家傲》（粉蕊丹青描不得，另题为晏殊作），《渔家傲》（幽鹭慢来窥品格，另题为晏殊作），《渔家傲》（楚国细腰元自瘦，另题为晏殊作），《渔家傲》（为爱莲房都一柄），《渔家傲》（昨日采花花欲尽），《渔家傲》（一夜越溪秋水满），《渔家傲》（近日门前溪水涨）。

[20]曾昭岷等编《全唐五代词·正编》卷三（第780页）收录无名氏《渔家傲》，后附《考辨》，略云：一说南唐时渔者所歌，一说熙宁间托名吕洞宾作，《全宋词》录入“宋人依托神仙鬼怪词”类吕洞宾名下。又，《全唐五代词·副编》卷三“宋元人依托唐五代人物鬼仙词”中收录《渔家傲》4首（第1331、1332页）。中华书局1999年版。又，本书所引唐五代词，皆出自《全唐五代词》，以下不再一一注出。

[21]王奕清等编著：《钦定词谱》卷十四，中国书店1983年版，第930页。

[22]晏殊与欧阳修部分《蝶恋花》作品重出，详见《全宋词》标注，此处不再一一标明。

[23]笔者2012年曾在北京展览馆观看东方歌舞团“水墨中华”大型歌舞表演，第一个舞蹈便是“采莲舞”，舞蹈女演员身着“彩舫”服。如此装束，在“采莲”舞蹈中当有传统承继。

[24]：水鸟，色紫，喜成对游玩，故称紫鸳鸯。

[25]隋树森编：《全元散曲》，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359页。

[26]隋树森编：《全元散曲》，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1215页。

[27]详见陶尔夫、诸葛忆兵《北宋词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