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本小说或是走出剧院后,你有没有暗自思忖:他究竟想讲什么?
或许你没有考虑过。但这一问题一直萦绕于文学经纪人、编辑和剧本评阅者的脑海里。不过在阅读和看电影时,由于人们对作品投入的精力不同,有些读者和观众也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个能够出版或是拍成电影的好故事,通常不会让人产生这种疑问。作为一个聪明的读者或观众,你可以凭直觉感知故事的内容,而且通常是从两个层面去感知:一个是情节,另一个就是故事的意义。
后者称为主题。主题是成功写作的六大核心技能之一,故事的写作更是如此。因为一个精彩的故事,那种使作者跻身一线作家的故事,通常在两个领域都很精彩。
比如《达·芬奇密码》。根据这本书的销量判断,几乎每个人都读过。故事讲的是一桩谋杀案,邪恶的凶手谋杀博物馆馆长之后,馆长用自己的血留下了罪犯的线索。这是一部悬疑小说,当隐身的坏人用枪瞄准主人公,而主人公却浑然不知时,故事变得惊悚可怕。
说到《达·芬奇密码》讲了什么,其实就是故事的情节。
但这本书的内容绝不仅仅是故事情节。它还讲述了西方文化中宗教占主导地位的事实,讲述了即使年代久远也能根据故事推测出真相的事实,讲述了人们根据自己的信仰行事的那段历史。
在主题层面,故事讲述的就是这些。
时刻不忘主题
在我的写作工作坊里,人们总是询问主题和立意之间的区别。一旦理解了,这个问题就像询问切碎的菠菜和菲力牛排有什么区别一样。在故事菜单上,主题和立意是两大要素,它们虽毫无联系,但要搭配均衡,两者缺一不可。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单独上桌的话,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小吃。味道虽好,但既吃不饱,也没什么营养。
我们在第二部分已经详细讨论过有关立意的问题。现在来看一下主题,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东西。
用最简单的术语来说,主题就是故事所讲的内容,以及它是如何与现实生活相关联的,对于生活本身以及生活中的各种难题、挑战和经历是如何描述的。主题可以是一个很宽泛的领域,也可以是对人类生活的某一特定看法。
它可以是一个准则,也可以是人物成长过程中的必经阶段。它可以很微妙,也可以显而易见。它可以与上下文相关,也可以是故事的核心。主题形态万千,且表面上没有一个共同点。因此作家常常困惑不已,无法准确把握主题对故事写作的意义。
主题将故事与生活相连。现实就反映在小说中。主题可以是爱与恨、荒唐的青春、商业的欺骗、婚姻的雷区、宗教的真实;是天堂与地狱、过去与未来、科学与自然;是友谊、忠诚、背叛和权谋;是富有与贫穷;是仁慈、勇气、智慧、贪婪、欲望和欢笑。
主题就是生活本身,它体现在故事中,渗透在人物身上,展现在情节中。
主题就是作家如何打动读者(www.xing528.com)
你可以通过巧妙的情节来激发读者的好奇心,为读者设置陷阱——这通常是侦探悬疑小说的目的所在,也可以通过主人公的浪漫爱情打动读者,但主题永远都是触碰读者心灵,点燃读者智慧的工具。
主题让你有所思、有所感。它能驱使读者完全沉浸在一个故事中,让读者记住它、珍惜它。最终,它成为决定故事成败与否的唯一变量。
好的主题可以让故事出版,可以让你名利双收。而没有主题,或是主题差一点,你都可能一无所获。
当然,确定主题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主题可以是复杂的文学问题,产生于文字不断修改的过程中。如果一个故事整体上是成功的,而非让人感觉是拼凑成的,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主题。因为作家能引起读者何种程度的共鸣,是小说写作的关键所在。主题是一种精华,它无视过程却又从中受益。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作家或者很多作家不在主题上耗费心力的原因。他们认为主题会偶然产生。但这样想的话,让读者产生情感共鸣也只能是偶然的了。
所以说,作家还是主动关注一下主题比较好,他们应该掌控主题,而不是让主题限制自己的思维和故事的发展。主题可能微妙含蓄,不过这就像政客亲吻婴儿一样,需要读者自己从字里行间的细微之处去体会。
故事与主题,主题与故事
二者可互换,有共性,尤其是在好的小说和电影剧本中,二者缺一不可。
有些作家在离开写作坊后,独自坐在空白的电脑屏幕前发呆,对故事的内在主题却不去多做考虑。这恐怕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
这些作家可能,也应该知道自己故事写的是什么,他们还理所当然地认为读者也同样能知道。严肃认真的作家绝不会坐在那里只是单纯地娱乐或是拿读者开玩笑。作家的意图通常更有深度,也更有意义。尽管电影《灵异第六感》大获成功,但对这样的故事,剧作大师罗伯特·麦基在他的工作坊里给它贴上了肤浅、唯利是图的标签。因为电影里的整个事件就是一个诡计、一个妙语连珠让人出乎意料的笑话,如果你尝试赋予它意义,你就必须不断发散思维,甚至要刻意找出可行的选项。
如果作家是一位思想家,拥有六大核心技能中的其他五种,那么对于故事的主题,这种“写出来然后顺其自然”的方法可能真的会奏效。因为当你在戏剧性阐述中奠定了人物塑造的基础之后,主题往往就水到渠成了。你不可能在写有关生活经验的故事时,一点也不提及实际的生活。如果故事有足够的内涵,人物的刻画足够深刻,而且意境贴切可用,那么主题就会自然显现。
这种方法有时奏效,有时则不然。你越是想在故事中展现生活和世界的特定方面,就越不能依赖这种主题的自然出现。你应该做的是采取叙述手法来描写故事——写作意图有时能满足需要——这样主题就呼之欲出了。
对主题仅仅停留在理解层面往往是不够的。这就好像你虽然知道飞机是如何起飞的,但如果让你去开飞机,你还是无法让飞机安全着陆。作家需要掌握的是能够表达主题的实用知识。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方面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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